皇浦錦凌眼神微閃,拉開夜初晨的手,淡定的笑道「夜姑娘你知道那是什麼蛇?那條蛇確實是在風和島,我們馬上就要回風和島了,夜姑娘若是願意一同前往,我求之不得。」
夜初晨剛要點頭答應,立刻就想到了二哥的囑咐,為難的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自己若是去了,那他母親的病自己肯定是要去看看的,可二哥明顯不想讓自己去,自己若是現在不去,等他母親去世了再去,她可做不出來那樣的事兒!
要不回去問問二哥?那姌蛟可是一大寶貝呀!既然讓她知道了它的存在,豈有放過的道理?
「呃,你馬上就要走了嗎?」夜初晨問道。
皇浦錦凌心知她在顧及什麼,淡淡一笑「等千金堂的事一結,我們就會立刻回島,夜姑娘知道的,我母親她……」
夜初晨听完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她心里隱約知道他的意圖,想到二哥那天說的話,有些猶豫不決。
皇浦錦凌嘴角微微彎起一絲弧度,他知道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他本來想要說出大師兄的事,引起她的憤慨,激起她的同情心,讓她前去風和島為大師兄治病,他還沒怎麼說大師兄的事兒呢,她反而被師弟的事兒吸引了,這真是誤打誤撞撞出好運了。
若是這次還是不行的話,就只好……
皇浦錦凌心里不斷的想著如何做到不著痕跡,夜弒雲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看來他要去孫大人家一趟了。
夜初晨吃完早飯後,帶著剩下的烤魚回到了夜府,給夜初顏送了過去,自己回房換了裝束,易了容,讓可兒代替她待在夜府,自己往三光閣走去。
喝著端上來的溫女乃,夜初晨舒服的申吟了一聲,真是好喝極了!舌忝了舌忝嘴唇邊兒的女乃漬,打量著眼前瑟縮不安的人,挑眉問道「還沒搞定?」
「還,還沒,老大,那老頭兒實在是難搞,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就沒見過這麼倔的老頭子!」
「待遇問題都說清楚了他也不來?」夜初晨有些意外。
唐門書院負責人吳三虎,露出一個很苦瓜很無奈的表情,帶著些許哀怨的說道「老大,我都差點給人家跪那兒了,可是那臭老頭子愣是不松口,是小人辦事不利,求老大責罰」說著就擺出一副任你處置的架勢,讓夜初晨使勁兒瞪了他兩眼。
兩年前,夜初晨一時熱血,砸下了無數的人力物力財力,開辦了一個書院,供自己的小弟以及他們的子孫讀書,畢竟這個年代土匪是沒前途的,光宗耀祖還是要靠讀書的,夜初晨為了安自己手下人的心,專門辦了一個書院,請了一些知名的夫子過來教書,還特意想法子辦了一個藏書館,以此吸引夫子和別的生源。
前些日子夜初晨偶然知道刑部尚書府里請的那個頗有名氣的老夫子被辭了出來,立刻動了歪腦筋想要請他過來教書,唐門書院里的學生們匪氣痞氣太重,一般夫子壓不住,好多夫子氣的差點腦淤血。
夜初晨也知道那些孩子們一個個野慣了,經過她的幾次敲打,現在越來越有讀書人的樣子了,夜初晨很滿意,可是她還是想請一些知名的夫子過來教書,畢竟有一個好的夫子還是很重要的,可是有名的夫子哪里是那麼好找的。
這次終于瞎踫到了一個,夜初晨欣喜非常,立刻派人前去邀請,奈何這位頗有名氣的蔣夫子脾氣實在是難搞,無論阿虎開出多優惠的條件,人家硬是不來,他在刑部尚書府里當夫子,自然清楚這唐門書院是個什麼貨色,那里面簡直就是一幫小版的土匪強盜地痞惡霸,不像話的很!名聲是臭到大街上了,若不是夜初晨手段了得,就這樣的學生,你還想請來什麼樣的夫子呀?只要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了,誰也不願意冒著被氣死的風險去教書呀!
讀書人可是清高傲氣的很!
不是實在活不下去的,已經被生活所磨平了銳志的窮秀才,誰會去唐門書院教書?
這蔣夫子相當硬氣,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拼著豁出去一條命也絕對不要褻瀆了讀書人的聖潔。
夜初晨想了片刻後,才道「知道他住哪吧?」
「知道,老大你是想?」吳三虎模不準老大的意思,但是心里卻十分放心,老大出馬,一個頂仨!每次自己完不成事情,老大輕輕松松伸手就搞定,牛氣的很!
「在這兒等著我,我去去就來,他大爺的,好聲好氣的請他來,居然不給我們三光閣面子,真是反了他了!」夜初晨一拍桌子,罵咧咧的啐了一句,說的吳三虎一陣汗顏,老大,人家根本不知道唐門書院是我們三光閣罩著的好不好?
不一會夜初晨就拉著一馬車書籍回來了,招呼著吳三虎讓他跟上「走,帶我去那臭老頭兒家里,大爺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這哪里像是一個郡主?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個女土匪!
吳三虎看著一馬車的書本,瞠目的結巴著問道「老大您去搶書館了?您不是說……」
夜初晨當年就定下了一條規矩,書本是神聖的東西,誰也不能毀壞,搶銀子可以,搶書本的話,按閣規處置!
夜初晨翻了個白眼,「放心,自己人的,我還用得著搶?」
皇宮里的藏書是我舅舅的,都是自己人,想必舅舅也不介意我拿他幾本書,反正那藏書閣還有那麼多書呢。
一幫人風風火火的闖到了蔣夫子的家里,小院里栽種著些許花草,一看就是精心呵護的,周圍還種著一些瑩瑩發光的紫竹,走廊處刻著些許碑文,小院是按著八卦風水布置的,顯得精致又高雅,不愧是讀書人的院子。
夜初晨讓人抱著一大摞書進了大廳,喝著吹歌遞過來的溫女乃,悠閑自在的等著某人上場,砸了咂嘴,心里不住的感嘆,最近研究出來的這種溫女乃真是好喝,怎麼喝都喝不夠。
等夜初晨喝完第二杯,想要討要第三杯時,吹歌恍若未聞,謹遵夜弒雲的吩咐,不敢讓大小姐多喝,所以沒有讓夜初晨得逞,木頭人一般的站在那兒不動,似乎耳聾了。
夜初晨氣悶,這是二哥的吩咐,她不能削了二哥的面子,于是把氣撒到了桌子上, 的敲著桌子叫道「人呢?人呢?來了半天了不知道有貴客上門啊?!」
話音剛落,就听到一聲重重的冷哼聲,「貴客?不請自來也稱得上是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