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清離這種性子比較活躍的,自然經常會厚著臉皮往心上人身邊湊,一來二去,也就醞釀成了一段彼此心里明白,卻誰都不說破的曖昧情意,本想都等著自己立了大功,再去請求主子賜婚的,誰知道皇浦錦凌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清離趕緊低聲說道「你剛才說的已經行不通了,現在可是事關終生大事,你可不能斷了老子的姻緣,是兄弟的就別……」
不等清離說完,墨笛就急速低聲道「你先別急,現在形勢有變,先看我的」
清離著急的還要再說些什麼,就听到墨笛忽然一聲大喊「老子為了那蠶絲寶甲,連命都能豁出去,清離,別怪我不夠兄弟了!大不了以後用命抵,但是今天,那寶貝我是要定了!」
說著話,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雨點般的拳頭,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急促,清離狠勁咬牙的同時也明白了墨笛的打算,心里大罵墨笛沒人性,做做樣子就得了,還真他娘的使勁打呀?絕對是故意的!假公濟私!
其實一開始墨笛就打好主意,先給清離一個自己肯定能贏的假象,使出渾身解數,一副要打出人命的架勢,等清離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後,再談判,總歸是兄弟,不能太過分了不是?
墨笛使得手段確實管用,清離到後來確實是怕了,娘的,是不是兄弟呀,真要打死我啊?于是低聲怒吼道「你還要打死我啊?到時候那墨雲寒蠶絲護甲,我們一人一半!陸姑娘那里這種東西多得是,以後有的是機會,非要拼命是不是?」
墨笛一看清離頂不住找自己協商了,心中一喜,很爽快的低聲道「陸姑娘那里這種東西的確多的是,而且你心里也清楚,你絕對撐不過兩個時辰,兩個選擇,一是你被我打個半死,然後只能得一張紫檀弓,寶甲歸我。二是你放棄寶甲,然後我們做樣子打給陸姑娘看,等你拿到那三件東西後,我再把你打暈過去,你選吧。」
清離雖然暗恨墨笛狡詐卑鄙,可也知道他說的一點都不夸張,自己若是選擇了第一個,一定會被他揍得半年下不了床,思索了一下後,從牙縫里咬出幾個字,「算你走運!下一次的寶甲必須歸我!」
墨笛自然沒問題,這種東西又不是越多越好,一件就夠了,于是兩人達成協議後,開始了裝樣子,墨笛怕夜初晨看出破綻,時不時的就把清離拖進水里,掩蓋自己作弊的真相,可現在明顯形勢有變,他只好另做打算,剛才喊的那話,就是說給夜初晨听的,你若是想讓清離贏,沒問題,只要我有寶甲就成。
「清離,只要你給我抗住了,那寶貝我給你雙份!听見沒有,給本小姐撐住!不許暈過去!」夜初晨眼楮一轉就立刻朝湖面大喊道,實則是說給墨笛听的,剛才墨笛一喊,她就明白墨笛是什麼意思,所以才大喊了這麼一句話,心里不禁贊嘆,墨笛這小子就是機靈,是個不錯的。
墨笛听到夜初晨的喊話,不禁一喜,拖著清離就落到了水里,皇浦錦凌眉毛一挑,忍不住彎起嘴角看著夜初晨,真當島主是傻子呀?就算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麼詭計,等墨笛一輸,他也能猜出個六七分來。
慕嵐耀辰一臉寵溺的看著夜初晨活潑可愛的模樣,眼里盡是疼愛,真不知道楚兒那副清冷的性子,怎麼會養出如此調皮可愛活潑靈動的女兒?
模樣雖然酷似楚兒,性子卻是有些像自己,楚一也是模樣像楚兒多一些,性子卻誰都不像,跟個小霸王似的,若不是只有兩條腿,還真以為他是橫著走的螃蟹。
為了更形象逼真一些,夜初晨緊張的站在那里搖旗吶喊,為清離鼓氣加油,喊累了,就坐在石玉凳上歇一會,吃點栗子糕,喝點茶水,然後和慕嵐耀辰笑著說上幾句話,斜眼偷瞄兩下黑臉的某人,接著站起來為清離加油助威。
等墨笛和清離就要分出勝負的時候,夜初晨他們已經吃完飯了,吃飯期間,慕嵐耀辰不斷的給夜初晨夾菜,讓一旁的慕嵐家隨從,差點眩暈昏倒,太、太、太不可思議了!島主這是怎麼個意思?看那漂亮的姑娘比自己女兒還親,這是看上人家了?還是看上人家了?
可他們看著皇浦家大公子的臉色好似很不對勁啊,島主不會是想和皇浦家大公子搶人吧?這、這、這好像差了一輩兒吧?
夜初晨卻覺得慕嵐耀辰給她夾菜的動作好溫馨,很有爹爹的味道,一時間也不禁動容了,真把他當成夜朝陽了一般,彎著眉眼,笑吟吟的說著有關自己的趣事兒,時不時的也給慕嵐耀辰夾個菜,讓慕嵐耀辰受寵若驚的差點沒落淚,兩人如親父女一般有說有笑的熱鬧極了,皇浦錦凌在一旁當背景板兒,黑著一張臉紋絲不動,散出的氣壓卻壓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太嚇人了,好像下一刻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就會落下來一般。
所以當墨笛和清離分出勝負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皇浦錦凌冷峻的表情,冰寒的眼神,差點沒把他們嚇死,清離立刻跪了下去,也不顧自己腫的跟豬頭似的臉會不會留疤,直接磕頭向皇浦錦凌請罪道「屬下有罪,求主子責罰。」
墨笛也跟著跪了下去,「求主子責罰。」
皇浦錦凌沒有說話,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夜初晨則是歡喜的朝慕嵐耀辰伸手掌,「慕嵐伯伯,彩頭拿來,您可是島主,東西可不能小了哦~」
「哈哈……」慕嵐耀辰忍不住開懷大笑,蔥白如玉的手就在自己面前晃悠,催促自己拿出好東西來,就如皇浦錦凌所說,到了這時,慕嵐耀辰已經猜出這其中的貓膩了,可正因為知道夜初晨耍了小聰明,讓墨笛甘願認輸,慕嵐耀辰才更是喜難自禁,自己女兒如此聰慧,只要是當爹的就沒有不喜歡的,先前打賭時,他權衡了一番,覺得自己還是贏了的好,得給女兒一個英明神武的形象不是?那個斷了袖子的人一看就是個內力深厚的,做了島主這麼多年,他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干脆轉讓不干算了。
「想要大東西啊?一座別院怎麼樣?」
「別院?」夜初晨立刻搖頭,「唐陸肯定會搶走的,她最喜歡佔地盤了,接著那個別院就肯定會變成一個大的作坊,她最近正喜歡搞什麼絲綢呢,這別院肯定會變成一個大的布莊,我不要!」
「搶走?你的師姐妹嗎?」慕嵐耀辰疑問道,不過在听到夜初晨說到絲綢的時候眼楮迅速亮了一下,要知道,風和島畢竟是後來才發展起來的,為什麼商號遍布天下,因為他們很多東西都需要從別的地方買來,若不是商號多,他們也不會發展的如此繁華,經濟這種東西,最重要的就是錢幣的流通。像絲綢這種東西在風和島根本沒人精通,從天聖天雲請來的人也不是什麼專業人士,古人還是很注重鄉土感情的,那些蘇繡、雲繡、京繡之類的絲綢大家,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有很深的底蘊,在哪里都是吃香的香餑餑,誰願意離開故土,來這風和島做貢獻?又不是傻了。
所以,若是有人願意來風和島弄絲綢作坊,那簡直是求之不得啊,慕嵐耀辰心情有些激動,若真是這樣,那可是太好了。夜初晨也是偶然听紫霈說的,知道了風和島上絲綢產業其實很不行,大都是靠從外面進貨,然後賣成品,就算是有絲綢布莊,那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像慕嵐皇浦這樣的世家,是肯定瞧不上眼的,紫霈瞧著夜初晨身上的衣服都是清一色水雲鍛,一時多說了幾句,夜初晨听到了心里,覺得這里的市場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所以才有了剛才的話,那是故意說給慕嵐耀辰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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