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言看到小白嘴角露出的邪笑,不由開始後悔剛剛的提議。可是現在也沒有了別的辦法。
白發老者立即著手配置了七蟲七草的解藥讓他服了下去。看到南宮池的情況並沒有任何好轉,他又繼續再接再厲,將這個**引灌進了南宮池的口中。
很多人都認為一般在最後時刻想到的法子,總是能夠有起死回生之效。上天故意留給自己的某樣奇特的東西,在特別的時刻總會發生點效用。
很多人都認為自己是最特別受上天照顧的一個,特別是像南宮言南宮池這樣甫一出生就是萬人尊仰的皇子身份,從小到大總是被人們眾星拱月般地捧在天上,自然也會認為奇跡總會降臨。
但越是自認為是特別的,越是認為會有奇跡發生的,越是平淡無奇。
從始至終,奇跡並沒有發生。
這也證明了,在上天眼里,皇子的命確實是與庶民是一樣的。
這藥丸剛剛進入南宮池的喉嚨中,瞬間就滑了進去。不過僅有兩秒鐘,南宮池全身如同火燒一樣發燙,持續了一分鐘後,又如同陷入冰窖中一樣發冷,又持續一分鐘開始發燙,如此不斷循環。
巨大的痛苦讓南宮池又一次清醒了過來,當看到床邊的南宮言時,南宮池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有些話不說也晚了。
「言兒,你是不是怨我才害我?」他剛說完這句話,口中又不斷地吐出了黑血,而且連續不斷地吐,仿佛要將全身五髒六腑都吐了出來。
南宮言任由這些黑血染濕了他的鞋子,心里感到更加絕望。哥哥到了現在,依舊在懷疑是自己害了他,可是現在解釋,也只是浪費時間。
「咳咳……」南宮池努力將又要涌出來的血都咽了回去,說道︰「言兒,我快死了,不要再怨我了。」
話剛說完,南宮池胸口又如同波濤洶涌一般,一股黑血沒有壓得住,猛地噴在了南宮言的衣袍上。
南宮言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南宮池,滿臉淚痕,急切說道︰「哥哥,我不怨你了,我不怨你了,你不要再說了!」
南宮池仰躺著,感到胸口有一些順暢了,繼續說道︰「言兒,我當初要求互換身份,並不是想要搶你皇位。我雖然覬覦皇位,但是我還不至于……咳咳……」
南宮言努力幫他順平這口氣,南宮池咳了幾聲後,又感到全身冰涼,只得大口喘著氣,又繼續道︰「我將你趕出京城,戍守邊疆,其實是知道,這太子之位並不好當!咳……這里的爭斗比邊疆那些……真打實斗沒有人是你的對手,我料你勇猛無敵,定能擋得了邊疆的明槍,但你心思善良,不夠殺伐果斷,皇宮之內的暗箭最是難防,所以我才想替你先收拾掉這些……等完全收拾齊整了再讓你回來,安安穩穩坐上寶座,那時候你可能又有無數軍功加身,坐上皇位之後必定比誰都牢固。可是你偏偏等不及……」
原來哥哥的心思竟然是這樣,南宮言心中震驚不已。當初他的確為自己回來,遭遇到南宮池的一系列冷遇,他的確感到很寒心,此刻,一切誤會解開,他十分後悔,但後悔也晚了,南宮池的生命也快走到盡頭。
「言兒,我把你視如我的生命!所以我寄希望著你替我坐上皇位,幫我奪取這天下!你其實有帝王之才,卻偏偏不好好利用……我死之後,你要幫我完成心願!這天下,記住,一定要姓南宮!」南宮池的手緊緊抓住南宮言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
被囑咐接受如此委托,南宮言只感覺身上的壓力沉重如山,這是南宮池將他畢生的宏願交到了他的身上。南宮言只得含淚點了點頭。
「還有……言兒,我今生唯一放不下的還有雲煙。」
听到南宮池提到雲煙,南宮言立即目眥欲裂。
南宮池此刻無法轉身,絲毫沒有注意到南宮言的神情,繼續道︰「我答應過雲煙,此生與她白頭到老,不離不棄的。但我今生必定要負她了。」
不是你負她,是她先負了你!南宮言好不容易忍住了心中的話,保持住了沉默。南宮池快死了,還是讓他帶著最幸福美好的記憶離開吧。
「你答應我,替我好好照顧他,用我的身份去照顧他,永遠不要告訴她我死了,好不好?她心地善良,知道我如此已死,定然會痛不欲生……」
她痛不欲生?她現在定然是拍手稱快吧!看到南宮池此刻的哀傷痛苦,南宮言終是不忍心告訴他真相,保持了沉默。
沒有想到,南宮言一生都心思縝密,卻被這個女人欺騙至此!
「我答應你,會好好‘照顧’她!」南宮言眼中的仇恨猶如波濤駭浪般,手中的拳頭死死的握住。
南宮池此時視線已經十分模糊,根本看不到周圍一切。只听到南宮言的保證,猶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安然地閉上了眼。
南宮池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南宮言的心一下子墜到了冰湖海底。
死了!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哥哥,那個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哥哥,現在竟然會平靜地躺在他面前。
南宮池……死了。
以往他和南宮池的片段陸續在他腦子里復蘇。
「你為什麼要回來?」
「你這是在向我抱怨嗎?」
「言兒,我快死了,不要再怨我了。」
是我的錯麼?是我堅持要回來,才讓你……
我錯了,哥,我錯了好不好,你醒過來,不要嚇我了!
不,我沒有錯!殺死哥的人是雲煙,是那個女人!
南宮池……死了,他竟然會死!
他是我害死的!我有罪,是我害死的!
不,不不,是雲煙,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將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翻來覆去地都想了一遍,然後一遍又一遍重復地想。
他不斷自責,又不斷地想要將殺人的責任全部推給雲煙!但隨即又不斷地自我埋怨。
如果自己當初不答應南宮池的提議,及早發現他的心思,不讓出這個太子寶座,南宮池就不會吸引眾多仇人的目光,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如果自己進入大殿的時候,不讓太子妃有機會接近南宮池,那麼南宮池也只是昏睡一會,也會醒過來的。
如果自己不喂南宮池那個莫名其貌的藥丸,而是想法子送哥哥去找那些太醫,也許還有法子救活他。
一切都是如果,現在一切都無法挽回。
南宮言抱著已經冰冷的尸體,不管白大夫如何勸,也不松手。
他坐了一夜,想了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天,皇宮里的禁衛軍終于找到了這里,強行將南宮言壓了回去。
南宮池舉行了國葬。
太子妃不知所蹤。
南宮言被壓入了天牢。
三天後,南宮言要被秘密處刑,柳皇後命人將他替換了出來,送到自己遠在一個偏僻小鎮的二哥柳毅手中。
疾馳了三千公里,終于到達了柳葉鎮。當南宮言從馬車上踏步而下,看到眼前的三個大字「無上城」,他知道,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柳毅親自在門口迎接︰「二皇子,一路辛苦了。」
南宮言抬起頭,深邃的黑眸遠遠望向一望無垠的天空,道︰「今後沒有什麼皇子了。」
「是是。」柳毅點頭道。
「舅舅,從今後起,我叫——柳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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