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夜听寒拒絕。
自己和他非親非故的,且他還是一個男人,陪著自己去做流產手術是幾個意思啊?搞不好別人還會誤會。
可方若愚卻忽然笑著附身,靠在她的耳邊,極輕、極慢地說︰「你一個人去做手術我不放心,要不我問問果兒,你男人是誰,我幫你把他叫來。」
「你——」
「我很好奇,一個懷了孕卻不想自己男人知道,還要偷偷模模打掉孩子的女人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從看到夜听寒的第一眼開始,他的心底就衍生出了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可自己和她,從未曾相見,更別提相識。
方若愚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著魔了,否則怎麼會平白無故去為難一個小姑娘。
最後夜听寒當然沒順了他的意思,反正不急這一天,大不了明天來做手術嘛。
她轉身走人,身後的方若愚也沒跟上來,只是目光一直追著她的身影,沉沉的、深不可測的。
——
晚上夜听寒回到家,顧行之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看到她進來,目光深深地瞥了她一眼。
夜听寒心里‘咯 ——’一下,有些心虛,是佩姨和他說了今天早上的事嗎?
她磨嘰在原地不肯上前,顧行之等了一會兒失去了耐心,出聲道︰「過來。」
夜听寒慢慢地往前走,期間收到佩姨傳來的信號——顧先生不高興。
可昨晚上兩人好好的啊,早上也沒踫面說話,怎麼莫名其妙就又不高興了?
等她走到顧行之的身邊,她才知道顧行之為什麼不高興,因為——
玻璃茶幾上,放著今天她出現在醫院的照片。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方若愚彎腰的那個姿勢,被抓拍得太好,曖.昧盡顯。
顧行之什麼都不問,就盯著她看,那兩道目光仿佛帶著溫度,能將人給烤焦。
夜听寒沒幾分鐘就頂不住了,弱弱地開口解釋︰「我有點不舒服,就請假去了醫院,剛好遇到果兒和她哥哥,就是這個人,然後說了幾句話。」
顧行之眸色一轉,沉沉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不認識。」
「他靠你這麼近干什麼?」顧行之忽然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讓人很有壓力,「說話要靠這麼近嗎?他靠過來你不會往後退嗎?」
「……」
夜听寒愣住了,仰頭呆呆地看著他。
她都還沒搞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和他解釋這麼多,怎麼他就突然發火了呢?
而且,他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