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光照亮了每一顆水珠,好像晶瑩剔透的珍珠,不停的閃爍著讓人睜不開眼楮;樹上的花朵對著夕陽的余暉伸展著妖嬈多姿的身軀,仿佛那是生命最後的綻放;反著光著瓦片像在述說著自己的傲氣,想與夕陽爭輝。特麼對于151+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周身被花草香包圍著,一切都美妙的不可言喻。
然而我卻無法投身于美景之中,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已經半月有余,而我還是無法相信我自己穿越了,我曾無數次鄙視小說里那些穿越故事,對那些無聊狗血的宮廷劇嗤之以鼻,可這兩個矛盾的結合體竟然真的發生在我身上了,一個受過教育,深信科學的大學生,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傳送回了古代。
陌生的身體,陌生的環境,都讓我認為這是一場夢,可是無數次午夜夢回,我仍舊在這里,仍舊是這幅皮囊,仍舊是被焚香香氣包圍的環境。在接受這個事實後,我竟然還有些遺憾我不能見到傳說中的四爺?好見證一下他到底是年輕還是老,是殘暴還是柔情無限。
醒來後一個女孩告訴我,我已經睡了十天,是失足掉到池塘里,撞到了頭,頭內瘀血不通,才會神志不清。這真的讓我啼笑皆非,難道現在是在說我腦子中關于現代的記憶全部是假的,全是因為我撞到了頭,把關于古代的記憶忘光了,而對于現代的記憶,全是自己憑空想象的嗎?
「姐姐,深秋天氣涼,可別再吹了風,惹了風寒恐怕不易痊愈。」
那個女孩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搭在我肩上,一瞬間我就被那桂花香包圍住了,昏迷的時候就時常聞到這個味道,總是能將那混合著蜂蜜甜味的檀香氣味驅散,讓我安然入眠。
「姐姐?」
女孩子拉住我的手,我抬頭對她微微一笑。這個女孩名叫徐惠,是果州刺史徐孝德之女,和我這個身體的前主人一樣都是李世民的後妃。
徐惠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任誰看來都還是個孩子,卻已經服侍過李世民,每每想到這個我就覺得難受,即便古代社會大家都是如此,可我這個接受了二十五年現代化文明的人卻怎麼也理解不了,連帶著對李世民也就產生了一絲厭惡。
「姐姐,你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嗎?」
「記不得了,惠兒,我真的姓武嗎?」
「當然,姐姐是應國公武士之女,自然姓武。」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問了幾次,惠兒每次都不厭其煩的告訴我,她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的恐懼。明明是跳崖自殺的我,一覺醒來卻來到了唐朝。那個杜甫詩雲‘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阿波羅游記記載「舉目四望,遍地黃金」,引萬國朝拜的盛唐。
而此時此刻我不僅置身在這個只在歷史書中無數被提到的偉大朝代,而更讓我覺得恐懼的是我姓武,貞觀年間才人,這些無疑讓我聯想到那個和無數宮廷秘史有著關聯的女皇武則天。
「自打生病醒來,姐姐性子也跟著變了。」
惠兒說這話已經說了不止一次,每一次說都讓我背脊發涼,靈魂互換這種事情恐怕在科技發達的現代都不會有人相信,更何況是在這個壁壘的封建社會,如果我說出來只怕被誤認為是瘋子而關押起來。
「大概是記憶還不清楚,總是感到恐懼。」
惠兒自然相信我的話,雖然到了這個倒霉的地方,可是對于惠兒我還是很喜歡的,她總是無微不至的關心我。
「皇上今天還問起姐姐的病情,姐姐不知道,皇上一直很想見姐姐……」
不知道為什麼惠兒常常提起李世民,言語之間也都是對他的傾慕之情,而另一層含義大概是想讓我也一樣喜歡李世民。這是被封建束縛了著的女人,他們不認為自己的丈夫除了她就不該娶別的女人,男子是天,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逆來順受變成了三從四德,而我這個在現代生活了二十五年的新時代女性怎麼可能就憑惠兒的幾句話而改變我對愛情的看法。
可是如果我的靈魂逃不出這個身子,我永遠無法擺月兌武則天的宿命,所以醒來後不久,我就琢磨著再死一次,甚至又一次走到了水池邊。但是我從未想過我會如此畏懼,當初選擇跳崖自盡也許是一時沖動,想著一了百了,結果沒死成,來到了唐朝,再讓我死卻沒了勇氣,想著如果這個魂魄好死不死的又一次回到現在,很可能我已經變成了植物人或者四肢癱瘓,越是想顧慮就越多,越是顧慮就越是壓抑了我再次尋死的想法。
「姐姐,你快些養好身體吧。」
惠兒發現我已經沒在听她說話,也就識相的不再說下去。惠兒並不是傳統的美女,眼楮不大,但是鼻子高挺,嘴巴雖然紅潤,卻太薄了些,膚色微白,可是穿著打扮得體,雖然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可是卻已經散發出知性美。
惠兒離開後,我就回房間休息,清醒的這幾天來,我已經大致了解了我的處境,整個大院內,除了惠兒根本沒有人願意理睬我,倒也不是討厭的遠離我,而是有些害怕的不敢靠近我,我猜想是因為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脾氣一定是極差的。不過到了我這里這點倒成了好事,他們懼怕我,就不會來接近我,這樣靈魂互換的事情也不至于露餡。
倒在床上,突然間我又想起那個人,沒想到即便穿越了幾千年,我的心仍舊如此之痛,好像硬生生的將我的心挖了出來,然後再一條條的撕開,碎的不成樣子後再給我放回心窩里,無論怎麼安撫,怎樣深呼吸,那種疼始終伴隨著我的心跳如約而至,怎麼也擺月兌不了。
那個人做蕭南,雙目如繁星,鼻梁如山川,雙唇如河流,能文能武,談笑風生,最可貴的是那如蓮花一般高潔的個性,那樣一個天子驕子,我從不敢靠近,可是仿佛命運早就將我們連在了一起,在入學舞會上竟然那般簡單的相遇了。
「你就是傳說中的童佳?」
我不屑看他,我在入學前就因為父親的事情而名聲大噪,我搬進寢室那天門口簡直可以用絡繹不絕來形容,背地里議論審視,仿佛我是聾子瞎子根本察覺不到。摔椅子離開,硬是呆在圖書館里一個下午。雖然早已習慣了大家背地里的涌動,但是直接當面問我的他還是第一個。
「我本來以為我的成績一定是全校第一,沒想到會被你超越,我早就想見見你了。」
我抬頭看著他,那繁星一樣的雙眼因為笑而彎彎卷起,好像一輪明月,陷入那山川美景中,讓人著迷。
「你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
「我以為你是知道我爸爸的事情才……」
「我知道。」
我又一次感到驚訝,抬頭審視他的表情,沒有一絲嘲諷,正直而堅毅,連笑容也變得禮貌,好像急于表示他無意冒犯。
「可是那又怎麼樣,你就是你,只是搶走我第一位置的童佳。」
你就是你,在父親貪污被判刑後,他是第一個對我這樣說的人,我強忍著眼淚一句話都沒說,因為我怕一說話眼淚就 里啪啦的流出來,即便在母親面前我都不曾流過眼淚,眼淚太脆弱了,在厄運面前根本就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只是自我解月兌的管道,我早就學會了堅強,忘記示弱,可是今天卻因為一個不知道名字的男生的一句話而流淚,真的太遜了,所以我只能扭頭離開,讓我的淚消失在夜幕里。
後來我听到班級的女生開始討論他,一瞬間班級里就被整朵整朵的桃心包圍,開學不久他就有成為新校草的架勢。我以為不會再踫到他,畢竟像我這樣的‘風雲人物’要是和他有了關聯,只怕矚目和仇恨就更加少不了了。
「我叫蕭南,那天忘了告訴你。」
不知道多少天後的某個早晨,我剛走出寢室樓大門沒幾步,就听到有人在我身後說話,我回頭看著他,仍舊是那個干淨的如白蓮一般的男子。
自打那以後蕭南就常常出現在我身邊,午飯排隊時,圖書館看書時,雖然不同系,卻總是對我的上課時間了如指掌,一切都那麼自然不著痕跡。漸漸的我開始去球場看他打球,幫他看東西,再後來他甚至翹了自己的專業課,煞有介事的來我們班陪我上課。
他什麼也沒有對我說,直到他身邊所有的哥們都笑著叫我嫂子,我還是不確定我們的關系,到了放假前一天,他突然約我在學校的棕櫚樹林見面,到了樹林看見他站在棕櫚樹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那是我一次發現他的身影看起來原來這樣孤單,我走過去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牽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口袋里。
那一刻我只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好像心里有什麼東西一直想要往外面沖似的。寒冷的天氣好像瞬間變得暖暖的,周身充斥著甜蜜的氣息,那個時候我才真的確認自己是真的戀愛了。
突然醒來,發現天已經全黑,輕輕轉身才發現枕頭已經濕了一片,原來自己已經哭得不成模樣,明明是那樣一個美夢,為何仍會如此傷感,也許是心底深處仍舊被這段回憶深深的折磨著,只是單單想起,心卻仍舊無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