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秀清笑眯眯地看著對方，端正的五官，陽光的笑容，無憂無慮的樣子，許暉還和三年前一個德性，一點沒變，是心態好麼？
「班長好，我正想打電話找你呢，給你帶了點果蔬。」凌秀清笑道，「你有時間吧？在這里等一下，我給老弟取了錢再拿給你。」
「我跟你一起去，給你當保鏢，保證沒人敢來搶錢。」許暉拍了拍，下巴抬得高高的。
這人，一向自信。
凌秀清笑著應了，兩人過了馬路，沿著街爆走在太陽曬不到的陰影處，隨意聊著同學們的去向。
作為班長，老爸又是實高的副校長，許暉對于全班同學的去向可謂了如指掌，一問一個準。
凌秀清也沒那麼八卦，只問了幾個相處得比較好的左鄰右舍就罷了，許暉倒是補充了幾個上榜的。
「你干嘛要去哈工大呀，好遠。」
「嘿嘿，我說我喜歡下雪你信不，我去那就是為了看雪景。」
「這理由，真強大。」
「哈哈，你跟我媽一個腔調。」
說說笑笑間，又過了一個馬路，到了中行儲蓄所，凌秀清直接進了自助銀行室，掏出金卡時，注意到許暉飛快閃過的詫異。
「我撿了個古董，托人賣了，發財了。」凌秀清輕笑著，輸入寫在卡後的密碼，然後看著屏幕上面顯示的數字無語。
「六百……萬？咳！你撿的古董真值錢。」許暉察覺凌秀清的異樣，探頭看了一眼，眉眼帶著真誠的笑意，「真替你高興，這下不用再為學費發愁了吧？這錢買省城的房子都隨便買了。」
「唔，我也是剛剛才拿到這卡，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凌秀清取出五千塊，就這麼胡亂丟進包包放零錢的隔層。
現在發現錢包買小了，五千塊真不好放呀。
許暉道︰「你還是少拿點現金，現在買東西不都興刷卡麼。」
兩人也沒多呆，東西放下，便跟著嚴老師去找教導主任拿通知書，車上還有最後一袋十斤左右的龍眼，來的路上被吃掉一點，卻是凌大姐交待要提到老師辦公室的。
這個時候，高三畢業班已經開始補習了，辦公室里果然人不少，嚴老師帶著凌秀清把龍眼發了一圈，氣氛一下就起來了。
听說凌秀清考了六百多分，卻只報了西大，老師們大嘆可惜，凌秀清忙說不後悔，她想就近照顧家里，不想走得太遠。
教導主任很高瞻遠矚地說了句︰「凌秀清能種出這麼好吃的龍眼，她學那個專業一定會有出息的。」
拿到通知書，凌秀清要請嚴老師吃飯，算是謝師宴，他卻死活不肯，語重心長地說道︰「凌秀清，你現在雖然擺月兌了貧困，但是時刻不要忘了你的初衷，要想做出一番大事業，你需要錢的時候多著呢，等你事業有成的時候，再請老師，老師一定去！」
凌秀清含著眼淚點頭，有良師如此，人生大幸事啊。
告別嚴老師和許暉，凌秀清回到停車場給老弟打了個電話，那邊吵吵嚷嚷，熱鬧得很。
「喂？二姐？我這還沒弄完哪。」
「那你慢慢弄，我在停車場等你們。」
凌秀清翻出汽車說明書，熟悉著各個常用部件，打開視頻系統，發現里面已經錄有好多流行歌曲和華夏古典音樂，手指輕點，舒緩的音符便流淌出來。
凌秀清沒有過多機會接觸音樂，也就是在音樂課上學過一點基礎知識，勉強認得簡譜，五線譜是一竅不通，更別提什麼音樂鑒賞了。
她胡亂點了幾首歌听了，發現華夏風比較適合自己的口味，便轉到那個文件包，點了全部播放。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凌建軍和謝東亮注冊完畢，滿頭大汗跑到寶馬旁，車窗半開，听見凌秀清在里面唱青花瓷，驚得又是一身汗水嘩嘩直流。
「天哪，軍仔，你姐唱得比明星還好听。」謝東亮扶著車門，眼神各種崇拜。
凌建軍吞了口口水，「我，我也是第一次听見二姐唱歌。」
「你們兩個，還什麼？不餓嘛？快點上車去吃飯了。」凌秀清關掉音樂，心里有點小得瑟，唱歌什麼的，也沒有那麼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