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百里禎霆是丞相,縱然是「幾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皇室血脈的高貴,也只能仰頭相望。
就好比三界眾生之間的關系,皇族位于雲端、立于天界,那是遙不可及的尊貴象征。百官為朝中人,生于人世間,即便丞相高于百官一等,卻終究逃不了凡胎人骨的命運。
而心思向來清冷縝密的九皇子殿下之所以會如此做,恐怕是存了別的什麼心思。否則,縱然不至于深夜造訪,而且還是如同梁上君子一般飛檐走壁。
百里禎霆心神恍惚間,卻听見一旁的宗政麟道︰「百里丞相還不趕快召大夫來給令公子和令千金診治的話,恐怕,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一語震醒,百里禎霆扭頭瞅了百里流冰和百里流霜一眼,心頭無限憂愁。
大夫背著藥箱急匆匆的趕過來,先是給百里家的兩兄妹把了把脈、又查看了一番傷口,然後,臉上的憂色越來越重,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起身,面對著百里禎霆一臉焦急的神色,大夫長嘆一口氣,「丞相大人,令公子和令千金受的傷著實怪異。」
「非刀劍所傷、也非鞭戢所致,傷口雖小、但是流血不止的話卻足以致命。哎……枉我劉一僧行醫三十幾載,可是從未見過這種傷,丞相大人,老夫真的沒有辦法啊!」
聞言,百里禎霆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至極,「劉大夫,你可是京城里最負盛名的大夫啊,怎麼、連止血都止不住嗎?!」
「丞相大人,老夫真的是無能為力了!」扭頭,微微渾濁的眼神兒觸及chuang邊地面上、一會兒就凝聚成一灘血流的殷紅之色,劉一僧的眼中染上幾分失落,「我用了各種止血的奇藥,可是,都無法讓令公子和令千金的傷口止住血。」
「……為今能救二人之計,恐怕就是去找那個傷了令公子和令千金的人了吧!哎,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這麼說,如今能救的了百里流冰和百里流霜的就只有流月了?
想起流月,百里禎霆蒼老的臉上浮過一抹心疼,流月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怎麼會一夕之間就性情大變呢?!
先是不顧及手足之情傷了流冰和流霜,然後還變得如此桀驁不馴、冷硬無情。流月以前可是最听話、最叫人省心的孩子啊!
百里禎霆仰天長嘆一聲,滿臉憂愁,難道承陽道人的話就要成真了嗎?!
還猶豫未決之際,宗政翼輕笑著走過來,唇微啟、出口的語氣淺薄卻暗暗含著懾人的壓迫力,「百里丞相,可還是有什麼顧慮?」
「這……九皇子殿下……」百里禎霆轉身、滿臉難色,慌亂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欲言又止。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男子,一襲素白色長袍,烏黑色的長發只用一支玉簪子豎起、垂在肩上,發絲隨著微風浮動,端的是一副翩翩君子、*倜儻的姿態。
但是,與容傾骨子里的妖冶恣睢不同,來人的眉眼里、更多的是一種冷硬陰鷙,反倒是把那股清逸溫潤的氣息掩去了大半——
收藏每過五十,加一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