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想給他把牙拔了?這小丫頭倒是好大的膽子!
容傾眯起桃花眼,定定地看著流月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可是她清冷的眼神中,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只有認真。
毫無自覺中,他竟然會緊張、會擔心……從她臉上看到畏懼的表情。
可是沒有,真的沒有,哪怕是一丁點兒害怕亦或者恐懼的樣子都沒有,她就那般直勾勾地盯著他,眼波溫涼如水,精致如畫、白描亦能刻骨。
清淡平靜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只是淡淡的陳述了一句,「說實話,我想給你拔了!」
緋薄的唇抿起,容傾莞爾一笑。
隨即,釋然。
這小丫頭打從他見她第一面開始,就一直是狂獰、恣睢、又無法無天的,當著宗政天琮和文武百官的面,連宗政暝都敢揍,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只是,想要拔他的牙,還要看她有沒有那個能耐。
容傾的心情忽然很好,眉簾慵懶一抬,唇邊的笑弧明艷到了極致。
他身後,一直裝木頭的夜北和紅蓮忍不住眉梢頓挫、抽搐了嘴角,教主,你是有受虐傾向麼?被人家「氣勢洶洶」的指著鼻子威脅著要拔掉你的牙了,你還笑的這麼身心愉悅(┬╴┬)!
但兩人又豈會知道,容傾真正想要的,自始至終都不是那可以生殺予奪、叫別人聞風喪膽的權力,他傾盡畢生所求,不過是一份溫暖,徹入骨髓的溫暖。
只是,自始至終,他都用錯了方式。
◎◎◎◎◎◎◎
屋頂上,氣氛安然;地面上,已然情勢突變。
兩隊身穿銀質鎧甲,手執長矛和弓箭的御林軍從御花園處整齊有序的小跑進大殿,整個前進的過程安靜迅速,很快,便各就各位。
長矛御林軍嚴陣以待,弓箭手擺好姿勢、搭上弓箭瞄準容傾。
一切就緒,宗政暝皺著陰狠險戾的桃花眼,沖清淨殿的屋頂上一揮手,命令道︰「弓箭手,射!」
「住手!」宗政離和百里流宸同時厲喝出聲。
宗政暝冷漠的抬了一下岑薄的眼皮,而後緩緩扭過頭去,看著宗政離,唇角冷蔑一勾,「住手?七皇弟現在可是在維護容傾那個魔頭?莫不成……七皇弟與那魔頭還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關系?」
這話的殺傷力著實不小,稍稍不慎,就有可能被宗政暝那陰險詭拉的妖孽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屋頂上,流月冷漠的唇線一揚,剛想開口,卻已經有一人搶了她的話。
是百里流宸,「五皇子殿下,舍妹還在容傾的手里。」言下之意,如果此時讓弓箭手放箭的話,很有可能誤傷了百里流月。
低沉陰暗的語氣,听不出喜怒,卻自有一股震懾力在其中。
莫名的,流月听了心里一暖。
這時,耳邊忽然一熱,容傾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淡淡藥香環繞過來,叫流月有剎那間的失神。
等意識清明時,容傾已經從身後環擁住了她,冰涼的指月復正在溫柔地揉|捏著她的小耳垂,笑得好不妖媚,呵氣如蘭,「小流月,你哥哥還挺關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