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流月整張臉上的表情都猙獰扭曲起來,正想飛起一腳將宗政暝那不|要|臉的混蛋踢出去,身後,響起一道很熟悉的聲音、很熟悉的話,正是如玉。遴璩暱za
如玉小臉上的表情顫抖之後又哆嗦,哆嗦了之後再顫抖,如此反復n遍之後,她手指著宗政暝,結巴道︰「登、登、登徒子!」
登徒子!呵呵!
放開流月的手,宗政暝緩緩站起身來,繞過桌子,一步步逼近了如玉。宗政暝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脖子縮成一團的小丫頭,陰仄仄的笑道,「吆,小丫頭,咱們又見面了!怎麼,本殿下就長的那麼像登徒子嗎?」
「難道不像嗎?」如玉弱弱的反問。
登時,宗政暝的臉色就黑成了一片,卻依然不甘心的問道︰「本殿下風|流瀟灑,相貌又是傾國傾城,你說,本殿下哪里長的像登徒子了?」
如玉啃著大拇指啃了半天,道︰「因為你臉大!」
——她家小姐說過的,臉大的人都是登徒子!
一口泛著腥甜的黑血堵在喉嚨處,宗政暝自覺的他被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臭丫頭給玩|弄了,惱羞成怒,剛想命令侍衛將如玉丟出皇宮去,就听見有人道︰「五皇兄,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
清冷冰冽的沒有分毫溫度的聲音,正是宗政離。
宗政暝微微眯起那本就細長的狐狸眼,看著宗政離、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生平最討厭做這種多管閑事的事情了,怎麼今日倒是為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小丫鬟解起圍來了?難不成,太子殿下是看上這小丫頭了?」
宗政離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是陰鷙、很是暗沉的眼神兒盯著宗政暝。
半晌之後,那冷蕭瑟的聲音再度不疾不徐的道︰「五皇兄明知道皇弟已經有了心上之人,卻還要用一個小丫鬟在編排皇弟,是何居心?」
「呵呵,居心?太子殿下這話……」
流月腦子里一陣「嗡嗡」作響,宗政暝嬉笑玩味的話、她沒有听進去。
只是、宗政離那一句話里,「心上人」這三個字卻如淬了劇毒的魔音一般,叫她身|上衍生出一股徹入骨髓的寒冷和涼薄。
恍惚間,流月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低頭一看,是蹲在地上的如玉。如玉眼淚汪汪的道︰「小姐,五皇子殿下說如玉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丫鬟!」
「……=_=」一陣無語,流月循著那道妖嬈鮮紅的身影看過去,突然間覺得,宗政暝那不|要|臉的就是一瘋狗,逮著誰都得咬上一口,于是,流月問如玉道︰「如玉,遇到了這種別人惡意中傷你的時候,本小姐是怎麼教過你的?」
恩?怎麼教的?遇上不|要|臉的、你就要比他更不|要|臉!
于是,如玉擦干了眼淚,憤而起身,沖著大殿上吼了一句,「五皇子殿下,其實如玉愛的人是你哪!」
遇上不|要|臉的,你就要比他更加的不|要|臉!如玉,絕對是得到了流月的真傳!而且,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後來居上者的姿態。
流月吸了吸鼻子,斜睨著眼角偷偷的去看十三皇子殿下宗政麟的表情,只見宗政麟和他旁邊的九皇子殿下宗政翼一樣,都是滿臉興味盎然之態、等待著一幕好戲上演的戲謔和玩味,卻沒有分毫的不開心、哪怕就是那麼一丁點兒的醋意都沒有。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流月轉臉看著小臉漲的通紅、卻還是倔強的擰著脖子,一副壯士英勇就義模樣兒的如玉,忍不住的心疼。
——終究,還是一廂情願了!
半盞茶功夫之後,這場鬧劇被九級台階上,一身明黃色龍袍、正襟危坐的宗政天琮一句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著力點的話終結,「好了,大家都不要胡鬧了!暝兒你身為一國堂堂五皇子殿下、怎麼能和一個小丫鬟如此計較,流月你也趕快找個位置坐好,待會兒,有西岐舞姬表演歌舞為大家飲酒助興。」
西岐舞姬?
流月腦子里一根弦霎然繃緊,時值天嫠王朝和西岐交惡至白熱化的局面,宗政天琮這老狐狸不是前幾日才力壓群臣說要御封她為踏西將軍,擇日征討西岐的麼,如今,竟然準許西岐舞姬在朝堂上公然唱歌跳舞來助興?!
滿腦子都是疑惑,直到轉身在軟椅上坐好之後,流月才發覺她對面的人、有些古怪。
正對面的桌後,席地而坐著一個明媚艷麗恍若三月櫻花般的男子,淡淡搖曳的燭火下,映的他那張銀白色的面具隱隱跳躍著火光,緋色薄唇、淺淺勾勒出一抹優雅艷絕的笑弧,泛著溫潤涼薄的水色薄光,堪堪溺斃人心。
那人的明媚艷麗,著實不是因為銀質面具下的相貌如何如何,而是他周身籠起的氣質,仿若就單單那麼看了一眼,流月便篤定、此人定是明媚艷麗如三月櫻花一般的男子!
與之明顯相反的、是面具男子身後侍立的那個皮膚黝黑、滿臉絡腮大胡子的男|人,一身粗獷的草原氣息,面目猙獰、表情狂惡。
許是感覺到了流月探尋質疑的視線,銀質面具男子緩緩抬眉,舉起手里的白玉骨瓷酒杯、沖流月悠然笑了一笑,道︰「本殿下是西岐太子鐘離魅,久仰百里三小姐的名字,幸會!」
話落,仰頭,將酒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隨著他吞咽的動作,那xing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竟然叫流月有一瞬間的失神,只覺得,這人的姿態艷絕到了極致。
意識漸漸*時,xiong口處驀然傳來一股針扎似的痛楚,層層綿迭、襲遍全身|上下,腦中猛然一陣清明,流月記起了垂憐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世人相傳,西岐的太子殿下鐘離魅姿容端麗、艷絕傾城,天生了一副攝魂奪魄的妖冶面容,凡是見過他的女子,都被他那副絕美的面容所吸引,明知道前方是萬丈懸崖、可還是要飛蛾撲火般的不顧一切……」
難道,方才就是鐘離魅用意念操控的幻術讓她陷入了迷茫空白的幻境里?!流月心驚不已,右手五指緊緊捏住酒杯,手背上青色血管高高凸起,指月復處終至沒了血色。
這個鐘離魅究竟要有多麼恐怖、多麼詭譎,才能將意念控制到如此程度,她甚至都沒有看到他那傳說中艷絕人寰的面容,只是听他說了一句話,看了他的眼楮一眼,她就在不知覺中陷入了幻境里!
等一下……眼楮?
流月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一些東西,猛地抬起臉來去看鐘離魅的眼楮,才發現、鐘離魅的瞳孔竟然是紫色的,深邃的沒有盡頭,觸入進去、只有一片上古洪荒似的混沌無邊無際。
置身于那片上古洪荒中,流月找不到出路,關鍵時刻,xiong口處又是像方才那般針扎似的痛楚、熟悉的蔓延了全身,也瞬間讓她的意識清明過來。
額上沁出一片晶亮的薄汗,流月徑自捂著心髒處喘|息,如玉發覺了她的異樣,急忙傾過身|子來,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流月咬牙,虛虛的笑了笑,「沒事兒,只是……如果沒有容傾那混蛋,老娘恐怕就掛在今天晚上了!」
那天,容傾把流月擄去了山洞,在她身|上和著屎涂的那層蠟|油可以抵御百毒不侵五髒肺腑。hi
而容傾讓她躺了一天一|夜的、那張從林北天上上萬年寒潭冰池里取出來的石chuang,受了這世間至陰至寒的精|氣,從而能夠催動源源不斷的真氣和內力灌輸進她的身|體里,真氣和內力護住心脈,每次她即將被鐘離魅用幻術操控的時候,心髒處就會傳來針扎似的痛楚,讓她的意識瞬間清明。
想到容傾的好,流月忍不住抿唇微笑,特女乃女乃條腿兒的容傾,雖然平時里閑著沒事兒就喜歡掏她的腸子和心肝肺出來玩兒,還異常惡趣味的在她身|上抹屎,但不可否認的是,關鍵時刻,那妖孽著實挺「仗義」的!
流月再抬起臉來的時候,鐘離魅唇邊那抹溫潤如水般的笑弧依然明媚艷麗,但是,他緊握在白玉骨瓷酒杯上的縴縴五指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血色褪去,剩下一片暗潮洶涌的底色,美則美矣,卻殘忍的太過驚心!
流月暗自冷哼一聲,這次很聰明的沒有再去看鐘離魅的眼楮,只是看著他面前的那只白玉骨瓷酒杯笑了笑,聲線慵懶的道︰「世人皆傳,西岐太子殿下鐘離魅天生一副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絕色相貌,平素里都用一張銀質面具遮面、唯恐禍|害了一眾良家少女,可是為何,如今在我們天嫠的朝堂上,西岐太子殿下還依然要用面具遮面呢?」
不等鐘離魅淺笑的笑弧上揚一分,流月突然做恍然大悟狀,「對了,還听說你們西岐民風彪悍,盛行男男龍陽之風,像西岐太子殿下這般柔弱的絕色美男,自然是被壓的那個吧?難不成,西岐太子殿下是擔心一旦摘下了面具,會被我朝那個粗野彪悍的男子給覬覦了去?」
「也罷,我們天嫠的男子生性粗野且不懂得溫柔,要是西岐太子殿下一個柔弱之下,死在了我朝男|人的胯|下,豈不是又要無端端的挑起兩國之間的禍事嗎?」
做無奈狀、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流月長嘆一聲,「著實不能怪我們天嫠的男子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我們天嫠著實沒有哪個女子能比得過西岐太子殿下這般艷美絕倫的面容哇,把持不住、也是難免的!」
說罷,流月更加痛心疾首的搖頭長嘆,一些列動作,強烈的表達出了她對天嫠王朝女子質量的不認同。
偌大的空心殿里,萬籟俱寂,就連唱歌跳舞的舞姬們都停住了動作,僵硬的簇擁在一起,不敢出一聲大氣。
對面桌後,「砰」的一聲,像是什麼碎裂了的聲音。
流月循聲望去,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趕在怔然的眾人之前、搶白道︰「哎呀!我們天嫠的杯子都是這麼不經折騰嗎?這酒杯的質量也太差勁兒了,怎麼可以用如此劣質的酒杯招待不遠千里迢迢趕來做客的西岐太子殿下呢,小李子,趕快去給西岐太子殿下換酒杯!」
「不用了!」揚手一揮,鐘離魅眯著眼楮緩緩站起身來,「百里流月,本殿下怎麼以前就沒有發現你是如此的話多聒噪呢?」
她話多?她聒噪?
流月眨眼,指著鐘離魅道︰「你、是在夸獎我嗎?」
鐘離魅怒極反笑,緋色薄唇邊,那抹淺笑的弧度霎時間盛開、仿若三途河泮妖嬈的彼岸花蔓延了整個世界,他笑道︰「對,本殿下是在夸獎你呢!」
眾人手心里捏起了一把冷汗,心里暗罵流月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張狂作死,卻不知,流月根本是有恃而無恐。
論毒術和幻術,流月肯定是不及鐘離魅的。
可是,容傾給了她對抗毒術、幻術的張狂和資本,而要是論起純動手打架和用武力解決爭|端來,可以與容傾相衡的流月絕對不亞于鐘離魅。
兩人對峙,空中暗流涌動,氣氛詭譎到了極致。
文武大臣草木皆兵,暗罵、流月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竟然不顧養心殿上這一眾人的死活和鐘離魅起沖突,果然是和魔教教主容傾那魔頭、一樣狠毒沒有人性的貨色。
流月活動了一下手腕,只听見腕骨「嘎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繼而、唇角斜勾出一抹狂獰張狂的笑意,她自然能猜得到這群貪生怕死的大臣們此時此刻的想法,當下里卻也只是嘲諷哂然的笑了笑,這群老東西好生的沒有腦子!
鐘離魅生性狡猾且詭計多端,此行的目的、恐怕是要直接滅掉養心殿的這些人,如若不是她百里流月橫空殺出來,恐怕,這些人早就醉死在溫柔鄉里了。
恰在這時,養心殿上,異域絲竹聲悠然響起,十二名身材婀娜多姿、臉上罩著半邊面紗的西岐女子緩緩從大殿外飄了進來。
刀光劍影在眼前一閃而過,流月側臉去看,就見鐘離魅身後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上前一步,拽了拽鐘離魅的衣袖、輕輕搖頭,語氣異常沉重的道︰「太子殿下,我們此行是來求和的,決計不可讓天嫠王朝的皇帝陛下以為我們是懷有異心而來的!」
鐘離魅微微眯了眯眼楮,復又意味不明的看了流月一眼後,轉身回到自己的軟椅上坐了下來。
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卻忽然幾步上前,在台階之下站穩、沖九級台階上正襟危坐的宗政天琮雙手作揖道︰「尊貴的天嫠皇帝陛下,吾乃是西岐司相尹成勛,此次伴隨太子殿下前來天嫠王朝,主要是為了西岐與天嫠王朝的永世相安,另外,便是希望兩國之間能夠皇族聯姻,以保證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綿延不斷!」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眾所周知,西岐皇上膝下只有兩子,一個是太子鐘離魅,一個是小皇子鐘離遇,雖說鐘離遇也已經到了二十歲該娶妻生子的年齡,但是,他自打娘胎里生下來就帶了一種軟骨的病,整日躺在chuang上,需要人照料。
而當下天嫠王朝適嫁的公主和郡主亦只有兩個,一個是八公主宗政玉顏,另一個就是三王爺宗政天凌疼chong在心尖尖兒上的索羅郡主、宗政玉蓮。
讓宗政玉蓮嫁到西岐去是不可能的,于是,八公主宗政玉顏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若是她嫁給了生性陰險狠戾的鐘離魅,恐怕不幾日就會被那變|態活活的給折騰死,若是她嫁給了體弱多病的鐘離遇,也勢必要守一輩子的活寡。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對宗政玉顏來說、都是極其悲慘的未來。
宗政天凌保持著沉默,尹成勛又亢然說道︰「為了表達我們西岐的誠意,我國皇帝陛下特將十二幻靈的手筋、腳筋盡數挑斷,送給了同樣身份尊貴無比的天嫠皇帝陛下、您,那麼,請問天嫠皇帝陛下,難道區區一個皇族聯姻的請求、您都不能答應我國嗎?」
「這……」饒是宗政天琮這種心機城府深沉莫測的老狐狸,也忍不住犯了難,當斷不斷、猶豫難決。
正面是她最疼|愛的八公主宗政玉顏,反面又是天嫠血流成河、百姓哀鴻遍野的慘狀。
「皇上,流月給您講一個故事吧!」整個養心殿里萬籟俱寂之時,一道干淨清澈的聲音自大殿之下響了起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那抹小小的身形挺拔而傲然,抬眼垂眉間,流月臉上的表情一直很清冷、很涼薄,叫人猜不透她到底在尋思些什麼。
尹成勛有些疑惑的眯眼看著流月,卻見流月從容不迫的端起了她面前的白玉骨瓷杯、放在唇邊輕抿一口,忽而勾唇淺笑出聲,「不知皇上是否有興趣听一听?」
宗政天琮找到了台階下,急忙應了一聲,「流月不妨說來听一听!」
流月又是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白玉骨瓷茶杯,意味莫名的眸光淡淡的瞥向尹成勛,緩緩說道︰「流月要講的這個故事叫‘易牙烹子’。相傳在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時代,齊國有一個管理齊桓公烹飪的廚師叫做易牙。」
「桓公久居宮中,什麼珍饈佳肴、山珍海味都吃膩了,有一次半開玩笑地對易牙說︰‘我就是蒸嬰兒的肉沒有吃過。’
易牙為了滿足桓公的yu望,就將自己的三歲兒子蒸了獻給了桓公吃,桓公認為他對自己忠心耿耿,于是提拔重用了易牙,易牙便成為chong臣。」
「後來桓公身邊最親近的大臣管仲生病,齊桓公前去探望,並問管仲︰‘君將何以教我?’管仲說︰‘君勿近易牙和豎刁’。桓公說︰‘易牙烹子饗我,還不能信任嗎?’管仲說︰‘人無不愛其子,自己的兒子尚且不愛,焉能愛君’。」
「可是直到管仲死後,桓公仍不信其言。不久齊桓公病危,易牙果然擁立齊桓公的chong妾衛共姬的兒子作亂,閉塞宮門,桓公被活活氣死在病榻上。」
話落,流月眯著眼楮端起面前的白玉骨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環顧四周、見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很迷茫的眼神兒看著她,流月勾了勾唇,側臉看向尹成勛,「司相大人,不知道你從流月的故事里听到了什麼?」
尹成勛搖搖頭,道︰「鄙人粗陋,著實沒听懂流月姑娘話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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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歌時間到。
小曲兒的相見歡。
若不是那一年看過的*怎麼會知道寒冷的模樣
若不是那一場醉過的短暫怎麼會知道清醒漫長
若不是一回頭燈火正闌珊處怎麼會責怪黑夜的淒涼
若不是一轉眼你經過身旁怎麼會明白半生的惆悵
相見歡淚滿衫不思量自難忘快樂讓我們學會悲傷
風景背後的荒涼如果每個夢都要散場何必為了誰動蕩
若不是一瞬間愛過的瘋狂怎麼會厭倦平淡的過往
若不是一剎那承諾的勇敢怎麼會了解未來的蒼茫
相見歡淚滿衫不思量自難忘快樂讓我們學會悲傷
風景背後的荒涼如果每個夢都要散場何必為了誰動蕩
相見歡淚滿衫不思量自難忘原來等不到你三萬場
為什麼留下那麼多痴狂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誰可以
不訴離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