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墨面色一暗,冷聲問道,「煙妃娘娘怎麼了?」
「煙妃娘娘受了傷,流了好多的血,奴婢正準備去請太醫」月娟的話還沒有說完,抬眸便發現楚雲墨已經大步朝里面走去,步伐急促。
楚雲墨走進來便看見若煙半躺在月嬋的懷中,心口的衣服被鮮血浸透,手上同樣沾滿血跡,而夏嵐則站在她的面前,手中依然拿著那把帶血的劍。
一時間,他怒氣攻心,直接走上前去,狠狠地甩給夏嵐一個耳光,責罵道,「踐人。」而後他迅速抱起地上的若煙,朝著房間內奔去,一邊跑一邊對著身後的太監命令道,︰「快去請太醫,把所有的太醫都叫過來。」
「是。」海德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驚呆了,楚雲墨一生怒吼,他迅速回過神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夏嵐依舊呆愣的站在原地,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幽怨與哀痛,楚雲墨的力道很大,剛才那一巴掌幾乎讓她昏厥過去,這是楚雲墨第一次打她,因為另外一個女人。
腦海中依然回想著楚雲墨的那一聲責罵,夏嵐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淒涼而又自嘲的笑,這一刻,她才明白,楚雲墨根本就不曾喜歡過她。
從一開始他就是帶著目的靠近她,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她是將軍的千金,他想要的不過是將軍手中兵權的支持,而夏嵐也慢慢知道,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
這枚棋子在他登上皇位之後便失去了作用,所以他對她越來越冷淡,如今還動手打了她,一點往昔的情分都不顧。
翠柳一直站在夏嵐的身後,不禁低聲安慰道,「娘娘,你別難過,皇上方才是錯怪你了,煙妃娘娘是自己動手傷了自己,與娘娘沒有關系。」
「是不是錯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的眼中只有那個女人,又怎會在意我的感受。」夏嵐涼涼的說道,而後緩緩抬步,身體略顯僵硬的離開了水月宮。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悉數來到水月宮,資歷最深的李太醫看到趙若煙的傷勢之後,面色一驚,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由于受傷的位置靠近心髒,所以一時間很難月兌離危險。
楚雲墨始終一臉凝重的站在一旁,不禁擔憂的問道,「煙妃娘娘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皇上,卑職已經為煙妃娘娘止住了血,然煙妃娘娘失血過多,再加上這一段時間飲食不佳,導致煙妃娘娘的身體非常虛弱,所以娘娘是否能醒過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什麼?」楚雲墨目光一怔,隨即閃過一絲陰冷的氣息,他大聲質問道,「什麼是未知數?朕需要你們給朕一個明確的答復,若是醫不好煙妃娘娘,你們全都提頭來見朕。」
十幾名太醫齊刷刷跪在地上,膽顫心驚的說道,「卑職自當全力以赴,一定將煙妃娘娘救過來。」
一天*過去了,若煙一直躺在*上昏迷不醒,楚雲墨一直守在*邊寸步不離。
兩天後,趙若煙漸漸有了點意識,嘴中一直呢喃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落,落」
錦瑟在為若煙擦臉的時候,听見若煙不停地叫著七王爺的名字,心中一顫,回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楚雲墨,心里不斷祈禱楚雲墨不要听見。
只是,楚雲墨暗沉的臉以及復雜深邃的眼眸,都在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忽而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趙若煙,眼神越發沉諳難懂。
「皇上,你不眠不夜的守著娘娘也有兩天了,皇上龍體要緊,這里有奴婢守著就好,皇上回去休息吧。」錦瑟忽而急促的說了句,因為此時的若煙嘴中依然不停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皇上這樣坐在一旁,一定會听到的。
楚雲墨陰冷的目光轉向錦瑟,開口問道,「這一段時間,她可曾與外界有過聯系?」
錦瑟明白楚雲墨想問什麼,他所說的外界應該就是指七王爺了吧,她故作沉思想了想,而後恭敬的回答道,「皇上,你應該相信娘娘,娘娘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呆在水月宮,從未踏出宮門半步,她如何與外界聯系?」
「那她這半個月是如何過得?」
錦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皇上,你既然如此關心娘娘,為何不前來看她?水月宮雖奢華,但娘娘住在里面卻如同住在冷宮一般,整日悶悶不樂,茶飯不香。」
楚雲墨幽深的目光中流轉著一種心疼與無奈,只怕她的悶悶不樂與茶飯不香,並不是因為他沒有來看她,而是在她的心里,依然忘不了一個人。他正是因為不想看到她為另一個男人神情哀傷,所以他每次才會在即將走到水月宮的時候就轉身離開。
楚雲墨陷入沉默,許久他才繼續開口問道,「那今日之事又是因為何故?煙妃娘娘是如何傷的如此之重的?」
錦瑟有些猶豫,楚雲墨不禁開口催促道,「快點說,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錦瑟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來她都是楚雲墨的棋子,沒有任何的人身自由,楚雲墨完全掌控著她的人生,他讓她去哪,她便去哪,他讓她留在若煙的身邊,以便他隨時掌握若煙的動態,她便照做了,只是每次她將若煙的情況告訴楚雲墨時,內心總是充滿愧疚與不安,因為她發現若煙完全視她如親姐妹,不管若煙的身份如何改變,她依舊像以前那樣對待她。
「皇上,今日之事都是嵐妃娘娘先挑起的,她一來到水月宮就找煙妃娘娘的麻煩,奴婢看不下去就為煙妃娘娘說了兩句,沒想到嵐妃娘娘竟讓人教訓奴婢,煙妃娘娘是因為急于救我才會奪過嵐妃娘娘的劍,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楚雲墨面色一怔,「是她自己用劍刺向自己的心口?」他始終有些難以置信,那一劍留下了很深的傷口,太醫說,只要再深一點點,她就可能喪命。
楚雲墨不禁愕然,煙兒,你就那麼不想活了嗎?留在朕的身邊,真的讓你生不如死嗎?
***********
七王爺府內,楚雲落听說若煙出事了,昏迷了三天一直沒有醒過來,頓時心急難耐,此時的他因為擔憂和著急,完全喪失了理智,準備進宮見若煙。
海全不禁在一旁提醒道,「王爺,你就這麼進宮恐怕不方便,皇上定然不會讓你見煙兒姑娘的。」
楚雲落懊惱萬分,自責般的錘擊著桌面,他感覺自己很沒用,眼睜睜的看著若煙有危險,他卻無能為力。
海全的心里一直記著若煙曾經給他的幫助,並且一直想著如何報答若煙,他思慮片刻,對著楚雲落安慰道,︰「王爺,你別急,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奴才听說皇上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叫進了宮中,可是若煙姑娘還是沒有醒過來,王爺可以假扮成一名神醫,這樣不就有機會見到若煙姑娘了嗎?」
楚雲落眸光一閃,沉思片刻,恍然點了點頭。
已經四天了,趙若煙還是沒有醒過來,李太醫說,時間過去的越久,便越危險。錦瑟與月娟一同喂著趙若煙喝下湯藥,然而那些藥剛剛送入趙若煙的嘴中便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眼看著湯藥怎麼都喂不下去,月娟著急的快要哭了,一旁的楚雲墨,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糾結,他站立片刻,抬步走了過去,從月娟的手中接過那碗湯藥,低沉的開口,「朕來。」
月娟晃了一下,才不解的將那碗湯藥遞給皇上,只見楚雲墨端起拿完藥,仰頭喝了一口,而後小心翼翼的將嘴唇附在趙若煙的唇瓣上,他用嘴唇輕輕撬開她的唇瓣,而後緩緩張口,將嘴中的湯藥送入趙若煙的口中,直到感覺那些湯藥慢慢的流入了趙若煙的喉嚨,他才將唇瓣移開,然後重復,一遍一遍,直到那碗藥全部喂完為止。
錦瑟就坐在chuang邊支撐著趙若煙的上半身,楚雲墨俯來的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完全亂了節拍,親眼看著楚雲墨對若煙做出如此溫柔細膩的事情,錦瑟的內心很復雜,那是一種淡淡的難過還摻雜著一絲嫉妒與羨慕。
沒過多久,外面的太監海德輕聲走進來,在楚雲墨的身邊俯身恭敬地匯報道,「皇上,方才守衛宮門的侍衛前來通報,說宮門外來了一位神醫,自說醫術精湛,可以讓娘娘醒過來。」
楚雲墨幽暗的眸中漫上一層猜疑與疑惑,海德一直觀察著皇上的表情,向來懂得察言觀色的他,迅速繼續說道,「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命人將那個江湖騙士趕得遠遠地。」
海德說完就要退下,楚雲墨卻幽幽的開口,道,「不用,讓他進來吧。」
海德一愣,轉而說道,「好,奴才這就去請他進來。」
沒多久,海德便帶著一名老者走了進來,老者的頭發已經變得會灰白,白胡飄飄,一身的粗布麻衣。
*****************
今晚好困哦,恐怕完成不了六千字的任務了,只能更新三千字了,我去碎覺了,感覺好對不起責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