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蔽月,長風浩渺,萬里蒼穹如墨,滄瀾萬物鴻蒙。
軒轅王朝,帝都燕京。
一夕之間,夜王于接風宴上離奇中毒之事恍若星火燎原,風靡全城!燕京百姓皆是唏噓不已,暗自猜測著夜王中毒的真相,對此,眾說紛紜,一時之間,沸沸揚揚。
北市寂寥,繁華落寞,夜王府,更是籠罩在一派愁雲慘淡之中!
驀然,一道憑空出現的身影落在夜王府的大門前,黑衣墨發,鬼魅嬌嬈,一身邪氣鬼魅之姿!
「來著何人?竟敢擅闖夜王府!」那人的身影方落地,便有一隊手執火把腰纏佩劍的戎裝侍衛快速出現將那人團團圍住,為首那名侍衛臉色肅然,沉聲喝道。
「反應還不是太差,不愧是軒轅澈那小子的部下!」女子邪氣鬼魅如暗夜幽靈般的眸子緩緩的掃視了眾人一番,嘴角一勾,彎起一絲邪氣桀驁的笑意,嗓音幽幽冷凝,恍若來自亙古洪荒之境的晚風,幾分悠遠,幾分空濛。
「大膽!我家主子的名諱豈是你可以妄言的!拿下!」女子桀驁狂獰的話,讓那些戎裝侍衛的臉色齊齊一變,為首之人一聲斷喝,率先拔出腰間佩劍,朝那凌風而立,一身鬼魅邪氣的女子殺了過去!
一人動,四方動,熾熱的火光交織著刀劍的冷凝之光,恍若一張編織的巨網罩向了那泰然而立的鬼面女子!
然,一陣凜冽風過,眼前光影一閃,哪里還有那女子的身影?
「念在爾等忠心護住且不算太廢的份上,暫且饒你們不死!」遠遠的,一道恍若來自亙古洪荒之境的飄渺悠遠的嗓音彌散在夜風之中,幾分鬼魅冷凝,幾分睥睨輕狂!
沖到了一起的侍衛,看著空無一人的眼前,那千年不變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絲絲裂痕,驚疑不定!
「發生何事?如此喧嘩!」此處的火光與聲響驚動了府中巡視的飛鷹,須臾,那個劍眉星目,一身霸氣狂瀾的男子便出現在王府大門,看著一種神情呆怔的侍衛,劍眉輕擰,沉聲喝問。
「回稟將軍,有人擅闖王府,末將等……攔不住那人……」那為首的侍衛聞言,驀然驚醒過來,恭聲回道,臉上帶著一絲猶疑之色,方才那人真的闖進了王府中去麼?真的不是他們的錯覺?面對沙場所向披靡的夜王麾下,卻能在一個照面間,憑空消失!太過詭異!
「攔不住?何人?」將一眾侍衛驚疑不定的神色盡收眼底,飛鷹劍眉深蹙,稜角分明的臉上劃過一絲凝重之色,這些侍衛是他新從軍中挑選出來的,個個以一敵十絕不成問題!如今,他們聯手居然都沒能攔住那人麼?究竟是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天下之人皆難窺其一面的鬼醫折顏,竟,不請自來!還是在這最危機緊迫之時!
不過,她那形如鬼魅的輕功,實在是令人咋舌!簡直,薯非人!
沒有理會二人由驚怔到驚喜的眸光,眼前虛影一晃,鬼醫折顏已經站在了軟榻之前。
「果然是毒的不輕!」只是微微掃了一眼那昏迷蒼白的男子,鬼醫折顏微微扯了扯嘴角,幽幽冷凝,悠遠邪氣的嗓音听不出什麼情緒。
「我家主子離奇中毒,危在旦夕,還請鬼醫出手相救,三軍將士皆會銘刻在心,感念鬼醫大恩!」子墨微微一愣之後,驀然回過神來,一個閃身來到軟榻前,滿臉誠懇之色的看著鬼醫折顏,開口說道。
「我不需要什麼感恩戴德,救與不救皆是我的事,無需你來多嘴。」聞言,鬼醫微微抬頭,斜了那人一眼,嘴角一勾,彎起一絲邪氣狂獰的笑意,語氣更是桀驁狂獰。
「呃——在下多言了!鬼醫大人請!」子墨俊美的臉上微微有些扭曲,這鬼醫說話還真是不客氣!所謂言多必失!看來,他還試乖閉嘴為妙!萬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個脾氣古怪的鬼醫,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也太黑心了點……」完全無視子墨那無盡卑躬的話語與態度,邪氣鬼魅如暗夜幽靈般的眼楮流連在軒轅澈的臉上,半晌,恍若自言自語般,說了這麼一意味不明的話。
話音,鬼醫便驟然出手,橫空一掌拍在軟榻之上,頓時,一股仿佛來自洪荒之境的蒼勁氣流充斥著整個大殿,在魅影與子墨驚愣的目光中,軒轅澈的身體緩緩的漂浮而起,橫在虛空之中!
子墨的嘴巴因太過驚異而張大,伸手指著鬼醫,嘴巴張了半天愣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相較于他,魅影卻要鎮靜許多,只是,狹長如暗夜幽狐般的眼楮一直緊緊的盯著鬼醫與軒轅澈,仿佛,只要有絲毫的異變,他便會第一時間飛身救主!
鬼醫又是隨手一揮,一道閃爍著幽蘭之光的結界橫在了大殿之中,生生的將魅影與子墨隔絕在外!
透過那層微微透明的幽蘭色結界,他們可以清洗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在那一片幽蘭之光中,軒轅澈的身體始終凌空懸浮,有紅藍相間的流光自鬼醫的掌中發出,不時地沒入軒轅澈的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