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當空,繁星璀璨,清淺微涼的夜風送來絲絲清爽。
尚書府,正門,大門緊閉。
一輛馬車緩緩停下,車夫率先下馬,一溜煙的跑到緊閉的大門前。
「開門——回來啦——」車夫是一名憨厚老實的小伙,臉上劃過幾分疑惑,信中明明說好了今日抵京,為何連一個接迎的人都沒有?而且,府中從來沒有這麼早就關門謝客過。
「幾位都在府中,哪來的什麼?快走快住」吱呀一聲大門開啟,一個小廝探出頭來,打量了那車夫幾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欲將其打發走。
「不對呀!我明明是收了尚書府的銀子前去納西古鎮接回府的,如今怎麼——」那憨厚的小伙聞言,臉上的困惑之色更甚。
「胡說八道什麼?尚書府的金尊玉貴怎麼可能在那鳥不拉屎的納西古鎮?你再不走休怪我不客——啊——」那小廝聞言,立刻橫眉怒視著小伙,臉上一派媚上欺下的惡奴之態,只是,他話完,便被一顆破空而來的石子穿透膝蓋,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同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大門外,那一身素衣輕紗的女子正緩步而來,衣袂翩飛,墨發輕揚,一身瀲灩風華,于不經意間驚艷天下,傾倒眾生!
淡雅清新的臉上一派清冷,尤其是那雙琉璃色的眸子,清涼似水,空靈如月,不染一絲凡塵煙火,依稀恍若零落凡塵的九天玄女!
在她身後,四個彩衣翩躚的女子緊隨其後,一樣的絕美容顏,卻是不一樣的風情氣質。
清凰微微彈了彈手指,拂去那一絲灰塵,靈氣逼人的臉上桀驁不羈,煞氣彌漫,冷眼看著那癱倒在地的小廝,只是廢了他的一條腿,似乎太便宜他了!
心念微轉之間,左手微微一翻,一枚月下泛著點點幽藍之光的銀子瞬息之間沒入那小廝的頭心百會中!
那毒,不會讓他就此斃命,卻會讓他從此之後淪為一個瘋瘋癲癲神志失常的廢人。
走在前面的慕雲希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清凰,琉璃色的眸中劃過一絲淺淺的波光,卻沒有責備。
雖然,她從來不曾在意世人的看法,可是,她也的確討厭那種丑陋的嘴臉!教訓了便教訓了!
「啊——我的臉——」五夫人看著雙手之上沾染的鮮血,頓時發出一聲淒慘無比的尖叫聲。
慕雲希,腳下踩著一顆石子,淡雅清新的臉上一派冰冷,琉璃色的眸子不帶任何情緒的看著捂著臉尖叫的五夫人,那眼神儼然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無法無天的小賤人你居然敢打——啊——」自指縫中,五夫人清晰的看到慕雲希腳尖處的石子,當下厲聲怒吼道,只是,話完,慕雲希腳下的石子夾雜著凜冽風聲破空而來,正中她的腳腕。
第一顆石子並上內力,是以,她只是外傷毀容而已,而這一顆,卻是用了幾分內力,恐怕,尚書府中自此便會多出以為跛腳的夫人來。
「你!你這個小賤人!你竟敢目無尊長,當眾打姨娘!你好大的——」見狀,二夫人不由得臉色一變,指著慕雲希厲聲斷喝。
「啪——」掌聲清亮!
「姨娘?你們也配?」清冷的聲線仿佛來自珈藍冰河的絲絲水汽,清寒冷冽,慕雲希微微挑眉,神情冷若冰霜,明明沒有任何的表情,卻分明讓人讀出一絲淡淡的嘲諷與不屑。
二夫人完的話,便被這一巴掌生生的打了回去,表情有些懵。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啊啊啊啊——」反應過來的二夫人,一臉氣急敗壞的怒瞪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前的慕雲希,抬手就想回敬一巴掌。
向來只有她對別人揮巴掌的份,今日,還是第一次被人甩耳光,如何能忍?
只是,她揮出去的手卻落入了一只素白縴細的手中,玉指縴縴,柔若無骨,可是,卻有著翻手風雲,覆手天下之力!
一聲清晰的脆響,那是手骨斷裂的聲音,緊著著便是二夫人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
「慕雲希!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打二夫人!」見狀,其余幾位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夫人均是一臉驚懼之色的看著那個白衣清冷,氣質輕狂的女子,一邊後退一邊尖聲叫道。
「整個燕京城的人都知道,尚書府慕雲希嬌縱蠻橫,其性乖張,淺薄無禮,怎麼?你們卻不知道?那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乖張無禮。」琉璃色的眸子略帶一絲玩味的掃了一眼明明害怕卻依然不忘逞口舌之快的姨娘們,緩緩抬步朝她們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落在了她們心里一般!
那些夫人目露驚懼的看著那個緩步而來的女子,夜風揚起她如墨的青絲,衣袂翩飛,神色冰冷,淡淡的月華之下,幾分仙靈之氣,幾分魔魅之姿,腳步,不自覺的後退,恐懼感在心中無聲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