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 093造反,又如何?

作者 ︰ 納蘭靈希

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向人間大地之時,天地之間,還有著幾許夜色的朦朧,江陵城外的幽幽古道之上,人蹤罕至。

驀然,一只白虎呼嘯而來,虎步生威,神氣十足。

白虎之上,坐著兩個人,女子,一襲白衣,不染縴塵,一張淡雅清新的面容,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之色,可是,那一身空靈飄渺的氣質,那一種與生俱來的絕世風華,瀲灩無雙,遺世輕狂,尤其是那雙琉璃色的眸子,眸光清淺,恬若秋水。

而她身後的男子,一襲紫衣尊貴無雙,一張美若夭邪的臉,足以讓時間任何女子為之瘋狂,而他,性感慵懶的薄唇微微上揚,勾著一抹足以魅惑天下的邪魅慵懶笑意,邪肆幽深的鳳眸,恍若斂盡了漫天子夜繁星的月下蒼海,浩渺幽深的仿佛可以吞噬人的心魂一般。

閑適慵懶的坐在白虎之上,極盡隨意的姿態卻難掩那一身睥睨天下,俯瞰蒼穹的王者之姿,仿佛,天生,那人便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袛,在他面前,世人,皆不過是螻蟻一般,匍匐在地,眾生臣服。

此刻,他的雙手正緊緊的環著身前女子的縴腰,眸光溢滿無盡柔情的凝視著女子淡雅寧靜的側臉,專注而認真,似在欣賞著一道永生無法看卷的風景。

「希兒,你真的要繼續這個樣子?」軒轅澈看著慕雲希的側臉,不死心的再次開口。

希兒天人之姿,容顏絕世,與她相比,慕傾顏根本就是一堆爛泥!居然膽敢罵他的希兒是丑女?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只是,希兒在巫山之時,也沒有見她戴著人皮面具啊!為何到了燕京卻……

「怎麼?你嫌棄我的容貌?」聞言,慕雲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個問題,軒轅澈已經問了一路了!從她離開溫泉,戴上人皮面具的那一刻,他就開始不停的說!

心中劃過一絲挫敗,真是一個嗦的男人!

「呃……怎麼會?就算嫌棄我自己,我也不會嫌棄娘子你的!」听出慕雲希話中暗含的危險意味,軒轅澈眨了眨眼楮,很是無辜的開口聲明,似乎,為了證明他所說的話一般,他還緊了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仿佛抱著一件世間至珍一般,小心翼翼。

這句話倒是真心話,即便慕雲希真的是人人口中的丑女,他對她的心,也絕不會有半分的改變!喜歡一個人,又怎會去在意她的容貌?

「……」聞言,慕雲希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對于他的話,不置可否。

「娘子,這身衣服還挺合身,那只小狐狸居然知道我的尺寸?不會是娘子你告訴它的吧?」見慕雲希不語,軒轅澈便有扯出一個話題,隨意的開口問道,這一路上,他的嘴,好像就沒有合上過……

「吱吱——吱吱——」軒轅澈話音剛落,小銀便從慕雲希的衣袖中探出了毛茸茸的小腦袋,一雙冰藍色的狐狸眼,滴溜溜的轉著。

那衣服的尺寸才不是主人告訴它的呢!它可是萬獸之靈,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狐大王!區區小事,豈會難得到它?

「不過,這只小狐狸還知道送來衣服和藥材,比那只小白強多了!」見狀,軒轅澈鳳眸微眯,眸光流轉,瞥了一眼身下的白虎,薄唇緩緩勾起一抹邪魅慵懶的笑意,低聲開口說道。

「吱吱——吱吱——」你說的太多了!本大王可比那只只會虎假狐威的自戀鬼強多了!

「吼——」一聲虎嘯,落下無盡怒意!

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居然敢當著本虎王的面說本虎王的壞話?和那只諂媚無恥的死狐狸一個德行!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物以類聚啊!

「小白,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對吧?」偏偏的,軒轅澈似乎沒有听出白虎那一聲長嘯之中夾雜著的滔天怒氣和無忌鄙視,扯了扯嘴角,笑的邪魅慵懶。

「吼——」本虎王會和你這個陰險小人一樣的想法麼?簡直就是自抬身價!

「吱吱——吱吱——」面對著白虎的怒氣,小狐狸似乎很是得意,一個縱身,跳出了慕雲希的衣袖,毛茸茸的小爪子一揮,死死的抓住白虎的耳朵,然後,八爪魚一般的趴在了它的頭上,口中還不停的發出耀武揚威的挑釁聲。

軒轅澈看著死豬一般賴在白虎頭上的小狐狸,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它居然敢在太歲頭上睡大覺?這一大一小兩小白,還真是一對活寶!一路上不知道大戰了多少個回合了!

「吼——」白虎驀然頓住腳步,一聲虎嘯,怒吼陣陣,高高的揚起腦袋,猛然一甩,虎虎生風,看那架勢,恨不得將腦袋也一並的甩出去!琥珀色的眼楮之中,滿是怒意,這個無恥的死狐狸!居然把它堂堂虎大王的腦袋當臥榻睡?

小狐狸一個不察,爪子沒有抓緊,便就這樣在白虎拼勁全力的一甩之下,小小的身體如同一個白球般飛了出去,直射古道兩旁的參天大樹。

「吱吱——」可惡的家伙又偷襲它!但是,它一定會再回來的!

遠遠的,傳來小狐狸不甘的叫聲。

「希兒,我們真的不用在江陵城玩幾天?江陵的風景可是要比燕京好上許多。」軒轅澈看著那只飛出去的小白球,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劃過一抹得意奸詐的光芒,看向身前的慕雲希,柔聲開口道。

小狐狸飛的好啊!這樣,它就不能死皮賴臉的賴在希兒的衣袖中了!某男人心中邪惡的想著,唇邊的笑意,愈發的邪魅慵懶。

「趁著現在路上的行人不多,盡快趕路,而且,今天都已經第三天了!」聞言,慕雲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淡淡的開口說道。

這幾日,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好好地睡上一覺,他們失蹤了三天,不知道清凰她們會著急成什麼樣子了!現在,趁著路上的行人不多,抓緊趕路,若不然,他們騎著白虎,招搖過市,未免也太過驚世駭俗了些吧?

「娘子累了,就先睡會吧!到家了,我再叫醒娘子!」看到慕雲希揉太陽穴的細微動作,軒轅澈鳳眸之中劃過一抹憐惜,伸手將她的頭向胸前按了按,然後,修長的指覆上她的太陽穴,輕揉著,口中柔聲說道。

「恩。」難得的,慕雲希沒有去計較他的稱呼,似乎,是真的太累了,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他那樣的稱呼,總之,听了他的話之後,她微微側身,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之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緩緩的閉上雙眼。

軒轅澈看著懷中安睡的女子,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劃過一抹受寵若驚的神色,似乎慕雲希想到,慕雲希竟還有如此溫順,小鳥依人的一面,不過,也僅僅是一愣之後,美若夭邪的臉上便被一種無法言喻的幸福所覆蓋,薄唇。不自覺的上揚,彎起一抹明燁高華的笑容,依稀恍若九天明日般絢爛。

須臾,懷中便傳來慕雲希清淺的呼吸聲,軒轅澈下意識的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將她往懷中攬了攬,眸光,輕柔似水。

陽光清淺明媚,晨風和煦,吹面清爽。

夜王府,風雨亭。

涼亭之中,一道淺綠色的身影,憑欄遠望,身姿清麗秀雅,恍若人間三月,綠柳斜橋下的江南煙雨,縴柔似清水。

綠綺靜靜地站在那里,柔若清水的眸子看向遠處天際的浮雲,眸光之中有著無法克制的擔心,清麗柔美的面容之上難掩疲憊之色,青絲之上,結了一層細密的水汽,不知已在這里站了多久。

「綠綺姑娘,你已經在外面站了一夜。」驀然,一道冰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仿佛來自極寒之境的冰雪,清清涼涼,冰寒刺骨,沒有一絲的溫度,可是,那淡漠冰冷話中,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幾分暖意。

听到聲音,綠綺緩緩轉身看去,子夜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一身黑衣如夜,仿佛無盡深幽的夜色,那一身冰寒冷冽的氣息,似乎,連這滿目的陽光都被凍結了,只是,那雙幽若千年寒潭般的黑眸之中,在那一片冰冷之下,卻有著幾許不易察覺的暖意。

「小姐和殿下還沒有找到,反正,在房間也是睡不著,倒不如,出來站一會。」綠綺輕輕扯了扯嘴角,清麗秀雅的面容之上浮起一絲縴柔淡雅的笑意,嗓音,低低柔柔的響起,如三月清風拂過池水般,輕柔,秀雅。

只是,她口中的站一會,卻是,一斬,便是一夜。

「他們已經去江陵尋找主子與王妃,一定不會有事的。」子夜看著她,冰冷的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他本想安慰她幾句,可是,天生,他便不善于安慰別人。

「恩!小姐和殿下一定會安然歸來的,清凰姐姐和飛鷹他們都去了,一定可以找回小姐與殿下的!」看著面前冷若千年寒冰般的男子,那一身化不開的冰寒氣息,他的周身有著冰凍三尺的寒意,近身者,皆會感覺如墜寒冰地獄,可是,她卻仿佛可以窺探到他冰寒之下的一縷灼熱,每一個人,都不會是天生的冷漠。

昨夜,清凰傳來消息,說在斷崖發現了小姐的蹤跡,于是,清凰,子墨,飛鷹還有依依,他們帶人連夜趕去江陵,而她與子夜、魅影便留下來照看軍營和夜王府。

涼亭之中,一片沈默,子夜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只要他不說話,真的很容易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有時候,他就仿佛化入了周圍的空氣一般,那麼微弱的存在感,若非那一身的寒意……

「王府之中有我,夜將軍盡可放心,如今難保有心之人不會打軍營的主意,將軍還是去軍營等消息吧!」沈默了一會,綠綺看了一眼微風浮動的池水,緩緩開口,嗓音柔若清水。

「恩。」聞言,子夜眸光冷冽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便覺眼前光影一閃,一道黑色的流光飛出,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風雨亭中。

清麗秀雅的面容之上劃過一抹明顯的錯愣,這,這也太快了吧?她話音還未落,他便走了?還真的是來去如風啊!

綠綺緩緩的搖了搖頭,轉身出了風雨亭。

如今,清凰姐姐和依依去江陵了,藍若又在天下樓,忙的月兌不開身,偌大的夜王府中,現在,只得由她一人打理。

帝都燕京,西市長街。

雖然,才是清晨,可,大街之上已經是車水馬龍,行人如梭。

天下樓前,更是香車寶馬,琳瑯滿目。

一樓大廳,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喂,听說,夜王殿下和夜王妃失蹤了,這事,你听說了嗎?」一方圓桌之前,圍了七八個人,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夜王和夜王妃都已經失蹤了三天了!你沒見前兩天,連銀狐和飛鷹精騎都出動了麼?那可是咱們軒轅王朝的神兵天將啊!本來我還以為是敵國來犯了呢,原來竟是尋找夜王和夜王妃。」一人開口,臉上無盡慨嘆。

「我也以為是敵國來犯,只是,這夜王和夜王妃都失蹤了三天了,那,還沒有找到麼?會不會已經?」一人,壓低了聲音,開口,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楮,還警惕了掃視了一眼四周,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

「恩!凶多吉少!我听說啊,皇上已經吩咐了禮部準備夜王和夜王妃的後事了!」一人,看了看四周,把聲音壓的不能再低的開口,卻是語出驚人。

「什麼?準備後事?不會吧?這尸體還沒有找到,生死未卜,怎麼就先準備起後事了?」眾人聞言,均是一臉的詫異與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最先開口的那人。

這失蹤也才不過三天而已嘛,皇上就急著準備後事了?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搜尋?雖然說,夜王殿下現在是傻了,可是,那曾經,他也是為軒轅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啊!根本就是功在千秋,福澤萬民!退一步來說,他也是皇上的皇子,皇上這樣做,實在是有點……

可是,心中雖然為夜王殿下不值,嘴里,卻絕對不敢說出來,他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罷了,哪里有資格指點皇家之事?

于是乎,眾人紛紛搖頭嘆息,心中祈禱著,希望夜王殿下可以逢凶化吉,平安歸來。

櫃台之後,慵懶的窩著一個人,青衣獵獵,玉扇風流,眉若遠山,眸似新月,此時,那人正微微眯著一雙新月的眸子,懶懶的把玩著手中的玉扇,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凜冽殺氣,艷若桃花的唇邊,卻彎起一抹邪氣風流的笑意。

後事?狗皇帝那麼喜歡為人般後事麼?玉墨染垂眸輕笑,唇邊的笑意愈發加深,無盡風流邪氣,暗隱著一絲懾人的寒意,一縷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既然,他那麼喜歡為人般後事,她初來乍到,是不是應該小小的孝敬一下那個老東西呢?

「夜一。」低低沈沈如清池流水載著嬌嬈落花的嗓音緩緩響起,仿佛一縷魔音入耳,眼前一陣清風拂過,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出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

「恩,速度還不算太慢。」玉墨染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斜睨了一眼夜一,懶懶的開口。

「公子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廢話越來越多了!」夜一那張清秀的面容之上瞬間劃過幾許扭曲之色,仰天翻了個白眼,語氣滿是嫌棄的開口道。

「死小子,膽肥了是吧?」聞言,玉墨染懶懶的抬起頭來,目光涼颼颼的打量了夜一一會,直到,夜一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目光,她才懶懶的開口,語氣也是涼颼颼的。

「沒有的事,公子有何吩咐盡管說,小的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絕無半句怨言!」夜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昧著良心開口,說起假話來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

心中,暗暗的鄙視著自己,再一次在公子那陰森森涼颼颼的眼神之下,敗下陣來!看來,他的修為還遠遠不夠嘛!還需加強才是。

不過,公子那種,守財奴見了金山銀山,老色鬼見了絕色美女,無聊的貓見了有趣的小老鼠的眼神,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恩……不錯……」玉墨染懶懶的斜睨著他,緩緩的點了點頭,一幅,小子,你不要臉的本事似乎又精進了不少的表情,看的夜一,一陣郁悶。

這年頭,作跟班容易麼?說真話,有危險!說假話,不僅自己鄙視自己,還要被黑心的公子明擺著的紅果果的嗤笑!

然,夜一的默哀還沒有結束,人便一個傾瀉,倒在了玉墨染身邊的躺椅之上,一陣輕輕柔柔的熱氣拂在耳邊,無聲的撩撥著他敏銳的神經。

伴隨著玉墨染的靠近,他似乎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嬌嬈美艷,明燁無雙……

夜一驀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雙眼怒視著已經坐起身來的玉墨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極是精彩。

「公子,男男授受不親!」低低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滿滿的咬牙切齒的意味。

「哦……我忘了……」聞言,玉墨染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毫無意外的對上夜一那張青紅交加,被怒意和羞憤浸染的清秀面容,無辜的撇了撇嘴,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語氣隨意至極,半點的誠意也沒有。

夜一磨牙,這是什麼表情和語氣?就好像是,她拿了一把刀,把他給砍了,在他閉上眼楮去投胎之前,她慢悠悠的來了句︰不好意思,殺錯人了!

「我剛剛交代你的,可都記清楚了?」無視夜一那郁悶無語至極的表情,玉墨染懶懶的舒展了一下手腳,漫不經心的問道。

「啊?」夜一的臉上,瞬間劃過一抹空白的表情,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楮直直的看著玉墨染,她剛剛說了什麼?他好像,一句都沒有听到哎……

「啊什麼啊?屬鴨子的麼?」見狀,玉墨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剛剛覆在他耳邊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

「……」夜一自知理虧,只是委屈的看了玉墨染一眼,難得的沒有反駁什麼。

玉墨染翻了翻白眼,伸手一拽,將夜一往自己身邊拽了幾分,頭一歪,便往他的耳邊湊去。

「干什麼?」夜一卻是滿臉的緊張之色,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出手,伸手擋開了玉墨染伸過來的魔爪,同時,身子往後一滑,如狡兔一般退了出去。

「緊張什麼?本公子還能非禮你不成?況且,本公子是洪水猛獸麼?」見狀,玉墨染忍不住嘴角抽搐,面容扭曲,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向夜一,咬牙切齒的開口低吼道。

「洪水猛獸哪有你一半可怕?你根本就是萬獸之王!」夜一站穩身形,滿臉嫌棄的看了玉墨染一眼,頭一仰,理直氣壯的開口,頗有種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風範。

非禮?他被她非禮的還少麼?自從意外得知了他有恐女癥之後,就有事沒事的喜歡非禮他!這麼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悲慘的在她的身邊存活了這麼久的!

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黑心的女子!心中,對女子的恐懼與排斥,也愈發的加深了!

「萬獸,之王?」聞言,玉墨染嘴角狠狠的抽搐著,一雙新月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死死的盯著夜一,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連那美艷不可方物的五官都緊緊的糾結到一塊去了,萬獸之王?恩?他用詞還挺文藝嘛!怎麼不干脆說她是禽獸之王呢?

「非你莫屬!」聞言,夜一干脆把頭扭到一邊去,丟給玉墨染一個囂張神氣的側臉,非常干脆,非常快速的接口道,絕對是想都沒想月兌口而出的回答,那,也是他埋藏在心中恨多年的心聲。

玉墨染磨牙,萬獸之王?非她莫屬?天下第一公子?天下第一禽獸?

暈死!她在想什麼?

眼神溢滿殺氣的瞪了夜一片刻,那孩子卻仿佛鐵了心一般,愣是不肯再回頭看她一眼,無奈,玉墨染只得執筆潑墨,揮毫如風,字跡瀟灑狂舞。

片刻之後,將寫好的羊皮卷折疊起來,隨手那麼一扔,羊皮卷夾雜著凜冽風聲直朝夜一那張清秀的臉上砸去。

夜一一個激靈,伸手一抓,將羊皮卷擒于掌中,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玉墨染,公子她就是故意的!總是喜歡偷襲!奸詐陰險!而且,還是一個奸詐陰險,無恥沒下限的奸商!

「記得把任務辦成,這可是本公子送給老東西的第一份厚禮!」看著夜一展開羊皮卷,玉墨染漫不經心的開口,懶懶的提醒道。

夜一的臉色瞬間有些扭曲,看著那羊皮卷,又看了看玉墨染,清秀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快去吧!別又說本公子是奸商,怎麼著,來到人家的地盤發財,也得孝敬孝敬人家不是?」被夜一那樣堪稱詭異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真難為玉墨染了,居然還能夠如此坦然的面對,一幅視若無睹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

「……是!」夜一,狠狠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字,說完之後,也不待玉墨染再開口,便一陣風似的消失。

看那身影,頗有種落荒而逃的嫌疑!似乎,他再晚走一步,便會有更加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這麼急?趕著去怡紅院麼?」看著遠處只余一個黑點的夜一的背影,玉墨染撇了撇嘴,極是不以為意的嘀咕了句。

遠處,正運著輕功飛在半空的夜一,聞听此語,差點沒有一個跟頭栽下來!

怡紅院?那麼恐怖的地方!他一輩子都不會去的!不,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去的!

帝都燕京,南市,軍營。

雖是清晨,可,軍營之中,已是一片吶喊聲響,士兵們,正在操練,時不時的傳出金戈鐵馬的刀劍相撞之聲和士兵們的吶喊聲。

氣勢恢宏,豪情天縱。

訓練場上,魅影一身戎裝,負手而立,狹長如暗夜幽狐般的眼楮緩緩掃視著訓練場上的士兵,眼底幽蘭之光明滅不定。

傾城絕艷恍若魅世妖蓮般的臉上,神情肅然,自有一股威懾三軍,俯仰蒼穹的氣勢。

雖是一身戎裝,可,卻掩不住那一身恣意隨性,邪佞絕魅的氣息,依稀恍若蟄伏暗夜的雪山銀狐,周身充滿了魔魅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雖然主子現在無法親自訓練你們,但是,你們絕對不能有半點的松懈。」魔魅邪佞的嗓音,仿佛自九幽之境襲來的暗夜晚風,帶起一股漫天的魔魅之氣,卻又有種不容抗拒的威壓,讓人不由自主的俯首臣服。

「謹遵將軍之令,絕不松懈!」魅影話落,場中便響起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呼聲,將士們的氣勢都很高漲,一派斗志昂揚。

狹長的眸子微微一掃,熱情高漲的將士們瞬間靜了聲,一幅嚴陣待命的樣子,面容肅靜的看著魅影。

「繼續訓練!」抬頭看了一眼東方升起的一輪明日,狹長如暗夜幽狐般的眼眸之中劃過幾許幽蘭明滅的幽光,沈聲開口,威儀天成。

「是!」又是一聲氣勢萬千的高呼,似乎,將士們的熱氣永遠也用不完一般,永遠都是充滿了昂揚的斗志,豪情,凜然。

驀然,一道黑影如疾風般掠過訓練場,瞬間便落在魅影身邊,帶起一陣凜冽的寒風,就連空氣之中的溫度,都仿佛瞬間下降了許多。

「夜將軍!」眼尖的士兵們看到來人,立刻又爆發出一陣洪亮的呼聲。

子夜之前一直負責夜王府的守衛一事,鮮少來到軍營,是以,很多士兵們都很是想念他。

「恩!」對著將士們溢于言表的熱情,子夜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只是對著他們緩緩點了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魅影看了他一眼,換作是平日,定然會打趣挖苦幾句,但,此刻,卻是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主子可接回來了?」現在,心中最關心的燁莫過于此事了!

昨夜,听到子墨傳信說,在斷崖找到主子與王妃的蹤跡,他本想一起前往江陵城迎接,但,諜影樓卻得到消息,皇帝和太子正在暗自打著四大軍團的主意,是以,他便留了下來。

「尚未。子墨還沒有來信。」聞言,子夜冷冷的看了魅影一眼,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他們昨夜出發,快馬加鞭的話,今日午時之前應該可以到達江陵才是。」說完之後,魅影自己也微微愣了下,這樣算起來,子墨他們此刻還沒有抵達江陵才是,又怎麼可能將主子接回來呢?看來,他也是急糊涂了。

「太子駕到——兵部侍郎到——」恰此時,軍營之外忽然傳來一道尖細冗長的嗓音,極是尖銳刺耳,仿佛一道噪音般,與這豪情萬千的訓練場上的廝殺吶喊聲極是格格不入。

魅影與子夜對視了一眼,同時轉頭看向軍營的大門。

眼底,一抹凌厲鋒芒悄然劃過,動作還挺快嘛!這麼一大早的就趕來了麼?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須臾,便見一大群人馬浩浩蕩蕩而來。

為首之人,一襲錦衣華服,華麗高貴,面上掛著溫潤謙和的笑容,不是太子還會有誰?

在他身邊,亦步亦趨的圍著幾個身著朝廷官服的男子,其中一人,明顯的官階要高于其他人,那人,年約四十多歲,相貌極是普通,然,一雙眼楮,卻是精光閃閃,剛一進來,就將訓練場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個遍,一看,便是不是簡單的角色。

此人,便是兵部侍郎劉奇,亦是,尚書府二夫人的嫡親大哥。

還有一人,便是御前太監總管,元福。

太子身後,便是一大群形形色色的隨從,侍衛等,其中,還有一隊手執長兵的禁衛軍!目測一下,僅是禁衛軍便足有三千余人!

魅影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來人,狹長如暗夜幽狐般的眼中劃過一抹譏誚,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整以待的看著那些人走近。

果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這陣勢,是打算志在必得了?

「見到太子殿下大駕,還不速速行禮?」來人剛一走到近前,那元福便扯著嗓子尖細的大喊出聲,一雙陰柔的眼楮不善的看著眾人,臉上的表情,陰陽怪氣,又趾高氣揚。

「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見狀,魅影不以為意的垂了垂眸子,微微上前兩步,對著太子拱了拱手,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那態度,實在是散漫不羈,隨意至極,元福看著魅影,剛欲開口呵斥幾聲,卻被太子揮手制止。

「無妨!本宮也不是精于計較之人,眾位,都是我朝英勇的將士,理應得到尊重。」軒轅逸的臉上,掛著溫潤謙和的笑容,再加上他的話,溫潤隨和,深明大義,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這是一位深明大義,德才兼備的好太子呢!

「不知太子殿下紆尊降貴來到軍營,所為何事?」魅影漫不經心的看了軒轅逸一眼,狹長如暗夜幽狐般的眼眸之中,幽蘭之光明滅不定,一絲冷厲悄然劃過眼底,不動聲色的開口道。

「本宮身為太子,自然是兼負重責,這軍營,乃是我朝之根本,自然是要時常視察!」在魅影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太子的時候,軒轅逸亦是在審視著他,溫潤的眸子里,眼底一片陰霾幽暗之色。

「太子身為未來儲君,自然是有許多朝堂之上的公務要忙,軍營之事,自有夜王殿下督促,太子,無需費心!」魅影直直的迎視著軒轅逸的目光,傾城絕艷恍若魅世妖蓮般的臉上一派波瀾不驚,薄唇輕勾,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魔魅邪佞的嗓音,低低沈沈,卻銀隱著金戈鐵馬的凜冽肅殺之氣。

言外之意,太子你管的太多了!軍營,根本沒有你插手的份,你還是安安分分待在你的朝堂去。

太子聞言,臉上那溫潤謙和的笑容微微有著一瞬間的凝滯,眼底,更是劃過一抹陰霾狠辣的神色,不過,卻是轉瞬即逝。

「將軍此言差矣!本宮身為太子,一國儲君,所管之事,可不僅僅是朝堂上的公務,軒轅王朝的一切事宜,本宮都有職責為父皇分憂!」軒轅逸壓下心頭的怒意,依舊是一幅溫潤謙和的笑容,看著魅影,和聲說道,一番話,卻是軟中帶硬,棉中藏刺!

「哦?那太子殿下之意?」聞言,魅影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看向軒轅逸,沈聲道。

一國太子,所以,便什麼事都可以管麼?只要是軒轅王朝的,便都歸他管麼?好大的口氣!

「元福,宣旨吧!」聞言,軒轅逸只是微笑著看了魅影一眼,只是,那一眼的神色,說不出的詭異。轉身對身後的元福開口命令道。

「是,太子殿下。」元福立即領命,手拿著聖旨上前幾步,捏著嗓子尖聲開口,「還不跪下接旨!」

絕對的趾高氣揚,絕對的囂張跋扈!

魅影與子夜緩緩對視了一眼,一撩衣擺,單膝下跪。

按說,接旨之時皆是雙膝跪地,但,將軍,自有將軍的跪姿,那是,歷代不成文的規矩,以示,對將士們的崇敬之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飛鷹精騎、銀狐精騎、墨魂軍團,夜魄軍團,此四支精銳部隊,乃是我朝軍中之中流砥柱,理應受命于天下,造福于蒼生!今,朕特下旨,將此四支軍隊全權交予太子調度指揮,眾將需听從太子之令,勤加訓練,不可懈怠,令,有不遵從調令者,一律視為謀反,論罪當誅,絕不容情,望眾位愛將謹遵國法,欽此——」

一番聖旨宣讀完畢,訓練場上的一眾將士們均是一臉的義憤填膺之色,憤而抬頭,目光凜冽森寒的看向太子一行人,瞬間,空氣之中,籠罩著一股強大而緊張的氣流。

皇帝的意思,是要將他們交由太子指揮調度?夜王殿下才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的主帥!他們,永遠都只听命于夜王殿下!

未等太子開口,三軍將士便騰地一下齊齊的站起身來。

而魅影與子夜,也在將士們起身的瞬間,站了起來,並沒有去接元福手中的聖旨。

「大膽!放肆!你們是想反了麼?聖旨都沒接就敢起身?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皇上?」見狀,元福不由得滿臉的怒氣,扯著嗓子便沖著魅影等人大喝出聲。

「魅影,子夜,你們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想造反不成?」看到眼前情景,軒轅逸臉上那偽善的謙和笑容也緩緩退去,臉色陰沈的看著魅影,沈聲質問道。

隱在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早就知道軒轅澈的這群手下個個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一個比一個囂張狂妄,目中無人!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大膽到如此地步!公然不將聖旨放在眼中!

而且,原本以為,只是那為首的幾人難對付一些,可是,眼前,那些個士兵,也不是那麼好擺平的!

「太子,養尊處優,錦衣玉食,常年待在京城,所以,可能不太清楚狀況。四大軍團乃是夜王殿下一手組建,一手培養起來,將士們追隨夜王殿下于戰場出生入死,早已將性命交予夜王殿下,這天下,雖大,但,將士們心中,永遠都只有夜王殿下一人!夜王殿下一聲令下,將士們可為軒轅王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只要,夜王殿下一聲令下,將士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包括,死!」看著軒轅逸那滿臉壓抑著的怒火,魅影就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狹長如暗夜幽狐般的眼眸緩緩的掃過訓練場中的將士們,薄唇微動,低低沈沈的嗓音恍若九幽之境襲來的暗夜晚風,帶著無盡魔魅之姿緩緩落入所有人的耳中,落下滿地的邪佞與危險氣息。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太子聞言,卻是渾身一震,不知,是怒,還是驚懼!

「大膽魅影!你的意思是,難道,軒轅澈要你們舉兵造反,背叛我朝,你們也會欣然領命?」軒轅逸只覺得手心微微冰涼,竟是不自覺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來,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定了定心神,軒轅逸怒視著魅影,厲聲斥道。

「當然!只要是夜王殿下一聲令下,將士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造反,又如何?只是,夜王殿下卻一心為朝廷,從無半點二心,不然,軒轅王朝恐怕也沒有今天吧?」對上軒轅逸質問的眼神,魅影的臉上卻是一片波瀾不驚,坦然的迎視著軒轅逸的目光,沈聲開口,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軒轅逸的心中,讓他,膽戰心驚。

「放肆!你們是反了麼?真以為朝廷拿你們沒有辦法了嗎?別以為皇上惜才,重才,就可以由著你們無法無天!」聞言,元福掩去眼中的驚詫與懼意,怒視著魅影,厲聲喝道,嗓音尖銳刺耳。

「天下人皆知,四大軍團只听令于夜王殿下一人,皇上又何必強人所難?這天下,古往今來,實在有太多官逼民反的先例,難不成,太子也想要親自體會一下?」對于元福那色厲內荏的吼叫,魅影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是好整以待的看著軒轅逸變幻不定的臉色,漫不經心的開口,卻是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題外話------

親愛的菇涼們。我都快要桑心死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章傳上來老是亂碼。所有的都ok偏偏這一章見鬼了。足足整了一個多小時…真是多災多難啊…現在都凌晨三點多啦。本來可以後天再傳的。可是,事情沒弄好就是睡不著啊。現在好了,真是困的眼楮都睜不開了。哎。終于可以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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