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暖陽,和風。
千嬌閣樓下,一片混亂。
軒轅文月和她那一胖一瘦倆跟班像是打人大上了癮一般,手里掄著木棍,椅子到處追著那些紈褲子弟們打。
周圍看熱鬧的人倒是不少,卻沒有一人願意上前參合,紛紛在一旁滿臉唏噓之色的欣賞著這難得的好戲。
一道青衣獵獵的縴長身影,隱在萬千看熱鬧的人群之中,新月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眼底,毫不掩飾的閃爍著奸詐與惡劣的笑意,艷若桃花的唇,微微上揚,嘴角勾著一抹風流瀲灩的淺笑,幾分邪氣,幾分玩味,幾分奸險。
玉墨染隨時觀察著場中的戰況,以便,及時的為軒轅文月提供‘武器’,還是免費提供的!思及此,玉墨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文月可真是榮幸的很哪!
驀然,眼角瞥見一道錦衣華服的身影正一瘸一拐的朝這邊急急的趕來,新月般的眸子里劃過一抹奸詐的笑意,玉墨染倏地閃身,退出了那戰況激烈的‘戰場’,尋了一稍微僻靜點的位置,站定,欣賞接下來的好戲。
「軒轅文月——你給我住手!」一聲暴喝,響徹整個千嬌閣,震的眾人齊齊一回頭,看向那個滿臉震怒之色的跛腳皇子。
軒轅絕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一雙眼楮瞪的老大,看著被軒轅文月追打的抱頭鼠竄的自家表弟,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
真是太給他母妃的娘家人丟臉了!居然被一個像瘋子一樣的女人追打的滿地打滾!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表哥……八皇子表哥……救我啊……」那雙手抱頭滾到在地上的人,看到了軒轅絕之後,雙眼陡然一亮,就掙扎著連滾帶爬的滾到了軒轅絕的腳下,一把抱住了他那一只不跛的腳,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再也不願松開,扯著嗓子,淒慘無比的嚷嚷著,就差沒有聲淚俱下了!
「給我站起來!還不夠丟人嗎?恩?」軒轅絕看著他,眼中的怒火騰騰騰的往上冒,那張臉,此刻已經腫的像豬頭一樣了!這個軒轅文月,下手未免也太狠了點!
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不知道這人是右相府的五公子,是他八皇子的表弟?居然還下這麼重的手來打!若不是有熱心人及時的給他通風報信,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表弟被人暴打著呢!若是再來晚了一步,豈不是就要為他的表弟收尸了?
看來,下次有機會的話,要好好的報答那個熱心人一番啊!
想到那個通風報信的熱心人,軒轅絕不由得有些納悶,看那個少年一幅又冷又拽又酷的樣子,就連給他通風報信時,也只是離得遠遠的,板著一張臉,說了句︰你表弟在千嬌閣被暴打,性命危矣,速去。然後,便唰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看那人,實在是不像什麼熱心腸的樣子,居然會給他報信,還真是奇怪啊!
本來,還有些將信將疑,不過,眼下看了這情況,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還好,他來了!
人群之外,夜一雙手環胸抱著劍,微微揚著下巴站在那里,少年清秀的臉上,神情拽拽。
「喂,死小子,你速度好像快了點,最好是那家伙還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軒轅絕趕來,現在太早了點。」夜一的旁邊,玉墨染手中搖著玉扇,新月般的眸子噙著點點奸險狡詐的笑意,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中的情況,出言點評。
的確是來的太早了些嘛!那個水什麼公子的,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是,還遠遠構不成傷亡!真是可惜了!
「哼!」聞言,夜一只是微微偏了偏頭,用眼角的余光斜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留給她一個酷酷的側影。
他怎麼知道那個跛腳的皇子會走的那麼快呢?預計的時辰應該是半柱香之後,那個時候,那個右相府的公子肯定會被打死,誰會知道跛腳也會有飛一般的速度呀!
「嘿——你個死小子!長本事了哈?」看著某少年那個拽拽的背影,玉墨染忍不住嘴角狠抽,心中大呼︰誰才是主子?誰才是主子?
好吧!夜一這個死小子從來就沒把她當主子過!自己,也是把他當成了弟弟!
這樣想著,心中便舒坦就幾分!可是,又轉念一想,那個死小子的惡劣態度,是對姐姐該有的態度麼?
二人正說話間,忽聞場中響起一聲巨響,像是花瓶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
玉墨染眨了眨眼楮,看向那一地的碎片,這個花瓶可是她順手牽羊從千嬌閣里順出來的,可是特意為軒轅絕準備的呢!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就這樣摔了,不知道那千嬌閣的老鴇,會不會肉疼啊?
老鴇?想到這個詞,玉墨染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額前劃過三道黑線。
呃……千嬌閣的老鴇,可不就是風輕麼?
為何,感覺這樣怪異?
玉墨染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只覺得,渾身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哼!準是又想到了什麼整人的陰謀詭計!」一旁,夜一斜著眼楮,看了一眼那表情極度怪異的玉墨染,不滿的哼了句。
一看她那猥瑣的表情,就知道,準沒想什麼好事!不過,話說回來,就他家公子那奸詐陰險的腦袋里面,還能想到什麼光明美好的事情麼?
這邊,夜一和玉墨染各懷心事,各自陷入自己的小宇宙之中,那邊,卻听得軒轅絕一聲暴喝。
「軒轅文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穿成這樣來逛青樓?皇室的尊嚴都被你給丟盡了!」軒轅絕順手將身邊的花瓶,摔的粉碎,那一聲巨響,終于是止住了軒轅文月那瘋狂的動作,讓她瞬間停下了手中狂亂揮舞著的木棍,轉身,回頭,看向他。
「軒轅絕!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對本公主大呼小叫?」無緣無故被軒轅絕這麼一通狂吼,軒轅文月頓時火大,當即,毫不客氣的吼回去。
想她堂堂軒轅王朝最尊貴的長公主,何時輪到被一個跛腳的皇子這樣當眾訓斥?而且,他的身份遠沒有自己尊貴!有什麼資格吼她?
「就憑本皇子是皇室子弟!就憑你穿的像個青樓女子,將皇家的臉面都丟盡了!就憑你,像個潑婦罵街一般在青樓門口蓄意行凶!」被軒轅文月一吼,軒轅絕的火氣也是騰騰騰的往上竄,更大聲的吼回去!用詞,也是愈發的不客氣!
他與太子本就不和,而這個軒轅文月,更是仗著父皇的寵愛,以及她長公主的身份,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多番與他公然作對!雖然,他們是名為姐弟,可是,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清楚,他們是水火不容的敵人!
太子霸佔著儲君的位置,可是,憑什麼那皇位就是他的?僅僅是因為,他是皇後所生?所以,天生就該享有那樣的待遇?皇位就該是他的麼?
哼!他才不甘心!自古,生在帝王家,哪一個皇子不是以皇位為終生奮斗目標?
所以,太子是他最大的敵人!而軒轅文月是太子的親妹妹,也是自己的敵人!更何況,在自己跛腳的這段時間,不知道被軒轅文月奚落挖苦,嘲諷過多少次了!
早就是郁結于心,如今,哼!剛好和她,新仇舊恨一起算!
軒轅絕下定了決心,看著軒轅文月的眼神,愈發的陰狠,無情。
「軒轅絕!你混蛋!你說誰穿的像個青樓女子?你說誰是潑婦罵街?你敢侮辱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你不得好死!」被軒轅絕那難听又帶有明顯的侮辱性的話語激怒,軒轅文月手里掄著木棍,便沖上去幾步,木棍一橫,指著軒轅絕,厲聲尖叫道,一幅氣急敗壞的樣子,還身是很像潑婦!不對!確切的說,是一個像潑婦罵街的青樓女子!
「軒轅文月,你腦子壞了,耳朵也壞了不成?本皇子當然是說你的!你看看自己這衣服,一個公主穿成這樣,比青樓女子還要暴露,簡直就是**無恥!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不會如你一般,像個潑婦一樣在青樓門口,大庭廣眾之下毆打男子!你就是個潑婦!」看著軒轅文月那因為震怒而不斷變幻著的臉色,軒轅絕的心中大感痛快,出口,愈發的無所顧忌,也愈發的毒辣難听。
「你這個跛腳!瘸子!腦殘,體殘,智殘,你敢罵本公主,我今天就要打瘸你的另一條腿,讓你以後都只能用爬的!」被軒轅絕那毒辣又尖銳的話語罵的,軒轅文月雙目赤紅一片,完全像是一只瘋狗般,此刻的她,就是恨不得撲上去就軒轅絕一口一口的咬死!一雙眼楮死死地盯著軒轅絕,眼中,怨氣十足,殺氣彌漫,話語剛落,便突然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對著軒轅絕那條完好的腿,便是狠狠的一棍砸下去。
軒轅絕只覺得一陣勁風撲面而來,下意識的便閃身想躲開,順便一抬手,將他身後的僕從給推了出去。
那僕從猝不及防之下,被軒轅絕給推了出去,不偏不倚,腦袋直直的迎上了軒轅文月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揮出去的一棍,頓時,一聲悶響傳來,那僕從眼前一黑,腦袋一暈,便當場昏死過去。
「真是不經打!這就暈了?」人群之外,玉墨染看著那個被軒轅文月一棍子打暈了的僕從,搖了搖頭,滿臉鄙夷之色的開口點評道。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皮厚?刀槍不入?」玉墨染話音剛落,身邊,夜一便拽拽的扭頭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句,然後,未待玉墨染開口回應,便又拽拽的轉過頭去,留給她一個囂張的背影。
玉墨染磨牙,對著夜一的背影,狠狠的握了握拳頭。
這個死小子,真是太欠教了!得給他找個克星才是,這樣尋思著,忽而,腦中靈光一閃,驀然閃現出一張嬌俏可人,純潔無暇,恍若瑤池小仙子般的臉來,新月般的眸子里驟然劃過一道亮光!哼哼哼哼!死小子,你就等著接招吧!哈哈哈哈!
某人得意的笑,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抽風呢!
千嬌閣,九重塔頂,听雨軒。
風輕倚窗而立,看著樓下那混亂不堪的場面,優雅迷人的丹鳳眼中,始終噙著一抹流光瀲灩的輕暖笑意,悠閑而愜意的欣賞著,像是欣賞著一場盛世煙華般。
只是,他的眸光,卻是時不時的看向那個青衣玉扇的絕美公子,只是,每一次看她,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那人抽風的頻率還真是高的離譜啊!
這才多久的功夫,他就看到她不下數十次的抽風了!
丹鳳眼再一掃,看向軒轅文月和軒轅絕,此刻,軒轅文月正揮舞著木棍,一幅凶神惡煞的母夜叉模樣,對著軒轅絕的那群手下就是一通毫無章法的亂打。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做的?爆發力這麼彪悍!
恐怕,他再不下去的話,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千嬌閣樓下。
軒轅絕被他那一群僕從很是忠心的護在身後,那如漫天雨點而來的木棍,均被他們給擋了回去。
因為,心知對方的身份,也不敢怎麼還手,畢竟,他們只是一些身份卑微低下的僕人,若是真的不小心傷了三公主,恐怖,不止是他們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還要連累家人,那可就罪過了呀!
是以,懷著這樣的心思,那些僕人只是一味地閃躲,還要護著軒轅絕不受傷害,可真是難為了他們。
「你們都是廢物嗎?飯桶!本皇子養你們何用?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軒轅絕看著那些一味躲閃的手下,不由得怒從中來,對著那些侍從便是一通暴喝,然後,手一揚,將身邊最近的一個僕從給推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尖銳,刺耳,劃破長空,那是高分貝的女子的驚叫聲。
不知是軒轅絕用力太大,還是那個僕從本就是被軒轅文月給打急了,心中怒火中燒,也就顧不了太多了!還是,其他,不為人知的什麼原因……
總之,軒轅絕那一推,那個僕從直直的朝著軒轅文月撞了過去,不偏不倚,直直的把軒轅文月撞倒在地,而那個僕從,也是好死不死的倒在了軒轅文月的身上……
四周圍觀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唏噓不已的喧嘩之聲,這,雖然是像青樓女子了些,可畢竟是公主,金枝玉葉,代表著皇室尊嚴,就這樣與人在青樓門口,摟摟抱抱,滾倒在地,實在是,有傷風化啊!
呃……至于,事情的真相是如何,他們才懶得去理會,只知道,他們的眼楮看到的,便是軒轅文月當眾與一男子,滾倒在地,姿勢極度曖昧!而且,那個僕從的臉,還直直的埋在了她的胸口……
呃……
耳邊听著軒轅文月那殺豬般的慘叫聲,眼中,欣賞著那極致勁爆的畫面……
玉墨染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楮,再眨了眨眼楮,艷若桃花的唇邊,勾著一抹不懷好意的惡劣奸笑,看來,她的手法還是這麼的準啊!只是那麼輕輕的,隨意的一記指風,就讓那個僕從瞬間撲倒了軒轅文月,而且,嘿嘿!
夜一斜著眼楮,看著那個一臉奸詐笑意的某公子,清秀的面容之上,瞬間黑沉如鍋底。
她還能在無恥一點麼?這等傷風敗俗的畫面,哪怕是瞥一眼,都是對眼楮的極大褻瀆!虧她還一臉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他真的懷疑她是不是女子?
軒轅絕似乎也沒有想到,他那一推的結果,會是眼前這個樣子,不由得也是微微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倒是軒轅文月的一胖一瘦兩個跟班,在周圍眾人的竊竊私語聲中,驚醒過來,瞬間一個箭步,沖上去去,一左一右,架住那個眼神呆愣的僕從,將他從軒轅文月的身上拽了起來。
「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狗東西!居然敢非禮公主?你是找死還是不想活了?」還未等那個僕從站穩,翡翠便瞪著一雙小眼楮,胖嘟嘟的臉上滿是憤怒,對著那個僕從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通吼。
「你這個無恥下流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還敢學人家癩蛤蟆吃天鵝肉?非禮公主?去死吧!」翡翠剛剛罵完,小胖也不甘示弱的對著那僕從便是一通罵罵咧咧,末了,還舉起了手中的一條椅子腿,對著那個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僕從,便是一通劈頭蓋臉的猛打。
「這個可惡的賤民!狗奴才!把他的手給本公主砍下來!還有,把他的眼楮給本公主挖出來,把他的腿也打斷!」好不容易止住了尖叫聲的軒轅文月,滿臉凶神惡煞的看著那個早已嚇的雙腿發抖僕從,對著那一胖一瘦兩個跟班,惡狠狠的吩咐道,一幅,恨不得把那個僕從生吞活剝了的恐怖姿態。
「啊——公主殿下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八皇子——救命啊——」人在恐懼的時候,就會爆發出非一般的潛能來,那個僕從原本是被那兩個跟班架著,此時,心中一害怕,居然一下子掙月兌了他們兩個的鉗制,撲到了軒轅絕的腳下,不住的磕頭。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那個狗奴才給本公主抓過來?」軒轅文月一見那僕從掙月兌了出去,不由得一陣火氣,對著翡翠和小胖,便是一通狂吼。
真是沒用的東西!兩個人居然連一個瘦弱的僕從都拉不住!
「是!公主殿下!」翡翠二人無緣被罵,便將滿心的怒火灑在了那個僕從的身上,兩人均是面目猙獰的朝著那僕從走去,手中的椅子腿高高的舉起來。
眼看著,那兩根粗粗的椅子腿就要毫不客氣的招呼上那個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的僕從身上,四周看熱鬧的人群,不由得開始有些同情那個僕從了!
只是,卻沒有人上前去救他,百姓們,是不想惹禍上身,那些達官貴族們,是不會在意這些奴才們的生死的,至于軒轅絕,似乎,根本就沒有敢那個僕從死活的意思。
「住手!」驀然,一聲輕喝,踏風而來,在一片喧嘩之中,卻是分外清晰,音色清潤如三月和風飄然過境,霎那之間,猶如萬花齊放,讓人,如沐春風,只聞其聲,便忍不住心醉神迷。
眾人皆是微微一愣,喧嘩之聲,瞬間戛然而止,千嬌閣下,一片安靜。
玉墨染側目,看向樓梯處,那人,于萬千人群之中,緩步而來,步步生蓮。
一襲,飄秀風月的藍衫,一把,佔盡風流的折扇,一張,鐘靈俊秀的面容,唇邊,勾著一抹優雅迷人的淺淺笑,丹鳳眼中,流光溢彩,噙著點點輕暖瀲灩的笑意,那人,說不出的儒雅飄逸,風流倜儻。
「嘶——」人群之中,瞬間傳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行人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唏噓不已。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居然也逛青樓!」一人偷偷抬頭看了風輕一眼,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道,滿臉唏噓之色。
「真是看不出來啊!可是,坊間不是流傳說,左相大人有斷袖之癖麼?若真如此的話,左相大人不是應該去清風閣嗎?何以會來千嬌閣?」又一人開口,同樣是滿臉困惑之色。
「喂,你們說,這個什麼公主的,會不會就是那個暗戀著左相大人的三公主?」一人看了看風輕,又看了看自風輕出現的那一瞬間起,視線便黏在了風輕臉上的軒轅文月,大膽的猜測著。
「依我看,十有**就是!這天下,還沒有公主逛青樓的先例,我看,這公主八成就是沖著左相大人來的!」一人,微微斂眉沉吟了片刻,隨即,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開口道。
那人一語落,瞬間引來身邊眾人認同附和。
這邊,人群的議論之聲不絕于耳,那邊,軒轅文詌uo躲兜目醋嘔翰蕉?吹姆縝幔?徽排ㄗ毖弈 牧成希?袂楹蓯歉叢櫻?涼??玻??皇且凰布洌?惚晃???媧??婕矗?袷竅氳攪聳裁此頻模?鄣祝?只????吶?て陀腦怪?? br />
軒轅文月就那樣直直的看著風輕,眼神復雜,表情怪異。
風輕,被軒轅文月那樣直勾勾的眼神看著,竟然還是一幅恍若未覺般的樣子,似乎,軒轅文月看著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優雅迷人的丹鳳眼在千嬌閣門外輕輕一掃,眸光掠過人群之外的玉墨染和夜一,那兩人,一人仰頭看天,留給眾人一個拽摘的背影,一人輕搖玉扇,眸光在人群之中打著轉,像是一只欣賞著螳螂撲蟬的黃雀,眸光不經意的與他相撞,還對著自己點了點頭,唇邊勾起一抹奸詐陰險的狐狸笑!
風輕眨了眨眸子,不動聲色的別開眼去,那樣慎人的而不懷好意的笑,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雖然,他的境界很高,可是,還是不習慣一直看著那樣的笑。
「呀?這是,三公主?」最後,風輕才將目光轉向了軒轅文月,鐘靈俊秀的臉上立刻漫過幾分驚詫的表情,眉梢輕挑,語帶驚疑的開口道。
聞言,軒轅文月的表情變了變,他,居然沒有認出來自己?她可是專程來找他的!還因此被人奚落,被人輕薄,被人欺負,可他倒好!居然根本就沒有認出來自己!
「哼!打扮的像一個青樓女子似的,還想讓別人認出你?就算是千嬌閣的姑娘都比你好看,還妄想著左相大人?哪個男人眼楮瞎了才會娶你!難怪都這麼老了還嫁不出去!」只是,軒轅文月話音剛落,風輕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軒轅絕便滿臉陰損之色的看著軒轅文月,放大了聲音說道。
那中氣十足的嗓音,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在場之人的耳中,引得眾人一陣喧嘩!
原來,這個三公主果然是來找左相大人的啊!難怪,要化那麼濃墨重彩的妝呢!原來是年紀大了,為了遮丑啊!
四周圍觀的人群,頓時滿臉的恍然大悟之色,看著軒轅文月的目光,無形之中,多了幾分鄙夷,這樣庸俗的女子,怎麼配得上他們玉樹臨風,驚才絕艷的左相大人呢?
「你,你,你這個跛腳的丑鬼!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本公主?就算是你的母妃見了本公主都是要客客氣氣的!本公主看,你今日就算存心找死!」軒轅絕的那番話,不可謂不狠,當著所有百姓的面,更加是當著自己一心暗戀著,一心想要嫁給他的男子的面,這樣的詆毀和污蔑,換作是誰,都會受不了的!呃……雖然,軒轅絕說的也是事實!
但,很明顯的,這番話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軒轅文月,當即,也顧不得風輕還在場上,根本就無暇顧及她向來在風輕面前刻意維持的淑女形象,手中的木棍一扔,直直的朝著軒轅絕飛了出去,又快又狠!
「啊啊啊——」軒轅絕猝不及防,更是沒有想到,她會直接將木棍像自己砸過來,是以,毫無防備之下,被那木棍狠狠的砸中了左腿的膝蓋骨!
呃……那可是一個人的腿部最脆弱的地方啊!而且,那條腿,可是他唯一的一條完好著的腿啊!
頓時,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劃破長空,響徹在眾人的耳際。
風輕那優雅迷人的丹鳳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厲鋒芒,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站的老遠的玉墨染。
軒轅文月何時有了這樣精準的身手?不偏不倚,只是在盛怒之際,那麼隨手一丟,就能將木棍狠狠的砸中軒轅絕的膝蓋骨?而且,軒轅文月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哪里來的那麼深的內力?居然只憑著一根木棍,就把軒轅絕的一條腿給廢了?
這個玉墨染!雖然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東張西望的看風景,可是,玉墨染剛剛出手之時,雖然動作奇快無比,但,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楮。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軒轅文月你這個賤人,你竟敢打本皇子——」軒轅絕被軒轅文月一棍子打折了腿,整個人軟到在地,抱著左腿的膝蓋,哭天搶地,臉色,因為劇烈的疼痛,而一片慘白,額頭之上,也早已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你活該!誰讓你對本公主出言不遜?只是打斷了你的一條腿,算是便宜你了!」軒轅文月看著眼前那滿臉痛苦之色的軒轅絕,眼中,也是劃過深深的震驚與驚疑,心中,波瀾起伏,可是,嘴上還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蠻橫之態。
軒轅文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心中無盡詫異,她怎麼會變的那麼厲害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賤人!我要告訴父皇,你這個無法無天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公然來逛青樓,你把皇家的面子都給丟盡了,父皇一定不會輕饒你!」軒轅絕痛的齜牙咧嘴,可是,一雙眼楮卻是盛滿了暴怒,死死的瞪著軒轅文月。語氣惡狠狠的威脅道。
「還敢罵本公主?你這個跛腳的丑八怪!你才是把皇室的臉都丟盡了!明明就是一個殘疾的廢人,不好好的呆在宮中,還到處招搖?你是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咱們軒轅王朝有一個跛腳皇子嗎?父皇一世英名,臉都被你給丟完了!」聞言,軒轅文月毫不示弱,也是雙手叉腰,神情凶神惡煞的罵回去,言辭犀利,狠辣,儼然就是一個悍婦,母夜叉!
「哼!你這個賤人難道能比本皇子好到哪里去?都已經二十五歲的老女人了還沒有嫁出去!你才是軒轅王朝的恥辱!難怪你會嫁不出去,有哪個男人會娶一個行為放蕩,**無恥的女人?還逛青樓?本皇子看,你就是來青樓賣身的吧!?」被軒轅文月戳到了痛處,軒轅絕的臉色驟然一陣扭曲,面色,有些猙獰,就連那雙眼楮,也是隱隱約約有著赤紅的光芒閃現其中,眼前的軒轅絕,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伸手指著軒轅文月的額頭,大聲的咒罵出聲,言辭,可謂是,難听至極!
倘若,軒轅絕還有一絲理智在,我想,他是不會罵的如此過分的吧?畢竟,他與太子,他母妃與皇後,雖然是明爭暗斗,可是,表面之上,還是虛與委蛇的!
如今,這樣一來,怕是要徹底的拾破臉了!
只是,有一句話,龍有逆鱗,觸之必殺!
軒轅絕雖然只是個小人,可是,也有他的禁忌之處!那就是他的跛腳。一種烙印在血液之中的傷痛!
四周圍觀的人群,都是滿臉匪夷所思的深情,一會看看軒轅文月,一會看看軒轅絕,眼珠子都快要轉的抽筋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窩里反?皇子大罵公主?還是,公主與皇子在比賽人身攻擊?
玉墨染有些錯愣的眨了眨眼楮,似乎沒有想到情況會變得如此激烈!這個軒轅絕罵起人來,還真是一點口德都沒有啊!
呃……二十五歲都沒嫁出去的老女人!這未免也太打擊人了吧?
玉墨染眨了眨眼珠子,心算了一下,自己好像才十九吧?哇!還好還好!還不是很老的!
新月般的眸子隨即轉向軒轅文月,很是期待她的反應,換作任何一個女子,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破口大罵,應該都會受不了的吧?
要是有人敢這樣罵她的話,哼!她一定會割了他的舌頭!再把他凌遲處死!
玉墨染心中憤憤的想著,卻感到到一道視線,若有似無的掃了過來,似乎,在她的身上頓了幾秒,略帶探究之色,雖然,她沒有抬頭去看那眸光的主人,可是,也知道是誰!
「你!你!你!」而軒轅文月此時被氣的手指顫抖,全身顫抖,胸口也是劇烈的起伏著,而那暴露的衣服,也是隨著她的動作愈發的暴露了!只是,她手指顫抖的指著軒轅絕‘你’了半天,卻是你不出來一個字!很明顯的,是氣極失語!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沒事吧?」翡翠看著那胸口劇烈起伏著的軒轅文月,連忙輕撫著後背,為她順氣,連她那張涂滿了胭脂水粉的臉,隔了那麼厚的一層白粉,都可以看到那漲紅的臉色,心中,不免一陣擔憂!若是公主一個不小心氣死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擔待不起啊!
「嗚嗚——風輕——你要為我做主啊!」軒轅文月在那里抖了半天,怒了半天,氣了半天,沉默了半天,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然後,雙眼淚汪汪的看向一旁的風輕,梨花帶雨的哭訴道,一邊說著,一邊,作勢就要朝風輕撲去,給他來一個小鳥依人的擁抱!
那聲音,無盡嬌媚,無盡委屈,無盡的嬌軟!讓人听了之後,不由自主的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風輕輕搖著折扇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流光溢彩的丹鳳眼中,那抹輕暖瀲灩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眼底,劃過一抹真切的厭惡之色,看著如餓狼撲食般飛撲而來的軒轅文月,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閃身,移開了幾步,恰恰躲過了軒轅文月撲來的方向。
軒轅文月去勢太急,更沒有想到,風輕竟然會躲開,是以,一時不查,身子,便直直的朝前沖了過去。
驀然,一記指風飄來,直直的朝著軒轅文月的膝蓋打了過去,在這喧嘩的人群之中,實在是細不可查。
「啊啊——」驟然,人群之中響起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呃……眾人的表情齊齊一變,有些怪異!這,這也太過傷風敗俗了些吧?
呈現在眾人視線中的畫面是,軒轅文月,不偏不倚,直直的撲倒在了軒轅絕的身上!姿勢極其曖昧不清!
他們可是姐弟啊!雖然,剛剛還在那里互相人身攻擊,以將對方打擊到揮劍自刎,以謝天下為目標!可是,現在,這姿勢未免太過有傷風化了些!
因為,可能是之前在軒轅文月撲來的時候,軒轅絕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將她推開,可是,卻不想,她沖過來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他並沒有將她推開,但是,手,卻是不偏不倚停在了軒轅文月的胸口……
眾人知道,軒轅文月其實是想撲進風輕的懷抱!他們更加不知道,軒轅文月之所以會撲錯了人,不過是玉墨染輕輕的動了動手指的原因呢!
但是,別人不知道,風輕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雙流光溢彩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看向玉墨染那一張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的臉,忍不住蹙起眉頭。
這人果然是禍水級別的!不攪得天下大亂,雞飛狗跳,他就不安心是不是?
只是,這也太損了點吧?皇室的臉,恐怕,都要被軒轅文月恍若軒轅絕那兩個傻叉給敗壞殆盡了吧!今日之事,若是在燕京城中傳開的話,嘖嘖嘖!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氣的吐血啊?畢竟,他所寵愛著的一雙兒女,居然在青樓,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當著這麼多良民的面,如此,這般,嘖嘖嘖!玉墨染可真是夠狠的啊!
不知道這軒轅絕和軒轅文月是倒了什麼霉?惹到了這麼個煞星!
看來,以後自己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他,他的心中都會警鈴大作,仿佛,只要和這人沾上了關系,他的安寧日子也就要離他而去了!
還有,不知是否是男人的第六感,每次看到他,都會有種,自己會栽在他手中的感覺。這種感覺,曾經,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出現過,那是一個,專門一欺負他為樂的惡劣的家伙!雖然,那時候,他們一群孤兒,都很小,彼此也不知道名字,也僅僅只是在一起生活了幾個月,便被長老們分送到各處去學藝。
時如逝水,永不回頭,有些記憶,不知不覺間,已經這般遙遠了!
風輕這邊正在天南地北的想著,耳邊,忽而傳來一道低低沉沉的嗓音,恍若江南三月的蓮池春水,緩緩流淌載著無盡嬌嬈落花,滿目生香,那聲音,極致特別,恍若一縷魔音,飄然入耳,讓人,一听之下,幾欲沉迷其中。
只是,那聲音雖然好听到極點,可是,話語卻讓人,不敢恭維。
「呀?公主,你不是來找左相大人表白愛意的嗎?怎麼和八皇子殿下抱在了一起?你們可是姐弟呀!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也是一個爹養的嘛!你們這樣做,你們的爹估計會郁結而死的!還有哦,你們以後的孩子要怎麼稱呼你們呢?娘親?姑姑?爹?還是舅舅啊?哇!好復雜呀!可是,就算你們現在要洞房,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啊!這里可是有很多未成年小孩子的!不能帶壞了他們!而且,也還沒有到晚上呢!你們可真著急啊!」玉墨染看著那滾在地上,姿勢曖昧的兩個人,艷若桃花的唇邊,勾著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幾分邪氣,幾分奸詐,幾分陰險,尤其是她的眼神,簡直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她是在笑,可是,那真的是世間最恐怖,最驚心的笑容了!
呃……四周的人群听了玉墨染那極度閑適的話語,先是被她的聲音蠱惑了,沒有反應過來她到底說了什麼,可是,在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得一個個滿臉驚悚的表情看著玉墨染,眼楮,瞪的像雞蛋一樣大。
這,這為相貌絕美,氣質不凡的公子,怎麼說起話來,這麼的驚世駭俗呢?
洞房?孩子?這都是哪跟哪啊!
風輕輕搖折扇的動作微微一頓,嘴角幾不可察的微微抽搐了下,丹鳳眼中劃過一抹扭曲的光芒,眸光輕轉,看向玉墨染,這禍水無中生有的本事,絕對,遠遠在自己之上!
「你胡說什麼?你是腦殘還是嘴殘?還是你根本就是活的不耐煩了?」軒轅文月自極度的呆愣之後回過神來,像是觸電一般的從軒轅絕的身上彈了起來,涂了厚厚的胭脂水粉的臉上,劃過一抹驚慌和尷尬,快速的瞥了風輕一眼,對著玉墨染開口大叫道,分明就是氣急敗壞,欲蓋彌彰!
她剛剛,她剛剛明明是對著風輕撲去的呀!為什麼,為什麼會撲到了軒轅絕的身上?直到現在,軒轅文月還是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不知道,風輕會不會誤會她呀?
軒轅文月一邊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衫,遮住外泄的春光,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向風輕,眼底,劃過一抹緊張與不安。
「哎——其實公主也不用自責的!你喜歡咱們鐘靈俊秀的左相大人,可是,咱們的左相大人……哎——想必,無需在下多言,公主也該知道,左相大人不愛紅妝愛男色!公主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其實,你和八皇子殿下,還只蠻般配的一對嘛!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天作之合呀!」看著軒轅文月那明顯的不安神色,玉墨染不動聲色的奸笑了下,‘唰’的一聲,打開手中的玉扇,儀態風流的輕搖著,搖出了無盡優雅與邪氣來,那低低沉沉恍若魔音般的嗓音,再次響起,出口的話,還是一樣的,讓人不敢恭維!
四周的人群,毫無意外的,又是一陣唏噓之色傳來,目光,不時地在風輕,玉墨染和軒轅文月幾人身上打轉。
這個青衣絕美的公子,未免也太過大膽了些吧?竟然敢,當著天下人的面,非議左相大人!公然聲稱,左相大人有斷袖之癖!這,雖然,這是不不爭的事實,可是,你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呀?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說也要悄悄地說啊!哪能當著左相大人的面,說出來被?
這公子,看著是不錯,想不到,竟然是腦子有問題!
議論之聲,沸沸揚揚。
「去!什麼腦子有問題?我看是你眼楮有問題吧?他可是天下第一公子玉墨染玉公子!天下樓富可敵國,諸國望塵莫及!他要是腦子有問題的話,那這天下還有正常人麼?」那一人話音剛落,便有人滿臉鄙視的開口,證明,他是有多麼的無知!
「啊?原來是玉公子啊!那就是藝高人膽大了!呵呵!原來是玉公子啊!果然還氣魄!」聞言,那人立即一臉的訕笑,開口道。
「這位玉公子,是吧?你這樣背後非議別人,恐怕,有失君子所為吧?」音色清潤,恍若江南三月的和風翩然過境,微風過處,百花齊放,只是,那磁性悅耳的嗓音之中,卻隱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暗斂鋒芒。
一股無形的威壓,隨著那好听的嗓音,瞬間,籠罩著眾人。
風輕看向玉墨染,鐘靈俊秀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怒色,唇邊,顧自勾著一抹優雅迷人的淺淺笑,丹鳳眼中,更是流光溢彩,笑意輕暖,絲毫,就看不出半分生氣的跡象。
「哦?這位,風公子,真是此言差矣啊!在下可是當著風公子的面說的這番話,何來背後非議一說?風公子,在千嬌閣中,是不是沒睡醒啊?」聞言,玉墨染亦是緩緩抬頭看向風輕,新月般的眸子里,波光瀲灩,低低沉沉恍若魔音入耳的聲音,緩緩響起,漫不經心之中,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促狹,尤其是那最後一句,分明就是意有所指。艷若桃花的唇,微微上揚,彎起一抹邪氣風流的笑意,卻是隱著幾分明顯的奸詐之色,似乎,她絲毫不介意將自己的奸詐掛著臉上,讓天下人,皆知!
「呵呵——還真是牙尖嘴利!不愧是,天下第一奸商!」聞言,風輕不由得啞然失笑,丹鳳眼中,依舊是輕暖瀲灩的優雅淺笑,只是,那極致溫柔好听的嗓音,說出的話,卻與他臉上的迷人淺笑很是不符。
呃……聞言,四周的眾人紛紛將視線轉向玉墨染,目露驚疑,這,左相大人怎麼可以這樣堂而皇之的罵別人是奸商呢?還是天下第一奸商?
「過獎過獎!風公子果然是慧眼獨具!只是,可惜了,你不是天下第一權臣!」在所有人,都以為玉墨染會發飆的時候,誰知,那人卻是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搖著手中玉扇,緩緩朝風輕走去,面若桃花,笑的邪氣,風流。
听那語氣,似乎,玉墨染認為,可以被稱為天下第一奸商,那是一件何其榮耀的事情!
而風輕,沒有榮居天下第一權臣,實在是一件值得哀嘆的事情般!
這……眾人目露困惑,紛紛搖頭,果然,天下第一公子的思想,不是他們這些平常人可以理解的!
差距啊!
「怎麼?天下第一奸商的尊榮還不能滿足玉公子的胃口?難不成,玉公子還想叱 朝堂?為禍蒼生?」聞言,風輕微微眯了眯丹鳳眼,隱去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莫測流光,眉梢輕挑,音色清潤,只是語氣,卻有些欠扁的味道。
「嘖嘖嘖!在下可沒有那般雄心壯志!考取功名,如此麻煩,而在下,向來最討厭的就是麻煩。」玉墨染,玉扇輕搖,緩緩朝風輕走去,一雙新月般的眸子,卻是漫不經心的掃過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軒轅文月,眼底,劃過一抹奸詐邪惡的光芒,艷若桃花的唇邊,那抹邪氣風流的笑意,愈發的加深了,讓人,不自覺的漫過幾分不好的預感。
「哦?那依玉公子所言,如何,才不麻煩?」仿佛,沒有看出玉墨染眼中的那抹算計,風輕挑了挑眉,丹鳳眼中笑意瀲灩,漫不經心的開口輕問,音色如風清潤,落下一池花開瀲灩。
「你剛剛不還說,在下是天下第一奸商麼?那,自然是,投機取巧,另尋捷徑啦!還用問麼?」玉墨染緩緩在風輕的面前站定,一雙新月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的看著他,眸光之中,噙著幾許風流邪氣的奸詐笑意,艷若桃花的唇微微上揚,魔音過境般的嗓音緩緩響起,語氣之中,隱著明顯的嘲諷之意,還有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一種看白痴的意味。
隨著玉墨染的靠近,風輕似乎嗅到了空氣之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淡雅之中無盡嬌嬈,美艷之中幾分清逸,卻充滿了致命的誘惑,讓人,無從拒絕,一如,她的人!
「哦?是嗎?只是,這世間有捷徑千百萬,只不知,玉公子口中的捷徑為哪一種?」風輕,微微斂眉,斂去心中那微微蕩起的異樣漣漪,挑眉看向玉墨染,不置可否的開口,清潤如風的嗓音之中隱著幾分輕笑。
聞言,玉墨染卻是緩緩抬眸看向軒轅文月,果然,她正滿臉怒不可遏的神情瞪著自己,看她那凶煞無比,怨氣十足的眼神,根本就是一幅欲將自己分尸的狠意!
玉墨染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你以為本公子這麼多年的江湖是白混的麼?是你一個有頭無腦的怨婦就可以用眼神秒殺的麼?
真是不自量力!待會,哼!有你好受的。
玉墨染心中惡劣且陰暗的想著,可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她臉上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意。
論起表里不一,她絕對是開山祖師爺級別的!
「還用問麼?風公子雖然還不是天下第一權臣,可,也勉強算是不錯了!在下便委屈委屈自己,將你收了,豈不是,財色兼收?」
低低沉沉的嗓音,仿佛人間三月的江南池水,載著無盡落花翩躚而過,落下無盡嬌嬈生香的瀲灩,那恍若魔音過境的嗓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如同一道天雷,凌空劈下,將所有人的三魂七魄,都劈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這……玉公子這話中之意是……他,他和左相大人……難懂是……
眾人,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竟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來,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瞪著一雙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一臉邪氣笑意的玉墨染和……呃……
左相大人那是什麼表情?
仿佛,是一位遭遇了紈褲惡少,公子調戲的良家妙齡女子,本該是無盡羞憤,無盡氣惱,可是,左相大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溫怒之色!反而買有著幾分饒有興致的笑意。
眾人心中警鈴大作,難道,左相大人不僅有斷袖之癖,而且還,不止與一人有曖昧關系?
可是,看左相大人的眼神,並不像是那種柔情蜜意的眼神,而且,他唇邊的那抹笑意,雖然一如既往的優雅迷人,可是,卻有幾分古怪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怪異,既不是憤怒,也不是羞怯,也不是驚訝,更不是喜悅,倒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風輕那鐘靈俊秀的臉上,依舊是優雅迷人的淺淺笑,只是,內心卻是翻起來驚天的風浪,這個玉墨染究竟在玩什麼把戲?雖然,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在外人看來,是無盡深情繾綣,充滿了溫柔的纏綿悱惻之意,可是,只有他自己看的到,那雙新月般的眸子里,那一閃而過的促狹和不懷好意。
風輕忽然感覺到一股涼意自腳底升起,迅速的蔓延自全身,下意識的想要閃身遠離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禍水,可是,眼角的余光,卻瞥見站在一旁,面色鐵青的軒轅文月,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那已經邁開的一只腳,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丹鳳美眸微微一轉,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那人,忽而抬手,很是曖昧的將玉墨染攬入懷中,唇邊,揚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優雅且溫柔的淺笑,聲音,更是帶著無盡輕柔和繾綣的緩緩響起。
「哦?原來小染染是打了這樣的主意啊?可以成為小染染的入幕之賓,實在是風某,三生有幸啊!」
轟——
一道天雷,當頭罩下!
不僅劈暈了眾人,也雷倒了玉墨染!
新月般的眸子里劃過一抹明顯的錯愣,艷若桃花的絕美容顏之上神情,微微有些扭曲。
這個風輕!果然是禍害!入戲的速度居然比她還快!靠!這還是不是人啊?
此時,他的手,極是曖昧的環在她的縴腰之上,而自己的身體,也是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這種感覺,真特麼的奇怪!
想她玉墨染,男裝行天下,成名已十年!雖然是閱盡各色美人,賞盡天下美男!可是,卻從未與哪個男子以如此曖昧而親密的姿勢接觸過,此時,呼吸之間縈繞的是那種清冽與山澗清泉,清爽似江南和風的氣息,說不清,此刻心中是何種的波瀾。
而風輕,其實,比起玉墨染的不適,根本就沒有好到哪里去!
在他的手臂剛剛環上玉墨染的縴腰之時,身體之中,仿佛有一種塵封經年的感覺,被瞬間驚醒,讓他整個人都不可抑止的輕輕一顫,身體,有著瞬間的僵硬,向來從容自如的心湖,之中,卻是第一次,泛起了讓他難以控制的漣漪。
那種自她身上散發的桃枝嬌嬈的清香,更是如同片片飛羽般,無端波動著他的心弦……
丹鳳眼中,劃過一抹清淺的波瀾,風輕下意識的便想松開手,可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不要松開!不要松開!再抱一會也沒有關系的!反正,天下之人都知道你是斷袖了!
也就是在他這些微的掙扎之際,耳邊,忽然迎面吹來一陣刺鼻的胭脂水粉氣,那濃重的香氣,幾欲令人作嘔。
「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混蛋!本公主殺了你!」一聲怒吼,響徹雲霄,震落天空之中飛鳥無數。
眾人剛剛伸手揉了揉耳朵,便見眼前一道艷紅的人影閃過,直直的撲向了玉墨染!
軒轅文月目露瘋狂之色,滿臉的盛怒與怨氣,手中,不知從哪里拿了一個花瓶,直直的朝著玉墨染便沖了過去,手中的花瓶,更是對著玉墨染那張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的臉砸去!
這軒轅文月,明顯的就是嫉妒玉墨染的美貌!果然是個心思惡毒又善妒的女人!
玉墨染眼底寒光一閃而過,看著直直的朝著自己臉上砸來的花瓶,唇邊的笑意,不減反增,靜靜地站在那里,不躲不閃,在軒轅文月看來,不過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小白臉,一點本事都沒有!此時,面對著凶神惡煞的自己,完全是被嚇傻了!
思及此,軒轅文月的眼中劃過一抹得意之色,臉上的怨毒也愈發的凝重起來!
哼!等她毀了他的臉之後,看他還拿什麼去迷惑風輕!
不遠處的人群之中,正在仰頭望天,在心中默默的鄙視著玉墨染的夜一,忽而嗅到空氣之中那股凝重的怨氣,眼底凌厲鋒芒一閃,倏地轉過頭去,手中長劍也在瞬間出鞘。
只是,夜一的動作卻在下一瞬間生生頓住,清秀的臉上,劃過一抹驚悚之色。
風輕為何出手救公子?難不成,他與公子真的有曖昧關系?可是,不對呀!公子明明就是男扮女裝啊?但是,還是不對,風輕他並不知道公子是男扮女裝啊?
呃……亂了亂了!
智商滿分,情商為負的夜一,此時,腦袋亂如漿糊,抱著劍,一幅苦思冥想之後愈發暈頭轉向的模樣,繼續仰頭看天!
「嗖——」風輕看著飛來的花瓶,丹鳳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凜冽寒光,衣袖輕輕一拂,藍衫飄秀風月,一道勁風直襲軒轅文月砸來的花瓶而去。
「 ——」一聲脆響,響徹人群,花瓶落地的瞬間,碎了一地的碎片。
「啊——」軒轅文月被那道勁風波及,身體,不受控制的隨著花瓶飛了出去,直直的摔到了剛剛爬起來的軒轅絕的身上。
「哎呀我的腿——」又是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之聲,毫不留情的荼毒著眾人的耳膜。
「你是故意的?」玉墨染看著那再次交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幾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轉頭看向身邊的風輕,挑了挑眉,開口,語氣,卻是篤定的。
這人學習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啊!她才演示了一遍,他就學會了麼?還是,學以致用的那種?恩!孺子可教也!
聞言,風輕只是對著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故意的麼?好像,也不是故意的吧?畢竟是公主嘛!也不能就這麼摔死了吧?
風輕的心中這樣想著,理由,倒是很好!
「軒轅文月!你這個賤人你是故意的嗎?想不到你這麼饑不擇食!就算你垂涎本皇子的美色也不用這麼迫不及待的撲過來吧?」軒轅絕一連兩次被軒轅文月砸到在地,不由得心中怒火橫生,一把揪住軒轅文月散落的一縷青絲,口中惡狠狠的怒罵到,滿臉的猙獰之色。
「你放肆!跛腳腦殘賤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就你給本公主提鞋都不夠資格!」軒轅文月被軒轅絕扯著頭發,當即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口中,更是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
「提鞋?你真以為自己有多金貴嗎?風輕他寧可喜歡一個男人也不願意娶你!哼!你根本就是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又老又丑又蠻橫粗俗!你這輩子都別想哪個男人會娶你!更別妄想著嫁給風輕!你就死了這條心,安心的當你的老姑婆吧!」換作是那個男子,被人這樣當眾甩耳光,應該都會暴走的吧?軒轅絕被軒轅文月一巴掌扇過之後,頓時赤紅著雙眼,一把將軒轅文月從身上推了下去,然後,未等軒轅文月爬起來,便一個翻身,跨坐在她的身上,一手揪住她的衣領,破口大罵,一手,便直直的朝著軒轅文月的臉上會打了下去!
「啪——啪——啪——」甩巴掌的聲音,很有節奏的傳來,在空氣之中,劃過一道道響亮的音符。
軒轅文月那涂了一層厚重的胭脂水粉的臉上,白粉瞬間紛紛揚揚的飄灑在空氣之中,而她的臉,也很快的紅腫了起來。
四周的人群都看的呆了,就連軒轅文月那一胖一瘦兩個跟班也是傻愣愣的站在一旁,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突發的狀況,忘記了上前去幫忙。
「天哪!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玉墨染滿臉唏噓之色的感嘆出聲,新月般的眸子里,卻是劃過了滿滿的奸詐邪惡的光芒。
「其實玉公子,離天下第一,也不遠了!」聞言,風輕丹鳳美眸輕輕一轉,漫不經心的瞥了玉墨染一眼,薄唇輕揚,清潤如風的嗓音帶著幾分玩味之色,緩緩響起,語氣嘛,和他的話一樣,說不出的嘲諷。
「你是想說,在下很皮厚?」玉墨染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微微偏頭看向風輕,不以為意的開口道。
話說,她都已經被夜一那個死小子打擊習慣了!什麼無恥沒下限啊!什麼曠古爍今第一奸商啊!什麼萬獸之王啊!切,禽獸之王,她都不在乎,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皮厚了!
不過,在玉墨染說話之際,卻好似不經意的揮了下衣袖。眼底劃過一抹奸詐的光芒。
「玉公子果然聰明!」風輕笑答,音色清潤如風,目光,卻是看向了一邊的軒轅文月和軒轅絕。眼底,一抹了然只要,悄然劃過。
玉墨染的小動作,他可是盡收眼底!不過,別人的死活,又與他何干?
更何況,還是一個早就該死之人!
「啊——我殺了你——」軒轅文月像是瘋了一般,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削鐵如泥的匕首,閉著眼楮大叫一聲之後,便狠狠的將那把匕首刺進了軒轅絕的後心!
「噗——」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傳來,沉悶的讓人心慌。
在軒轅文月將匕首刺進軒轅絕後心的那一瞬間,有一道勁風悄然劃過,直襲匕首而去,仿佛一道助力般,將那把匕首深深的沒入軒轅絕的身體之中!
竟是,沒柄而入!
「你……殺……」正在對著軒轅文月猛扇巴掌的軒轅絕,身體,劇烈的一震,口中,驀然噴出一口鮮血來,隨即,頭一歪,便倒在了軒轅文月的身上,那睜著的眼楮,帶著一種死不瞑目的驚恐之色。
死期,腦中鬼使神差的回響著軒轅澈那句︰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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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終于把八皇子給滅了呀…。明天就不能加更了哎,明天要去體檢,還要去培訓,各種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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