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陽是那種心中有事,必須弄清楚的個性,院中的人他有強烈的熟悉感,要讓他放任不管,他根本做不到,原本準備離去的,又再回折回到院門前,對守在院門前的護衛道︰「這里面究竟關的是何人?」
守門的護衛知道謝承陽的身份,敬佩他年紀青青,身有赫赫戰功,心中即是敬佩,還有些畏懼,不過他們是忠于天機山莊的護衛,即便是自己最敬佩的英雄面前,也不會背主,因此兩人紛紛搖頭,異口同聲道︰「謝將軍,對不起,這是天山別院的家務事,我等無可奉告。」
兩個護衛越是回避,謝承陽越是認為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會他整首曲子都已听完,心中已確定院中之人便是博玉姬,他擔心博玉姬的安危,語氣便冷硬了幾分道︰「我再問你們一次,里面的關的人究竟是誰,犯了何錯?」
「謝將軍,這是天機山莊的家務事,我等無可奉告,還請將軍速速離開這里,不要為難我等。」兩個護衛並不想與謝承陽為難,只是謝承陽步步緊逼,他們無法,只好硬著頭皮阻攔。
「既然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便自己進去尋找答案。」再三被阻,謝承陽本就心情不好,脾氣說來就來,當即便對那兩個護衛動手。
天山別院的護衛不比天機山莊,雖然他們的身手都不錯,但遇上謝承陽這等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高手,不過二十余招,便招架不住,最終沒能攔住謝承陽,讓他闖進了院子。兩個護衛深知跟進去,也不是謝承陽的對手,一個留下觀察院中的動靜,另一個則去向多福通報。
花廳中,謝承陽離開後,東方皓便上前,一把將夏候琳拉進懷中,並松了口氣道︰「靜兒,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的這幾日,我日夜擔心,真怕你這一離開,就再也不回來了。」
「傻瓜,這里有你,有玥兒,還有星矢,你們都是我最親最親的人,我怎麼會丟下你們離開。」甜蜜的一笑,夏候琳抬起頭,鳳眸亮晶晶的看著東方皓,而心中卻有些忐忑的問道︰「我只是異世而來的一縷魂魄,只是借用了別人的身體重生,你真的不介意嗎?」
深深的凝視她瑰麗的鳳眸,東方皓勾唇笑道︰「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也不介意你是異世來的一縷魂魄,因為自從認識了你,我的人生才變的豐富而精彩,我並非因為你的外貌而愛上你,這一點你心中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因東方皓的這一句話,夏候琳徹底的放下心來,她不會忘記,當初她是以丑顏示人,而東方皓卻是在那個時候,向她表白,僅這一點足以說明,他看人看的是內在,而非外貌。
見夏候琳露出安心的神色,東方皓笑了笑,一臉趣味的問道︰「你說你原本生活的空間,比我們這里發達數百倍,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以前生活的空間,究竟發達成什麼樣子。」他語氣里,帶著濃郁的好奇,再無其他情緒。
既然事情都說開了,自己生活的那個空間是什麼樣子的,也沒必要瞞著他,她便細細的向他解說,不過話說到一半,門外響起多福的聲音,「莊主,剛才有護衛來報,謝將軍強闖軟禁博玉姬的院子,謝將軍身份特殊,屬下特意來請示莊主的意思。」
「我馬上過去。」夏候琳簡單的回了多福一句,便自東方皓的懷中起身道︰「你是皇室中人,這件事情,不方便露面,我自己去處理,你在此處等我片刻,可好?」
東方皓並沒有堅持與夏候琳同去,爽快的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夏候琳急急的倩影離去。
謝承陽強闖院子後,果真在院中的涼廳看見神情憂傷,怔怔對著琴失神的博玉姬。博玉姬原是听到院外的動靜,才故意裝出一委憂傷的模樣,當出現在眼前的是謝承陽時,她不免怔住,隨後心中涌起一抹狂喜,起身快步迎上,不顧女子的矜持,撲進謝承陽的懷中道︰「承哥哥,你是來救我的嗎?」
被博玉姬這樣投懷送抱,謝承陽本是不習慣的,劍眉更是微不可察的皺了皺,不過在听到博玉姬那驚恐中帶幾分喜悅的話後,想推開她的念頭打消,大手放在她後腦勺揉了揉,然後才拉開她,如同大哥哥般關切道︰「玉姬,你怎麼會在這里,剛才守院的人說,你是夏候小姐的要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博玉姬听了他的問話,淚便如同斷線的珠子往下掉,她神情驚懼,身子微微發抖的再次依偎進謝承陽的懷中,聲音輕顫道︰「承哥哥,我什麼也不知道,幾天前有人闖進金苑,說我是什麼北越大將軍之女,便將我及我的丫環都抓了來。承哥哥,我好怕,你救救我。」
「玉姬別怕,一切有謝大哥在,謝大哥不會讓你有事的。」感覺到懷中的人兒顫抖的身子,謝承陽最終忍下拉開她的沖動,輕輕拍著她的肩,柔聲輕哄。
而依偎在謝承陽懷中的博玉姬則露出得逞的笑容,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子,說來還要感謝夏候琳將她軟禁在此,讓她有了親近謝承陽的機會。
博玉姬是個天生的戲子,任何時候都懂得拿捏分寸,就如此刻,經過謝承陽的安慰,她會表現出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的假象,隨後抬頭,一雙水瀅的眸子,清透中又露出依賴的神色,天真的開口道︰「承哥哥,你是來救我的嗎?求求你快帶我走,我不要留在這里。」
「玉姬,你放心,大哥一定帶你離開這里,你先在此等一會兒,我去找夏候小姐,讓她放了你。」謝承陽看著博玉姬那雙水瀅瀅又純真的眸子,便會想起夏琳,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升起一股不忍來。
博玉姬也是偶然知道謝承陽偏愛這類的女子,所以曾暗地里,對鏡練習不下百次,無論是說話,還是眼神顧盼間的流轉,她都是花了大心思設計,而且她的辛苦最終得到回報,謝承陽待她,始終不同一些。
夏候琳來到院中時,看到的便是俊男美女緊緊相擁,深情凝視對方的一幕,不知為何,心中突然騰升起莫名的怒氣,不過這種怒氣並未影響到她的理智,不過片刻她便壓制下那怒氣,在心中道︰「夏琳,你心中仍然不能釋懷是嗎?」
只是一句心里話,夏候琳頓覺心緒莫名的又平靜下來,因此她不禁笑了,看來夏琳還是在的,她與他終究是一體,將共享此生。雖然之前因為自己看到的一幕而氣憤不已,不過夏候琳清楚,她與謝承陽並無交情,指責謝承陽的話,她也沒資格說,因此只漠然開口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憂到兩位。」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語氣,謝承陽幾乎是出于本能的推開了博玉姬,回頭看著夏候琳一臉漠淡的立在不遠處,到嘴邊的解釋又生生咽回肚子里,並苦澀的一笑,他的琳兒已經離他而去,眼前的女子于他而言是熟悉的陌生人,他沒有必要跟她解釋什麼。
夏候琳將謝承陽的情緒變化都看在眼中,隨後美眸一轉,越過謝承陽往他身後的博玉姬看去,正好與博玉姬惡毒的眼神對上。已經淪為自己的階下囚,夏想琳倒是沒心情與她計較,只是勾了勾唇,雙眸再移回謝承陽的身上,似笑非笑道︰「謝將軍,我想我們有必要單獨談談,我在花園涼亭等你,將軍盡快處理好這里的事情再過去吧!」
夏候琳說完,便帶著春曲和夏歌轉身離去,情緒平和的好似對待交情不錯的朋友,令謝承陽與博玉姬同時怔住,謝承陽這會是心情復雜,他倒是希望夏候琳將他大罵一通,而博玉姬則覺得夏候琳的行事做風詭異莫辯,實在是個難以捉模的主,這樣的敵人是最難對付的,尤其此刻她還失去了自由,處境完全的處于下風,而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謝承陽了,思及此,博玉姬再次上前,不過這次她很有分寸的沒有依偎進謝承陽的懷中,只是擔憂不已道︰「承哥哥,都怪我不好,我看那夏候小姐好像不太好說話,我不離開這里了,我不希望承哥哥因我之事而為難。」
看著眼前知進退的少女,謝承陽伸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行事自有分寸,況且夏候小姐也並非蠻不講理之人,我會好好與她商量,你在此等我的好消息。」
事到如今,博玉姬知道多說多錯,因此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謝承陽離開院子後,原本純真的眸子一下子變的陰戾起來。
謝承陽出了院子,便見夏候琳身旁的夏歌快步迎上,向他行了一禮道︰「謝將軍,我家小姐特命我在此等候,給將軍引路。」
「姑娘請前方帶路。」謝承陽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其他的並未多說。
位于花園中心的涼亭,春曲早已吩咐人備下了茶點,夏候琳手捧茶杯,鳳眸看向涼亭外的某處,似在想什麼心事,直到謝承陽進入涼亭,方才收回視線,並對謝承陽道︰「謝將軍請坐。」
謝承陽依言在夏候琳對面坐下,接過春曲奉上來的茶,卻是不喝,將茶杯放在桌上,他直奔主題道︰「夏候小姐,博玉姬究竟犯了什麼錯,你要將她看押起來?」
將手中茶杯放下,夏候琳雙眸銳利的直視謝承陽的雙眸,面無表情的問道︰「我為什麼要將她看押起來,難道她沒有告訴你?」
謝承陽聞言怔了怔,隨後緩了緩語氣道︰「她自然告訴我了,關于她的身世,我可以為她做保,她與北越朝中的權臣沒有任何的關系,想必是夏候小姐弄錯了,還請夏候小姐放了她。她一個姑娘,從未遇上這樣的事情,這幾天怕是嚇壞了。」
夏候琳從謝承陽的言談中看出他是真的關心博玉姬,再見他神情坦蕩,說起博玉姬時並沒半分的不自然,便知他與博玉姬之間沒有什麼,只是他信誓旦旦的為博玉姬作保,令夏候琳的心中生起一絲疑惑,並非她小人之心,而是精于演戲的女細作多了去,博玉姬便是個中高手,于公于私,這事她必須插手弄清楚。
在夏候琳心中暗自計較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時,謝承陽正細細的打量著夏候琳,她的眼楮一如以往那般漂亮,只眼里內容更豐富了,不再是一味的清透和純真,而是深藏了睿智。
心中打定了主意,夏候琳一抬頭,便撞進謝承陽探究的雙眸里,她卻鎮定自若的挑了挑眉,紅唇輕啟,「剛才謝將軍一番話說的信誓旦旦,恕我冒昧,將軍似乎與博玉姬交情匪淺,你與她究竟是什麼關系,竟到了如此信任的地步,半分懷疑也沒有,張口便能為她做保。」
謝承陽因夏候琳的這一句話,心中莫名的一緊,恍然間覺得這話是夏琳在質問他,不過他並沒有深陷這種錯誤的認知里太久,不過片刻又回過神來。
而就在謝承陽這失神的小片刻,夏候琳已是忍不住,再次開口道︰「謝將軍,我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頓了頓,夏候琳仔細的看著謝承陽的臉,留心著他的面部情緒轉變的同時又繼續道︰「即便你們是朋友,可謝將軍你對博玉姬的關懷,也已經過了頭,這其中是不是夾雜著男女之情!」
「夏候小姐,你莫要胡說,我只是將博玉姬當做妹妹,我心里愛的人,只有琳兒一個,相信這一點,夏候小姐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明白。」被夏候琳接二連三的問題砸來,謝承陽頓時情緒有些失控的辯解道,別的還無所謂,被質疑他對夏琳的感情,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只是這話已經說出,他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便悻悻的閉了口。
「我自然知道你對夏琳的感情有多深,或許謝將軍對博玉姬只是朋友之情,可博玉姬卻是少女情懷,最是崇拜少年英雄,你又獨身多年,只怕小姑娘對你早已芳心暗許。」夏候琳緩了緩口氣道,語氣中不乏取笑打趣之意。
謝承陽即便是個男子,也與夏候琳前生的那個時空里的男子不同,這一打趣,他便鬧了個大紅臉,隨後神態有些不自然道︰「不會的,博玉姬一直把我當成哥哥,她對我是不會有男女之情的。」
「謝將軍這麼自信?難道你沒听說過,女人心,海底針,當面一套,背里一套,說謊都不帶眨眼,騙人那是信手拈來!」夏候琳句句逼問。
謝承陽被夏候琳炮轟式的逼問給震懾住了,許久之後,他才笑道︰「夏候小姐也是女子,何必將女子貶的如此之低。我如此自信,是因為我對博家足夠了解,三年前我受傷被博玉姬的父親所求,在博家養了大半年的傷,與他們朝夕相處了大半年,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博家是經商之家,博老爺和博夫人十分的樂善好施,博玉姬也是純真善良的姑娘,這些都是我親身體會而得知,不會有錯。」
「看來,你這三年間,經常去博家看望那一家人。」重重嘆了口氣,夏候琳情緒不明的問道。
「他們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得閑理當前去探望。」謝承陽隱隱的感覺夏候琳的情緒不對,一時又說不上來那里不對,便有些心緒不寧的開口道。
「看來那一家人隱藏的很深,你在他家住了大半年,又時常前去探望,都沒發現破綻來,被騙也在情理之中。」夏候琳嘆了口氣,隨後看著謝承陽復又道︰「博玉姬這個名字是假名,她的原名叫公孫瀅,她出生沒多久,公孫璋便為她取了博玉姬這個名字,將她交給一對姓博的細作養育,同時公孫府里也養著一位體弱多病,從不見外人的傀儡公孫瀅,沒有人會懷疑她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夏候小姐,你說什麼?博玉姬是公孫瀅,這怎麼可能?博老爺和博夫人是身家清白之人,博玉姬的確是博夫人的女兒,她與博夫人有七分相似,而且那公孫璋的夫人我曾見過,與博玉姬沒有半點相似。」謝承陽對夏候琳的話並不相信,他更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後來也經常接觸,若真是細作,他們不可能一丁點的漏洞都不顯露。
夏候琳知道謝承陽在軍中歷練多年,有一雙火眼金晴,偽裝再完美的細作,長時間相處下來,總會露出馬腳,所以他更願意相信他自己的判斷,思及此夏候琳無奈的笑了笑,道︰「謝將軍不相信也沒關系,我天機山莊的情報網,是不會出這種錯誤的,博玉姬是不是公孫瀅,我自然有辦法來證明,謝將軍為了報恩也好,亦或者有別的原因,還請你耐心等待幾日,莫要再插手我天機山莊內部之事。」
「夏候小姐,博玉姬才剛經歷了喪親之痛,你又不問原由的將她軟禁起來,她只是個小姑娘,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幾天被嚇的不輕,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吧,我可為她做保,她與公孫璋真的沒有任何的關系。」謝承陽不死心的肯求道,他無法漠視博玉姬那雙企求的眼,更不忍心讓小姑娘失望。
「不過就是軟禁幾天,我不信還真就能將人嚇死,這件事情我意已決,謝將軍莫要多說,你若看不慣本莊主的行事做風,大可離開天山別院,沒人會強迫你留下。」夏候琳被謝承陽磨的耐心盡失,冷漠的拒絕了謝承陽,她無法理解,在戰場上殺伐果決的大將軍,為何在這件事情上,這樣的拎不清。
看著夏候琳的這張臉,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可她臉上那冷漠的表情卻深深的刺疼他的雙眼,更被這冷漠無情的話給激怒,因此蹭的起身,氣憤的斥責道︰「夏候琳,你可真是冷血無情,這樣的你真讓我懷疑,琳兒的死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霸佔了她的身體,奪去她活下去的機會。」
「謝承陽……」
「承陽,你太過份了,靜兒若真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你只怕也沒機會與夏琳快快樂樂的度過最後的日子,更沒機會與她話別。」
夏候琳被謝承陽的幾句話,也激出了脾氣,她也蹭的起身,雙眸冰冷的看著謝承陽,冷冷的叫出謝承陽的名字,只是不等她說余下的話,東方皓已身如閃電般的沖進涼亭,一把將夏候琳擁在懷中,一副保護者的姿態指責謝承陽道。
謝承陽看著東方皓,最終別過頭去,閉上眼努力的平復了下心情,然後才睜眼,歉意的對夏候琳道︰「夏候小姐,剛才我一時失控,語氣上多有冒犯,還望你見諒。」
東方皓護短,即便是最好的兄弟,也容不得他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過份,因此沒好氣道︰「承陽,一句道歉便能算了嗎?博玉姬是你什麼人,即便是救命恩人的女兒,難道靜兒就不是你謝家的救命恩人!當初在宮里,若非有靜兒不放棄的對婉娉施救,婉娉只怕難以生還,若沒有靜兒冒險得罪東太後和小七,只怕婉娉和清乾的婚事還得拖著,你口口聲聲的說深愛著夏琳,可你剛才的行為,讓我覺得,在你的心中,博玉姬的重要不比夏琳差,夏琳才剛離開,你如此行為,對得起夏琳嗎?」
東方皓毫不留情的一番話,徹底的將謝承陽說怔住。夏候琳在一旁看著,輕輕的嘆了口氣,她知道謝承陽情緒失控的原因,對著再熟悉不過的臉,性格卻截然不同的人,他心中難免會出現落差,所以才會情緒失控,雖然東方皓維護她,令她很是感動,不過她並不想他們兄弟因她而失和。
「謝大哥,我與婉姐姐情同姐妹,謝伯父和謝伯母更是待我如同親生女兒,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我是不會害你的。」看著謝承陽,夏候琳非常認真,且語氣平和的繼續道︰「我是東漢子民,如今身為天機山莊的莊主,守護東漢的責任便落于我的肩上,雖然天機山莊不能傷害四國皇室之人,但若有人生出不軌之心,意圖以戰事禍亂百姓,天機山莊對此是絕不能容忍的。你身為一國大將,身負邊城百姓安危,有心接近你的人比比皆是,你如何能確定誰是善心誰又是惡意!所以為免連累你自身,這件事情,我希望謝大哥就此作罷。至于那博玉姬,我暫時不會放,而你也不必緊張,我若真想將她如何,博玉姬還能好吃好睡的活到如今!」
謝承陽因夏候琳的一番話,而尷尬不已,忙向她道歉道︰「夏候小姐,真是對不起,還望你不要將我之前說的話放在心上。」
夏候琳搖了搖頭,打趣的笑道︰「我並不是小氣之人,自然不會與謝大哥計較,只是……」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復又道︰「雖然謝大哥沒當回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謝大哥一句,你不忘救命之恩沒錯,不過表現的過于在意,讓人家姑娘誤會了什麼,而對你情根深種,可就麻煩了,既然給不了人家承諾,就不要讓人家姑娘輕易動情。」
夏候琳這話,令謝承陽一個激靈,會過意來,更有些後怕的開口道︰「多謝夏候小姐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如今我心事已了,西疆那邊也離不開我,我想明日一早便告辭離開,待來日有機會,咱們再聚吧!」
「好,我一會讓廚房為謝大哥備上干糧。」夏候琳並未挽留,如果她估算的沒錯,公孫璋不日就會抵達天山別院,她希望兩人最好還是不要打照面為好。
「那就有勞夏候小姐費心了。」謝承陽客氣了一句,便退出涼亭,回暫居的院子收拾行裝去了。
軟禁博玉姬的院中,碧蓮、碧荷、碧菱、碧雲四人是博玉姬貼身伺候的大丫環,此刻四個丫頭面有難色的守在院中,都過去這麼久了,謝將軍還沒過來,只怕是指望不上了,想到一會又要挨博玉姬的打罵,四個丫頭皆露出害怕的神情來。
真是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就在四個丫頭進退為難之時,博玉姬陰沉著一張臉自正屋出來,碧蓮最是機靈,忙上前扶著博玉姬的手,面帶淺笑的輕聲道︰「小姐,謝將軍去了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只怕也在夏候琳那里踫了壁,畢竟謝將軍與夏候琳沒有什麼交情,如今又在夏候琳的地盤上,將軍就是著急救小姐出去,也是力不從心,得從長計議,小姐莫要心急才是。」
這碧蓮也是聰明,一上來便拿謝承陽去堵博玉姬的脾氣,成功的轉移了博玉姬的思路,其她三個丫頭都垂下頭,看似恭敬的立侍在一旁,卻個個在暗中偷笑。
博玉姬對謝承陽是動了真情的,听碧蓮如此一說,那里還有心情生氣,不禁開始擔憂起謝承陽的處境來,生怕夏候琳傷害了謝承陽,偏偏她又被關在這院子里,半分消息也查探不到,真是愁死人了。
碧蓮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博玉姬的情緒變化,適時的開口安撫道︰「小姐莫急,奴婢听聞東漢的皓親王也在這別院,他與謝將軍是表親,自然不會讓自己的表哥出事,夏候琳看在皓王爺的面上,想必也不會對將軍如何,咱們放心就是。」
博玉姬這會最需要人安慰,碧蓮的話她听著心里舒服,便舒展了眉頭,隨後又道︰「之前盼著父親過來救我,如今承哥哥在這里,父親來了,倒是個麻煩,若是讓承哥哥對我的身份起了疑,我後面的計劃,便再難以實施,現在的情況真是令人左右為難。」
「小姐不必擔心,大將軍為小姐之事謀劃了這麼多年,不會貿然毀了自己的計劃,咱們就在此靜等著結果便是,這里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小姐大可放寬了心,輕閑幾日。」碧蓮眼見博玉姬沒了氣餡,忙又趁熱打鐵的哄了幾句。
次日,謝承陽帶著隨從離開天山別院,東方皓目送他們一行消失,才轉身回到別院,迫不及待的去了夏候琳的院子,然後直奔書房。
書房里,夏候琳正在整理書櫥里的書,冷不防被東方皓從後緊緊的抱住,她臉上莫名的一紅,輕拍了東方皓的手幾下,並嬌嗔道︰「快放開,一會玥兒過來看見了怎麼辦。」
「放心,玥兒和星矢在花園玩的正高興,一時半會的不會過來。靜兒,你再給我講講你們那邊的事情,你昨天說到你們那邊都是一夫一妻的,這是真的嗎,而且女子也可以上學堂,甚至在外工作,地位與男子是平等的?」對于夏候琳的那個世界,東方皓是充滿了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听更多關于那邊的事情。
「你老老實實的去那邊坐著,不然我不告訴你。」雖然情人間摟摟抱抱再正常不過,不過經過之前幾次險些擦槍走火之事,她再也不敢冒險,況且時不時的這樣點火,對他的身體確實不好,所以她現在總是不著痕跡的悄悄拉開與他的距離,避免兩人肢體上有過多的接觸。
不甘不願的松開夏候琳縴縴細腰,東方皓在一旁的桌前坐下道︰「現在可以講了吧!」
滿意的點了點頭,夏候琳繼續整理手中的書,同時開口道︰「我們那邊確實是一夫一妻制,在那邊,男女是平等的,一樣的接受教育,一樣的可以在外工作,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而且在我們那邊,沒男女大防,一群男男女女的朋友或者同事,結伴一起出去玩、吃飯,這是很正常的一種交際。」
一听說她會與別的男人一起出去玩或者吃飯,東方皓便沉下臉,醋意十足的開口道︰「你這樣出去玩的時候也很多吧,有沒有中意的。」
听出東方皓話中的酸意,夏候琳玩心一起,便故意炫耀道︰「本小姐我在來這里以前,也是個大美人,在那邊追我的男人多到不計其數。」
東方皓一听這話,頓時火了,蹭的起身,一個閃身再次來到夏候琳的身前,將她抵在自己的身體與書櫥之間,語氣危險的開口道︰「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是不是!」
這小眼神,威脅之意明顯,仿佛在說,你要敢說一個不字,我決不輕饒,至于這輕饒的定議,夏候琳確切的感覺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