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暗夜會笑成那樣,等未央和夙孚來到跟前,司馬逸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司馬逸無奈得搖了搖頭,鬧騰了這麼久,月復中饑餓,也該到了吃飯的時候,于是吩咐掌櫃的做一些可口的飯菜端來。
直到飯菜上桌,未央和夙孚像是仇人一樣互瞪著雙眼,誰也不讓誰。
夙孚的衣衫盡數被未央撕扯成條狀,衣不蔽體,左眼腫的老高眯成一條線,脖子上大大的齒印很是顯眼,司馬逸見樣微蹙著眉。
而未央也好不到哪去,右眼一個大大的黑眼眶下鼻子還不停地留著鼻血,在配合那雞窩似的頭發,司馬逸嘴角微抽。
暗夜老早笑到桌子底下去了,星辰要是在這看到二宮主吃癟的樣子一定興奮死了,這事一定要跟星辰說!
小二小心翼翼的端上飯菜,不敢抬頭看向幾位。
司馬逸將一塊爆炒雞丁放入未央的碗中溫柔的說道,「吃飯吧!」
未央這才回過神來,頭也不看拿著筷子和飯碗就扒了起來,眼神始終惡狠狠盯著夙孚。
夙孚亦然,也不夾菜,干噎著白米飯,今天誓死要跟未央干到底,敢咬我如花似玉的脖子就該有死的覺悟!
「再來一碗!」未央惡狠狠將飯碗落下,小二急忙奔馳過來手中托盤上放著五碗米飯!
司馬逸和星辰兩人嘴巴張的大大的,看著桌上已經堆得老高的飯碗,這已經多少碗了?
夙孚噎下一口米飯,含糊不清說道,「給我!」急忙從小二的托盤上抽過一碗,不能輸給她!
司馬逸可從來沒見過夙孚發怒的樣子,從來都是百媚嬌笑死皮賴臉死纏的家伙,如今竟然被未央氣的生生變臉,這兩人在一起倒有幾分有趣。
暗夜是知道夙孚的飯量的,一頓十多碗都不成問題,可是未姑娘的飯量…再次扭頭看了看桌上的飯碗數量,暗夜不免為宮主擔心起來,這未姑娘養不起啊!
最後也不知是誰吐的,然後兩人竟然紛紛彎子嘔吐起來。
未央喝著司馬逸遞來的茶水吞了一口說道,「你服不服!」
夙孚發誓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他還能吃的家伙,真真心里佩服,但是嘴上死咬著不承認!
「好,不服是吧,再來過!」未央大吼著,「小二,再來一碗!」
夙孚听著‘再來一碗’這幾字像是魔咒一般,頓時彎腰又吐了起來,連連擺手含糊不清說道,「我服我服我服了!」
未央擦了擦嘴巴挑眉問道,「以後還敢不敢再用讀心術讀我的心思!」
「不敢不敢不敢了!」夙孚連連幾個不敢,未央听著倒是有幾分喜色。
「哼,小樣,還治不了你了我!」未央插著腰指著還在嘔吐的某人一臉驕傲。
司馬逸無奈得搖了搖頭,這丫頭竟然沒用雞血就制服了夙孚,想當初他可是翻閱了不少書籍才得知鎮魂鈴的弱點,才將他納為屬下听之任之,可如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飯菜風波告一段落,夙孚也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打這過後真的沒在對未央使用讀心術,未央忙東忙西指揮著下人收拾新家,整日樂呵呵的,如今的她也算是有財產之人,就比如這間打掃煥然一新的四合院,全部歸于她的名下,地契上可簽著的是她的大名。
一路行來至今,終于有個像樣的家,雖然是司馬逸出的錢,但是她秉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原則,安心收下了地契,毅然像個女主人一般。
這日正在指揮著木匠在院落中打造秋千的未央,眼楮就瞅見好久不見得星辰,行色匆匆,身後帶著一位戴著斗笠的男子一頭鑽進司馬逸的書房,不知在匯報何事。
過了許久才見到星辰一臉疲憊從房中走出,未央連忙跑上去關心的問道,「發生何事了?怎會如此勞累?」
星辰見到來人,抱拳還禮回道,「回稟夫人,皇宮中關押的三皇子也逃逸到了瑾國!」
「三皇子也為玉璽之事而來嗎?」未央繼續問道,
星辰點點頭繼而說道,「宮主的生母冷月兒皇後也不見了蹤影!」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未央再也不管星辰在說些什麼,推開書房門就走了進去。
除了上座的司馬逸,在旁而立的暗夜,以及斜靠著軟榻的夙孚,卻意外的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辰風哥哥,也就是星辰所帶來的斗笠男子。
未央欣喜,不顧身份上前緊緊拉著辰風的胳膊高興的說道,「辰風哥哥,你怎麼也來了?」
辰風望了望上座的司馬逸緊皺的眉頭,尷尬得拂開了未央的觸模,恭敬地回道,「回夫人,屬下沒有照顧好冷皇後,這才過來負荊請罪!」
未央這才發現所有的人站的站著坐的坐著,唯獨只有辰風跪在地上。
突然之間感覺她的辰風哥哥陌生得離她好遠好遠,于是抬眼朝司馬逸看去,出聲道,「不管冷皇後出于什麼原因不見了,現在最重要是把人找出來,而不是先處罰誰誰的過錯!」
夙孚挑眉,慵懶的一笑,望向司馬逸,司馬逸緊蹙眉頭,手指輕敲桌面,不言不語。
暗夜雙手抱臂顯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辰風見樣,拉了拉身旁未央,叫她閉嘴。
未央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而且極其護短,早早就把辰風劃分為自己人,對于司馬逸動不動就處罰手下的做法很不苟同,于是再次開口說道,「你要是覺得我說錯了,那你連我也一起處罰吧!」說完,不管司馬逸有何反應與辰風一起跪下,打算同進退。
在未央跪下的瞬間,司馬逸的心像是被針扎一般疼痛,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心口漸漸蔓延開來,壓抑著讓他很不舒服,望著兩人肩並肩跪在一起同仇敵愾的模樣,司馬逸瞬間感覺怒從心燒。
未央啊未央,在你心中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在你心中是不是還不如與你一起跪著的張辰風?又或者不如與你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葉悠然?
想到這,司馬逸緊緊捏緊扶手,瞬間扶手灰飛煙滅。
夙孚挑眉,嘖嘖出聲,暗嘆著這下未央該遭殃咯!
辰風則是一臉擔憂,急忙牽起身旁的未央說道,「未央你這是做什麼,這是辰風做軍人該守的規矩,賞罰分明,你趕緊起來去陪個不是!」
未央未央,還叫得那麼親密,連夫人也不叫了!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宮主放在眼里!
一旁的未央心底快被辰風嘔死了,當兵都當傻了!榆木腦袋不開竅!
司馬逸閉上眼壓抑著情緒,忽然抬眸射向辰風,「下去領一百軍棍!」
一百軍棍,打在身上活活能把人打死,未央听到這個懲罰,立馬出聲,「不行,打這麼多棍子辰風哥哥不去半條命也得落下毛病!我不許!」
司馬逸咬著牙惡狠狠地吼道,「還不快去!晚一刻鐘再加一百軍棍!」
辰風恭敬地抱拳退下,領罰去了!
未央氣的站起來,手指著司馬逸吼道,「你混蛋!我都說了我不許我不許!」
司馬逸太陽穴突突直跳,再也受不了,對著旁邊的暗夜吼道,「把她給我帶下去,關在房里不準給她飯吃,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放出來!」
暗夜領命,上前點了未央的穴道倒扛著就走了出去。
夙孚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司馬逸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對著夙孚怒目而視,夙孚止住了笑聲說道,「你還真是撿了一個活寶!」
司馬逸第一次被未央給氣死了!
未央呆坐著,望了望緊閉的房門,低頭撫模著手中的簪子,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指尖輕觸,‘吾妻未央’四個小楷字體漸漸模糊不清,淚珠滴落染花,未央慌了連忙用衣袖使勁擦著,卻怎麼也擦不完淚水滾落。
算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吧!
門敲了敲,有人推門進來,竟然是瑾鈺。
未央連忙擦干淚水將手中簪子收好,面對瑾鈺盡量扯出笑容。
瑾鈺見樣心下了然,到桌邊坐了下來,「鬧情緒了?」
未央搖搖頭說道,「瑾鈺你怎麼過來了?」
瑾鈺笑了笑便不再多問,將一包東西放在桌上,然後打開來,有毽子,霸王弓,風箏,跳繩之類的東西,未央眼尖一眼就識得這些都是與達納那丫頭玩耍時的東西嘛。
「達納說想你了,叫我過來看看你!」說到這瑾鈺停頓了下說道,「若是這里呆不習慣,可以回皇宮找達納陪你!」
未央一一撫模著玩物,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不習慣待在皇宮!」
瑾鈺其實很想問,你不喜歡待在皇宮可為什麼要與司馬逸在一起呢?隨後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過了許久才問道,「我、我可以經常來看你嗎?」
未央靜靜望著瑾鈺許久後,莞爾一笑說道,「可以啊!我們是朋友嘛!」
瑾鈺也跟著笑了起來,和煦陽光一般灑落在心間溫暖適宜,燦爛笑容晃動在未央的眼簾。
「你做我哥哥好嗎!」未央突然開口,瑾鈺全身緊繃,笑容也僵在面部。
看著未央清澈干淨的眼神,若不是有些事連他自己都未查清楚,真懷疑未央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
瑾鈺無奈得嘆了一口氣,不確定問了一句,「你真的想我做你哥哥?」
未央認真點了點頭,閃動的眼眸有些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慌張。
若是依瑾鈺以前的性格,必定是不答應的,而且還會囂張得摟著未央說你想的美!可是如今有些東西似乎在慢慢變了,連他自己都變得唯唯諾諾瞻前顧後了。
從他愛上她的那刻起,他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瑾鈺不敢看未央的眼楮,越看越覺得有些事情真的再往某些方面詭異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瑾鈺深吸一口氣,將臉側開,說道,「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未央終于笑了,望著瑾鈺的側臉出神,「瑾鈺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長的有些相似?」
瑾鈺猛地回頭,忽而尷尬得笑著說,「開什麼玩笑,你出生在司馬王朝,我出生在瑾國,隔得這麼遠,怎麼會長的一樣,你想多了,呵呵!」
未央手指撫上瑾鈺的臉龐繼續說道,「是啊!太遠了!」
瑾鈺再也受不了這種壓抑氣氛,心髒負荷過量,起身狼狽告辭了。
未央望著瑾鈺的身影消失在緊閉的房門外微微苦笑,不是我太聰明了,是有些事讓我不得不思考一下,比如你那日莫名的話語,比如巴布突然出聲指點,再比如每次見瑾皇你都要我戴著一方面紗。
瑾鈺啊瑾鈺我是不是要像我當日所說當真逃得遠遠地不讓你找到?
想到這,未央嘴角又彎起一絲苦笑,司馬逸就那麼放心大膽讓我和瑾鈺一待就是一月之久,原來他早就知道此事了吧,司馬逸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書房內
掌燈時分,司馬逸低頭正批閱著快馬加鞭送來的奏章,燈芯閃爍,燭火晃動了一下。
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開口問道,「現在幾時了?」
一旁的暗衛回道,「回主子,已經二更了!」
二更,都這麼晚了,于是起身活動,「夫人怎麼樣了?」
「夫人尚未出門,房間也未曾點燈!」暗衛恭敬地回答,司馬逸眉頭一挑,有些不悅。
「準備些吃食送到夫人房間!」說完起身開門就朝未央住的廂房走去。
而未央早已歇下,司馬逸來到廂房就看見一幅美人臥睡圖。
司馬逸不言,只是靜靜望著未央的側臉。
漸漸長大的未央也開始出落的亭亭玉立,稚氣味月兌的臉頰上一雙丹鳳眼緊閉,高聳小巧的鼻梁下一張櫻桃小口散發著誘人的光彩,衣衫散亂白皙圓潤的肩膀袒露在外。
司馬逸眸光閃動,手指輕扯薄被,將其掩住。
這時門外下人也將吃食端來,正欲開口,司馬逸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著下人將東西放在桌上。
丫鬟听話懂事,便不再多言,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其實未央老早醒了,自從司馬逸進門點亮燭火時就已驚醒,這時有個這麼火視耽耽盯著自己的目光再也忍不住出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司馬逸嘴角微彎,「看你睡覺!」
未央心下歡喜,嘴上卻說,「不要臉!」
司馬逸溫柔撫模著未央的長發,「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一天沒吃很傷胃!」
「死了最好,省的你天天看著鬧心!」未央轉了身,**對著司馬逸。
司馬逸笑的更歡了,忍不住打起了未央的**,邊打邊說,「叫你不听話!」
未央連忙轉身雙手捂住**免于司馬逸的毒手,「我哪有不听話!」
司馬逸二話不說吻上日思夜想的唇瓣,越吻越發不可自拔,舌尖追逐嬉戲纏繞,未央生澀著學著司馬逸的動作閉上雙眼回吻著,得到回應後司馬逸更是吻得更歡了,直到未央氣喘噓噓這才放開。
看著軟在懷中小臉羞澀通紅的未央,他想要更多更多。
未央也能感受到逸的想法,臉更是紅得可以滴血了,連忙起身借口吃東西,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逸念在未央年紀還小便放過了她。
別以為出賣色相我就原諒你了!未央吃飯的時候憤憤的咬著筷子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