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聊天正興奮時,彎月弓已拍出了八十萬兩的天價,被甲字三號房的人所得。
緊接著出現第九件拍賣的東西是天山雪蓮,一個紅漆封閉盒子里面放滿冰塊,天山雪蓮靜靜躺在里面,仿佛剛采摘下來的一樣,只見拍賣師高舉著盒子圍繞閣樓一圈說道,「這是罕見的天山雪蓮,生長在常年積雪的雪山山巔,天山雪蓮不禁有通筋活血、散寒除濕、止血消腫、排體內毒等功效,還有美容養顏永葆青春延緩衰老功效,想必在座的各位應該比我清楚,詳細的在下就不多介紹了,現在開始起拍,低價十萬兩。」
天山雪蓮,那可是好東西啊,未央不等拍賣師介紹完,眼楮早已大放光彩,蠢蠢欲動。
一旁的悠然見樣抿嘴一笑,對門外的小廝嘀咕了幾句,小廝便下去了。
葉悠然再次倒了一杯酥油茶慢慢品嘗,拿起一旁的武林趣聞又開始細細品讀。
外面的喊聲越來越少,天山雪蓮拍賣價已超過彎月弓,到了九十萬兩,天字一號樓仿佛沒人一般,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最後只剩下天字二號的司馬逸、地字一號的夙孚、與甲字三號的客人還在叫價,說實話夙孚爭搶天山雪蓮是為了自己的容顏美貌,那司馬逸也跟著搶天山雪蓮是為了誰?難道是為了討好身邊的艷姬國公主?一想到這,未央才恍然想起幾乎每次拍賣師話語剛落,天字二號的司馬逸每次都跟著叫價,還真殷勤,對我也不見得有這麼好!此刻未央恨不得有穿牆術,直接穿過去將兩人都暴打一頓,以解心頭怨氣。
最後拍賣師一錘定音,「九十五萬兩一次,九十五萬兩第二次,還有沒有人比這個價格還高的了,九十五萬兩第…。」
「等等!」入道出口一小廝月兌口而出,對著拍賣師說道,「天字三號房的主人說了無論誰出價多少,他都加五萬兩!」
听了這話,眾人嘩然,天山雪蓮本即將要被甲字一號的客人所得,只差最後兩字,在這節骨眼上突然有人說了這話,那雪蓮的拍賣就只能繼續,甲字一號的客人不服,隔著窗紗喊著,「格老子的,你跟老子比錢多嗎?老子今天不信邪了,台上那誰誰,老子也跟那人一樣,照價加五萬兩!」
拍賣師望著天字三號樓,又望了望甲字一號樓的客人,吞了吞口水準備不知怎麼開口時,另一個小童從入口從容走了出來,對著拍賣師恭敬鞠了一躬說道,「我家主人出一百萬兩!」頓了頓,「黃金!」
周圍只听見一陣桌椅杯碟掀翻聲,尖叫聲此起彼伏,拍賣師更是傻眼了,一百萬兩黃金都可以買下十座城池了,這位客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甲字一號的客人又爆粗口,「格老子的,這哪間的客人比老子還囂張,報上名來!」
小童頓了頓回道,「我家主人是天字一號房!」
听到這話,眾人的目光似乎將窗紗都要射穿了,死死盯著天字一號房,拍賣師擦了擦冷汗說道,「一百萬兩黃金,還有沒有人比這個價格還高的了,若是沒有,那今天這天山雪蓮就歸天字一號的客人所得!」
門口的小童稚女敕的聲音接著響起,「我家主人說了,若是沒人加價,這雪蓮轉贈給三號房的客人!」
眾人再次響起一片抽氣聲,甲字一號房的客人不吱聲了,只是在屋里隱約傳來一陣摔碗凶罵聲。
未央有點迷惑了,轉臉向悠然求解,悠然將視線從書本中移開,「你認識長孫子墨?」
未央搖搖頭,開口問道,「長孫子墨是誰啊?天字一號的客人?」
‘啪!’悠然一展山水墨寶紙扇,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到窗邊說道,「若是猜的沒錯應是的,城主府來的客人非富即貴,但有誰能有天下聞名的長孫世家身份高貴,而長孫世家這次派出了唯一嫡孫長孫子墨出門歷練,歷練期滿應該就是長孫世家下一任當家家主,我疑惑的是葉家與長孫世家未曾有過交情,所以我剛才有此一問!」
未央听後茫然搖了搖頭,「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長孫子墨!」
悠然見未央神色並沒有說謊,心下了然,就在此時,門簾突然打開,邱少首當其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廝懷中抱著正是天山雪蓮。
「未主子好厲害,天字一號的客人是誰啊,這麼名貴的雪蓮說送你就送你了,而且還是百萬兩黃金拍下的,真是大方!」邱少說完,找了一個位置便坐下。
未央雙手一攤,聳聳肩膀一臉無辜,明擺著她也不知道。
小廝將雪蓮放下後,恭敬朝未央等人行了一禮,「這是天字一號房客人所贈的天山雪蓮,東西已送到,奴才便去回復了!貴客還有什麼需要托奴才轉達的?」
未央沉思了會,腦海中就閃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幾個字眼,「你回去記得跟天字一號的客人說聲謝謝便好!」
小廝告了退,便回復去了。
悠然扇子收攏,目光若有似無朝天字一號房望去,低垂眼瞼,沉思起來。
邱少見無人應他,便也識趣,端起桌上的酥油茶大贊特贊起來,「這麼好喝的酥油茶是出自哪位之手?」目光才房間里掃視了一圈,停在未央身上疑惑開口,「未主子,這是你做出來的?」
未央再次搖搖頭,「是悠然做的,我可沒有這般煮茶技藝!」
邱少一听是悠然所做,更是張大嘴巴遲遲合不攏,未央見樣蹙眉問道,「有何不妥?」
邱少這才回過神來喃喃道,「這不可能啊,酥油茶在我們瑾國都是女子所做,男人都是遠離庖廚,更別說親手做茶,而且還煮的這麼好!」心里頓時波濤洶涌此起彼伏,對葉悠然的敬仰之情呈直線上升!
未央听了這話略作思索,那悠然習得一手好茶藝是為了誰?又是誰所教?
「那接下來是今日壓軸!」拍賣師說完,手掌輕拍了兩下,一個小廝抱著一個紅綢遮蓋的神秘箱子放在桌上,拍賣師買了一下關子說道,「這件東西也是我們城主府一年前所得,一個神秘人托給我們的,也是消失很久的寶貝!」
此話說話,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到底是什麼寶貝?
拍賣師示意小廝將紅綢揭開,露出一張桃木雕刻翡翠扇台,上面靜靜放著一把展開的紙扇,扇骨呈暗紅色,扇面上畫著朵朵粉色桃花盛開,桃枝下一女子閉目隨花瓣起舞的景致,吊著一個月亮形散著熒光不知什麼材質的扇墜。
紅綢剛一揭開,眾人又是一陣抽氣聲,可想而知眾人皆識得此物,拍賣師微微一笑說道,「此物乃是兵器譜上排名第九的桃花扇,相傳制作此扇的堯先生將武林絕學全部刻入在這柄桃花扇中,城主府人才不濟未能破解,這才拿出來拍賣,希望有緣之人將其破解!」
拍賣師說完將扇子拿了起來,對著四周轉了一圈盡可能讓客人都能看到,繼續說道,「這柄桃花扇,扇骨乃是紫檀木所制,扇面沾水不濕遇火不燃,而且扇面上的圖畫一年交替變換為四種畫像!今日壓軸並無底價,若有誰能解開這謎,定是桃花扇有緣人,城主府願雙手奉上,絕不討要一分價錢!」
拍賣師話音剛落,眾人又響起一陣議論聲,膽子大一點的大聲問道,「那要是我們解開了,你要是耍賴皮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宋一錘,我們這麼遠看著,誰知道怎麼解開,你把扇子送進來,我們也好仔細觀察!」
有了一個開口,接二連三眾人皆是議論紛紛,拍賣師從容不迫,將扇子放回原處,笑盈盈說道,「各位稍安勿躁請听在下解釋,當時城主府得此寶物時,神秘人就與我等說了,解開此物的秘密就是血液,若是有緣人將血液滴在此扇上,此扇的秘密自然就解開了,我已吩咐小廝將取血液的容器放在各位的門前,請各位開始吧!」
拍賣師話語剛落,便有小廝輕敲門,未央打開正是一個端著容器的小廝,手中拿著銀針與瓷瓶恭敬朝諸位行了一禮說道,「哪位先來?」
邱少見樣站起身說道,「我先來吧!」接著是未央,然後到悠然,小廝微笑著端著器皿下去了。
悠然望著高台上小廝來來往往的身影,負手而立漫不經心說道,「你听說過桃花扇的故事嗎?」
未央望著窗外小廝忙碌的身影,就這麼將小瓷瓶里的血液倒在扇台上的桃花扇扇面上,血液順著扇面滾落而下滴血不沾,扇面仿佛越洗越妖冶,朵朵桃花越來越鮮紅。
「沒听說過,你不妨說來听听!」未央手枕著下巴,眼神時刻注意著高台上變化。
「其實我也不知,我只是听說曾經桃花扇主人是個痴情男子,關于他的故事少之又少,所以我也不曾得知!」悠然無奈的嘆了下,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總比無情傷。
「嗤~我還以為你這書呆子知識淵博,天知天文下知地理呢,原來也有不知道的東西!」人未到聲先到,接著就看見一團綠色東西軟綿綿躺在了貴妃榻上。
未央一頭黑線,這廝天生沒有骨頭嘛?動不動老是軟趴趴的,娘炮!
「別一步笑百步了,那你來說說這桃花扇的故事!」未央撇嘴,轉而問向躺著的夙孚。
「我也不知!我娘沒跟我說過!」夙孚吊兒郎當說完,未央嘴角忍不住抽動不已,邱少噗嗤笑出口。
夙孚的話音剛落,高台上就出現了異況,小廝們紛紛張著眼楮不可思議望著閃閃散發著紅色光芒的桃花扇,周圍靜的仿佛一根針都能掉下來。
宋一錘先是一愣,接著大笑道,「恭喜天字三號房的客人!桃花扇終于有主了!」
未央張著嘴巴半天沒反應過來,指尖從周圍幾人身上一一指過,最後停在悠然的身上不確定的問道,「那瓶紅色的瓷瓶好像是你的血液吧?」
悠然從頭至尾保持著負手而立的動作,听到這話,微微蹙眉,顯然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夙孚則是眉頭一挑,別樣的眼光望著窗邊一襲白衣的悠然。
「怎麼會這樣?」未央更是不相信寶物認主這種玄幻的東西,但是見識過夙孚妖孽般的攝魂鈴後,這種念頭深信不疑,萬事皆有可能。
緊接著高台上的宋一錘說道,「將桃花扇送進天字三號房!」
「慢著!」突然一個威嚴男聲打斷了小廝動作,接著地字二號房窗簾打開,露出一絡腮胡須滿臉的彪壯大叔,未央這才忽然想起這男人很是面熟。
「既然桃花扇是稀世寶物,不妨讓天字三號樓的客人下來,也好讓我等瞻仰一番桃花扇認主的人長何模樣!」彪悍大叔說完捋了捋胡須,一眼全是算計精光。
眾人听罷皆是符合,接著旁邊的窗戶打開,入眼的正是在大門有過一面之緣的梁城曲家家主,只听他說道,「呼吉勒族長看來是年紀大了,越來越不懂賞花會規矩了!」
呼吉勒一听,胡子氣的老高,瞬間像是吃了炸藥一般暴跳如雷,「姓曲的,我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你這話什麼意思!」
曲家家主微微一笑,「就是字面意思,往年賞花會都是按規矩辦事,既然身為主人的豐城城主都不多言,你著什麼急?」
一番話說得行雲流水,堵得呼吉勒啞口無言,像吃了個死蟑螂一般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臉漲成了豬肝色。
宋一錘見樣想解釋什麼,又不知怎麼替主子撇清髒水,怕解釋越不清楚,干脆囑咐小廝將寶物送進天字三號房。
眼睜睜看著桃花扇要被送進天字三號房間,呼吉勒暗自著急,這時地字六號的窗戶不慌不忙打了開,一女子衣衫不整袒胸露乳斜掛在一男子身上,放浪形骸的姿態面對眾人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只見她微微一笑,鮮艷的紅唇輕啟,「宋錘子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死板,賞花會的規矩你我都懂,上次被地字二號暗擺了一道的事還不長點心,如今桃花扇認主這種天大的事豈可兒戲?」
呼吉勒听她這麼一說忽然想起,捋著胡須哈哈大笑道,「高家家主不說老夫差點忘了,宋錘子上次將東西送給畜生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
眾人听了這麼一說,紛紛想起上次賞花會,地字二號里根本沒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只鸚鵡再出聲!
宋一錘臉一陣紅一陣白,變換著五顏六色,隨即咳嗦了兩聲,「既然如此,那有請天字三號房的客人出來與大家見上一見吧!」
上次那件事,簡直是宋一錘人生中的一大污點,抹也抹不去,這次怎麼也不能在大意了!
話音剛落,眾人便看到上身著粉紅色短襖著淺藍色長裙的女孩從容不迫的走出來,腕上披著白色披帛隨身姿搖曳,長發及腰沒有任何裝飾,頭發半綰只留一小撮長長的劉海,白紗遮面干淨素顏的瓜子臉晶瑩剔透,長長的睫毛下丹鳳眼尚未長成,身後跟著瀟灑執扇的悠然與邱少緩緩朝高台上走去。
只一眼周圍皆響起一陣抽氣聲,議論紛紛這一對到底何方神聖,怎麼能長的如此好看?
斜靠窗戶上鄴城高家家主眼楮一亮,推開身上的男寵,一雙眼楮死死落在了悠然的身上,舌頭伸出在唇邊舌忝了舌忝,嘴角彎起一絲魅惑人心的笑容。
接著天字五號的窗戶打開,正是塔爾族長,一雙老眼落在了未央身上,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