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鄭童話整個人的耳朵里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動,楞著兩只眼楮發痴地看著前出的人群!
為什麼這個工作人員會這麼肯定的說她沒有結婚?
可是4個月前,她明明收到了和秦瑾原的結婚證!
難道那本結婚證是假的嗎?他一直都用假的結婚證騙她嗎?可是他為什麼要用一個假證來騙她?他的目的是什麼?
難怪上次顏尋問她,如果不是秦夫人呢?
原來顏尋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和秦瑾原領證,她還口口聲聲的到處和人家說,自己是秦夫人!
呵!真是諷刺極了!漆黑的眼楮如同子夜,沒有任何光彩!
「這位小姐,請問你還要辦其他的業務嗎?」跟在她身後排隊的一個男子問道,見她站在這兒一動不動的,趕時間的他,只好催促起來!
可是正當這個女孩轉身離去的時候,他懊惱極了,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會有那麼多的淚水,可以像下雨一樣徐徐飄落,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是因為他剛剛催她快點嗎?可是他沒有惡意,如果她還有業務要辦,就算還要繼續等,他還是很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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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派出所的鄭童話,沒有第一時間找秦瑾原質問,而是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沒有思想,沒有靈魂!
汽車鳴笛陣陣傳來,可是她卻完全听不到!
「你找死啊!如果你想死,就自己去找個地方跳樓或者跳河都行,不要再大馬路上害人害己!」一個差點撞上她的司機師傅,因為驚嚇而月兌口大罵!
她是聾子嗎?
怎麼感覺像听不見他說話一樣,依舊橫穿整條大馬路!惹怒了所有的司機師傅以及聚集了所有人的視線!
鳴笛聲更加的急促起來…………
天空是灰暗的,她心里空洞洞的.感覺到好象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孤獨,寂寞,失落、無助將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過直到董旗把她從馬上中間死死的拽到馬路邊,呼吸屏緊,「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手心和額頭冒汗的董旗,依舊驚魂未定,要不是剛剛從派出所出來的朋友說看到一個女孩失魂落魄的離開,他看到她的背影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鄭童話看了看董旗,沒有只言片語,空洞的雙眼布滿了血紅的絲!
「你哭了?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得這麼傷心?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董旗擔心的問道,當時在暗夜酒吧對鄭童話一見鐘情的他,重遇她時的激動與興奮瞬間演變成了擔心與焦急!
「說話啊!你到底怎麼了?」見她不說話,董旗不停的詢問道。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你不要跟著我了!」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她這個樣子,他又豈會放心她一個人,「你想去哪里我陪著你,你可以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也可以不用說話!」
「不用了!謝謝!」
鄭童話的拒絕無疑是一把利劍,直逼他的內心深處!右手卻被他緊緊的拽住,「那我讓李雲過來陪你!」
**********
「放開她!」不遠處的秦瑾原看到他抓著鄭童話的手,俊美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發出奪人心寒的聲音!
見他,董旗心有余悸————
上一次他被幾個人帶到港灣碼頭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他的凶狠以及絕情!早在鄭童話來之前,他其實已將整個港灣碼頭黑道上的人都解決了,為了不被鄭童話看見,才把現場整理得干干淨淨!
指骨已握得青白,手背筋脈突突直跳,鄭童話見狀,一下子握緊了董旗原本要松開的手——
秦瑾原被她的舉動擊破了冷靜,他忿忿對著她訓斥……
「我說過的話重來不會重復第二遍!」
而董旗也好像明白了剛剛鄭童話失魂落魄為難般,這世界能讓一個人難過成那樣,除了愛情還是愛情!
「我知道,你不允許別人褻瀆你的命令,可以,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是你的誰,你又是我的誰,你又是憑什麼在干涉我?」
秦瑾原有些詫異她此刻對自己說話的態度,話里有話,似乎在急于撇開什麼東西!
「我不是讓你在家里等我嗎?」
「回答我啊!為什麼不回答我!告訴我,你是憑什麼干涉我!憑我是你*,還是你的棋子?就算是一個*或者是一個棋子,那也應該有提線的人和下棋的人,那你是屬于哪一種,是提線人還是下棋者?」
「你到底想說什麼?」瘋子,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比喻成*和棋子!
「原……新房的東西,我都已經買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剛從商場出來的應靈兒,挽住他的臂膀!
整個畫面看上去極不協調,一個純淨如水的女孩被一個男人抓住了雙肩,而男人臂膀上還偎依著一個妖嬈的女人,三角戀什麼時候流行到可以這樣明目張膽了!
新房?呵呵!
原來田嫂早上說的他回來有事情要宣布,指的是這個!這速度趕得還真是時候!要是在不知道假證之前,得知這個消息,她估計會有一點難過————
幸好,她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恭喜你們!喜酒什麼時候辦?我一定會準時送上大禮!」
話音剛落,她感覺自己的雙肩快要被捏碎了,但是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這個可惡的女人,非要當著他的面一次又一次的表現得滿不在乎嗎?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坦然地無視他秦瑾原,他是不是真的對她太縱容了!
「你就這麼高興?」
「當然!看到有*終成眷屬,我為什麼不高興?我也總算可以解放了!」
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撕碎的秦瑾原,狠狠道出,「那怎麼能行?你以為我會這麼快就讓你解月兌嗎?」
他怎麼能這麼快的放她走,他的驕傲,他的理智都不允許……
「行不行,能不能,現在已經不是你說了算了!」鄭童話卻笑得開懷!
秦瑾原似乎看不懂她了,為什麼她今天說話總是怪怪的,還把她身上特有的倔強展現得淋灕盡致!
「瘋子!你又發什麼瘋!」
「我們離婚吧!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帶上你的結婚證!」鄭童話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神情!
他不就是因為恨她當年利用她,欺騙他,害他成為殺死佩雨的始作俑者嗎?恨吧,恨吧!因為如果他不恨自己,她也會恨她自己。
听到離婚兩個字的應靈兒如獲至寶一般,驚喜的瞪大眼楮!
而秦瑾原一雙亮得驚心動魄,又涼得毫無溫度的眸子灼灼看著鄭童話,「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們離婚吧!」
「你休想!」秦瑾原暴怒,一把推開偎依在他臂膀的應靈兒,用一直掐住她的下巴,「你給我听好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離婚!你休想和柴于寧在一起!」
見狀的董旗,急忙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應靈兒死纏住!
可以折磨鄭童話的機會她又豈會放過?
「是因為真的不想和我離婚,還是因為你根本就拿不出結婚證和我離婚!需要我提醒你偽造假證相關的刑法條例嗎?」
總算听出一點端倪的秦瑾原,當場一愣,臉色難看,黑得一片陰翳,似乎喉間被堵著千言萬語,只是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他一開始就精心設置的一場局,目的就是想讓她也償償被人利用和欺騙的滋味!
鄭童話,這只是一個開始,既然你害怕,不介意再讓你害怕一點,你欠我這麼多,這就當是利息好了。
離婚?假證?————
難道是?
聰明的應靈兒,瞬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絕不能放過這麼虐心的機會——
「原,既然她已經知道假結婚證的事情,我們就老實的告訴她吧!免得她死皮賴臉的以為你還像五年前一樣愛著她!耽誤了我們的婚期!」應靈兒編制了一個威力更強的謊言。
瞬間把鄭童話炸醒!!
連應靈兒都知道那本結婚證是假的!就她傻傻的為了那本假證一直委曲求全的呆在這里!
她果然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傻瓜!
秦瑾原看了看應靈兒,「乖!回去等我!」
「不!我要在這兒看著你,免得你又被她迷住!」應靈兒驕橫起來,惹得秦瑾原一臉的不悅,所以她一下子意識到什麼,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回車上等你!」
不敢再有絲毫的驕縱!
應靈兒知道,愛上秦瑾原這樣的男人,注定是要遍體鱗傷的!
「混蛋!你們居然敢這麼欺負人!」從應靈兒話里得知童話被騙婚的董旗,則雙手緊握,替她感到心碎,憤怒掙開應靈兒,想要找秦瑾原理論————
結果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被在暗中保護秦瑾原的幾個手下,制服在地上,無法動彈!
「不自量力!」秦瑾原朝董旗,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董旗…」她擔心的喊道。
「童話,沒關系,我董旗這輩子,能為你死,也算是一種幸福!」
「帶走!」黑眸里卻有深不可測的暗芒!
「是!原爺!」听到命令的手下,恭敬的將董旗推上車,車子快速的消失在他們的視野!
眸光重新落在了鄭童話的身上!
他湊過去,在童話的耳邊小聲地說,卸下了自己一貫的痴情,「原來有一天你也會愛上我,看到你心痛,我真的很開心!」
可是明明不過是一場游戲,一個設好的局,為什麼這局要揭開的時候,卻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舍。
是因為迷失在她的心痛里了嗎?
可是當年她傷害自己的時候,可沒有過這樣絲毫的憐憫,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憐憫一個曾經把他當*的人!
「你恨我?」「是!」
鄭童話,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腦袋好像就這樣被雷劈了一下一般!五雷擊頂!
呵呵!他終于親口承認了!
「有多恨?」
「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秦瑾原怒得變了容顏,冷笑,他依舊還是那冷冷的笑,他的笑容好像是冰塊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一個聲音在心底告訴他,不要心軟,不要憐憫,不要忘了當年的事情,不要忘了,那麼多條的人命————
那麼的決絕,那麼的玩世不恭,他要報復她,只要是當年害過他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五年前————
不等童話從秦瑾原的厭惡中清醒過來,他那痛得發紫的唇重重的覆蓋在她冰冷的唇上,過于用力的吸吮讓童話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完全忽視了一旁的柴于寧!
下一秒,痛楚傳遍她的全身,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那是被他用恨咬破出來的血!
「痛嗎?很痛對不對!只可惜永遠都不會比我更痛!」
「夠了!」被忽略的柴于寧再也看不下去了!俊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因為那是一種被忽視的美!
慢慢的,秦瑾原注意到了他,眼神了充滿憤怒,狠狠的道出,「你算什麼東西!」
說著,「 」的一拳朝他打過去!
再「 」的一聲,一拳回在了他的身上!
「不要……」鄭童話驚嚇的跑過去扶住差點被打在地的柴于寧!
同樣被打的秦瑾原的最後一道防御能力還是被打碎了,他的心髒 里啪啦的碎成千片萬片!
好狠的心啊!呵呵!
意識到自己扶的是柴于寧的童話,忐忑不安,心跳不停!
「混蛋!如果你們那麼恩愛!那我是什麼?!」秦瑾原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吼,覺得有萬千斤壓在他胸口,腦袋里有什麼東西爆裂了,碎斷了!
之後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榕樹背後的陪佩雨淚流滿面,一臉的憤怒,「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佩雨……」柴于寧對于妹妹的出現有些愕然,鄭童話亦是如此!
「你怎麼會在這里?」柴于寧急切的問道!
佩雨喜歡秦瑾原,第一次見到秦瑾原就已經下定決心非他不嫁,只不過她知道秦瑾原心里從頭到尾只有鄭童話!所以她和秦瑾原說,沒關系,我可以等!
她對秦瑾原的愛不比秦瑾原對鄭童話的少,因為看到秦瑾原難過,她比死還難受!
見秦瑾原痛苦的起身,她連忙跑過去扶他!
「不用你扶!」秦瑾原嘴唇發紫。
「可是你臉色看起來很差,我送你回去吧!」佩雨小心翼翼,堅持要扶他,結果被秦瑾原推開!
「小心,佩雨……」看到佩雨一下子坐在地上,鄭童話著急的喊道!
佩雨仇恨的眸光對上鄭童話,「不需要你假惺惺!」
******
佩雨仇恨的眸光對上了鄭童話,「不需要你假惺惺,從今天起,你也不再是我的姐姐!而是我的敵人!」
敵人——
這兩個字從佩雨口中說出來,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震懾力,讓鄭童話整個人都怔住了!
初到柴家時,唯一一個用純淨的心感化她的女孩,居然說她是她的敵人!
她抓住佩雨的手,「對不起,佩雨,我不是故意的!」
「我恨你!」
說完,甩開鄭童話的手,去扶秦瑾原,但是下一秒,誰都不曾想過噩夢會來得如此之快!
「不用你扶!」秦瑾原再次推開佩雨的手,由于太過憤怒,太過用力,佩雨連退好幾步,加上被石頭不小心絆倒,整個人一下子摔在馬路上!
離她不到一米的卡車,如幾千斤重的滾球,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從佩雨的身上碾過!
伴隨著卡車緊急的剎車聲、路人的驚呼聲,一道觸目驚心的殷紅劃出血肉模糊的血痕,所有的呼吸都屏住了,仿佛世界靜止了一般。
折斷的翅膀,輕輕地合上眼,就這麼躺在血泊中。
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被死去更痛苦!
「不要!不要!佩雨!」
秦瑾原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使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碎紙,被暴風雨隨便吹打和蹂埔!
鄭童話和柴于寧的心亦像掉在冰水里,腦子里像一桶漿糊,淚水模糊了雙眼!
「不要死!佩雨!求求你不要死!」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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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童話能感受到秦瑾原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絞痛,每一個細胞都在割裂————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棋了暴雨,暴風雨的午時,從來不曾這樣可怕過,電閃雷鳴,暴雨嘩嘩,像天河決了口子!
「當年是我欺騙你,利用你在先,但是佩雨的死是個意外!」鄭童話知道他一直很自責當年的事情,其實她和于寧也亦如此!
「意外?」秦瑾原像是一條變色龍遇到了危險就會改變顏色的保護措施一樣,握緊的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你很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你,我,柴于寧,我們三個人都是殺死佩雨的凶手,都是!明白了嗎?」
被提醒的鄭童話措手不及,像是觸電了一樣,心髒微微抽痛,而秦瑾原卻和她恰恰相反!
完全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一點也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因為他早已麻木!
此刻,他只享受著一種報復的塊感,痛快到了極限,讓他不能自拔!
既然如此————
「那你呢?你把應靈兒當作是佩雨,是想要彌補佩雨嗎?」
秦瑾原愕然,他領教過她的咄咄逼人,她一定會狠心用她自己的傷疤來舌忝爛他的傷口。
在她還沒有說話之前,勃然大怒,「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是因為你也不願意害怕應靈兒不是佩雨?因為如果她不是佩雨的話,你就不能為自己贖罪了!所以不管應靈兒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都義無反顧的包容她!你覺得你包容她一分,自己心里的罪孽才可以減輕一分!」
邊說邊指著車里的被氣炸的應靈兒!
既然要扒開,那就徹底一點!
一覽無遺的痛徹心扉,讓他的心髒如同被車粘過一般,大吼,「你給我閉嘴!」
「我不,我偏要說,佩雨死了,她不是佩雨,明白了嗎?所以我們兩個誰都別想減輕一絲的罪孽!」鄭童話一字一句的提醒他。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然他不讓自己好過。那麼她也要拉著他一起入地獄,讓他跟著自己一輩子活在痛苦了!
秦瑾原的身體僵硬,指尖發白,拳頭緊緊的握著!
「你知道佩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秦瑾原,你永遠都不要娶鄭童話,難道你忘記了嗎?如果你真的難麼想贖罪,那你不要娶我啊!你娶我做什麼,是為了折磨我嗎?」
鄭童話咬著嘴唇,那櫻桃般的唇瓣已經被她咬得毫無血色,嘲弄的笑了笑,「對了!我差點忘了!那本結婚證是假的!你沒有娶我,你早就已經為了佩雨在計劃如何讓我萬劫不復了!」
「…………」
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音秦瑾原一拳打在樹枝上,枝上的樹葉搖搖晃晃!
風很大,吹著紛亂的發絲,淅瀝瀝的小雨淋著有絲絲的涼,身邊不知道已經駛過了多少車輛,也不知踫觸了多少雨滴,有點濕,有點潮!
雨同樣落在了應靈兒的身上,應靈兒身上的濃妝淡漠被雨水沖刷之後,幾分清純顯露出來,「原,雨越來越大了,我們走吧,不要再搭理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了!」
她不忍心秦瑾原一直淋雨!!
然後此刻清純的她,上前扶住秦瑾原的那一刻,秦瑾原整個人都瘋了,如同風馳電掣一般,「佩雨……」
拉起她,將她擁入懷里!
這樣的擁抱,突然讓他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如果可以,他只想這樣一輩子抱著她,靜靜的,不需要任何言語的修飾!
鄭童話絕望閉上眼,眼淚再也忍不住了,覺得自己的世界全然崩塌,之前一直抑制著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
慢慢從錯覺反應過來的秦瑾原四處尋望,居然再也瞧不見鄭童話的身影。
「該死……」秦瑾原緊握雙拳,咒罵。
*********
夜風絲絲冷清,朦朧的視覺里滿是悲傷地淚水!
這時一輛法拉利疾馳在公路上,車上的少年冷珂,眼神孤傲澄澈,一邊听著狂放的音樂,一邊與握著手機懶散的說道,「該死!好不容易從學校逃課,準備和你們狂飆,居然敢放我鴿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16歲叛逆的年齡,總是擁有著最叛逆的潮流與想法!
不等電話那頭解釋,他氣憤的掛掉電話,將它扔在角落,狠光斜睨,這世界上居然還有敢放他鴿子的人?
氣憤之下,狠踩油門,耳邊的夜風呼嘯而過,速度快到讓人揪心……
雨還在下,大得讓人看不清前方的路,鄭童話全身像散架似的,她眼里只有恨,臉上淡漠的表情添加了一層哀怨。
腳像換上了千斤重的鐵圈,每走一步都難受控制。
鄭童話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助,即使是夏夜,全身似乎在發冷。
此時的她無比絕望,心里好似有另外一種聲音在悄悄地告訴她,感覺全身都髒得粘滿污垢般作嘔,她一心想要放下過去,一心一意的做他的妻子。
結果他還是把她推向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絕望的她,視線越發模糊——
突然一束強光直射過來,她幾乎無法睜開眼!
那一瞬間,車上的少年冷珂睜大了眼楮,他恐懼、害怕,用力的扭轉方向盤,可一切都來不及了,車與人如閃電般踫在了一起,
刺耳的剎車音,巨大的慣性和沖擊力場面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伴隨著金屬刮擦和撕裂的聲音,人們驚叫呼喊!
只見車頭冒出陣陣青煙!
車停下來之後,一切恢復了平靜!
少年冷珂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一直愣神的睜大眼楮,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忘記了呼吸,更不知道痛是什麼感覺!
他連忙下車,看到地上躺著渾身是血的鄭童話嚇得連忙後退,戰戰兢兢躲進車里,聲音顫抖,「她……她死了麼?」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意味著她要坐牢了?他只是一個未成年,是不可以坐牢的,他還沒有畢業,還沒有談戀愛,還沒有結婚生子,怎麼可以坐牢。
而且要是被大哥知道的話,大哥一定會嚴懲他的!
想到這他越發的恐懼,他的身子僵直起來,連忙啟動車子,想趁沒人看見,逃離這里!
雨越來越大,狂肆的打在她的車窗上,車子滑行了幾米之後,他又停了下來,望著地上渾身是血的鄭童話,胸口一陣沉悶。
真的可以走麼?如果他走了,她必死無疑!
冷珂不停的在心里反復的掙扎念叨著,也許是來自良心的譴責,他還是下了車,艱難的走到鄭童話的面前,發抖的雙手探了探還有沒有呼吸!
小心翼翼的把她給拖進了車內,迅速地啟動車往離這最近的醫院趕!
「這女人看起來明明就很瘦,為什麼會覺得這麼重?」
醫院里的人匆匆忙忙,有的臉上安詳,有的擔心失落,有的甚至嚎啕大哭,冷珂全身都濕透了,衣服都貼在了身上,更加顯示他修長的身材!
只可惜年齡太小,還沒有到引人雨澤的地步!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要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醫生你能救活她,我什麼都答應你。」冷珂抓著一個醫生不放,緊張的臉上看不出是在演戲。
「這位同學,請放心,你先坐在那兒冷靜一下。我們定會全力救治她的,你先耐心等等。」一位醫生溫和地說道。
小小年紀,就懂得救人,關心人,不錯!
冷珂焦急地在外面等待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手術室外的燈終于變了。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他急忙跑了上去,抓著醫生的袖子問,「醫生,她怎麼樣了,搶救過來了嗎?」
「已經沒事了,多虧了你及時送過來,等過了麻藥,自然就會醒過來了。」醫生稱職地說道。
「真的嗎?她沒死?太好了,可以不用坐牢了!」冷珂喃喃自語,高興的言語中忘了自己不該說的話。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說她能搶救過來太好了,我很高興。」冷珂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改口說道,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他一定要在大哥發現之前,把她給解決掉!
然而,他說的大哥其實是指秦瑾原。
冷珂—,秦瑾原父親秦方東在他的母親林柔死後娶進門的女人帶來的兒子,第一眼見到秦瑾原的那一刻,他便跟定了秦瑾原,希望自己以後也能成為大哥那樣的威風的人!
冷珂的媽媽,黎冰自從秦方東進監獄後,死活要和秦方東離婚,所以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冷珂唯一的親人自然而然的只剩下秦瑾原,所以他對秦瑾原的那份敬畏和崇拜也就更加的深厚了!他誰都不怕,唯獨只怕秦瑾原。
此時夜更深了,這樣的夜似乎沒有因為深夜而變得寂靜起來,窗外醫院的草坪上沒有人,草尖閃著一點雨珠閃閃亮亮的,室內的燈過光照在雨珠上七彩的小小光芒閃閃一直閃進那間病房的玻璃窗。
一個清純的臉龐,依然靜靜地熟睡著,呆瓶里的液體,嘀嗒滴答,流進她的體內。
護士在為她做檢查,好像把她弄醒了。
她已經昏迷了三天,緊閉的眼楮看起來很腫很腫。
鄭童話的手指開始有了微小的動彈。
「她的手動了呀。」一個護士驚呼。
冷珂听了之後,都停掉了之前所有的表情,慢慢起身,撲到了鄭童話的身上!
「喂,你醒了嗎?」冷珂揪緊了心,因為看到她欲醒的樣子,眼神里滿是那個年齡獨有的稚氣!
而鄭童話隱隱听到有人在叫她,努力的睜開眼。
有些模糊,但意識越來越清醒。
一陣嘈雜的聲音,讓鄭童話的腦袋也開始嗡嗡作響。開始有了知覺,口渴的感覺讓她一陣難受。
鄭童話輕咳虛弱的發出了聲音,額頭上纏著白色的紗布,臉色依然蒼白!
慢慢的,她睜開眼,開始注視病房里的每一個角落。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冷珂見她醒了過來,興奮地說道,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傲慢,這三天為了她醒過來,他似乎吃了不少苦頭,只要她醒了,他的良心也不會再受到譴責,給她應有的補償就足夠了!
少年的心里是這麼想的!
蘇醒過來之後的鄭童話,掙扎著起身,腦袋傳來陣陣的疼痛,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里!
冷珂坐到了她的*邊,熱情的說道,「你醒了,就說明你沒事了!你沒事了,我就可以走了!」
現在最讓他高興地就莫過于她蘇醒,他可以輕松地撇淨自己的責任了
「你是?」鄭童話用手撐著額角,努力地回想這個少年的面孔!
覺得很熟悉,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我叫冷珂,是今天放學的時候,看到你被車撞了,然後我把你送來醫院的!」冷珂得意的說道,絲毫沒有想要告訴她,是自己開車撞的她!
冷珂?這個名字為什麼這麼熟悉!
「謝謝你,小地弟!」鄭童話輕聲的應答著,感覺全身酸痛,空洞沉悶的腦袋讓她陣陣悸痛!
把他當成了恩人!
「不許叫我弟弟!我已經十六歲了,是個成年人了!」冷珂不悅,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他弟弟!
「哦!」望過去,依舊不過是一個高中學生而已!但是為什麼這張臉會這麼熟悉,在哪里見過!
不是本人,而是相片上,可是是在哪里的相片上見過呢?
對了,別墅,秦瑾原的書房,他是秦瑾原繼母的兒子,他的弟弟!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見她沒有絲毫起疑的份上,他就再忍一忍!
一股怨恨悄然的在鄭童話心里萌芽,萌芽之後再茁長的成長成一株很毒的罌粟花!
「家?」鄭童話故意疑惑的說道,假裝她好像沒有听懂他說的話!
看到鄭童話一臉茫然的表情,冷珂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她是白痴嗎?問她家在哪里,也可以出現這樣的表情!
想到這,頓時,他有些窒息的難受,一把抓住她的肩,她該不會是……
緊接著,冷珂試探的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正如他所料,鄭童話睜大輕靈的大眼楮,空蕩的眸光中除了淡然還是淡然,搖搖頭,「我……我不知道!」
瞬間,冷珂癱坐在原地,怔住,沉重的喘著粗氣,沉重的眼皮,越來越撲朔。
夜出奇的平靜,皎潔的明月映在冷珂的臉上,發出淡淡的亮光!車窗外一排排的稜樹極速倒退,形成團團黑影!
車內的氣氛有點詭異,冷珂狠眼望向蜷縮在角落的鄭童話,頸脖漲紅,怒吼出聲,「你說我怎麼會這麼倒霉踫上你?」
問她叫什麼名字,她不知道,問她家在哪里?她也不知道,打算吃定他了是不是?
他不過是一名高三的學生,他可沒有能力供養一個比自己大的女人!本來還想在被大哥之前甩掉這個女人的,結果現在看來,他想甩都甩不掉了!
只見鄭童話把頭埋得很低,不敢對視他的眼楮,慌亂的後退,假裝弱智,很怕冷珂的樣子!
「你後退做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別搞得像我欺負你一樣!」冷珂察覺來自她心底的恐懼,惱怒的說道!心里卻叫苦連跌!
「剛剛醫生不是說我因為受到刺激,導致失憶了嗎?」鄭童話輕聲說道!
「你失憶關我什麼事情,你失憶是我害的嗎?要不是我發善心,發慈悲送你來醫院,你現在早就死了,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冷珂什麼時候學會把歪的說成直的的功夫了。
「可是我不認識其他人了,我只認識小地弟你!」
「你再叫我小地弟試試!」冷珂稚女敕的臉龐陰沉下來,居然有幾分俊朗。他在他們學校,應該是可以算上校草級的人物吧!
「那我要叫你什麼?」
「冷帥!」冷珂淡淡的說道,以秦瑾原為學習榜樣的冷珂,居然還真的學到了秦瑾原幾分的精髓。
讓鄭童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笑?」冷珂一臉的嫌棄。
「沒有……我不是笑你,我是在咳嗽,我只是覺得喉嚨難受,所以剛好咳嗽了一下!」鄭童話明白冷冷的拽拽的酷酷的高中生,較真起來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鄭童話不敢惹怒他,「那……冷帥,你打算帶我去什麼地方!」
「你的意思是你跟定我了對嗎?」
鄭童話眨巴著清靈的大眼楮,微微頷首點頭!
冷珂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一溜煙的坐回車墊上,他今天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眉了,才會踫上這麼個弱智白痴的大姐!
氣憤的扭轉鑰匙,啟動了車子,一只手撐著額角,青筋擰緊成線,她陰魂不散的跟著他,讓他接近抓狂,撞車不死,還弄個失憶回來,難道他這輩子就這麼載在她手里了麼?
車子極速在公路上,像一陣疾風馳過,飆車早已成了冷珂發泄情緒的習慣,車子上的反射鏡上出現鄭童話茫然的表白,他沒由來的憤怒起來,狠踩油門,車子立即滑行起來,停在了一個小巷的路口!
「下車!」冷珂發出命令!
鄭童話怔怔的抬起頭,頭上還纏著紗布,臉色暗白!
「我叫你下車,沒听懂嗎?」冷珂不耐煩的,把她拉了出來,她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楚楚可憐的樣子!
被拉扯之後的鄭童話故意嗚咽起來,可憐兮兮的說道,「冷帥,求求你,不要丟下姐姐,姐姐現在失憶了,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所以你千萬不能跑下姐姐不管啊!」
突然,鄭童話的話如夢般提醒了冷珂,邪惡的血液在他的內心翻騰起來,如意算盤暗暗進行著!他收斂起養尊處優,冷酷的表情,換上陽光般的笑容,這中間的差異著實大了點!
只見冷珂賊笑的目光落在了鄭童話的身上!
「我怎麼會丟下你呢?我只是想帶你去我家!」
「真的嗎?」鄭童話臉上有了笑容!
「當然是真的啊!不過我現在要去賣場買點東西!你在這里等我,買好東西我就回來接你!」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剛出院,身上還有傷,我不忍心再讓你勞累!你要是嫌這里等無聊,可以去對面那家咖啡廳,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去那里接你!」
冷珂邊說著邊指了指對面的咖啡廳,靜謐的表情顯得輕松自然,看不出絲毫破綻!
「那你能不能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冷珂惱怒,「我都說了,我會回來!」
氣短,疑惑著她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但為了甩掉她,他只好強忍內心的怒火,一臉陪笑。
「好啦,別可是了!你乖乖的在這里等我!」冷珂心中暗喜,顛波著身子和她微卷的長放,如釋重負一般輕吐嘆氣!
帶她去醫院已經很仁至意盡了,再把她帶回家,要是大哥來看他發現問起來,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定會收了她的車子和所有的金卡!
想到這,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從包包里取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她的手上,「今身份證忘記帶了,不過,諾,這是我的銀行卡,里面還有三萬塊錢,;里面可是我的全部家當,我把它壓在你這里了!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嗯!」鄭童話接過她的銀行卡,笑著點頭說道!但其實她又豈會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她需要借助他的小九九!
冷珂見她相信了,連忙上車,啟動引擎,迫不急待想離開這里!
車速到達了極限,狂暴的夜風呼嘯而過,真是白痴,三萬塊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數目而已,她也相信,不過也好,就當是給她補償吧!
離開之後,他像往常一樣來到暗夜酒吧,七彩的霓紅燈發出的暗光使整個酒吧充斥著*的味道!
冷珂坐在了豪華vip座椅上,心情好極了!
靠著座椅,品著酒,眼底的笑意若有若無,直到五彩射燈的強光落在離他不遠的吧台上,清晰映出秦瑾原俊美剛毅的輪廓,冷珂連忙轉身就走!
慌張的冷珂撞上了酒吧服務員,驚叫出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瑾原邪魅的起身,*的身材貯立在冷珂的眼前!他小聲的說道,,「哥…你也在這里啊!真巧!」
「你想去哪里?」秦瑾原冰冷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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