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突然靜默下來。
半晌,還是陳漢娜忍不住了,湊過去,手肘不輕不重的拐了簡鐘晴一下,沒好氣地問道︰
「喂,你主意多,給我想想辦法,這下我該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就這麼件小事,區區一個睡了幾天的男人,她真的擺不平嗎?簡鐘晴慢條斯理地瞟她一眼,「我勸你,什麼都別想。」
陳漢娜臉色一變,瞪著簡鐘晴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你是叫我不理他?」
誰讓她不理人了?她是叫她別胡思亂想,「理不理人,視乎你心情而定,我是勸你不要想太多,你想的越多,遇到的麻煩就會越多,什麼都不想了,反倒一點麻煩都沒有。」
只有在心如止水的狀態下,事情才會迎刃而解。
這個道理,簡鐘晴老早就明白了,所以,她養成了遇事還要保持冷靜的最佳狀態。
陳漢娜明顯的當局者迷,「你意思是——」
簡鐘晴忍不住感嘆,陳漢娜以前是什麼人?那是跟自己同一個種類的!男人對她們而言,算是什麼?不過是賺錢工具,這些工具的區別只在于賺得多,賺得少罷了!雖然比起自己,她的水平……嗯,低級多了。
若不是真的動了心,能這般舉手無措?
還真是到時無情卻有情啊。
她一邊好奇著雷衍是什麼人,能跟席御南打交道的,想必絕非泛泛之輩,一邊又好奇地打量著亂了分寸卻猶不自知的陳漢娜,心里暗暗提醒著自己,要將此事引以為鑒。故意晾了她一下,簡鐘晴才氣定神閑地吐出四個字,「順其自然。」
回答她的是,陳漢娜目瞪口呆了老半天之後,不理解的一聲「切!」
不管怎樣,陳漢娜死皮賴臉地在簡鐘晴家里住下了。
簡鐘晴提醒她媚的工作。
陳漢娜不在乎地一揮手,「請假了。」
「請了幾天?」
「未定!」
簡鐘晴目光一閃,「你不做了?」
陳漢娜沒有遲疑的點頭。
喲,陳漢娜可是媚的台柱,這麼多年來,紅紅火火的長盛不衰……簡鐘晴好奇地問道,「楊方舍得放人?」
陳漢娜臉色一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到如今,也輪不到她不認了。「這些年,他對我的照顧,多少因為你。」
這是個瞬息萬變的時代,不說她工作的這類型高檔夜場,就是電視里的明星歌星,絕大多數都是走馬觀花的,觀眾還沒來得及認清楚某張驚艷的臉孔呢,媚里頭,排在她下面就更多的更好的更年輕的臉孔在躍躍欲試了。
「媚」吸引著鹽城絕大多數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兒來消費,豈會常年不改地去捧陳漢娜一個台柱,雖說這些年,她攢足了名氣,確實是替媚賺了不少錢,但是,觀眾有審美疲勞的,何況是男人這種喜新厭舊的生物?
好些人私底下早膩了陳漢娜,但她卻能相安無事做台柱這麼久,歸根到底,不過是因為楊方這個老板沒開口將她撤換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