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尹窈窕來講,簡鐘晴對她,就是海上的導航燈,她茫茫然的順著她的話問,「我要怎樣控制自己?」
簡鐘晴目光沉沉,「面對,然後放下。」
尹窈窕恐慌地搖頭,「我,做不到。」
「你能。」
「不,我不——」
「窈窕,你能,我能做到,你也能,只要你答應我的一件事情。」
她丟了靈魂似的,目光閃爍不定,「什麼事情?」
簡鐘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吐出兩個字,「活著。」
「活著……」尹窈窕呢喃著,淚,又涌上來。
「嗯,好好活著,以為我們會死很久很久。」
簡鐘晴哄了一會尹窈窕,提出給她洗澡。
尹窈窕不反對,人痴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簡鐘晴心中一嘆,等了片刻,便帶著她進了浴室。
衣服月兌下來,那些斑駁的新舊不一的痕跡便藏也藏不住,尹窈窕仰著頭,水順著花灑稀里嘩啦的沖刷過她的傷。
雖然猜到了,但是在她身上直接看見證據,簡鐘晴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的難受。
在鹽城里,她一直活得沒心沒肺。
雖然表面受制于很多人,但,實質上,誰也傷害不了她。
可尹窈窕卻是她在乎的人。
那人傷害了尹窈窕,就等同傷害了她。
尹窈窕只傻愣愣的站著,臉上早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簡鐘晴吸吸鼻子,埋頭替她清洗。
久久,浴室傳來一句低語,「窈窕,讓李醫生看看吧。」
……
簡鐘晴打電話讓李醫生走一趟,李醫生檢查過後的結果,讓他們很是吃驚。
「表面來看,確實是受到多次性,侵犯。」
「表面?」
李醫生說詳細些,「尹小姐的處|女膜還在。」
容錦的臉色陰沉難辨。
簡鐘晴眯了眯眼,眸底寒光乍現。
將人折騰得死去活來,卻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那人抱著什麼心態?
而尹窈窕,不單止身體受創,精神上,還得一次又一次接受那人玩|弄凌遲,就像是被送上斷頭台的犯人,眼看著明晃晃的大刀砍殺而下,卻在關鍵時刻中斷,然後是不斷的重復,活生生將人要最近接觸死亡的那一瞬間的恐懼升到巔峰,她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這個問題,誰也不敢去問。
比起追究那人的罪,他們更加在乎尹窈窕的情況。
至于那個傷害了尹窈窕,死一千一萬遍都嫌不夠的罪魁禍首,日後,上天下海,都必須找到他,然後,挫骨揚灰!
容錦送李醫生離開,簡鐘晴伺候尹窈窕吃藥,又在房間待了一陣子,確定她睡穩了,才輕手輕腳離開。
廳子里,容錦在等她。
簡鐘晴坐過去。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郊外一家廢棄的廠房里,那家廠房原本屬于容家的。」
簡鐘晴幾不可察皺了下眉頭,她覺得容錦話中有話,但看他樣子又不像,「容錦,窈窕她現在不想見你。」
「我知道。」
「晚點她醒來之後,我帶她去我那——」
「不行!」容錦一口拒絕,意識道自己態度惡劣之後,他垂下眼眸,眸光黯淡,滿嘴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