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鐘晴很理智地分析著,很快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挺好的。」
「那你為什麼非要離開他?」
「他再好,但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想走,也很正常啊。」
她漫不經心的樣子,陳漢娜讀出其他意思,「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曾經有的。
被埋藏許久的一個名字在她心底蠢蠢欲動,她想起記憶中的少年,遠走的蕭瑟背影,那樣的孤獨,那樣的無奈,又那樣的堅決,令當時的她痛徹心扉,心如刀割,所以,她才會為了挽留,不顧一切地跳下樓去。
結果呢。
少年還是走了。
而她,沒死。
她活下來了,並且跳出那個暗無天日的囚籠,一直很努力地,用一種她從前很鄙視的方式,去活著。
如今,眼見著前面,又有一個囚籠大門打開,等待著她跳入。
一種細不可察的抗拒與迷惘的感覺,開始慢慢發酵,很小,很輕的一種感覺,她不認真去推敲,就不會發現,但是,它真實存在,正一點一滴地,緩慢地,影響著她此時的心情。
她莫名感覺害怕,心頭止不住的顫栗。
從沒有人可以讓她相信!也沒有人可以讓她依靠!
沒有!像過去那樣的日子,她不願重滔覆轍一遍!
絕不——
耳邊傳來幾聲叫喚,「鐘晴?鐘晴?」
簡鐘晴回過神來。
陳漢娜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對上陳漢娜憂慮的臉龐,簡鐘晴笑了笑,「這幾天,憋得慌,人提不起精神啊。」
陳漢娜建議,「鐘晴,要不,你跟席少道個歉吧?席少其實很疼你的。」
簡鐘晴冷笑,「憑什麼要我跟他道歉?」
陳漢娜企圖說服她,「這事,畢竟是你不對在先。」
「我怎麼就不對了?我要離開,他不答應,我勢力比不上他,只好尋找別的辦法,我有錯麼?人家夫妻結婚了還能離婚!我們連男女朋友都稱不上,憑什麼單憑他一個人就決定我的去留?」
這話……其實挺有道理的,可是陳漢娜怎麼听,怎麼囧。
大概是因為,現在要被甩的對象是那個高高在上,在他人眼中,存在跟神一樣尊貴的席御南的緣故罷。
感情這種事情,旁人還真沒法說的。何況簡鐘晴從來都是一個有主意的,大概她真看不上席少吧,可是,據她觀察,不完全像啊。
想來想去,陳漢娜決定先閉嘴不語。
簡鐘晴又看了眼時間,嗯,差不多了!
這時陳漢娜拿起杯子,準備喝水。
冷不防簡鐘晴眼底閃過精光,突然指著她,嬌呼著伸手,「呀,別動,有蟲子!」
陳漢娜最討厭小蟲子了,她臉變了色,隨著女人們相繼的壓抑著的驚呼聲,簡鐘晴從陳漢娜的衣襟下,模到一粒米粒大小的玩意。
陳漢娜才認出來來是什麼。
簡鐘晴經已將手中的這粒米粒玩意弄碎了,冷靜地挑眉,「別介意啊,剛才我都是演的。」
陳漢娜今天穿的是紗質設計的襯衫,有幾分通透,剛才她朝她走過來時候,經過光線不好的暗處,簡鐘晴不經意的一個抬頭,便看見她衣襟有一點可疑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