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這般盡興了。
她有多久沒這樣跳舞了?
上一次好像是為了宣傳良緣,而這一次……簡鐘晴逐漸從舞曲的悸動中,回到現實之中。
媚的舞台一點一滴,變得澄明。
簡鐘晴喘著氣,慢慢想起來,她這次登上這舞台的原因。
不知何時,周圍變得很靜,而來自某個角落的殺氣在節節瘋長,周遭氛圍很詭異,她維持著舞曲結束時候的姿勢,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唇。
此時,台下所有人都不敢動作,就連音樂,跟頭頂炫目閃爍的光線,都相繼停了下來,大堂鴉雀無聲,黯然無光,只有一盞燈光,直直往下射,打落在整片世界,唯一的舞者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不敢看,可是又被吸引住了,一眨不眨鎖在那里。
紅衣勝火的女人身姿曼妙,擺了妖嬈的姿勢端坐在,兩條長腿斜斜地疊加,伸至左側,縴臂如藕,一根隨意地搭在椅子把手上,另一只手,撐著微仰的驕傲下巴,露出一截細長的脖子,猶如展翅待高飛的天鵝。
柔軟的胸部因為不紊的呼吸,霎時擋不住的令人窒息的高峰起伏,栗色的大波浪秀發傾瀉腦後,絲絲縷縷散發著柔順亮麗的光澤,發尖跟隨著她的呼吸,在微微顫栗。
舞台燈光之下的簡鐘晴,美麗得像一件無暇的藝術品。
有大概五秒的時間定格,她才身形一動,收攏了姿勢,玉手撩了撩秀發,她站起來,先是掃了眼目瞪口呆的台下觀眾,目光在不遠處的前方,傲氣渾然天成,綽而不凡的男人頭上掠過。
王者的到來,使得現場沒有掌聲,沒有交談聲,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站著。
簡鐘晴表情淡淡地笑了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原先她設想的,應該是,她給引起一群騷動,在這越來越失控的騷動中,席御南帶著人出現,帶她走,這樣的台階才漂亮嘛!可眼前這狀況,席御南人是來了,但看樣子,像是等她主動湊上去?
可笑的是,剛才還沖她歡呼狂拍掌的男人們,此時沒有一個敢開口。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境界,大概也就這樣吧?席御南的這排場倒比她想象的要大。
陳漢娜不斷地沖她打眼色,簡鐘晴視若無睹,跳下台,徑自撥開人群走到另一張桌子前,桌上放著幾瓶酒。
跳舞很費力氣的,尤其好久沒有跳過的人,簡鐘晴隨手打開手邊一支酒,斟滿一大杯,仰首灌下,第一口差點末嗆辣得她淚水蹦出,她杏眼圓撐,瞪著手中的酒,赫然發現,居然是——白酒?!
什麼玩意!
白酒包裝得跟紅酒似的!
簡鐘晴最討厭白酒,相同酒精含量的白酒跟紅酒,不知為何,簡鐘晴總會倒在白酒之下,她暗惱地抹著嘴邊的酒跡,眼尾余光掃見,那邊,席御南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她一咬牙,連續喝掉三大杯,厚重的杯底清脆的啪的一聲,置于桌上。
她蹙了蹙秀眉,趁醉意未涌上來之前,抄起剛才月兌下的外套,隨便往身上一裹,便往門口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