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褻瀆龍族還有我們獸人靈魂的罪惡應該用你的生命來補償!」維羅塔辛渾身上下都燃燒著的火焰因為某種原因逐漸變成了暗紅色,里面充斥著類似地獄的力量,比剛才的更加濃烈和危險,巨大的恐懼襲上尤拉心頭,即便是他對此也感覺到了深深的震撼,紅色的鬼影浮上半空,縷縷的黑煙順著逐漸上升的紅色火焰填充在黑色的怪物身上,巨大的陰影頓時籠罩整個競技場,突然一波黑色的氣流噴到躲閃不及的尤拉身上。
「啊!」尤拉感覺體內的血液似乎在瘋狂的涌動,一股不屬于自身的血液從身體中剝離出來,這是他吸收的龍血,晶瑩剔透的血液帶著縷縷寒氣呈現出一個圓球飛向薩滿祭司,利烏斯先是愣一下隨後倒空酒壺用力甩干,恭敬地將龍血裝起來默默地念了一段禱文,因為龍血是獸人族最純淨的血統,不容任何外族人污染,靜靜的看著尤拉末日的到來。
襖教牧師還有銀鷹迅速站起來圍在國王周圍以防不測,一個巨大的能量護罩附著在博萊特的周圍,青藍色能量罩足以抵抗皇階的轟擊,警惕的看著空中越來越大的怪物,觀眾嚇得抱緊了腦袋,之前所說的優良傳統蕩然無存。
「讓你見識下血色破曉的最後形態——煉獄!」維羅塔辛怒喝一聲,整個怪物發出詭秘的黑光,氤氳的紅霧將巨大的擂台包裹,哀嚎聲不斷在附近響起,最可怕的是轟隆隆的鐵索傳動聲,似乎整個擂台都在陷入一個無盡的深淵中,尤拉竭力冷靜下來暗想自己應該是中了某種幻術,但是這一切都如此的逼真,用飛鏢狠狠的在自己腿上刺了一下,果然痛覺也是真的,這絕對不是夢境,猛然間他想起了關于血色破曉的一個傳說。
傳言每個炎刃戰士的體內都蘊含著死者的靈魂和痛苦,當靈魂的容量達到一個限度後便會凝聚出一個供炎刃驅使的巨大怪物,這個怪物與炎刃殺死的人多少來衡量威力,當血色破曉發動的時候這個怪物也會蘇醒,他是邪念還有痛苦的結晶,因為過于罪惡和危險所以炎刃很少會召喚出這個家伙,但是今天,可惡的銀鷹激怒了維羅塔辛這個惡魔,只要能讓尤拉感受到痛苦有任何手段都可以。
「黃階蜂群怒襲!」「黃階雪鷹展翼!」「黃階光之金虎!」尤拉瘋狂的榨干體內所有的能量凝聚出蜂群、雪鷹還有一只金色的猛虎,操縱著他們狠狠的朝著維羅塔辛砸過去,無與倫比的破壞力砸爛了半個擂台,金屬的碎片還有被崩爛的石頭四處飛舞,可是維羅塔辛依舊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紅色的火焰狀薄膜擋住了所有的攻擊,尤拉絕望了,撿起地上的長劍歇斯底里的朝著維羅塔辛撲過去。
「愚蠢到拿武器來殺我了嗎?」維羅塔辛冷冷一笑,將刀垂于地面,靜靜的等候著尤拉,「砍死你!」尤拉此刻堅信炎刃是不可能擋住自己的殺手 的,將劍扭轉九十度頓時化作數十把利刃朝著維羅塔辛刺過去,這是尤拉獨創的武器技能,就算是炎刃也不可能知道的,就當利刃逼近的時候維羅塔辛猛地舉刀一揮,只听當的一聲尤拉手中的劍便被打落在地上,自己花了數年鑽研的劍術被維羅塔辛輕松破解。
「武器對我們是沒用的!」維羅塔辛面無表情的說道,空中的怪物逐漸的清晰起來,宛若一只巨大的鯊魚,巨大的嘴巴生滿了利齒,一聲淒厲詭秘的咆哮響起,震得尤拉靈魂戰栗,尤拉嘶吼著想做最後一搏,將能量聚集到右拳狠狠地砸向維羅塔辛。
「砰!」維羅塔辛不想過多的與他糾纏,抬腿將他踢出老遠,尤拉竭力的站起身來,忍著劇痛站起身來正要撲上去,但是內心的恐懼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周圍的哀嚎聲越來越響,無數的黑色觸手朝他伸了過來,每只手上都有一張猙獰而又生滿利齒的嘴巴,當中赫然還有一只染滿血跡的眼楮,正在直勾勾的盯著尤拉。
「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饒我一條狗命吧!」尤拉心里的防線徹底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倒在維羅塔辛面前不停地磕著頭,在死亡面前榮耀和作為銀鷹的尊嚴都變得不值一錢了,向來冷酷沉著的尤拉像個瘋子一樣不停地打著自己耳光,額頭都磕出鮮血,但維羅塔辛依舊面色平靜的看著他,尤拉絕望了,通紅的眼楮惡狠狠地看著維羅塔辛,鼓起最後一點勇氣朝著外面跑去。
但是他不管逃到哪里眼前都是一片紅霧,他瘋狂的跑著,但是不管跑到哪里都能看到無窮盡的黑色觸手還有維羅塔辛,就當他準備繼續奔跑的時候黑色怪物一把抓住了他,不論尤拉怎麼掙扎都掙不開,牢牢地將其抓在自己的手中,張開猶如深淵般的大口將他吞了下去,尤拉感覺自己置身于炙熱的岩漿中,令人窒息的硫磺味道充斥胸腔,慢慢的靈魂被怪物吸進了體內,隨後黑色怪物嘶吼一聲帶動紅色的迷霧瞬間潛入了炎刃的體內,觀眾一片駭然,剛才發生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們第一次感到死亡是如此的令人恐懼。
維羅塔辛撕開尤拉尸體上的鎧甲將其中的龍骨一塊塊的撿起包裹在染滿血跡的青袍中,緩緩地離開了擂台,因為龍族的東西要回到驍羅帝國去,而不是留在這個骯髒的國度。
「我們勝利啦!」獸人們高呼萬歲,奔向維羅塔辛迎接他下台,薩滿祭司取出一根黑色的枯木,雙手遞給維羅塔辛每個勝利的獸人都應該拿一根黑色的木頭返回自己的國度,倘若失敗就帶著一根白色的手杖,雖然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維羅塔辛贏得很光彩,沒有給他的祖先丟臉。
「願它們的靈魂能夠安息!」薩滿祭司雙手散發出幽幽的綠光,接過血淋淋的龍骨,很快上面的血漬就變成血渣剝落下來,祖先的遺骨豈能被銀鷹這種卑鄙下作的人沾染污穢,博萊特臉色蠟黃,說實話他現在才明白炎刃為何能夠屢次挫敗他的鷹犬,因為他們不是人,是連地獄都容不下的魔鬼!博萊特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站起身來走去薩滿祭司那邊將勝利的黑色瑪瑙石雙手送給維羅塔辛。
「想當銀鷹軍團的武器師總教練嗎?你會獲得無窮的財富還有權勢!」博萊特微笑著說道,希望能通過金錢打動他,如果炎刃能夠傳授他們劍術那毫無疑問能帶給銀鷹軍團極大地好處,維羅塔辛輕蔑的接過黑色瑪瑙, 嚓一聲便捏成了齏粉,一反常態的小心握著這根手杖,就像是捧著絕世的珍寶一樣,跟著薩滿祭司邁著大步走出了競技場。
「這家伙居然拿根破木頭當寶貝!」國王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笑聲中卻充滿了憤怒和失落,他最心愛的手下被維羅塔辛這個瘋子給殺了,花了幾十萬金幣修建的擂台也被砸壞了,隨後命令銀鷹封住今天的事情,向他的子民們宣布拉普爾帝國取得了勝利。
「我越來越討厭身上這身衣服了!」特洛伊厭惡的拍著身上的白銀鎧甲,跟銀鷹這些無能刻薄的家伙為伍實在是煩透了,失敗了居然還能當做勝利來歡呼,真是差勁到了極點。
「只有躲在偽裝下才能更好的存活!」奧玻維爾微微一笑,拉著特洛伊柔若無骨的手離開了競技場,銀鷹固然骯髒,可是沒有一只聰明的動物會嫌棄灌木的扎手而拒絕躲在里面的。
雨越下越大,空氣中充滿了濕氣和泥土的氣息,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黑夜中皎潔的月亮若隱若現,在拉普爾帝國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是這樣,黑暗永遠都籠罩著他們,欺騙與險惡永遠伴在他們左右,特洛伊拉緊身上的衣服,也許哥哥是對的,只有偽裝才能讓他們在這危險的地方安全存活,可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哪里呢?想到這里特洛伊慢慢停下了腳步。
「我只想躲在哥哥的懷抱里!」特洛伊露出一絲稚女敕的笑容,走到奧玻維爾身邊緊緊地抱住他,就像是走失好久的小貓回到主人身邊一樣。
「還真是長不大呢!」奧玻維爾心里暗暗嘆口氣,隨後笑著將他攬在懷里,不論這個世界多麼危險他們永遠都要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