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茅草屋之中傳出極為洪亮笑聲,豪邁而激昂,凌飛先是一愣,隨後大步向著房間之中走去。
站在凌飛身邊的程虎和鄭邵杰相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不解之色,不明白房間之中的大笑聲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們不明白,凌飛卻清楚,對于凌飛來說這房間之中的笑聲他在再熟悉不過。
凌飛邁步間,之前緊閉的房門已經打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消瘦青年大步出門。
青年器宇軒昂,身上的氣勢極為不凡,一雙眸子之中如有星光閃動,讓人不敢直視。
「凌飛,你丫的還知道來找我!」聲音洪亮而真誠,從青年口中傳出,其中雖有些不滿,也透露著真誠。
凌飛不說話,定楮望去,這青年消瘦卻也精壯,似乎每一個動作都于天地契合,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而青年那剛毅的面容之上,赫然有著一道極為明顯的刀疤,就像是一條蜈蚣,蜿蜒的盤踞在青年的面容之上。
「哈哈哈,是你!」凌飛的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喜悅和激動,即便是以凌飛的心性,聲音都有些顫抖。
「嗯,的確是我,當年一別,已經三年未見。」青年的聲音猛然之間變得醇厚起來。」程七,你丫的,三年之前你不會就是洪門的正主吧?」凌飛面容之上滿是狂喜之色,看向眼前青年的眼神之中卻滿是狐疑之色。
「嗯,那個時候還不是,現在是了,你怎麼也出現在中花?難道是為了找我?」青年微笑,雙眼之中光芒閃動,顯然對于凌飛的答案極為重視。
「哎!」凌飛搖頭輕嘆,面容之上的神色微變,最終卻是搖了搖頭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程七是聰明人,察覺到凌飛的狀態之後,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問。
世事無常,他不知道這三年的時間在凌飛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慢慢了解。
「程虎,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那個人,三年前若不是他,就沒有今天的洪門。」程七目光流轉,最終看向站在凌飛身後的程虎。
程虎一怔,下意識的看向凌飛,目光開始迅速變化,從疑惑到崇拜,沒有絲毫的猶豫。
「哈哈哈,原來真正的高手在這里,七哥,看來天不亡我洪門!」已經見到了洪門之主,程虎的心中沒有太多顧忌,眼神極為明亮的說道。
程七只是點頭,面容之上沒有太多的興奮,那沉靜的面容之上,一條猙獰的刀疤卻愈發的猙獰起來。
「程虎!」沉默良久,程七再次開口,「這位是你的朋友?你帶著他隨意走動走動,凌飛就留在我這里。」
程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程七見狀,隨意的揮揮手,便伸出一只手搭在凌飛的肩膀上,大步向著房間里面走去。
凌飛沒有說話,回過頭向著身後的兩人微微一笑,隨後跟隨程七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之中。
看見兩人消失,鄭邵杰眼神之中滿是狐疑的設色「這位難道是洪門的門主?」
「嗯,只不過門主最近多數之間在修煉,對于門派里面的事情不過問。」程虎沒有隱瞞,他跟鄭邵杰之間的關系很不一般,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那凌飛他……」鄭邵杰欲言又止,雖然他不是武學高手,甚至是不會無動,但程七出現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壓力大增。
若不是見識過一些場面,剛才程七身上的氣勢足矣讓他全身癱軟。
凌飛被一個人留在這里,鄭邵杰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程虎將鄭邵杰面容之上的神色盡數收入眼中。
「走吧,不會有事。」程虎微笑,卻不停留,帶著鄭邵杰向著村落外面走去。
「問句不該問的話,凌飛和你們宗門的那位,到底是什麼關系?」兩人走出村落,鄭邵杰還是沒能忍住,壓低聲音問道。
「你什麼時候認識凌飛的?」程虎眉頭一挑,卻不回答鄭邵杰的話,反而反問鄭邵杰。
「我們認識也就半年的時間,那是在一次拍賣會上。」鄭邵杰如實回答,卻充滿期待的看向程虎。
「凌飛和門主認識的時間大概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好像沒什麼來往,門主一直跟我提起凌飛。」程虎想了想,感覺其中的關系有些復雜,最終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將自己心中所想表達出來。
「嗯,這我就放心了。」鄭邵杰輕笑,隨後釋然,若是凌飛得到程門的幫助,在中花市的地位便會愈發的強盛。
這對于自己來說只是好事,鄭邵杰自然放心。
坐在程七對面的凌飛,卻不知道村落外面鄭邵杰心中的想法,他對于整個廣闊的地下世界充滿了好奇,現在正是解開自己心中疑惑的時候。
「程七,你什麼時候成為洪門的掌權人?我都不知道!」凌飛低喝,聲音之中有些為怒。
「三年前,從你們地獄回歸的時候我就成了門主,這三年的時間一直忙著提升實力,想要找你都沒時間。」程七面容之上滿是苦澀,本來心中不滿的凌飛卻不好發作。
「這三年的時間你一直都在中花?」凌飛有些不甘心,若是一年前自己能在中花遇見程七,自己也不至于受傷。
「哎!我是一直都在中花,不過宗門心在已經基本成了爛攤子。」程七輕嘆,最終看向凌飛。
「說說你,你是怎麼一回事?」程七說著面容之上的疑惑之色大盛。
之前他特意查看了凌飛的實力,發現遠遠不如三年前,這讓程七的心中滿是狐疑。可是程虎和那個陌生的青年在場,聰明的程七沒有多說,這才拉著凌飛走進屋內。
「有酒嗎?」凌飛輕笑,笑容之中帶著苦澀,眼神之中更多的卻是剛毅。
程七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微微點頭,隨後站起身,將靠在牆邊的一個大壇子拿起,大步走向凌飛。
凌飛先是錯愕,接著面容之上便是狂喜之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這才是生活的本色。
「接著!」程七微笑,走到一半,忽然之間將半米高的酒壇子拋向空中,眼神之中滿是期待的神色。
凌飛微笑,身體之中強大的氣勢外放而出,伸手將這那足足半米高的酒壇子抓住。
「吭!」一聲輕響之後,酒壇子在凌飛的手中輕輕晃動,最終被凌飛牢牢抓在手中。
程七一直注意著凌飛的表現,眼神之中滿是驚喜的神色,「看來你的力量有了長進,但是……」
說著程七的面色有些古怪,再次看向凌飛,等待著下文,三年前,程七的實力便和當時的凌飛相近,又經過三年的發展和修煉之後,程七的眼光自然不凡。
在凌飛出手的瞬間,程七便已經看出,凌飛的問題是出在真氣上。
「我現在中了些邪毒,體內的真氣被壓制。」凌飛苦笑,最終舉起那足足半米高的酒壇子,仰頭喝酒。
「什麼人干的?」程七面色陰沉,盯著凌飛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面容之上猙獰的刀疤輕輕的顫動,讓原本還算白淨的面容猙獰起來。
「黑水門。」凌飛沒有隱瞞,三年前兩人就是很好的兄弟,即便是三年的時間都沒見,在凌飛的心中,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值得信任的。
「是他們?」程七面色更加的陰沉,甚至是凌飛能感覺到他身體之中奔騰的殺氣。
「嗯,是黑水門的一大護法,一年前我來中花執行任務,沒想到才出現在中花,就被一群黑衣人攻擊,出于自衛的考慮,我動手了。」凌飛眼神之中寒芒閃爍,再次仰頭喝酒。
程七身體輕輕一震,最終有些詫異的看著凌飛「你別告訴我一年前的那件事情就是你做的。」
「嗯,是我,他們的人太多,我想要安全離開只能大開殺戒,你知道,地獄的人不可能被活捉。」凌飛冷笑,眼神之中滿是寒光。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凌飛卻無法釋懷,畢竟正是一年前那次受傷,讓他在今後的一年時間之中,經歷了太多的起起落落。
「你身上的傷難道是黑護法所為?」程七面色凝重,最終沉聲問道。
「就是這個老雜毛,一年前被他暗算,我做夢都想殺了他。」凌飛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程七卻不說話,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凌飛的肩膀,算作是安慰,隨後含笑接過凌飛手中的酒壇子,大笑著喝了一口酒。
「兄弟,報仇的事情咱們可以慢慢來,據我所知道的笑意,那個黑護法最近要出現在中花市。」程七面色凝重,看向凌飛等待著凌飛做決定。
凌飛眼神凌厲,絲毫不懼︰「我手中現在還有些力量,憑這些力量想要對抗黑水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年前凌飛便已經和黑水門的那些人交過手,明白他們之中的精銳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
「想報仇也不難,畢竟你們兄弟一場,不能看著你自己去送死。」程七冷笑,眼神之中的凌厲之色如同一把尖刀,攝人心魄。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凌飛眼神之中的期待之色更濃,對于程七的手段,凌飛再清楚不過,若是他能幫助自己,跟黑水門的斗爭勝算更大。
「宗門還有些事情,我必須處理好。」程七面容之上滿是為難之色,最終揮揮手說道。
「我听程七說過,你們門派現在派系林立,這事情是真的?」凌飛皺眉,能讓程七說出來的事情顯然不簡單。
程七說沒什麼事,凌飛自然不會這樣認為,結合之前程虎所說的那些事情,凌飛心中很快便有了決斷。
「嗯,這些事情肯定是有的,每一個門派發展到一定程度都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咱們今天不說這個,今天只是喝酒。」程七面色平靜,很輕松的轉移話題。
凌飛點頭,卻對于程七更加的感激,只能重重的點點頭,將大酒壇子舉起「喝!今天這算是他鄉遇故知,一醉方休。」
「好一個一醉方休,之後我們再解決這些爛事!」程七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苦澀,豪邁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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