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阡陌不說話,只對毒藥投過去一個‘你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樣的無奈表情。
毒藥所見的帝阡陌,是一個典型的冰塊臉,萬年不化且從來不屑與人爭些口舌,想要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見到其他樣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今日的她似乎很有眼福,不過頃刻的光景便在他臉上看見了好幾種表情流露。
毒藥覺得這件事情甚是難得。
毒藥認為帝阡陌家的這位小娘子甚是了不起。
她噗嗤一下笑起來,「我還不了解你麼,歷來只對在乎的人嚴苛挑剔覺得處處不滿意,你說她大大咧咧讓你頭痛,分明是你對人家太上心。」。
帝阡陌不置可否,貝貝睜大了眼,覺得這套邏輯相當強大且不靠譜。
帝阡陌要是在乎她,她寧願相信帝樂文不喜歡男人了。
毒藥胸口受了一掌,不是很嚴重,自己療了傷後同兩人一起上路,因著多了一個人的關系,貝貝又同帝阡陌共騎了一匹馬。
「毒藥,那些蒙面人是怎麼回事?」,帝阡陌想著那些人功力個個不弱,個個都出了殺招,勢必是要取她性命的,「你出師之後,靠著給人驅妖避邪謀生,怎會招了那些殺手?」。
貝貝一听到驅妖避邪這幾個字就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心說要不要這麼湊巧啊,這是活生生的逼著她不給她活路有木有?
想著剛剛她一把將毒藥抱住的場景,貝貝感激涕零的模了模耳朵上的狐狸,下定決心日後一定不再隨便亂與人肢體接觸。
「前些日子,一個大戶人家家里鬧不干淨的東西,接連害死了府中好幾條人命,我去後一看,宅子中足足有三只陰靈,于是我便請了壓制符將它們捉了,原來它們竟然都是被人養了刻意放入那戶人家家里的。」,毒藥長長嘆一口氣,「我超了那三只陰靈,自此便被那個幕後的人盯住了,這一批殺手已經是第三批。」。
她好像已經開始習慣,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從前像此等事情也有過,已不足為奇。」。
帝阡陌默了一默,說︰「近幾個月,首城頻頻有妖魔出沒,我空學了一身法術,獨獨不會追尋妖跡,現在想來有些可惜,此番回去,我倒想借著這次機會跟師父將這項本領連同醫術一並學來。」。
于是他懷中的貝貝再次驚悚的抖了抖。
他沒有多狹義的心腸,從前總是以為,只要法術足夠高強,能將威脅到他的人打敗就足夠,現在來看這想法卻很幼稚。
他已不是一個人。
他懷中的這個女人愛闖禍愛受傷,他必須得令自己各個方面都做到極致的精湛。
毒藥將他所有的柔情都看在了眼里,搖頭感嘆,世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從前她還堅定的認為總有例外,就像他這個師弟。
那個時候誰也無法想象帝阡陌愛上一個人後會是怎樣的一副形容,原來在愛情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柔情四溢,卻又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