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這野蜂蜜甜的甚是鬧人,她稍調了一下,剛好可以用來做蜜汁燒雞。
毒藥瞧了一眼貝貝女敕如嬰孩的肌膚,笑起來,「我信你。」。
外面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墜落,這樣大的雪朵灑了兩天,封了整個三拳山,帝阡陌頂著一身落雪踏來,清寒的氣息竟比這寒冬臘月里的千萬丈冰雪還凍人。
貝貝和毒藥都將他吃驚的看著。
帝阡陌徑自走到貝貝面前,貝貝握著一只剛剛涂好的雞腿詫異的將他看著,「帝阡陌」。
帝阡陌冷冷的盯著她,卻對毒藥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問南離笙。」。
貝貝握著雞腿的手緊了一緊,從王府出來的此些日子,帝阡陌一直喚她阿離,南離笙這個稱呼,多在他生氣發怒之時才會出口。
是以,她什麼時候又將他惹著了?
貝貝一時有點想不大明白。
毒藥也察覺到氣氛有點緊張,只抿了抿嘴,悄聲退了出去。
「帝阡陌,你這是」,貝貝看他臉色很難看,收了平素里的一派玩世不恭,正經問他。
帝阡陌雙手忽然握住她的雙肩,力道之大令她有些發疼,他冷銳的目里折射出千絲萬縷個怒火,似是她放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
「南離笙,你確然喜歡陸三三?」。
貝貝腦子登時當了機,而且是死機。
她吶吶的問他,「這從何說起?」。
「你還要瞞我?」,帝阡陌冷冷的吼她,深邃的眼楮染滿了嘲諷,「南離笙,前兩日你說最喜歡我,可你卻親了陸三三,你告訴我,你究竟有幾個意思!」。
貝貝被他愈發大的力道捏的蹙眉不止,冷不丁听到他用這樣質問的口氣來懷疑她腳踏兩只船,登時心里就起了一片火來。
她猛地推開他,不耐煩的說,「帝阡陌,你不要無理取鬧。」。
帝阡陌後退一步,神情絕望恍如煙花綻放後的迷離,那樣的毫無生機。
貝貝心髒突兀跳了一跳,看他這幅樣子心里忽然又軟成一片,她斂了斂火氣,極力讓自己平穩下來,上前一步抓住他想給他解釋,「對不起,你」。
「行了!」。
帝阡陌粗暴的打斷她的話,聲音宛如從地獄出來那般冷寒透徹,「南離笙,我對你沒甚期望了。」。
毅然轉身,步伐飄然而厥冷,一如他清寒而落寞的背影,看著令人莫名心酸。
貝貝眼睜睜看著他炫白的衣裳與遠處的白雪融為一處,徒有三千青絲落寞垂及腰間在風雪中鼓蕩,看上去竟然那般的失意決然。
她鼻頭一酸,忽然就紅了眼眶,伸一根手指不斷搽去眼角怎樣都無法抑制的濕潤,貝貝捂嘴,順著牆角滑落,雙手抱膝將臉埋入其間。
她怎麼會這樣難過?
三拳山的雪後來又下了整整七天,陸三三也在帝阡陌閉關的房門外跪了七天,貝貝過來的時候,陸三三已經與雪融在了一處。
「你還要在這里跪多久?」,貝貝問他,「你再跪下去,你就是一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