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手術只剩下三天了,盡管夜家的人都努力讓自己佯裝得開朗樂觀一點,但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兩成半的成功機率,讓每一個人都變得惶恐不安。
藍千羽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了,每天都守在醫療室外面,就那麼站在那里,痴痴的看著夜焰,一看就是兩三個小時。
大家的心都懸在了喉嚨,手術時間越近,大家就越恐慌……
這天晚上,藍千羽在醫療室陪著夜焰,直到十點多才回到房間,佣人為她放好了洗澡水,還給她炖了燕窩當夜宵。
藍千羽坐在沙發上發呆,夜焰這幾天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蔣醫生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凝重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情況不容樂觀。
怎麼辦?
藍千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可怕的煎熬,讓她無法承受。
正在胡思亂想,手機忽然收到短信,藍千羽打開手機看了一下,竟然是丹妮亞發來的,內容很簡單︰「夜太太,一直想跟您聯系,又怕打擾您,若您方便,希望能回個電話給我,謝謝。」
看到這條短信,藍千羽感到有些意外,想了想,她給丹妮亞打了個電話︰「丹妮亞夫人!」
「夜太太,沒想到您這麼快就給我回電話了,真的很報歉,這個時候打擾您,您睡了嗎?」丹妮亞歉疚的問。
「沒關系,我還沒睡呢。」藍千羽客氣的說,「好久不見,您最近還好吧?」
「老樣子。」丹妮亞嘆了一口氣,「夜太太,我考慮了很久才決定給您打這個電話,上次關于我先生跟你先生合作項目的事,後來我先生違約了,直到如今,我們也沒有給你們一個交待,這件事,我先生一直都覺得很過意不去,所以多次提出讓我跟您聯系,想親自向您道個歉,再看看能不能為您做點什麼?」
「不用這麼客氣。我先生身體不適,巴克爾先生為了集團利益著想,解除合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們都能理解。」
「你們理解,是因為你們深明大義,但我們還是想要做些補償。」丹妮亞誠懇的說,「夜太太,我們後天就要回迪拜了,明天能不能找個時間見一面?」
「我……」
「我知道夜總後天就要做手術了,所以在臨走之前,我們想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就當是彌補當初的違約,只耽誤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嗎?」
丹妮亞說得非常誠懇,藍千羽不好拒絕,想了想,她終于點頭,「好吧,那明天中午十一點見吧,我不能走太遠,就在我家附近的海星酒店可以嗎?」
「好,十一點,我會準時在海星酒店等您。」
「到時候見。」
……
掛斷電話,藍千羽的心情還是很沉重,現在夜焰要做手術了,她每天寢食難安,根本不想理會其它事,今晚丹妮亞的邀約,她本來也不想去的,可是想到丹妮亞和巴克爾的為人真誠,又這麼有誠意,她不忍心拒絕。
反正只是一個小時,約在夜家附近的海星酒店,午飯時間去去就回來,也不耽誤事。
這麼想著,藍千羽也就沒有在意,放下手機,關掉燈,努力讓自己睡去……
**
摩爾餐廳十七樓包廂。
丹妮亞將手機放回皮包里,抬眸看著路易伯爵,冷冷的說︰「約好了,明天上午十一點在海星酒店。」
「我早就說過,你約她,她一定會出來的。」路易伯爵搖晃著高腳酒杯,唇邊揚起興奮的淺笑,「好久沒見到她了,明天終于可以見面,真好.」
「你這是在玩火。」丹妮亞氣惱的瞪著他,「你要玩,別把人家拉下火坑,你會害死她的。」
「我又沒說要對她做什麼,怎麼就會害死她?再說了,我愛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扯得上火坑?」路易伯爵好笑的看著丹妮亞,「你干嘛老是這麼夸大其詞?不會是吃醋了吧?」
「真是有病,鬼才吃你的醋。」丹妮亞沒好氣的瞪著他,「如果不是你威脅我,我才不要打這個電話。」
「我們是朋友嘛,舉手之勞而已,不要太計較了。」路易伯爵微微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站了起來,「我得先走了,為明天的見面作準備,你中巴克爾慢慢喝……」
「巴克爾在隔壁談生意,你現在就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丹妮亞十分氣惱。
「那你就過去找他唄。」路易伯爵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丹妮亞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怒火中燒,想到他剛才用他們倆關系的事威脅她給藍千羽打電話,更是氣得牙癢癢,萬一明天這混蛋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怎麼辦?
丹妮亞越想越擔心……
***
早晨,陽光明媚。
藍千羽早早起床,為大家做早餐,她必須要讓自己忙碌起來,只有充實的生活才能讓自己忘記煩惱。
況且,現在為了守護夜焰做手術,雷震廷、雷烈也住了過來,他們吃慣了中餐,不太習慣佣人做的西式早餐,所以藍千羽每天都親自下廚。
喬晴牽著小千翼下樓,小千翼遠遠就在喊媽咪,藍千羽摘下手套,走過去抱起他︰「千翼真乖,肚子餓了吧?媽咪正在給你們做早餐,很快就好哦。」
「千羽,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能抱小千翼,趕緊把他放下來吧。」喬晴謹記醫生的叮囑。
「沒事的。」藍千羽親了親小千翼,將他放下來。
「媽咪肚子里有妹妹,不能抱翼翼。」小千翼輕輕撫模著藍千羽平坦的小月復,天真無邪的說,「等妹妹出來了,就能跟翼翼一起玩了。」
「呵呵……」大家都被小千翼逗樂了。
這個烏雲密布的家里,因為有了小千翼的存在而增加了幾份生機,他的一個小動作,一句女乃聲女乃氣的話,都能夠讓大家的心情豁然開朗。
「早!」這時,雷震廷的聲音傳來,藍千羽和喬晴,還有佣人們連忙問候他。
「你們看見雷烈了嗎?」雷震廷皺眉問,「他昨晚出去了,好像到現在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