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北川智面色慘白地倒退幾步︰「不,不可能,不可能!你撒謊,你們只是在為自己的失職找借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姐姐是自殺?!」櫻田友美握緊了左拳,沉聲道。
「為什麼……」江島有介和渡邊淳子瞪大了雙眼,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豈不是冤枉了江島琪?
「泉井沒有撒謊,你們自己看。」服部拿出之前那關鍵性的兩張照片,指著那張齋藤夜找到的照片︰
「一堆雜七雜八的蔬菜中,隱藏著那把,刺進織江麗子心髒的水果刀。」
「什麼?!」北川智連忙從服部手中搶了過來,對比了兩張照片︰「這……這說不定是江島琪順手拿起的,這根本就不能成為證據!」
「江島家難道會缺一把水果刀嗎?」白馬嘴角上揚,道︰「根本沒有必要特地自己帶過去吧?而且……剛好帶過去的刀又恰巧被用來當做凶器,未免也太巧合了?如果江島琪想要殺織江麗子的話,怎麼可能會賭這點巧合?不管怎樣應該是用自己準備好的刀才對吧。」
「這不可能!我不信!」北川智狠狠地將照片扔到一邊。
「櫻田警官,你應該很清楚,」毛利突然出聲,將一臉震驚的櫻田友美的思緒拉了回來,「在織江麗子死去的那天,她先是到快遞公司寄了一份快遞,之後,在死前的一個小時,播出了一個號碼。」
「是,沒錯。」
「快遞和電話,目的地都是,那個早已從孤兒院失蹤的阿弘,那麼,明知道不會有人收到,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優子看著臉色越來越鐵青的北川智,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且,這一切都剛好發生在織江麗子死亡當天,那通電話又正好,與死亡時間只相差一小時,仿佛……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毛利接著解釋。
「夠了!如果你們硬要說姐姐是自殺的,就請你們拿出證據來!」北川智大聲地喝止。
「阿弘,對不起,請原諒姐姐的自私……」
突兀地,織江麗子的聲音回蕩在這個房間內,眾人詫異地看向聲源處,齋藤夜半舉著一部黑色的手機,而聲音,就是從那里發出的。
「這……這是……」櫻田友美瞪大了雙眼。
「啊,十五年前,織江麗子的電話留言。」服部道。
「姐姐真的……沒有勇氣告訴別人,如果……阿弘你還在這里就好了。對不起,阿弘,就算你听不到,姐姐也要說……要照顧好自己。再見了,阿弘……」
「不,這不是真的,這……」北川智連連後退幾步,撞到了牆壁。
「還有這個,」齋藤夜拿出一封泛黃的信封,遞到北川智面前,「這是在那份快遞里的信。」
北川智猶豫了一下,立刻搶過信封,拆開……
對不起阿弘,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姐姐已經去了天國。原諒姐姐的自私,可是……我愛他,我愛那個男人,為了他,我不惜傷害了一直愛著我的人,可是……這一切都是騙局,都只是騙局,我不過是來掩蓋他那份不倫之戀的工具。可笑啊……阿弘,當姐姐知道真相之後,真的……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了。答應姐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姐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對不起,阿弘。
「麗子……」近藤雄一垂下眼眸,雖說時隔多年,但他對織江麗子的那份感情依舊存在。
「不……不!」北川智抱著頭跪到了地上,眼淚,一滴接一滴地落在地板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
終于,放聲大哭起來。
「那麼,既然不是小琪殺的人,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告訴我們?」江島有介顫抖著問。
「你們自以為是的認為那就是真相,而且,擅自將現場布置成強盜殺人的模樣,于是,江島小姐就順水推舟,隱瞞了這一點。」毛利道。
「什麼?」渡邊淳子不敢相信︰「為什麼?!」
「我記得,江島小姐說過,她最喜歡,將心事寄托在暗淡的北極星上……」一聲響指,燈光盡數熄滅,接著,開關打開的聲音,燈光,又慢慢地亮起來……
「這……這是……」服部看著那些燈光亮起的順序,了然︰「原來如此啊。」
「啊,這些燈光是按照北斗七星的順序亮起來的,」待燈光穩定之後,優子走到最先亮起的幾盞燈之下,站到椅子上,撥開那些纏繞在木桿上的葉子,果不其然,其中那盞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燈泡中,塞著一張紙,「北斗七星的柄所對的地方,就是北極星的位置,也就是這盞燈泡。」
優子取下來,遞給江島有介。
砰!
摔碎了燈泡,渡邊淳子撿起其中的紙條,打開的那一瞬,終是,淚流滿面……
既然他們都認為是我殺的人,就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好了。對媽媽做出這種事的人,根本不值得原諒!讓他們一直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
「啊∼」一切結束,毛利打著哈欠醒來︰「怎……怎麼了?」
「我收回之前的話,」川島朱美強笑著走到毛利面前,「沉睡的小五郎果然名不虛傳。」
「哈?」
「多虧了叔叔的名推理,這個案件總算是結束了呢!」柯南連忙跑過來,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既然案件結束了,那麼……也該去找那個膽大妄為的小偷了。」服部嘴角上揚,一轉頭,愣住了……
「和葉!」服部沖到和葉面前,抓著她的肩膀︰「泉井呢?!」
「還有,小蘭姐姐呢?!」柯南這才發覺,從剛才開始就不見了她們的人影。
「她們?剛才還在這里的啊……」和葉奇怪地看了看︰「怎麼不見了?」
「可惡!」服部跟柯南對視一眼,立刻沖出了房間。
「喂!平次!你干什麼去啊!」
白馬戲謔地看著兩人跑開,走到齋藤夜身邊︰「嘛,注定徒勞無功的兩個家伙。」
「啊,是啊。」齋藤夜笑了笑。
「話說回來……」白馬眯著眼楮看向齋藤夜︰「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比起工藤來,優子似乎更願意把一些事情都告訴這個家伙。
「別想太多,總之,不是敵人。」
……
海邊,依舊是黑夜的海平面上倒影著點點的繁星,微風,吹拂起並肩而行的,兩人的發梢。
「如果……我沒有答應的話,或許江島小姐也不會死。」優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是間接地當了一回凶手吧。
「你這個爛好人也適可而止一點吧,這根本不關你的事,」小蘭撇了撇嘴,道,「是那個小姐自己找上門來的。」
「所以說我不答應就沒事了啊。」嘆了口氣,早知道的話自己一定不會答應她。
一聲響指,一只白鴿突兀地出現在優子肩頭,親昵地蹭著優子的臉頰。
「哈,好癢,好癢,別這樣啦……」無可奈何地從肩頭取下白鴿,捧在手心,眯著眼楮︰「你到底是誰的鴿子啊?!」明明是我養的為什麼會听這個家伙的……
鴿子渾然不覺主人的怨氣,撲稜著翅膀,再一次飛到主人肩頭。
「美麗的花送給美麗的小姐。」一朵藍色玫瑰出現在了眼前。
「你夠了……」睜著半月眼接過,不滿地看著用小蘭的臉擺出紳士表情的家伙︰「你是有女裝癖是不是?」
「有什麼關系嘛,」小蘭笑得一臉無害,「這樣比較萌啊!」
「……我快要吐了。」這個家伙……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領情誒……」聳聳肩,白色的煙霧炸開,待煙霧散去之時,已然是一襲白衣的怪盜基德。
「小蘭呢,你把她搞到哪里去了。」懶得看這個家伙耍帥,直接撇過頭去往前走。
「在房間里睡覺啦。」
「話說回來……你干嘛突然跑過來,就不怕被工藤他們抓個正著?」優子挑眉。
「怕什麼,」背後的滑翔翼突兀地張開,一貫的撲克臉上是大膽的囂張與無謂,挑釁地看著向這里趕過來的兩個人影,「我可是大膽無畏的華麗大盜……怪盜基德啊!」
「可惡!」遠遠地,柯南和服部加快了速度。
「再見了,美麗的小姐。」半跪子,牽起優子的右手,在右手背上印下一吻。
砰!
白色的煙霧彌漫,籠罩了大半個海灘……
「可惡!」服部和柯南立刻用手臂捂住口鼻,待煙霧散去,早已消失了那怪盜的身影。
呵,真是死性不改啊……淺笑著用左手觸模了下右手手背,這個家伙……
一偏頭,就對上那兩個家伙質詢的眼神。
「干嘛?」
「泉井,看起來你跟基德關系不錯嘛。」服部睜著半月眼走了過來。
「白痴,我只是謝謝他而已。總不能說他幫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還要堅持把他關到牢里去吧。」回了這個家伙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可是怎麼看……」服部不懷好意地湊近優子︰「泉井你剛剛的表情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啊?」
「開……開什麼玩笑!」
「是吧,工藤?」服部暗地里偷笑,看我這次不報復回來。
「啊,怎麼看……都很開心啊。」柯南黑著一張臉看著優子。
「我都說了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