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咱把錢已經還她了,上次也留她吃飯了,今天又給她帶了粽子,沒必要再做什麼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夏雨給我的幫助可不只是二十塊錢那麼簡單,再說了,我就喜歡這孩子,我想認她當閨女。「
「媽,街坊鄰居家的閨女,你對誰都跟親閨女似的,這還不夠,還要認個外地的閨女,你是不是嫌你兒子不夠好哇。」
「臭小子,我可沒這麼說,你是世上最好的兒子,可我真想有個閨女,過去我辦幼兒園時,可喜歡那些小姑娘了,我天天給她們梳頭,扎小辮兒,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見了面都親親熱熱地叫我聲藍姨,我心里可高興了。這個夏雨我尤其喜歡,明天我自己去快餐店叫她來吃飯。」
「媽,你不過跟人家萍水相逢,你能了解人家多少,就把心給人家了。」
「你什麼意思呀,你不相信夏雨呀,就憑她肯幫我——」
「媽,我不是不相信夏雨,咱們相信人家,可人家未必相信咱呢。」
「你是說你媽是壞人?」
「什麼呀?媽,你也替人家想想,現在社會上那麼復雜,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外面打工,一定會小心謹慎的,人家跟咱非親非故的,干嗎跟咱走的那麼近?」
「你這麼說倒也有點道理,不過,我總覺得人與人相處哪兒有那麼復雜。」
「媽,你以為誰都象你是個直腸子,我也是受你影響,別人總說我頭腦簡單。「
「你是說你媽沒腦子呀。」
「媽,沒腦子哪兒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飯菜,我媽是最聰明能干的,吃飯,吃飯,我都餓了。」
母子倆吃了午飯,沒有再提夏雨的事情,不過藍姨心里還記掛著夏雨。
為了活躍職工業余生活,更是為了給保齡球館做宣傳,來來公司舉辦了全體職工保齡球大賽,自願報名,決出前三名,分別給予三千元、二千元、一千元的現金獎勵。
打保齡球是夏雨的強項,上高中的時候,夏雨第一次跟著姐姐、姐夫去打保齡球,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項運動,上大學時,郭瑞強為了追求夏雨,投其所好,常請夏雨去打保齡球,夏雨的球技相當不錯。
來來公司的全體職工幾百人,但多數人沒有接觸過保齡球這種消費比較高的運動,所以報名的人並不太多,這是花千紅早就想到的,不然費用就太高了。夏雨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對自己很有信心,高高興興報了名,小張也報了名,但她說她只跟著別人玩過一次,就算湊熱鬧吧。
夏雨回到宿舍,告訴冬梅,她要參加保齡球比賽,希望她們有時間的話,去給她助威。冬梅只在電視上見過保齡球賽,她問夏雨︰「你會打保齡球?」
夏雨說︰「原來打過,我打得還不錯。」
「打那個好象挺貴的吧?你不是?」冬梅有些疑惑。
夏雨覺得冬梅對自己那麼好,自已卻瞞了她不少事,很過意不去,她說︰「冬梅,我過去的一些事沒告訴你,我有苦衷,真的不想說,但從我們認識開始,我都沒瞞過你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冬梅點點頭,夏雨說︰「如果我能拿了獎金,我請大家吃飯。」
「好,到時候我們一定去給你加油助威。」
比賽進行了三天,冬梅她們還有快餐店的女孩子有空都會去看夏雨比賽。花千紅一直坐在觀眾席上關注著比賽,文雪輝也坐在某個角落關注著夏雨的比賽,他沒想到夏雨保齡球打的那麼專業。
比賽分兩個組,保齡球館的員工為a組,商城和快餐店的員工為b組,夏雨拿到了b組冠軍,總決賽亞軍,花千紅給夏雨頒獎時,親切地說︰「小姑娘,你打的很好。」然後跟夏雨擁抱了一下,夏雨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跟文雪輝車里的香水味一樣,她這才想起文雪輝,怎麼沒見他參加比賽,他有沒有在看比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沒有找到文雪輝。
頒獎完畢,女孩子們跑過來祝賀夏雨,並嚷嚷著去哪兒吃飯,這時候有個男孩過來說︰「你是夏雨吧,花總讓你過去。」夏雨讓女孩子們等她一會兒,她跟那個男孩去了。
花千紅的辦公室很大,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一張高靠背的老板椅,花千紅就坐在那里,還有一個很大的書櫥,一個
「你在商城還是快餐店?」不等夏雨打量完這間辦公室,花千紅就發問了。
夏雨忙把目光轉向花千紅,回答說︰「在快餐店當服務員。」
「你保齡球打的真不錯,什麼時候開始打的?」花千紅說話很溫和,並不象傳說中那麼嚴厲。
「上高中的時候。」
「來保齡球館工作,願不願意?」
夏雨不假思索地回答︰「願意,當然願意。」
「那好,明天就來上班吧。」
「謝謝,花總。」
夏雨從花千紅辦公室出來,告訴那些女孩子們她要來球館工作了,大家歡呼雀躍地一起去小飯館吃了頓飯。
第二天,夏雨就來球館工作了,依然是做服務生。來來保齡球館是全市最大,檔次最高的一家球館,客人多是一些有錢、有身份的高層人士,偶爾也有工薪階層,或是戀愛中的男女,男孩子追女孩子時是很舍得花錢的,就象當年郭瑞強追夏雨時,他們去的保齡球館,雖說環境、服務不如來來球館好,但每次也花不少錢,郭瑞強說,錢算什麼,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你開心。可是現在——,夏雨努力不讓自已想起過去,她一定要珍惜她現在的工作,加油!努力!
有一天,晚上下班時,夏雨在門口踫到文雪輝,文雪輝說︰「你怎麼在這兒?」
夏雨說︰「我在這兒上班。」
文雪輝說︰「你調到球館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快有一個月了。」
「我怎麼沒踫見過你?「
「我們倒班,下班的點兒也沒準兒,難說能踫上。「
「上次比賽,你打得真好。」
「你看了?你參加了嗎?」
「我沒參加,我水平太差,我一直看你比賽。」
「你怎麼沒開車?走路回家?」
「一般情況車不讓開回家,紅姐平時上下班自已開車,只有工作時間,我才開車。我上下班,一般走路,可以鍛煉身體,你呢?你也走路?」
「對,鍛煉身體。」夏雨其實是沒有別的交通工具。
「你在哪兒住?」
「恆進紡織廠。」
「那我們一路,我能把你送到家門口呢。」
兩個人一路走著,聊了不少。路過來來快餐店時,那里依然燈火輝煌,夏雨遠遠地看見了小張忙碌的身影,她覺得很親切,想想她在這個城市也認識了不少人,冬梅、會玲幾個女孩子,同宿舍的女孩子,快餐店的女孩子,還有現在球館的同事,她們都幫過她,給她友情,給她快樂,夏雨很感激她們,她心里已不只是有仇恨,還有感恩
文雪輝回到家,告訴媽媽夏雨調到球館上班,藍姨很高興,說︰「真的,我說我跟她有緣吧,這次你們正經是同事了,讓她來家里吃飯。」
「誰說同事就一定要來家里吃飯?」
「我不管,明天我去找她。」
「媽,人家在工作,你不要去單位打擾人家。」
「那我去她住的地兒,你給我問問看她哪天有空,在哪兒住,我去找她。」
「這夏雨有什麼魔力,我媽象著了她的道似的。」
「你瞎說什麼,洗手準備吃飯。」
藍姨和文清遠夫妻二人感情一直很好,文清遠去世後,藍姨從沒想過再嫁,只是家里少了一口人,難免覺得冷清,每有親戚朋友來,她都熱情款待,藍姨對街坊鄰居都很熱情,尤其是她看大的那些孩子們,她都覺得象自已的孩子一樣。遇到夏雨之後,她更覺得夏雨象自己的孩子一樣,上次夏雨在家一起包餃子,她覺得夏雨好象就是自己的家人一樣,真希望夏雨能那樣一直待在這個家里。
星期天上午,夏雨正在宿舍外面蹲著洗衣服,同宿舍的一個女孩說,夏雨有人找你。夏雨很奇怪會有誰找她呢?
「夏雨」藍姨站在夏雨面前。
「藍姨,您怎麼來了?」夏雨忙擦干了手,不知該不該讓藍姨進那破舊雜亂的宿舍坐坐,出于禮貌她還是說︰「藍姨,您進屋坐吧。「
藍姨進了宿舍,宿舍里潮濕陰暗,床鋪一個擠著一個,地上到處放著臉盆、飯盆,紙箱子,今天是星期天,有幾個女孩子休息,在洗衣服,床鋪上亂七八糟放著要換洗的衣服,夏雨有些尷尬,說︰「您瞧,亂糟糟的,這兒是我的床鋪,您坐。」
夏雨的床鋪上倒是干干淨淨的,藍姨坐在床邊上,很心疼地說︰「夏雨,你怎麼能住這兒呢?這屋子里潮的,會做下病的。」
夏雨說︰「沒事兒,大家不都住這兒嗎?」
藍姨說︰「不行,跟我回家住。」
夏雨笑了,這哪兒跟哪兒呀,這個藍姨的性子也太直了,夏雨說︰「不用,真的不用,我在這兒挺好的,對了,您怎麼找到這兒了,有什麼事兒嗎?」
藍姨說︰「雪輝說你今天上午休息半天,我想讓你回家吃頓飯,走,我們現在就走。「
夏雨說︰「不用了,藍姨,這樣太不好意思了。」
夏雨再三推辭,但藍姨執意要夏雨去,盛情難卻,夏雨只得答應,藍姨幫夏雨把衣服晾了,兩個人一起走了。
藍姨做了豐盛的午餐,四菜一湯,有葷有素,有涼有熱,紅燒魚、炖排骨、香菇燒菜心、涼拌筍絲、菠菜丸子湯,這是半年多來,夏雨吃的最美味最可口的飯菜。
吃過午飯,夏雨和文雪輝一起去上班,中華路上的梧桐樹已經綠蔭如蓋,文雪輝說︰「在這座城市里,我最喜歡這條街,尤其是春天梧桐花開的季節,我真喜歡那一樹樹淡紫色的梧桐花。」
夏雨說︰「過去我也喜歡梧桐花,可是它沒有妖艷的外表,沒有濃郁的花香,它那麼樸素,那麼平淡,樸素得如同我們的生命,平淡得如同我們的生活,這樣樸素的生命在別人心中是一文不值的。」夏雨不自覺地流露出內心的傷感。
文雪輝很驚訝,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夏雨也不知道自已怎麼會在文雪輝面前流露自已的真情實感,她忙掩飾說︰「沒什麼,我隨便說說。」
文雪輝說︰「我也喜歡梧桐花,可與你不一樣,梧桐花開時,密密麻麻、熱熱鬧鬧,朝氣蓬勃的,召示著春天的來臨,它雖然沒有妖艷的外表,沒有濃郁的花香,可它依然能把整條街裝扮的那麼美麗,只要存在,樸素的生命一樣能活得精彩。」
夏雨不想再說什麼,人家能活得精彩,自已未必能活得精彩,同樣的世界,不同的人過著不同的生活,同樣的梧桐花開,不同的人體會出不同的感受。
走到公司門口正踫見花千紅,夏雨恭敬地說︰「花總,你好」文雪輝說︰「你好,紅姐。」
花千紅看上去很和氣地說︰「你們倆怎麼在一起?」
夏雨搶先回答︰「在路上踫到。」文雪輝不明白夏雨為什麼要撒謊,連夏雨也不知道自已要掩飾什麼,只是一種直覺,一種本能讓她覺得不能說出她與文雪輝的關系,她與文雪輝有什麼關系呢?沒什麼關系,那又要掩飾什麼呢?誰知道。
晚上,吃過晚飯,藍姨又跟文雪輝提起要夏雨搬到家里來住,文雪輝的反應跟夏雨一樣,這都哪兒跟哪兒呀?藍姨說︰「你沒見,夏雨住的那地兒,那破房子又濕又潮,那會做下病的,這孩子自已過得那麼艱苦,還肯出手幫我,我一定要幫她。」
文雪輝說︰「媽,你幫她我不反對,可也不能說來家住就來家住呀,人家同意嗎?人家一女孩子,干嗎就搬一陌生人家來住了?」
藍姨說︰「我跟她算陌生人嗎?」
文雪輝說︰「到目前為止,人家跟你不過是吃過兩頓飯的交情。」
「可我覺得跟她就象一家人一樣。」
「那是你的感覺,你知道人家什麼感覺?」
「你怎麼總反對我跟夏雨接近,你不喜歡她嗎?」
「我沒說不喜歡她,好了,不跟你說了,看電視,你最愛看的電視劇要開始了。」藍姨所說的喜歡只是普通的喜歡,可文雪輝心里卻咯 一下,他喜不喜歡夏雨呢?他第一次踫到夏雨,就被夏雨無端地打了一巴掌,他居然沒太動氣,之後夏雨又踫到了母親,母親還那麼喜歡她,之後夏雨又調到球館工作,他們成了同事,這一切是巧合,還是緣份?誰知道。
四十
夏雨並沒有搬到藍姨家里去住,她跟文雪輝也是偶爾在上下班的時候踫見,一路走,一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聊天,日子在平淡的工作和生活中一天天過去了。
娟子,身材一流,面容嬌好,一心想在球館釣個財貌雙全的王老五。一天,球館來了個新客人,面容清秀,文質彬彬,正是娟子理想中的王老五,可這客人是夏雨的,娟子拉過夏雨說︰「喂、喂、喂,我的王老五來了,我來幫你招待這位客人。」夏雨說︰「不行的,他點的是我的球道,我們不能串崗的。」娟子又作揖又鞠躬的,不等夏雨答應,就搶先去招呼客人了。
娟子端茶倒水遞毛巾,對王老五照顧有加,王老五對娟子也很禮貌,娟子有點忘乎所以,含情脈脈地看著王老五,一不小心就把茶水灑在了王老五的身上,娟子一下慌了神兒,忙拿紙巾擦拭,王老五一下急了,「喂,你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我今天本來就心情不好,本想來打打球,散散心,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娟子忙道歉。踫巧花千紅和文雪輝從外面回來,听到這邊嚷嚷,就過來看看,花千紅了解了情況,給客人道了歉,並免了客人的費用,這才息事寧人。客人走後,花千紅因為娟子的服務差錯,當場罰了她的款,然後很嚴肅地問︰「這是你的球道嗎?」
娟子低聲說︰「不是。」
「是誰的球道?」花千紅很清楚這是夏雨的球道,當初她讓夏雨來球館工作,一來是夏雨球打的好,她很喜歡,二來是a區球道的服務生剛剛跳槽走了,她就安排夏雨來做a區球道的服務生。
「是我的。」夏雨說。
花千紅說︰「客人來的時候,你不在崗嗎?」
夏雨沒說話,娟子剛被罰了款,她不想再讓她受罰,況且自已也有責任,她不想推卸責任。花千紅嚴厲地說︰「球館規定工作期間,不能月兌崗,不能串崗,你知道嗎?」
「知道。」
「我要扣你的——」
「等等」娟子開口了︰「花總,夏雨沒有月兌崗,是我搶她的崗。」
「你為什麼要搶她的崗?」
「我——」
夏雨說︰「花總,不管為什麼,她搶了我的崗而我沒有制止她,這就是我的錯,我的球道出了事,我一定會承擔責任。」
花千紅說︰「好,誰的球道誰負責,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如果有下次,你自動辭職。」
下班的時候,夏雨在門口踫到文雪輝,夏雨說︰「這麼巧?」
文雪輝說︰「不是,我特意等你。」
「有事兒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今天,你很讓人敬佩,難怪我媽象著了你的道兒。」
夏雨笑了,兩個人結伴同行,走到來來快餐店時,文雪輝說︰「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夏雨說︰「不用。」
「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我請你吃飯當做補償。」
「干嗎要你補償,又不是你扣了我的獎金。」
「那就當做,我被你的俠義精神所感動,英雄賞光讓我請你吃頓飯。」
「真的不用。」
兩個人正說著話,小劉從快餐店沖出來,連珠炮地說︰「夏雨,夏雨,你們倆真在一起呀,我遠遠地就看見你們了,你有了男朋友,就不理我們了,總也不來看我們。帥哥,賞光進來吃頓飯嘛。」
夏雨說︰「你瞎說什麼。」
「大家都想你呢,快進去吧。」小劉拉著夏雨就走,透過玻璃窗小王和小張一邊招呼客人,一邊偷偷向外張望,悄悄沖夏雨揮手呢。夏雨只得進去坐坐,文雪輝自然跟著。夏雨平時上下班的路上常來看看這幾個女孩子,可有文雪輝跟著,她真怕她們亂起哄。
女孩子們給夏雨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自作主張地點了兩個小菜,一份炸雞翅,兩碗牛肉面,那可都是夏雨說過她愛吃的東西,女孩子們竟都記的,夏雨心里很感激。文雪輝說︰「不如再點幾個菜,大家坐下一起吃吧。」女孩子們說︰「工作時間可不敢,你想讓我們犯錯誤呀。」「哪天你請我們去別的飯店吃,我們一定去。」「你一定要請我們呀,女孩子談戀愛都要過朋友這一關的。」「對呀,過不了我們這一關,你別想跟我們夏雨談戀愛。」
女孩子們嘁嘁喳喳說了一會兒,就各自去忙了,文雪輝恍惚覺得自已真成了夏雨的男朋友,夏雨說︰「她們淨瞎起哄,你別介意。」文雪輝回過神來說︰「沒什麼。」
夏雨第一次以顧客的身份坐在來來快餐店吃飯,望著窗外熟悉的街景,轉眼她在這個城市待了有十個月了,她怎麼就來到這里呢?她今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呢?
「想什麼呢?吃點東西吧。」文雪輝說。
「沒什麼。」
「今天紅姐扣了你的獎金,你會不會怪她?」
「不會,她要管理那麼大一個公司,當然要有規矩,有制度,有獎有罰,這很正常。」
「你真是處處為別人想,我真是越來越敬佩你了。」
「你別說笑了,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已的責任,該承擔的一定要承擔,我最恨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夏雨又想起了過去,她有些走神。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哦,沒有。」夏雨為了不讓自已想起過去,就跟文雪輝聊了一些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