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逛到了學校的門口,很是好奇呀,忍不住進去瞧瞧。來來往往的人高矮胖瘦一個不少,原來十五歲的校園,真的很美。我很喜歡這兒的「落花樹」,那是一種奇特的品種,它會不停的開出美麗的花,不停的飄落,我們也叫它「許願樹」。
「夢蓉!吃飯了!」一個長發飄逸,穿著淡粉色連衣裙的女孩向我跑了過來,臉上帶著甜甜的笑,那是文思,一個很優雅的女孩,自然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嘍。
「來了!」
我們真是不願意涉足這破爛食堂,不僅是人聲鼎沸震耳欲聾,就連那每天的飯菜也都難以下咽。可人是要吃飯的……這個時候我倒是希望我是一個專喝汽油的機器人,^%@#amp;……多過癮!
回寢室的路上,文思突然轉身問我︰「落花節快到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外面透透氣啊?」
是啊,落花節快到了,那是一個令人興奮的日子,那一天,落花樹會一刻不停的下起花雨,各種各樣的顏色交織在一起,每個人被籠罩其中。然而最重要的是可以見到大批量的帥哥美女,大飽眼福,與此同時,還可以滿足一下嘴巴的要求,補償一下食堂的殘酷「虐待」。
「好啊,我們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吧。」
回到寢室的時候大家都在。璐雅在听音樂,婉琪在收拾東西。
說起璐雅,是個很活潑的女生,有的時候甚至活潑的過分,她能在窗台大聲唱歌,以至于對面男生宿舍樓的同學捂上耳朵抱怨連天。她能在操場上叫醒任何一個校園里的人起床,只要她願意。
一次校園廣播出了點問題,班級里的同學一致推選璐雅當喇叭,竟然給這個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弄哭了。
「夢蓉,我……」她抽泣了一下,我用習慣地動作遞給她一張面巾紙,她接了過去,擦了擦眼淚,順手撇在路上,「我,我就那麼討厭麼?怎麼,怎麼那麼多人討厭我?」
「不是啊,他們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樣吧!」我一臉尷尬,象征性的安慰一下。拜托,是兄弟的少哭一會兒,我這面巾紙可是數量有限,「贈」完為止!
「你說我是不是特野?」
「還好了,不過有的時候嗓門是大了點!」
「哼!你也說,不理你了!」她一下子甩開我,跑掉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真是要命!「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怪上我了?」
還別說,從那次以後,璐雅好了很多,不過還沒過一個禮拜,「喇叭」又整裝待發,踏上新旅程了!
婉琪倒是個及其古怪的人,黑色長袍貫穿一年四季。听說她爸媽好像還是「換化」的什麼教徒,一天神秘兮兮的,她跟我並排走的時候,經常會對一些人指指點點。
「夢蓉,看見了麼?那邊那個,就那個穿棕色衣服的那個男生,他十八歲的時候會有一場災難。」
「還有還有,那邊那個戴帽子的女生,那個,看見沒有?在椅子上坐著那個,她會成為一個名人,四十歲左右的時候會身敗名裂,唉!」
對于她的這些活我也早就習以為常了,開始我還特無聊的讓她給我算命,她說我什麼從小生活在書香門第,十八歲的時候會見到一副特殊的畫面,十八歲的暫且不說,那個什麼書香門第,怎麼也有點離譜,我哪是什麼「門第」?我是個除了哥……我的頭痛了一下,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想了,我晃了晃腦袋,笑了笑跟婉琪說︰「呵,是是是,真準,真準!」
落花節之前,我們寢室開了一個全體大會,雖然只有四個可憐小丫頭。
「文思,你說我們應該請誰去慶祝落花節?」璐雅往嘴里塞了一塊餅干,吃了起來,說實話,那吃像還真是不怎麼好看。
文思捋了捋頭發,抿了一下嘴唇,看了看我。「不知道啊,夢蓉定主意吧!」
「我啊?嗯……既然是慶祝嘛,多請幾個人算了,反正最近功課那麼多,悶都悶死了!」
「哼,可不是,那個換化史老師還真煩唉,上課打瞌睡都不許,她那麼羅嗦,大概得有五十多歲了吧!」璐雅,看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嘴角的餅干渣竟然被她吹了下來,讓我們三個旁觀者大驚失色。璐雅她還絲毫沒有察覺。
「喂,你們三個怎麼了?本小姐今天變漂亮啦?」
我倒!
璐雅的蓬亂的發型暫且不說,就說她那張嘴,一口能放進一個包子,真實稀奇動物。
「那老太婆肯定有病,她在三十歲的時候百分之一萬死過丈夫,現在有時還神志不清,嘮叨一點,我們做晚輩的就體諒一下吧!」婉琪做出了一個極其怪異的表情,又把她那套傳家本領拿出來了。
「夢蓉說的對啊,那我們就再找四個男生吧!」文思表示贊同我的觀點,點了點頭。嘿!本小姐的目的達到……這招叫做「借嘴說話」。本來我是有意多找幾個漂亮gg去的,可自己說起來多沒勁呀!先給她們營造一個超級完美意境……再讓她們替我下了這個「訂單」。
「得了吧大小姐,知道你是慶祝去了,不知道以為你拍拖去了呢,配對啊?」璐雅不屑的看了文思一眼,又忙著往嘴里添東西,看來我們宿舍的口糧又該緊張了。
拜托……明擺著拆我的台嘛!
文思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畢竟她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女孩,听別人這麼一說自然有點尷尬。璐雅一見大事不妙,立刻改變神色,順手拿了一個隻果,遞給文思。
「嘿嘿,姐姐,不生氣了,啊,我嘴快,開個玩笑罷了,別放在心上啊,給你個隻果吃!」
文思對于她手中的隻果,看了一眼,根本就沒接,弄的璐雅還挺下不來台。又拿了回去,自己啃了起來。
「我看這樣吧,」借嘴說話不成功,還得自己發表見解,「我們自己去找人,到時候大家一起去,行嗎?」
「成!」
「同意!」
「那就這麼定了啊。」
這會算是開完了,我躺在床上想著我該去請誰。
孟翔?林瀟?蕭錦?
先跟你們說說這仨個人吧。
孟翔可是我班的換化史科代表,雖然不是男生中最棒的,不過也不錯哎,學習不差,而且還特有風度,最重要的是,他搞笑至極,這次慶祝會總不能沒這家伙吧!
蕭錦是我的好朋友,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只是我對她的評價),可璐雅卻說她叼蠻的很,每次她倆踫面,就以為著第n次戰爭開始了。她們兩個的戰術可是一個比一個高超,不過這次既然是大家慶祝的聚會,就把她叫上吧。
至于林瀟請不請就有點懸,不是怕那幫女生不同意,是他敢不敢露面的問題,他這個班長當的可夠絕,氣質非凡,風度翩翩,,在賽場上飛奔起來簡直就是當代大俠,此人嗜好身著白裝,腳踏疾風靴。要說疾風靴可是一個好東西,長長靴子別有用處。外表簡單普通,可要是真的玩好了它,那就是「騰雲駕霧」了!
終于把邀請名單草稿打好,開始個個登門拜訪,別說,他們最終還是都同意了。
可本人還是有點兒失算……蕭錦跟璐雅摩擦在了一塊,怎麼說也得有一場大戰吧……本年度落花節算是因此大敗了……
一天,文思竟然很變態的跑過來,神秘兮兮的說要告訴我什麼,我真是奇怪她什麼時候也充當起婉琪似的角色了。
「夢蓉,知不知道有人盯上你了?」
「盯上我了?什麼意思?」
「就是說,很快有人來追你了……」文思的樣子倒是興奮,我卻一副厭倦表情。
「誰呀,這麼無聊?」
「酷迪……」
「尹哭啼(酷迪的綽號,我討厭那家伙,才給他起的)?你想嚇死我……文思,你玩我呢吧?」我一副悲哀的痛苦表情,要上刑場了一樣。這不能怪我啊,誰听了這個消息絕對都回和我一樣的反映。那家伙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臉,一天天滿學校的橫行霸道,個子不高,人長的也很對不起觀眾,手下一群听從指揮的小兵,我平日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了。
沒有辦法,只好躲了,盡量離那家伙遠一點,一定遠一點……
最近還好,那家伙沒找上門來,日子還算愜意,可寢室生活就很「詭異」,周五的晚上(盡管天是亮著的),我們四個人總會關上燈,拉上窗簾,躲在被窩里听婉琪講鬼啊神啊的故事,弄得大家即興奮又害怕。
無聊的時候靜下來想一想,三年前的那種心碎大概可以埋藏(別誤會,是埋藏,不是忘卻,我說過不會忘記,就是不會),我已懂得那雪的美麗只是一瞬間,不會成為永恆,至于那句「謊言」或許只是一個模不到的希望,猶如山谷里的一縷陽光,是一種無邊際的渺茫。干嘛要把自己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當那是個回憶吧,永遠埋藏在心底的回憶。十八歲的我喜歡跟大家說說笑笑,喜歡盡情的享受著生命賦予我的美好與歡樂。我們宿舍的四姐妹可是名副其實的形影不離,只不過婉琪和璐雅總愛發生點小矛盾,我和文思最多當個旁觀者。那天我還和往常一樣跟文思在操場上散步,忽然發現林瀟和孟翔迎面走來,他們兩個邊走邊笑,像是講著什麼。
「喂,文思、夢蓉過來,我們孟大帥哥兒給你們講故事!」林瀟擺手叫我們過去,我和文思一路小跑,跑了過去。
「什麼什麼?又有什麼新鮮事兒啊?」我迫不及待的追問,沒發現自己眼楮睜得那麼大。
「搞什麼,夢蓉小姐你會嚇著我的,這一嚇,要說什麼全忘了!」孟翔噘著嘴,看著天,吊兒郎當的說。
「哼!哪涼快哪帶著去,掃興,」文思瞪了他一眼,拉著我的手要走,「夢蓉我們走,他呀說不出什麼來的。」
嘿,我知道文思在開玩笑,我們都很喜歡听孟翔講故事,不過機會卻不是總有的。
一陣大風襲來,天稍稍昏暗了一點點,我突然覺得有點冷,而且感覺很奇怪,那種「冷」是由內而外的。
我望了望灰暗的天空,打了一個寒噤,心揪了一下,這副景象好像在那兒見過,可是仔細追溯起來,確真的記不清楚了,好像在夢里見過一樣。
眼前的世界在變黑,一點一點的變黑,直到伸手不見五指,我幾乎愣在那里了,一動也不動,緊緊地攥著拳頭,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仿佛從天堂掉入了地獄。
「喂,夢蓉,你在哪兒啊?」
天啊,這是文思的聲音,難道她也……
「我在這兒!」我喊的很大聲,甚至能听到回音,我想讓文思知道,我是在這兒的。
「夢蓉,我好怕,你能不能抓到我?」
我伸手向四周胡亂的模了模,沒有模到,其實我也很害怕的,但是我還是很大聲的說︰「文思不要怕,我們在一起的。」
然後我又伸手去模了模,啊,好像模到了,「文思是你嗎?」
「是啊是啊,夢蓉你在啊,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是啊,我們這是在哪兒啊,我自己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