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不過是在一些書籍上看過而已。」
「哦,這樣啊……」我覺得有點累,就坐下來,他也跟著坐下來。他轉過頭來很仔細地看了看我,皺了皺眉,好像在思索著些什麼。
「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他的思索終于出來了一點結果,這個人記性還真差唉!
「當然了,在那座莊園的門口啊!」我終于忍不住了,這話就冒了出來。
這話好像擊中了他那根快要斷掉的記憶神經,這個人才豁然開朗起來。然後撓撓頭,傻傻地笑了。
「我說呢,怎麼這麼面熟,那不是莊園,那是我家。」
「你家?很漂亮啊!」
「呵呵,族長嘛,在那里我要吃要住要處理公事。」
「那房子是什麼材料?這麼特別。」
「哦,那個是水晶藍的功勞,那個叫‘水晶堡’,可是水晶藍它現在丟了,那座房子就不顯得那麼明亮了。」他目光又黯淡了許多,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對不住他,還是他對不起我。
如果是我對不住他呢,就應該是提起了這麼多關于水晶藍的事情,讓他這個本來應該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男孩憂郁了這麼多,他對不起我呢,就應該是他沒看好水晶藍,讓它丟了,害的我喘氣都要受別人限制。
「那你族長當的順利嘛?」我故意轉開了話題,其實我也為我問出了這麼白痴的問題感到臉紅,可在那小子回來之前,我也想不出什麼可以當作話題的話題了。
「應該還算不錯吧,但是現在個各族的族長的繼承年齡都在下降,有人說這是進步的前兆,有人說是敗落的前兆,我覺得他們說得都沒有根據,這事兒大概只能由實際情況來決定了,誰也做不了主。」
「哦?那以前的族長不會個個都是花甲老爺爺老女乃女乃吧?」我憋不住的笑,漲紅了臉,他也笑了。
「不能說是,但也差不多了,就說五年前吧,就從來沒有十七歲繼承族長的時候。就我這年例外。」
「你十七歲繼承族長?做多長時間了?」
「兩年半吧!」
「五十波期?這麼久啊?」
「這還久,族長可是要當大半輩子的。」
「啊?那不是會失去很多自由的時間嘛?」
「也沒有啦,只不過多見識了一些事情而已。」
「也是噢,我要是能住那麼漂亮的房子,干一輩子無聊的事情,也值了。」
「不然,你就跟我去那兒玩兩天吧。那有水晶藍的氣息,你也應該會好些的。」
「行啊!」我興奮極了,又馬上不開心起來,「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得等我朋友。」
「哦,這樣啊,那我陪你一起等吧。」
「不好吧,你有那麼多事情呢。」
「族長也是要休息的,就當我是今天放假吧。」
拜托……族長這個「尤物」還有雙xiu日之說麼?
我死死地靠著身後的一棵大樹,像是跟它有什麼不解之緣……看來我若是此生找不到個男朋友,就只好靠著大樹過下半輩子了……一覺醒來,四周空當無人……孟天澤那小子溜到什麼玩去了?找個水還這麼拖拉……真是沒用!看你以後怎麼找女朋友~小子!準備打光棍吧!
我現在感覺是越來越不好,頭昏腦脹,外加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看了看計時器,已經九火多了(還認得數字,真是難得),這個人也真是的,按他這麼個找法,我早就玩完了。
我听見後面有陣陣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那小子不知道哪弄了個破碗,活月兌月兌的一個乞丐模樣,就他那衣服,髒兮兮的,這麼大了都不會照顧自己,一個字︰笨!兩個字︰太笨!
「喂,你能不能干點事業?這點破事兒,這麼慢,想整死我啊?」我連頭也不抬,大概等他走近了,我才喊出這麼一句話。
他一句話也沒說,擦擦汗,把水端給我。
我這個時候才正眼看看他,汗不斷地往下流,斷線的珠子似的,我有點不忍心再罵他,心想算了吧,反正罵也罵過了,水也拿來了,算了吧。
他把水端給我就離開了,我問他去哪,他沒說,就直直地走了。
「怎麼對他這麼凶啊?」是水越天,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手里拿著些洛賓果,(洛賓樹結的果實,水分很多,乳白色的球狀,拳頭那麼大,是很可口的水果,也很珍貴,洛賓樹的生長條件很高)遞給我,我把那碗水放在一邊,就啃起來。
「他呀,找個水那麼費勁,一個晚上唉,沒用。」
「你男朋友?」
我差點沒吧嘴里的洛賓果噴出來,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就他?可拉倒吧,嚇死人可使要償命的!」
「那你干嘛這麼說他?」
「我說錯了?」
「當然說錯了,你知不知道水晶藍丟了以後,這兒少了多少條河?六十多條啊,」他頓了頓,「如果熟悉這里的路的話,從這兒走到最近的一條河要二十三火的時間,明白?」
我手的果子差點掉在地上。
秦夢蓉,你玩夠了沒有?玩過分了吧!瞧把你美的,不就是有點頭暈嘛,有什麼了不起,要喝水,有水喝,要找水,有人替,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把人家罵的只管走路,不管回頭。
我忙拿起那個碗,和左手里兩個沒吃的果子,向他剛剛離開的地方跑。
「喂!你要去哪?不去我家了嗎?」水越天扯著脖子跟我喊。
「去,不過要等等!」
我發誓……我一定要跑到找到孟天澤為止!
這家伙還算可以……沒溜的太遠,可我估計,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八成是失落的。
趁他無意,我悄悄走到他身邊,地上一個水靈靈的洛賓果……他嚇到了似的回過頭,一臉的汗水……看到他那副傻樣我就像笑……拜托……找東西也該照顧一下自己吧……此時臉上的帥氣蕩然無存,倒像一只偷吃了巧克力的大花貓……我接著遞上了那碗一口沒動的水,本以為他會感動得一塌糊涂……誰知竟是一臉莫名的「悲哀」!
「……怎……怎麼了?」我很輕聲地問他,但是他還是可以听得出來我喘的厲害。
「你一口都沒喝?我不是白找了……」變態~孟天澤你真是有點變態~哪有你這樣的家伙!
他這句話我還沒听完,就一股腦兒的把水倒進嘴里,不過我還算聰明,只灌了一半。
這回他才肯把余下的一半「處理」掉!
這算是有福同享嘛?
「你怎麼不跟我解釋?」我問他。
「沒什麼解釋的啊。」
「寧願無緣無故挨罵?」
「呵,算了,」他轉過身來,看著我,「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不要,我答應要帶你曲水越天家的。」
「水越天?」
「嗯,那天我們在那所大房子外面遇見的那個人。」
「好人壞人?」
「哎呀,你這個人也真是的!」我兩個嘴角一撇,有人管這種表情叫笑。
「那總得休息一下吧,不然我們還沒到那呢,你就掛了怎麼辦?」
「好啊你,敢詛咒我!」
「不是詛咒你啊,我怕自己受累。」
「沒事兒,掛不了。」
「還沒事兒呢,看你缺氧那樣!」我暈,什麼叫缺氧?這小子的名詞兒就是多,多的唏哩嘩啦的。
我們兩個就背對背的坐在草坪上,我就這麼靠著,迷迷糊糊的就進入了夢鄉。醒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小子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坐著,一下都沒敢動,生怕弄醒了我,睡著就更不可能了。其實我覺得這個人倒也不錯,挺讓人感動的。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醒來的時候問他。
「唉,君子從不趁火打劫,看你現在有病,就讓著點你唄!」讓他這麼一說,他在我心里那麼一點點的良好形象一下子就沒影了。不過話說回來,最後不還是他把我扶到「水晶堡」的嘛!
「哦?你們終于來了?」水越天好像一早就站在門口等我們了,我們兩個緊緊地跟著他,听他不斷地介紹著這里的一切,我的目光卻停留在那些磚磚瓦瓦上。
「你還是對它感興趣是不是?」水越天突然轉過頭來問我。
「嗯!好漂亮噢!」
「是啊,它們都是用水晶藍浸泡過的水燒成的磚瓦,只有水族的人才能觸動它們。」
「如果不是呢?」這句話是孟天澤問的。
「如果不是的話……」越天頓了頓,「那就跟模到水是一樣的嘍!」
「該死!」孟天澤好像突然對這棟房子失去了原有的興趣。我才不管他呢,繼續看這看那,好像剛出生的嬰兒張望世界似的。
我們在那所曾經被我稱作是「莊園」的大房子里走著,這兒來來往往的有很多人在工作忙碌。
「這里是工作區,每天都是這番景象的,時間長了,我一看到這種場面就頭暈腦磚。」水越天轉過頭,很認真的跟我們說,「不過沒事兒的話最好別來這兒,這兒亂著呢,說不定來來往往的人把你們卷到哪去。」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神里有點迷茫(在孟天澤眼里……這樣的表情就是呆滯……)。
穿過兩條走廊,眼前景象就有多少些不同了,遠遠地,好像有那麼一種香草的味道傳來。
「這兒是哪?這麼變態!」孟天澤那一雙目中無人的眼神把這里掃了一整圈,要說他上輩子是個流氓混混我倒是深信不疑。
「這兒是平時我們住的地方。」水越天的話突然短起來,估計是因為受到我們「孟大評論家」的打擊了吧。
我們越往伸出走就覺得光線越暗,到了走廊的最末端,好像四周黑了一樣。
「怎麼了?」我問水越天。
他的表情有點怪。「沒,這兒是我妹妹的房間,她……」
「怎麼了?」我禁不住問他。
「她生病了,很怪的病,現在身體很虛弱,受不了任何物質和精神的刺激。」
「怎麼會這樣呢?」
「我九歲,妹妹五歲那年我們一起去霧都地朋里參觀,是爸媽帶我們去的,我們參觀果園的時候,她偷偷地摘了幾顆叫做‘紅碧史’的果子,你應該听說過,那是一種正在研究的果實,我們離開果園以後,她就把它們給我們了。還記得那個時候爸爸狠狠地訓斥了她一頓,她哭了,哭得很傷心,然後就跑開了,我跑去追她,那個地方煙霧彌漫,很難找人,當我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在一條小河邊哭,我告訴她沒事兒的,一切都回過去的,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在那兒坐了很久,又找不到爸爸媽媽,肚子餓了,就只好抱著果子啃,沒過多久我們就暈倒了,之前我只覺得那個果子真的很好吃,又脆又甜,但後來就覺得頭暈惡心,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爸媽後來找到了我們,把我們帶回家,听比我們大的人說,那個時候,我爸爸也是族長,他們有一塊月光石,他們在房間里談了很久,關于那塊月光石,他們很難決定究竟是給我還是妹妹,那是一塊能救命的石頭,也是關心水族命運的一塊石頭,後來他們把月光石給了我,就是希望以後我能繼承水族的族長,可是妹妹她就……」他停了一下,感傷了不少,可以看出他很喜歡妹妹,「十年過去了,她沒死,而是就這樣一天天的虛弱,也不知道她究竟會不會好。」
他靜靜地低下頭,嘆了一口氣,氣氛好像壓抑了許多。
「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們能進去看看她嗎?」
「嗯……好吧,」水越天答應之前頓了頓,「不過這個時候她應該在睡覺,我們輕點兒。」
然後水越天輕輕地把那扇不知關閉了多久的門打開,我們就悄悄地走了進去,生怕吧她吵醒。
她的房間很漂亮,也很有特色,屋子里略顯暗,窗簾沒有拉開,遠離門的地方有一張床,一個蓋著被子的小女孩在上面躺著,她臉色不是很好,很是蒼白,但我猜她眼楮一定很漂亮,水越天輕輕地走過去,幫她拽了拽被角。我們就像來時那樣,走出屋子。
「哥哥,是你嗎?」我們剛要拉開門,就听見不大膽卻顯得清晰的聲音傳來,我們三個一起回過頭。
「女圭女圭,是我,有什麼事兒?」水越天語氣很和藹,也很溫柔。我估計他這輩子也只會對兩個人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了……一個他妹妹水娃兒,另一個是他女朋友x。
「哥哥,你知道嗎?我剛才做了一個好美的夢,我夢見我坐在一輛會飛的馬車上,駕車的是個很帥的男孩子……」
「呵呵,女圭女圭乖,睡覺吧。」水越天笑了。
「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