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手里那把刀,想跟我們拼?」火之羽喊了聲。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呵,不服就過來!」
火之羽向前邁了一步,兩個人同時舉起手臂,手里的東西都指著對方,屋子里很靜,幾乎沒有人呼吸。
「比速度?」那個戴著黑色綢緞的人有點諷刺的語氣。
「你,說,呢……」火之羽聲音越來越小。
兩個人頓時跳起!
「烈緣紅焰!」
「銀魔霹靂!」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招,其實他手里的刀是冰石磨成的,尖利無比。
二人起跳都是為了避招,卻沒想到竟然一起跳起來。火之羽左臂劃傷了,白色的衣服印上血跡。
「之羽,沒事兒吧!」水越天一驚。
「哥,我求你了,你們走吧,我真的沒事兒,我在這兒很好,別打了,會傷人的,天澤哥,你帶我哥走吧,求你們了!」女圭女圭快要哭了,她是個極善良的女孩,不願意看到誰受一點點的傷害,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
「可是,女圭女圭……」水越天有點猶豫。
「哥,別打了,求你了,走吧!」
「那……那好吧,女圭女圭你看好自己啊,之羽,天澤我們走。」
「可是……」
「走吧!」
他們很快就關上門出去了。其實水越天了解他妹妹,即使他們今天殺了那個人,女圭女圭也不會跟他們走的,既然她已經決定了,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吧。
「怎麼讓他們走了!你這個人煩不煩!告訴你不讓你說話,你想死啊!」那個人沖著女圭女圭大喊。
「不是,我……」女圭女圭有點委屈,其實女圭女圭知道,他們三個打他一個應該不成問題,但是她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啊。
「別你我的,我……」他皺了一下眉頭,好像臉抽動了一下。
「你……你怎麼了?受傷了?」女圭女圭小心的問?
「沒事兒!」
「劃在臉上了麼?那是火系的攻招,不小心處理的話,傷口周圍會燒的厲害。」
「告訴你了沒事兒,你有完沒完?」那人故意把頭轉過去。
「讓我看看吧,真的,不然會發燒的。」
「不行!這是我們的原則問題,再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女圭女圭走下床,身子很單薄。
「你要干什麼?」他猛地回頭,「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我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可女圭女圭還是往前走,離他大概半米的位置,他一伸手臂,帶來很大的一陣掌風,把女圭女圭震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突然把手收回去,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對她,他沒想到女圭女圭不會躲開。
「我……我都說了,不要你過來,你怎麼不听!」
「我沒有哥哥厲害,這回,咳咳,」女圭女圭臉色白白的,「你不會,不會認為,認為我會害你了吧,咳咳!」
「你回去,回床上躺著去,省得別人說我失職!」他轉過身,一下子抱起女圭女圭,把她輕輕地放在了那張很大的床上,女圭女圭真的很輕,像是一片羽毛。
「胡陶!有事兒麼?」突然有個人推門進屋。那個人跟他一樣的裝束。
「啊?沒事兒!」
「她怎麼了?」
「她……她……」
「我剛才不小心,咳咳,從床上掉下來了。」女圭女圭說。
「這樣啊,胡陶,好好看著她,別出什麼事兒。」
「知道了……」胡陶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
那個人關上門走了,胡陶問她︰「為什麼說謊?」
「女圭女圭犯錯了,女圭女圭答應過媽媽從來不說謊的……可是……可是如果剛才說……那你不是很慘。」
胡陶什麼也沒說,悶悶地低下頭,誰也不知道他想什麼。
「陶陶,你的傷……怎麼辦?」
胡陶一驚,立刻轉過頭來驚訝的看著水娃兒,「你……你叫什麼?」
「陶陶啊!」
「不準亂叫!」胡陶把頭轉過去,臉有點紅。
「陶陶,你真好!」女圭女圭看著他,很認真的說。
「我?好?真的?」
「嗯嗯!」
「……」胡陶無語。
「我剛剛是說真的,我在書上看到過的,火系的得攻術很厲害!」
胡陶背對著他,手有點抖,那麼站了好久。女圭女圭也沒說話。
然後胡陶把手輕輕地舉起來,放在腦後,轉過身,向女圭女圭這邊走過來,然後邊走邊把那條黑色的綢緞後面的結解開。胡陶輕輕地一松手,那塊如紗般輕的綢緞掉在地上,女圭女圭目不轉楮地看著,看見那塊綢緞後面一張很清秀的臉,很天真的樣子,好像沒有哥哥年齡大。
胡陶走到女圭女圭旁邊,輕輕地坐下了,女圭女圭看見他右半面的臉上又一道血跡,四周紅紅的,但沒腫。女圭女圭的手很輕地放在胡陶臉上的傷口旁,他的臉抽動了一下,覺得冰冰涼涼的。
「很痛吧?我說過的,你看,都紅了,在發燒是不是?」女圭女圭聲音很小。
「啊?還……還好……是不是……」陶陶的聲音有點顫動。
「是什麼?」
「是不是……很難看?」
「不是啦,」女圭女圭笑了,「很帥呀,比天哥哥帥呢!」
過了一回兒,胡陶得傷好多了,傷口還在,可是已經不發燒了。
「你用了什麼?」
「沒什麼呀,可別忘了,我是水族的公主呢。總不能被火嚇到吧。」
那天女圭女圭很累,可能是因為那一陣掌風,可能是那個時候給陶陶的冰度過多,她覺得頭暈暈的。
「怎麼了?」胡陶很輕聲的問她。
「沒,沒事兒,咳咳,休息一下就好了。」女圭女圭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胡陶坐在床邊,守著女圭女圭,怕她出什麼事兒,邊看著女圭女圭他邊笑,誰也不知道他笑什麼,只是靜靜地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女圭女圭剛睜開眼楮,就看見胡陶坐在身邊。
胡陶張嘴說處的第一句話就是︰「女圭女圭,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女圭女圭眼光中充滿了興奮,點點頭。胡陶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撿起了昨天掉在地上的黑色綢緞,重新戴上了,接著把女圭女圭從床上抱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去哪?」
「巨黑教神夜域風前往四季窟戰狼潭赴命,誰敢阻攔?」胡陶平淡的說。
「不敢,教神請!」四周的人都讓開一條路,胡陶就沿著那條路,繼續前行,女圭女圭腦袋里有很多問號,但是她什麼也沒問。
她不知道夜域風是誰,也不知道陶陶要帶她去戰狼潭做什麼。
過了一會,他們到了一間燈壁輝煌的屋子,中間有一個黑色的水潭,屋子里沒有人。胡陶把女圭女圭放下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塊金色的卡片,扔入潭中,潭中黑水飛速旋轉,形成漩渦,逐漸潭水變少,變成一個洞,胡陶拉住女圭女圭的手,跳進了洞里。他們兩個並沒有急劇下墜,而是滿滿的在洞中下降,直到腳落地。
這兒好像是間密室,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銀色的茶杯,茶杯里裝著與潭中一樣黑色的水,胡陶猶豫了一會兒,一口喝下那杯中的水,然後帶著女圭女圭迅速離開。
胡陶抱著女圭女圭走出了四季窟,頓時看見落花紛飛,胡陶依舊喊著︰「巨黑教神夜域風,四關卡讓路!」眼前一道白光,劃世界為兩分,待白光去後,依然是一條小路,胡陶帶著女圭女圭走了過去。
「女圭女圭,你說,你要去哪?」
「嗯……我現在可以說話了?」
「傻瓜,當然可以了!」胡陶笑了。
「那能不能告訴我夜域風是誰?」
「我啊!」
「那胡陶是誰?」
「那是我們執行任務的代號而已。」
「那,陶陶,你是教神?」
「是啊,巨黑戰狼的教神,可是今天教神犯錯誤了。」
「哦……陶陶,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家……自己回家就好了。」女圭女圭有點難過。
胡陶搖搖頭。
「可是,他們會殺了你的。」
胡陶只是笑著回避了這個話題,「女圭女圭你想去哪?」
「我……我想去天上!」女圭女圭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好!」胡陶點點頭,「抓緊我!」
胡陶抱著女圭女圭,縱身一躍,沖向天空,在天上走起來。
「陶陶,怎麼做到的?」
「我很厲害吧!」陶陶笑了。
「女圭女圭,你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嗯……你能幫我實現麼?」
「盡力而為啊!」
「你一定坐的到得!」女圭女圭笑著說,臉色有點白。
「那好,如果我做得到,我就幫你實現。」
「我要你永遠陪著我,永遠永遠……」女圭女圭閉著眼楮,笑得很甜。
「這……」胡陶有點失落。
「行嗎?」
「呵呵,還有什麼別的願望麼?」
女圭女圭搖搖頭。
「恐怕……」胡陶有點無奈。
「不行啊,那我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不好!」胡陶的聲音很大。女圭女圭一驚。
女圭女圭不說話了,就這麼靜靜地讓胡陶帶著她飛,任風吹著面頰。
「陶陶,我們下去好嗎?」過了好久,女圭女圭才輕輕地說。
「嗯!」胡陶放慢了速度,漸漸地著地了。
「女圭女圭,快到家了!」
女圭女圭的眼中突然充滿了激動的神情。「真的?馬上就能見到哥哥了?」
「嗯!」胡陶點點頭,笑了笑。
「陶陶,跟我回去吧!」
「我……好!我們一起回去。」胡陶抱著女圭女圭,向水晶堡前進了。因為女圭女圭好像根本就走不了多少路,臉色比平時還要白。
「夜域風,站住!」胡陶剛剛轉身,就听見後面有人叫他。
胡陶輕輕地把女圭女圭放在地上,靜靜地轉過身,他知道巨黑戰狼的實力,查出他在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問題。女圭女圭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的站著,臉上的表情從喜悅轉向驚恐,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她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會放過胡陶。
「跟我回去!」
「不!」胡陶的回答很堅定,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跟他走,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可以過。巨黑戰狼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它的人,他甚至曾經痛恨過那些離組織而去的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走到這一步的是自己。
「別逞強,你放心,戰狼主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是使用冰刀的奇才,只要你肯把她帶回去,我們甚至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不是……」那個人頓了一下,「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你是知道的,巨黑之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對于人才,我們仍然是寧缺勿濫!」
女圭女圭很仔細的看看了那個站在面前的人,一件黑色披風,臉上一樣蒙著黑色綢緞,銀灰色的鐵靴,樣子比胡陶凶。
「陶陶,我們跟他走吧!」女圭女圭聲音很小,胡陶沒有回答她。
「我今天確實不能跟你回去,抱歉!」胡陶轉身就走,沒留下一句話,也沒有傷那個人,畢竟他在巨黑戰狼生活了十七年。
「域風!真的走?」那個人很鄭重地又問了他一遍。
胡陶站在那里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大概停留了三四星辰,然後又繼續前進。走到女圭女圭面前,抱起女圭女圭,又向水晶堡走了。
「無影狂飆!」一道風劃過,甚至比風還快,沒有留下一道印記,霎時,胡陶身體顫了一下,女圭女圭嚇壞了,胡陶的長衫後面留下了一道弧形的血跡,女圭女圭沒有看到。
「啊?怎麼了?」
「沒,沒事兒,我答應你要跟你回去的,我們走吧!」胡陶連頭也沒有回一下,沒有躲開,沒有還手,沒有防御。
「域風,你真的連命也不要了?你喝了……」
「別說了!」胡陶大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回頭,不知道他在躲什麼。
胡陶那麼一步步地走著,只是速度慢了好多。後面的地上留下一道紅色的線,血染之處,草木皆枯。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何苦呢,域風!為什麼為什麼?!」後面的那個人仰著頭,看著天空大喊,然後如同一灘泥跪在地上,帶著黑色手套的拳頭不停的砸著地面。
胡陶淡淡的一笑,繼續前進,女圭女圭知道,這一絲笑埋葬了太多的痛苦。
巨黑戰狼之兄弟如同手足,胡陶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完成任務,現在,一個是巨黑教神,一個是戰狼主身邊的人,他們在這樣的一天依然站在同一片草地上,只是方向從肩並肩變成了臉對臉。
胡陶離他越來越遠,他成了地平線上的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陶陶,你怎麼了?」女圭女圭發現他額頭上有汗珠,臉色很白。
「沒,沒事兒,送你回去。」
「陶陶,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不是說沒事兒了嘛,別說話了。」
夜域風眉頭皺了一下,感覺暈暈的,突然躺在地上,女圭女圭趴在旁邊。
「陶陶,怎麼了?說話啊!怎麼了?」女圭女圭拼命地晃著他,希望他能睜開眼楮,女圭女圭微微地一抬頭,突然看見了那一路留下的血跡,好像明白了什麼,但眼神中依然是一種茫然,一種無助,她不說話了。
「娃,女圭女圭……」胡陶好像是醒了,聲音很低。
「陶陶,你真的醒了?你嚇死我了!」女圭女圭臉上的憂傷突然一下子沒有了,盡管有些疲勞,卻仍能看出一絲喜悅。
胡陶輕輕地搖搖頭。
「女圭女圭,對,對不起,不能,不能送你回家了,自,自己能找到路嗎?」
女圭女圭的眼淚「唰」的奪眶而出,拼命的搖頭。
「不能,不能,陶陶,你一定要送我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