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懂得,為什麼宴會上總要穿那麼顯老的衣服……拜托,我才十八歲哎~!听著別人在**後面阿姨阿姨的叫你,換了誰誰不別扭?!婉琪偏偏選了件貴婦人似的粉色禮服……
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了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四十多歲吧,絡腮胡子,戴了一頂並不適合他的禮帽,他走到大廳的中央,因為四周的桌椅都是任意擺放的,中間就空出一個地方。
「哦,女士們先生們,我今天太高興了,大家都能來這兒赴約,隱某真是倍感榮幸。大家都知道,每一年的今天都是我們暗夜大家族的復活典禮,是的,就在兩百年以前,哦,簡直不可思議,」他頓了頓,「在這片神聖的土地上,宇宙神靈埋下了一顆種子,那顆種子被一位行路的老人拾起,帶回家中,那就是我們暗夜的開創者,現在我們沒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哦,是的,沒有人知道,但是我們記得他,因為他所撿回來的種子,吸收了豐厚的營養,成長,成長起來,如今,那已變成一棵參天的古樹,我們每一個人,都曾是那棵古樹的一片黑色的葉子,我們吸收營養,我們為我們高貴的種族而自豪,為我們的祖先永遠地祈禱!」
「是的是的,」這時候那個男人的旁邊又多了一個女的,好像是他妻子,「有人說我們未卜先知,能夠預測未來,其實,那並不重要,不是嗎?我們對于未來來講,簡直就是一顆不能再渺小了的沙粒,我們一步一步的接近它,但我們卻模不到它的邊際,也有人說我們能感應人的心靈,或許那是種族上次給我們最大的自豪,每一年的今天,我們感謝宇宙之神,我們也感謝我們暗夜家族的前輩,那位不為人知其姓名的老人,大家,干杯吧!」四周想起一片不絕于耳的掌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听得我頭昏腦脹……可混在這一片掌聲之中沒有什麼態度的表示總顯得有些白痴舉動。無奈,還是手不應心的拍了兩下……
「哦,今天很榮幸,很榮幸的請到了大家,現在我宣布,于暗夜古堡舉行的盛大暗夜復活典禮,現在開始!大家隨便用餐,不必客氣!」那個男人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就端起酒杯,從中間走向人群中敬酒了。
「小姐,怎麼不吃東西?」我听見旁邊有人叫我,就趕緊把目光從中間移了回來。一個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男人(變態……最討厭這樣的男人了),大概二十多歲,臉上不知道是抹了什麼化妝品,顯得那麼白,眼楮還算明亮,不過我似乎不太喜歡他在旁邊看我的感覺,他衣冠整齊得很,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眼楮深深地陷進眼眶,如果不仔細看,我真的會以為他是外星人。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樣比小白臉還小白臉的男人?說話也太附有「雌」性了!
「啊?沒,沒事兒,慢慢吃,我走了!」我隨口應付了一句,就趕緊跑了。
「喂,小姐!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不必啦,再見!」我趕緊溜回房,準備把衣服換回來,我可不喜歡穿這麼一件裙子滿屋子跑,我還沒等上樓酒被婉琪截住了。她把頭發梳地很漂亮,都盤在了一起,白色的禮服在這些穿著西裝的家伙之中顯得很耀眼,她今天帶了耳環和項鏈。
「對了,婉琪,我還想問你呢!大家都跑到哪去了?」
「啊?大家?都在大廳里啊!」
「我怎麼沒看見?」
「大家都在忙著吃呢,怎麼能讓你看見!對了,臨近晚上的時候我們要舉辦化妝舞會,有沒有興趣參加?」
「化,化妝舞會?都化成剛才那個小白臉那樣?」我有點吃驚。
「什麼小白臉?!」婉琪一頭霧水。
我沒有工夫和心情來解釋我今生最糟糕的「艷」遇,「沒……沒有了。」
婉琪也沒加更多的追問,「說剛才的話題吧!化妝舞會的時候,大家都選擇自己喜歡的面具戴在臉上,相互邀請跳舞。」
「那……好吧……」
對于跳舞我是一竅不通,不過那種把一張臉蒙上的姿態我還是蠻喜歡的……最好面具後面是個頂極大帥哥,那我就無憾了
「那好,一定要來哦!我去招呼客人了!」說完,婉琪就走了。
我剛剛上樓是要干什麼來著?!這麼一說話竟然忘記了!天啊!什麼記性?!無奈,又一次鑽進密密麻麻的人群……真是透不過氣……我要干什麼來著……我要上樓干什麼來著?!
「夢蓉!你怎麼在這兒?」好熟悉的聲音,我一回頭,看見水越天了。
「越天?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
「之羽好像對幫你恢復記憶的事兒特別的感興趣,他剛剛跟婉琪的父親深情過了,現在正在四樓的書房查閱資料呢,至于天澤……」
「怎麼了?」
「我從早上就沒看見他,你知道,他不喜歡跟之羽一起行動,所以……」他還沒說完,我就匆匆地上樓了,我要看看這家伙到底怎麼了。
「喂!夢蓉,你去哪?」他在後面大聲的喊。
「去找他!」我簡簡單單地回了一句,就上樓了。
我推開他房門的時候發現他在屋子里,依然在那兒發呆。
我聲音很大的問他。「喂!你是不是有點抑郁癥?」
「拜托,我神經過敏啊!」他有點哀求的語氣。
「我說呢,原來腦子有問題!」
「有沒有搞錯!我是說你進來的時候最好告訴我一聲啊,嗓門那麼大,想嚇死幾個?」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他那個「神經過敏」是對我而言的,鬧歸鬧,我還是得問問他︰「喂,樓下開典禮你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
「為什麼不下去參加?」
「這個有明確規定麼?每個帥哥都得參加?」
我倒,這家伙臉皮怎麼這麼厚。
「說我呢?」我故意問他。
「說你什麼?帥哥?拜托,大姐,你暈了吧?」
「我才沒呢!誰規定的,只有男的能叫帥哥,我就不能叫?」
「行了行了!我算服了你了!不過我可告訴你,我神經過敏!」說完他就「恭恭敬敬」地把我「送」出了門,然後就狠狠地把門一關,暈,這是什麼態度!
我「送」出來之後我就沒有下樓,我對那什麼「暗夜復活典禮」一點也不感興趣,就索性回房了。快到晚上的時候,我听見外面有陣陣地敲門聲,正好閑的無聊,就興高采烈的跑去開門,發現婉琪站在門口,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右手還拿著一個梅麗娜的面具。我在听婉琪說過,梅麗娜是暗夜家族最有成就的女預言家,她曾經多次獲得暗夜家族最高的「暗夜預言金鑽」的榮譽稱號,傳說她從來都是以面紗待客,那個面具上也圍著同樣的黑色面紗。
「喂!夢蓉,你還不快點,再有一火的時間化妝舞會就要開始了,難道你不想去?」
「啊?不會這麼快吧!我這就來!」我火急火燎的跟著婉琪上了三樓的服裝室,婉琪就出去了,我挑了一件及其普通的「天使裝」,那是一件白色的禮服,面具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上面還有一個黃色的光環,是傳說中天使的樣子,白色的絲線手套讓我覺得很舒服,不過穿這麼拽的衣服在人群里穿梭……會不會惹上哪個無聊家伙的白眼?可我下了樓就立刻發現我剛剛的想法是及其多余的……這人堆里個個都是奇裝異服,有穿黑色袍子的死靈巫師,有穿粉色袍子的丘比特。
婉琪跟我說化妝舞會會有男生邀請你跳舞,你自然是看不見他們的樣子,如果你答應了就可以跟他到大廳中間,如果不答應那他就會走掉,一般很少有很難纏的人。我找了一個凳子就坐下了,找不到婉琪,找不到孟天澤和大家。眼前總是亂亂的。我突然在我坐前方的位置看見了那件特別眼熟的黑色禮服,沒錯,應該是婉琪了。我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這時候突然有一個男的走了過去,伸出一只手想她邀舞,她顯然答應了。沒想到婉琪還很有舞蹈天分!
「小姐,能跟我跳支舞嗎?」我正看得出神,突然有個聲音我把叫了回來。
暈,我怎麼听著這麼耳熟,火,火之羽?
「少來了!」我很小聲地跟他說,生怕別人听見,破壞了這場化妝舞會的規矩。
「啊?夢蓉?」他聲音也很小,坐在旁邊的男的抬頭看了一眼在那里怪怪地說悄悄話的我們,然後又底下了頭,我沒看見那個人手攥的緊緊的。
「找別人去吧!」我跟火之羽說,我可沒興趣跳什麼舞。
「我要是就找你呢?」他有點想笑。
這時候我可不想掃誰的興。「我暈,那走吧!」我把手遞給他就到中間去了。音樂突然停了,然後又放了一個新的曲子,我對它有些一見鐘情。听見旁邊有人說︰「哦,天啊,真的是不一樣,太奇妙了,‘奧典古斯的休止符’,你喜歡嗎?」「是的,我還是第一次听見這首樂曲,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只是听過傳說而已。」
「奧典古斯的休止符?喂,你听過嗎?」我有點好奇,就問火之羽。
「沒有,也只是听過關于它的傳說。奧典古斯的休止符傳說是宇宙中最美麗的音樂,說它美麗是因為如果你用心去欣賞它,品味它,你就會跟它進入另一個不屬于換化的奇妙意境,那不是一種幻覺,而是存在于每一個人心底最真切的想法。傳說作曲者是敖古斯,他是天上守護換化的豎琴使者,你知道,他會過濾于整個宇宙中所傳來的聲音,那些嘈雜的音樂就被那金色的豎琴所過濾,那次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他夢見了整個宇宙的崩潰,他就把浮現于腦海中的音樂寫了下來,這其中有些特別奇妙的停頓,仿佛是一個休止符所組成的樂曲,它們奇妙的停頓代表了一種暗藏的強大力量,至今沒有人猜透。這就是有名的奧典古斯的休止符,幾乎沒有人听過它,不信,你可以試試看。用心去體會它的存在。」
用心去體會它的存在?
我听得很入神,我靜靜地閉上眼楮,學著用心去體會這音樂的存在。我漠然了……因為似乎眼前的是一片曾經去過的地方,雲霧繚繞,殿堂四起,一個人于紅地毯上漫步。我立即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火之羽那張畫著笑臉的面具,或許在那樣一個景色里,我一點也沒有看到美麗的存在,而是死一般的寂靜。仿佛有一場災難,一場可以淹沒那些雲霧、殿堂的災難,難以忘記的是那死一般的靜。我突然發現我是如此的害怕寂寞。
不過我依然喜歡這個曲子,沒有一點的排斥心理。那天晚上我很難忘,尤其是那首曲子,我有點迷上它了,但卻未曾在任何一個地方听過,果然,正如所說,暗夜古堡有著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東西,或許那首奧典古斯的休止符就是其中之一。我還忘不了那天晚上,我踩了火之羽六次腳,我倒,真丟人。
「玩的怎麼樣?」我剛一上樓,就看見孟天澤在樓梯上問我,那身衣服我很喜歡,白色的長衫加臨近拖地的斗蓬……帥呆了,不過,好像在哪見過呀。
「很好啊!還算難忘!」
「就跟那小子?」他語氣怪怪的。
我有點奇怪。「暈,你怎麼知道?」
「小姐,能跟我跳支舞嗎?暈,這麼變態!」
「你……」我突然想起來在旁邊的那個人,「你……坐旁邊?」
他沒說話。
「哈,小子!怎麼沒看你請哪個女生跳舞啊!」我故意逗他。
「沒興趣!」說完,他就回房去了。暈,他跟火之羽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這麼僵硬化,該怎麼辦才好。
我甜甜地睡了一覺,剛起來就听見有人在外面叫我。
「夢蓉!快出來啊,快跟我走!」好像是婉琪,我不知道出什麼事兒了。
「來了!」我應了一句,就推開門跑了出去。
「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你來就知道了!」她拉著我,一直跑到了五樓,五樓燈光很暗,有點陰森,倒能體現出這所古堡的特色。
「姐,怎麼來這兒了?不是說禁止的嗎?」暈,隱夜那家伙竟然又飄過來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
「噓……隱夜听話,快下樓去!你怎麼也來了?」
「我不告訴你……」說完隱夜就飄下去了,他笑也沒笑,臉上好像凝固的是那麼一種表情,火之羽說隱夜臉上的表情跟當年在學校的婉琪一模一樣。說實話,我對他這種走路方式一點也不習慣,像孤魂野鬼似的。
我們進了一間房子,里面空間很大,擺滿了櫃子,仔細一看,里面都堆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書,孟天澤、火之羽、水越天都在。
「你們大家找我做什麼?」看來它們都商量好了,就我被蒙在鼓里。
「關于你的,很重要的問題。」火之羽起了一個頭。
「是!我們總得想辦法幫你把記憶找回來!」水越天表示贊同,其實我也很同意,我可不想就這麼稀里糊涂的過。
「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找吧!這里是暗夜古堡的高級藏書庫,有著各種各樣的書,大家開工!」婉琪開始分配工作了,「越天你去那邊,天澤你去那邊!林瀟你跟我找這邊,夢蓉找那邊!」
話音剛落我們就開工了。
「喂,你們看這本是不是?《失憶散于其還原》。」
「不是!夢蓉可是從山上掉下來的。」
「《迷香的特殊失憶作用》!也不是!」
……
「怎麼辦?都沒有……」大家找了很久。
「林瀟,夢蓉從什麼樣的山掉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