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哥,再見!」雨詩做了一個鬼臉就攙著阿鈺向遠處走了。
「阿鈺,到底怎麼樣了?」雨詩問他。
「我……我自己都模不清狀況,只覺得渾身發熱,不過好像不應該很嚴重。」
「什麼不應該很嚴重啊,那可是火族的殺招,你要不是火族的造就玩完了!」
「雨詩!等一下!」雨詩突然听見後面有人在喊,她和阿鈺都轉過頭,他們知道那是之羽。
「什麼事兒?」雨詩問他。
「這個給你,一會兒再打開,留著還是扔掉是你的事兒,我的使命完成了!」火之羽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包東西,好像很大,用橙紅色的包裝紙包著。
「哥,你搞什麼名堂?到底是什麼東西?」連阿鈺都有點不明白是怎麼一會兒事兒,火之羽只是「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然後就跑回去了,我站在那邊看他的樣子像是在偷什麼樹上的果子,很好笑。
「喂!什麼東西?」我問他。
「保密!」他假裝神秘地把食指放在嘴邊,「噓……」
「阿鈺,你哥搞什麼?這是什麼東西?」雨詩也不明白。
「不知道,拆開看看吧。」
「嗯!」說完雨詩就撕開了包裝紙,里面還有一層,撕開了里面還有一層,暈,雨詩和阿鈺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覺得那個不正經的老哥把他們給耍了。「有沒有搞錯?多少層?」阿鈺都有點等不及了。只見那包東西從大變小,直到他們從那堆所謂的包裝紙中翻出一個正方體的小盒子。雨詩小心地把它打開,阿鈺看了那東西,臉唰的就紅了,然後把頭轉過去。心里還念叨著︰老哥你玩的什麼把戲,什麼東西都肯送人。
「阿鈺,什麼東西?」雨詩有點奇怪。
「咳咳……」阿鈺清了一下嗓子,「這個……是……是那個……那個什麼……」
「什麼這個那個的?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
「火族的亞,歐諾彩石,彩石……指環……」阿鈺這話似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干嘛的?給我的?」
「我……你不要可以丟掉,反正別給我了,你不要我也沒用了……」阿鈺站在那晃來晃去的,一直沒敢正視雨詩。
「哎呀,什麼是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到底……」雨詩沒往下說,因為她看見阿鈺的臉色不對勁兒,她趕緊死死地盯著他,從上面掃到下面,想看看到底怎麼了,雨詩有點害怕趕緊扶阿鈺靠著一棵樹坐下,右手剛剛踫到阿鈺的後背,阿鈺的臉就抽動了一下,雨詩一下子跑到阿鈺後面,才發現剛才的那道血印意境擴大了好多。
「別亂來,到底怎麼了?還說沒事兒,我們怎麼辦?」
「雨……雨詩,看來,我哥的心思白用了,那個什麼指環根本就沒用了,我……」阿鈺深深地喘了一口氣。
「指環?管那個做什麼,我問你現在怎麼辦?你知不知道你留了多少血?」
「雨詩,」他停了停,語速很慢,「你記好,你戴上那個指環,就……」
「就什麼?」
「就……」
「唉,真愁人,現在說這干嘛?」
「不行!我得說清楚,不然我死了也不甘心。」
「什麼死不死的!你命有多大我還不知道,死不了,死不了,你說,你說。就是什麼?是怪物?是巫女?是妖怪?是什麼我都認了,只要你沒事兒。」
「就是……是我老婆……」
雨詩一怔,傻傻地看著他。
阿鈺淡淡地笑了笑,「我又沒讓你戴,你嚇什麼!丟了它吧!」
雨詩搖了搖頭,但沒把它戴上,而是很仔細地方在口袋里。讓後趕緊扶著阿鈺往前走,阿鈺失血太多,有些昏昏沉沉的,雨詩突然覺得從未有過的恐懼,比什麼事情都要可怕,似乎天要塌下來一樣,她暗暗地下了決心,一定要把他救活,無論付出多少,雨詩不能少了阿鈺,似乎她懵懂地覺得阿鈺是她的天。雨詩把他拖到旁邊一個山洞的時候他已經昏了,雨詩趕緊扶他坐在地上,然後面向著他,把那個銀色的手鐲拿下來,放在右手的手心,要知道那是她的能量。
然後她把阿鈺的左手放在了那個鐲子上,指縫間射出白色的光,大概過了幾霧詩,她趕緊跑到阿鈺身後,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藥,連她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救得了他,她把阿鈺的斗蓬摘下來放到一邊,白色長衫上已經染上了很多紅色,在後面還劃出了那道「v」型的口子,雨詩很輕把口子撕開了一點兒,然後在傷口上撒上了瓶子里的白色粉末,那是水族中一個藥潭之中的「白麟貝」磨成的粉末,對火族的殺傷應該能起作用。然後她把斗蓬很平整的給阿鈺穿上,過了一會,她靠著山洞壁,睡著了,大概是疲勞過度了吧。
阿鈺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朦朦朧朧地醒過來,傷口還在隱隱約約地痛,他醒來就四處地找雨詩,直到他看見雨詩靠著牆壁睡著了的時候才安心。他不經意間突然發現雨詩的右手上戴著那個他試圖要她丟掉的指環,他的心咯 地顫了一下。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苦苦地笑了笑,然後輕輕地把那個指環從雨詩的手上摘下來,丟出山洞。用手指在山洞里的沙土上清清楚楚地寫了一行字︰我能給你的只是受傷的臂膀,你應該得到的是幸福,對不起。然後就默默地走了,盡管背上還在陣陣地痛。
雨詩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阿鈺不在旁邊,馬上站起來,在山洞里找了一圈,一點兒阿鈺的影子都沒有,雨詩的右腳不小心地踩在了那行字上,她發現有點不對勁兒,就蹲下來,仔細的看著腳下,雨詩哭了,我敢打賭,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的眼淚。
雨詩瘋似的跑出山洞,她那一刻發誓,一定要找到火鈺。
我和火之羽剛回火族就看見孟天澤站在去「烈獄」的半路上。
「你不在屋子里好好養傷,跑出來做什麼?」我看他左臂上還纏著繃帶,就覺得他亂跑不太合適。
「你們兩個都不見了,我還不得找找?」
「我們兩個大活人還能丟了?」火之羽覺得孟天澤有點兒諷刺他,其實根本沒那意思。
「本來是丟不了,可那丫頭要是跟你走就說不準了!」孟天澤一轉頭,就沖那棟被「燒」了的「破房子」走了過去。
「夢蓉,跟我去觀望塔吧,在等兩天他那點兒血就飛沒了。」
「嗯!」說完我就跟火之羽上了觀望塔,火之羽打了個口哨,那團「火」似的丹飛就飛了過來。落在火之羽的手臂上。火之羽從口袋里拿出那個瓶子,把蓋子打開,在丹飛的爪子上滴了幾滴,丹飛竟然抖了一下。
「丹飛,拜托……」火之羽很認真地盯著丹飛的眼眶,可就連一點兒眼淚的痕跡都沒有。
「算我求你了成嘛?」火之羽有點急,臉上近乎哀求的神色,誰知那鳥連瞥都不瞥一眼。
「丹飛,我有急用,乖……」火之羽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那只鳳凰,果然很管用,眼淚竟簌簌地流下來,我用手試圖接住它,一種暖暖地感覺,柔和,舒服,我慢慢地沉寂在這種柔和里,似乎在天上飄蕩,昏昏地……
火之羽趕緊扶著我下了觀望塔,回到房間,剛出門就被孟天澤撞上了。
「丫頭她怎麼了?」
「昏昏地。」
「你行不行你?怎麼天天讓她昏昏的?干什麼了你?」孟天澤有點惱。
「拜托,恢復記憶是件很困難的工作,昏迷是正常的,你懂不懂啊?」
「算我不懂行了吧?我告訴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為你試問!」說著孟天澤示威性的揮了揮拳頭,丟下一個不憤的眼神,就打開門,進去了。
我醒的時候都快黑天了,模糊地看見有個家伙坐我旁邊,我在大腦里搜索了半天好像有點兒這個人的影子。
「你是……」其實我記得那小子,我準備嚇唬嚇唬他。
他把眼楮瞪的老大,就那麼看著我。好像要說什麼,卻吃驚的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能問一下我怎麼了嘛?」我聲音很輕,克制住自己不笑。
「啊?沒,沒事兒,要是沒什麼事兒我走了……」他似乎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表情變得很平淡,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是不是也會這樣。我有點感動。
他走得很慢,像是知道了什麼噩耗,緩緩地伸出手去開門。
「喂,姓孟那家伙,你上哪去?」我突然喊了一聲。
他的動作似乎在空中被停止,在那兒站了好久,才猛地回頭,然後急速走到我旁邊。
「好啊你,竟然敢開這麼大的玩笑!不想混了?」
「哎呀呀,可別對我凶,萬一我再受什麼刺激忘了怎麼辦?」我故意逗他,誰知道他竟然當真,什麼也不說了,天真的小家伙!問我︰「丫頭,還暈嘛?」
我笑著說︰「你走了就不暈不了。」
「哦。」他轉過身,準備出去。
拜托,這家伙還當真?
沒過多大一會兒,我听見外面有人,好像要開門,火之羽走進來。
「好了嗎?」他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你說呢?」
「我哪知道啊!」
「那你說我應該叫你火之羽還是林瀟?」
「隨你便!」
「你跟他還斗氣?」我突然轉了個話題,他有點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我……」
「為什麼?」
「他小心眼!」他答的特別快,連想都沒想。
「怎麼小心眼了了?我怎麼就沒看出來?」
「反正他小心眼!」
「哎哎哎,做人要厚道,知道不?就會背後說人壞話!」孟天澤推開門就進來了,看來又一次世界大戰在所難免。
「瘋子」,還是兩個,唉,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