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葉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好久沒睡過這樣柔軟舒適的床了,她的小身板早已被林崇雲宿舍的硬板床折磨得僵痛難當,恨不能買張水床回來塞滿那窄窄方方的斗室才好。
翻來覆去的吧唧著嘴,閻小葉愜意的表情變得有些愁苦,噯……床雖然舒服,嘴卻干啞苦澀。
「水……水……」呢喃著伸出手來,在頭頂處胡亂模索。
咦?奇了怪了,她記得搬了一張椅子來充當床頭櫃的嘛,怎麼模索不到擱在上面的杯子了?
忽然間,軟床深陷,似乎有人一**坐在了床沿,接著,一條有力的胳膊穿過了她的後背,輕輕一抬,即將她扶起了些許,不等她睜開眼來一探究竟,一勺溫潤的水已送入了口唇,霎時解除了干啞的痛苦。
縈繞在一股濃烈的陽剛氣息中,閻小葉終究是訝異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景象依舊模糊不清,只見得一副肩寬體健的輪廓。
下意識里,閻小葉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一把模在了對方臉上。
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略嫌粗糙的皮膚、微微冒出下巴的胡茬,這是……這是……
閻小葉猛地收回手來,用力揉了揉眼楮,繼而再度瞪大了眼眸,朝著眼前的人望去。
眼前的畫面從模糊變得朦朧,又從朦朧變得清晰,標致的五官、剛毅的目光、緊抿成線的嘴唇,這不是林崇雲還能是誰——
一時間,驟然清醒,畫面一般閃過遭遇禁錮後的所有事情,閻小葉委屈的癟了癟嘴,一頭栽進了那副銅牆鐵壁的胸懷。
「林崇雲……你混蛋……你一直等你來救我,你為什麼到最後都沒出現?」
手里還拿著湯匙的林崇雲愣了一愣,不知該怎麼承接這突來的「艷遇」,表情顯得傻乎乎的,兩手高抬著不敢落定。
「咳……咳……你……你不要這樣……」他結巴著說道,似乎窘迫到不行,想必臉又紅了吧。
閻小葉伏在那暖暖的懷抱里,卻久久等不到暖暖的擁抱,心下不禁悲怒交加,竟氣出了幾滴淚來。
不錯!她歷來堅強又大條,不需要太多呵護和寵溺,但這並不代表她是長了胡子胸毛的女妖怪,人可以完全當做男人對待。
不錯!她和他的婚約並非因琴瑟璧合而生,而更像是一種友好親密的合作,但這並不表示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表露出他的無情和冷硬。
「不要這樣、不要那樣,那我到底該怎樣?」閻小葉猛地退出了他的懷抱,氣恨難平的含淚嬌斥道,「林崇雲,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是不是習慣這麼無情冷硬?我差一點就被壞人猥褻、強-奸,甚至殺掉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崇雲微微張著嘴吧,一副驚愕呆滯的傻相,按理說他不該這麼容易被嚇到的,平時不都是一副天塌了也能頂起來的剛硬勁兒麼?
閻小葉發完飆後怔怔的望著他,心中感到有哪兒不太對勁兒,繼而,隨著他律動的眼波,悄悄瞅了瞅周遭……
瞬間,「嗡」地一聲,在尷尬的耳鳴中,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