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宿舍的大門被簡易衣櫃抵住,半死不活的閉合了起來。
閻小葉心中有愧,忙不迭掙表現,鞍前馬後的侍候林崇雲就坐、喝水,又給他處理打斗造成的瘀傷,甚而還捧上香煙盒和打火機,示意他抽支煙解解氣……
林崇雲穩穩妥妥的安坐下來了、水喝上了、藥搽上了、煙也抽上了。閻小葉還在屋子里跟陀螺似的飛轉。
要麼掃門口的碎木渣、要麼整理坐皺的床鋪;再不然就收拾書桌、規整抽屜,看來像是一周來一次的家政一樣。
林崇雲一直冷眼看她忙活,似乎在看她到底要玩什麼花樣。最後,耐心盡失的沉下了臉,張嘴喊道︰「別忙了!你給我停下!」
閻小葉的小心肝一緊,怯怯的抬眼窺探著他,見他一臉包公審案的嚴厲表情,心中不禁浮起一股「大勢已去」的悲涼。
她丟開手里的事情,蹭著步子朝他靠近。
豈料,哪知,誰曉得。
人還未走到近前,被被一句喝叱,支出了兩米開外。
「別過來!給我退到牆根去,立定站好,我不叫動,你不許動!」
閻小葉愕然的頓步抬頭,直直的望向他,干嘛這是?軍婚家庭都是這般慘烈麼?不是施行家暴就是整頓家風?
驚詫歸驚詫,她這次捅了大簍子,是一等一的過錯方,除了服從管教,還能怎麼地?
閻小葉收起目光,微低著頭,模模索索的退到了牆根,按照林崇雲的要求,立定站好了。
「錯了沒?」林崇雲氣沖沖的問。
「錯了……」閻小葉形同犯婦一般深埋著腦袋。
「以後還像不像這樣沖動了?」
「不了……」
「你知道衛冬青是什麼德性?他沒受過系統的教育,是個粗人中的粗人!動輒就會用體罰來代替管教,你怎麼能在搞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去找他論理?」
閻小葉听到這話,立即從犯婦的狀態中掙月兌出來,抬眼看向林崇雲,懷憤的問道︰「你早知道衛冬青是這樣人,居然還一次次包庇他在眼皮底下家暴?」
林崇雲不甘被誣的瞪了瞪眼,「我是那樣的人嗎?可人家余茗鵑死活不讓上報,動不動就尋死覓活要拼命,我能怎麼辦?」
說著,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腦門,「當初我執意要上報,她一 面棒敲過來,害我額頭上起了好大一個包,大半個月才消!」
「什麼?」閻小葉驚異的張大了嘴,「余茗鵑……她……被揍得這麼慘……還要自當助紂為虐的人麼?」
「可不是……」林崇雲郁悶的嘆了口氣,想必這也是長久以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兒。
轉而,換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勸誡道︰「每個家庭的相處模式不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既然當事人這麼激烈的反對領導介入此事,我們還能怎麼辦?只有盡量不去給他們惹麻煩唄。最可憐是衛冬青那個傻兒子,生下來腦子就不好使,這些年沒少受爹媽的白眼和打罵,看得我這個心腸冷硬的人都覺得難受,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