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糊了刺客一臉,眼楮,鼻子,嘴巴,下巴,再落到了衣服上。那血,是那樣的紅,那樣的鮮艷,在微弱的燭光下,無比的恐懼。
刺客臉上的經脈斷了,肌肉不受控制,能夠表達憤怒的,只是一雙眼楮。他的眼楮睜得大大的,怒火亂焚,但更多的,是無法忍受的痛苦,恨不得一時三刻死去。
夏依蘇站在帳蓬外,緊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她看得驚心動魄。
這樣折磨人的法子,也太……太殘酷了吧?
元峻宇手中拿著的一把白玉骨扇,一下一下的扣在他另外一只手的掌心。那張俊美的臉孔,似笑非笑,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了一抹野狼般的野性和暴虐。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是陰森森,讓人听得毛骨悚然︰
「滋味好不好受?」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又再說︰
「這才是開始呢,精彩的還在後面。」
刺客的半截舌頭已被削了下來,哪里還能說出話來?但耳朵不聾,元峻宇的話還是听得清清楚楚,在那個瞬間,刺客眼里全是驚恐。
同樣驚恐的,還有他身邊一直不吭聲的另外一個刺客。
元峻宇還是懶洋洋的坐在椅子里。他臉上掛著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優哉游哉的取過旁邊桌子上的一只罐子,慢慢揭開蓋子,手伸了進去,抓出一把白花花的東西——這東西,是鹽巴。
元峻宇用了優雅的動作,仿佛天女散花那樣,將手中的鹽巴向被行刑的刺客臉上身上一點點地灑去,
刺客劇痛難忍。
他的臉色慘白無比,額頭冷汗密布,如雨般滴落。他臉上身上布滿了皮開肉綻的傷口,此時鹽巴灑上去,更是痛上加痛,簡直慘過一刀刀的凌遲之刑。
刺客身軀五花大綁,又被劃斷了四肢經脈,根本無法動彈。舌頭被削去,臉上經脈也斷了,無法發出聲來。更慘的是,他耳中穴道刺入鋼針,連昏迷也不能,因此只有硬生生的承受這酷刑。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峻宇饒有興趣的盯著刺客看。他微微的,又再笑了起來,這笑容,猶如萬年冰封的湖泊,滿目寒氣。他慢條斯理的問︰
「還有更精彩的,要不要繼續?」
刺客眼里,瀉落了惶恐。
另外一個刺客,驚恐萬狀的看著,面無人色。春末初夏,乍暖還寒的夜里,空氣冷清,可他的額角直冒汗,雙眼瀉落了恐怖,全身「簌簌」不已地顫抖著,不能自控。
元峻宇一個挑眉,他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落在人的眼中,卻感覺到有股陰森森的氣息。他似是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坐在旁邊元峻杰,聲音輕飄飄的問︰
「八弟,你可听說過,世上有一種叫‘化肉散’神奇而恐怖的藥物麼?」
元峻杰動容。聲音竟然有許微的顫抖︰
「化肉散?听說這種藥,是用十余種毒蛇,毒蟲的毒液合成,如果這種藥物沾在完好肌膚之上,那是絕無害處,但只須踫到傷口,遇到血液,血液便化成黃水,腐蝕性極強,化爛血肉,大活人在瞬間就會化作一堆白骨,一灘血水。但這只是傳說,江湖人只是聞其名,真正見識過的沒幾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