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林窈兒看到一張巨額的帝國紫金卡還只是普通吃驚,那她看到雲笙列給她的購物清單後,那就是非常吃驚了。
一張有十萬金幣的紫金卡倒還好說,雲笙身份來歷雖然還不清楚,可憑借她的神奇的醫術和煉藥本領,在各地都不愁吃穿,身家不菲也是應該的。
可這一份購物清單又是怎麼一回事?
「空白的魔法記憶光軸五百份,西紅柿、大白菜、雞蛋和石頭各十筐,寫信人和說書人各十名,宣紙五千份,上好的毛筆獸血墨水若干,」這就是雲笙列給的林窈兒的一份稀奇古怪的購物清單。
林窈兒自小在稻葉山長大,她對城中的各種人脈很是熟悉,她又是個機敏謹慎的,盡管她對雲笙的古怪清單很是不解,可她還是在是在天黑之前,用最低的價格購置進了全部的東西。
當天晚上,雲笙就帶著一干說書人和寫信人連夜趕工,第二天天一亮,說書人寫信人全都出門去了。
接連兩天兩夜,在凰騰獵兵小隊的三人閉關苦修時,雲笙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一直到了大後天的中午,精神抖擻的凰騰三人和不停地打著哈欠的雲笙才聚集在了一起。
「今日一戰,對于我們凰騰而言,至關緊要。但有一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任何人都不能在比試時盲目冒進,尤其是雲笙的安全,我們要時刻注意,」風闊搬出了隊長的威嚴來,即便是在面對再困難的任務時,風闊也沒有像今日這般嚴肅過。
因為他明白,他面對的是比魔獸還要凶殘數十倍的黑扈獵兵小隊。
「是!風老大,」余下的三人異口同聲說道。
聞人珝朝著雲笙眨了眨眼,言下之意,卻是問雲笙是否把錢全都押進去了,雲笙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四人整裝待發,離開了客棧,往獵兵競技場走去。
一路走去,只見迎面走來的獵兵們無論是觀戰的還是同日比賽的,都紛紛朝著幾人友好地點頭,弄得幾人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啥時候,凰騰獵兵小隊的人緣這麼好了?
「凰騰,我看好你們!」
「凰騰,要挺住,要打得黑扈那群後秦狗連他親生爹媽都不認識!」
「凰騰,大周的獵兵尊嚴,要靠你們來捍衛了!」
到了後頭,一些老獵兵們干脆過來朝著凰騰叫好了起來。
「我說,閉關不過幾天,難道本少爺又長帥了,怎麼一堆人對我暗送秋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啊,」聞人珝只差模出面鏡子自我陶醉一番,他自認長得人模人樣的,得到一些女獵兵的媚眼啊香吻啊那都是正常的,可這會兒,連一些老男人都對自己示好,這可真真不對頭了。
「和你的長相半毛子關系都沒有,答案在這里,」暮南燕手上多了一頁紙,是方才一名獵兵遞給她的。
「黑扈獵兵小隊,禽獸獵兵,大周獵兵的公敵!」一行大標題後,是一段寫得堪比傳奇小說般的宣傳紙,上面用不褪色的獸血墨水敘述著黑扈獵兵小隊四人從出道來的的種種「劣跡」。
從他們來到稻葉山競技場後,每場必傷人殺人到黑氏兄弟自小就偷雞模狗,坑蒙老弱婦孺的事,事無巨細,寫得無比的生動。
那書寫之人,也是筆力了的,將事情的經過寫得真實無比,看了這頁紙後,是人都會對黑扈咬牙切齒,是獸都會對黑扈吼上幾聲。
「還不止這些,我還听說,酒樓客棧就連集市里都有說書人在說黑扈的各種事跡。有人說,後秦的黑扈這一次到稻葉山來,看似是參加考核,實則上卻是來鏟除異己的。是後秦暗地里派來絞殺大周獵兵中堅勢力的黑手,」風闊也打听到了個新消息。
再結合黑扈這些日子的殘暴行為,所有的謠言夾雜在一起,整個稻葉山上至獵兵,下至普通民眾,都對黑扈產生了極端的抵觸情緒。
但另一方面,這些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謠言,卻助長了外圍賭局關于凰騰和黑扈列兵小隊之間的賠率,黑扈獵兵小隊凶殘無比,在競技場上很可能會痛下殺手。
原本的一比五的賠率,硬生生地被提高到了一比七。
這種賭局和民眾支持截然不同的現象,在競技場的歷史上也是第一次發生。
這一點,甚至也引起了獵兵工會方面的重視。自獵兵衛城成立以來,還沒有一只獵兵小隊引來如此多的憤恨。
對黑扈有多厭惡,那人們對于凰騰就有多支持。
凰騰以近乎英雄歡迎儀式般,被人簇擁進了競技場後,除了雲笙以外,其他三人還有些莫名其妙,但大伙很快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後,畢竟比試即將開始,這會兒所有人的心思,都必須在比試上了。
與凰騰相同的是,黑扈在過去的幾天里,也進行了封閉式的訓練。
在黑大看來,凰騰比叢林虎還要難纏些,雖說對方有「女圭女圭召喚師」那樣的明顯弱點,但風闊和聞人珝的組合,暮南燕的魔法輔助,全都是很大的威脅。
他們針對三人,進行了嚴密的分析,把風闊、聞人珝、暮南燕的缺點全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但無論是誰,都沒有研究雲笙,一來她年紀太小,二來,也沒資料研究,雲笙沒出過獵兵任務,上競技場以來,也是一次出手都沒有,就這樣,雲笙成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研究盲區。
四兄弟研究透徹後,對于戰勝凰騰可算是志在必得,就在他們抵達競技場時,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路上,怎麼每個人都對自己橫眉豎眼著,就好像他們搶了對方老婆誘拐了他們的兒子似的。
「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周圍的人都怪怪的,怎麼一個個都一副要將將我們碎尸萬段的感覺?」黑四是召喚師,觀察力最敏銳,對人的情緒也琢磨的最清楚。
他琢磨著,若是眼神是刀子的話,四兄弟身上這會兒已經有千百個窟窿眼了。
「你想多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黑大不以為意著,剛要進入競技場,忽覺得後腦門一涼,有什麼東西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