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的身體,最主要的就是斗氣的運行,雲滄浪的左臂所受到的制約,很像是雲笙在武軒無極館中被封鎖魔法力的魔法鎖。
只是在雲滄浪身上下手的那人,所用的手法,可比一般的魔法鎖厲害許多。
迄今為止,也只有雲笙能用炎家祖傳的醫魄神針結合了髓玉功才能讓其破禁。
「要想治好雲大叔的手,那至少需要五層我們炎家的獨門內力,但眼下,我才只是習到了第三重,所以我暫時無能為力。但若是我將來突破了第五層,我就有絕對的把握,治好雲大叔,」結合人體構造圖,雲笙言簡意賅的將治療和她眼下的難處說明了。
听了雲笙的話後,其他幾人全都明白了過來。
雲霸河半晌不發一語。
戰力則是喜憂參半,反倒是雲滄浪的神情最為平靜。
「多謝小神醫坦白相告,其實我這手,也廢了很多年了,並不急著一時半會兒的,小神醫也無需自責,若是運氣好的話,也許將來我的手還能恢復,」雲滄浪和藹地看著雲笙。
不知為何,雖是第一次和雲笙見面,雲滄浪卻覺得和她很是親近,這種親近感甚至比起對自己的親佷子唐玉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是感覺到了雲滄浪的友善,雲笙想了想,「我眼下功力還不夠,但是我還有另外一個法子,它不能讓雲大叔的手徹底恢復過來,可它至少能保證,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里,你的手不會繼續惡化下去。它也能改善你手臂上的肌肉萎縮跡象。」
髓玉功三年為一坎,可過去兩年多的時間里,雲笙一路從第一層突破到了第三層,其中雖然也有些運氣成分在,可也讓雲笙意識到,在無極大陸上修煉髓玉功,比起在現代社會要容易很多。
個中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無極大陸的日精比起污染嚴重的現代社會要精純許多。
雲笙所說的法子,就是早前她試驗出來的血雲獸血。
血雲獸血是一種很好的身體強化藥,搭配雲笙特殊的扎針手法,雲滄浪的左手就能吸收部分的獸血之力,這也能改善他左手的惡化程度。
「我這就返回藥堂,準備相應的獸血和藥草,以後每隔五日,我就會到府上一趟,替你針灸治療,」雲笙也不理會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雲霸河,徑直離開了將軍府。
「呵呵,小丫頭的脾氣是挺大的,可她的醫術和醫德很好,既然她說二弟的手有的治,那就必定有的治,」戰力很是感慨,臉上堆滿了笑意。
「目無尊長,在長輩面前說話好無理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家教養出來的孩子,」雲霸河想起了雲笙方才對自己的態度,就一肚子的火氣。
現在的孩子,實在是太不討人喜歡了,哼!
「爹,那孩子的脾氣,和你倒是很相似,」雲滄浪笑了笑。
「胡說,誰跟她相似了。戰力啊,我們也好久沒聚了,酒窖里我存了幾壇子好酒,你幫老頭子我去取過來,」雲霸河差使著戰力去府中的酒窖取酒。
雲霸河平生最愛喝酒,遇到了開心不開心的,都喜歡來幾杯。
戰力每回來,都要被他灌醉。
戰力離開後,雲霸河哼了一聲,言語間帶著幾分怒氣,「滄浪,你到現在都不肯告訴爹,當年傷了你雙手的究竟是什麼人?」
原來雲霸河喝酒是假,刻意叫開戰力才是真的。
這麼些年來,雲霸河一直以為,雲滄浪的手,是受了敵軍埋伏,被圍攻之下所傷,可方才那倔脾氣的小丫頭一說,他卻琢磨出了些不對頭的地方來了。
右手被猛獸撕裂,左手被一種特殊的手法禁制了斗氣。
雲滄浪是雲霸河的兒子,他一身的武技可謂是全都是師承雲霸河,雲家的一雙子嗣,雲滄海魔法天賦了的,而雲滄浪在武道方面也很有天賦。
當年,雲滄浪遇敵受襲之時,他已經是武宗,和如今的戰力也相差不多。
若是他拼盡全力,對方就算有萬人軍馬,雲滄浪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可他卻是敗了,不僅是敗了,還被人生生廢去了雙手,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可若是對方真要殺害雲滄浪,那又何必僅僅只是廢了他的雙手。
想來對方要麼和雲家有深仇大恨,想讓雲家生不如死,要麼就是有所顧忌,不敢真的擊殺雲滄浪。
這個種的緣由,武聖老將軍本人是無法想通的,可雲滄浪卻也不願意多說。
一來一回,事情的真相,迄今沒有被揭穿,雲滄浪的痛苦也就持續了那麼多年。
「爹,當年的事情,你無需再多問,是孩兒技不如人,才被人所傷,丟了武聖將軍府的顏面,」雲滄浪神情痛苦,言語之間,卻是不願意再提起陳年舊事。
「酒來了,二弟你這陣子要服用獸血,不能飲酒,這壇好酒就便宜我和老將軍了,」不明究竟的戰力抱了一壇子酒過來。
雲滄浪的手有了希望,戰力是打心眼里為他開心,今日他要不醉不歸。
「齊哥,我還有一事要問問你,方才那小姑娘,叫什麼名字?還有她的醫術很是特別,我好像從未在大周見過如此的針法,」雲滄浪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雲笙。
「她叫做炎雲,是我從皇家魔法學院挖來的交換生,至于師承何處,我只听說她住在城里的一家醫館,」,戰力知道的也就只有那麼多了。
說話間,雲笙已經取來了獸血,再叮囑雲滄浪的隨身侍童將送回了房內,開始告訴雲滄浪獸血的使用禁忌。
雲滄浪的手浸泡了獸血後,皮膚比平日紅潤了許多,雲笙又替他扎了幾針。
院落里,雲霸河和戰力喝著酒,高談闊論著大周如今的國情形勢。
雲霸河脾氣火爆,不時地罵著朝中的文官,戰力只得是在一旁賠笑喝著酒。
不知不覺,日頭就下了山。
雲笙走過院落時,只听得雲霸河口中咕噥著,「雲滄海你個不孝子……」
她回首看去,老將軍高大的身軀俯在了院落的石桌上,已經是醉了,看上去分外蕭瑟,不知為何,她的心底生出了一種悲涼感,對將軍府的恨意也變得不再那麼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