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雷落下的那一瞬間。
雲笙和夜北溟體內的五系法魂,就像是被激怒了般。
發出了一抹刺目的光芒。
「那是!法魂共鳴!」藍和幾名大陸魔法精英營的魔法師驟然停下了動作。
怎麼可能,導師們口中說起過的,魔法雙修魔法師之間,擁有了近乎百分百的契合度後,且擁有近乎一模一樣的法魂時,會引起的法魂共鳴。
共鳴的法魂中,雲笙和夜北溟的體內,沖出了一抹五彩的光芒。
那一抹光芒在兩人的身體上,形成了一個五彩的魔法護盾。
天雷擊打在了魔法護盾之上,護盾粉碎,而兩人安然無恙。
天雷落下後,天空中翻江倒海的雲漩渦迅速消失了,天空再度恢復了瓦藍色。
四周的魔獸,被這奇異的一幕驚呆了。
就連啵啵蛋,也停止了扇翅,望著雲笙和夜北溟。
神跡,真的是神跡,居然用魔法護盾,阻擋下了威力達到了禁忌魔法程度的天雷。
藍和幾名大陸魔法精英營的魔法師都呆愣在場。
而雲笙和夜北溟也處在了劫後余生的喜悅中。
「藍師姐,我們……還要不要搶奪紫參?」幾名魔法師詢問著。
「不,那兩人……我們走,」藍揮了揮手,她必須要將今天目睹的這一幕,像導師們反映。
望著魔法光盾下方的雲笙和夜北溟,目睹了一切的陳憐兒眼中,嫉妒的幾乎噴出了火來。
她恨恨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落霞城的方向跑去。
雲笙,你不要得意,你永遠也不可能和夜北溟往在一起。
而雲笙和夜北溟兩人,卻是全然沒有反應。
兩人眼中,此時,都只有彼此而已。
雲笙看著魔法光盾,眼中還帶著劫後余生的喜悅。
「你……瘋了,會死的,」雲笙能感覺到,夜北溟的心跳,透過衣物,直傳到她的心底。
這讓她的心跳也驟然加快了幾分。
心跳之外,她感覺自己的耳根子,也一陣子發燙。
這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即便是以前和劉明朗約會時,她也未曾出現過這種情況。
「有攻擊我幫你擋著,有委屈我幫你受著,有人欺負你我幫你打回來,我這扈從,可不僅僅只是用來看的,」夜北溟眯起了狐狸眼。
原來有個扈從,味道也挺不錯的。
夜北溟心中漾漾,狐狸眼眯了起來,天知道他愛死了看雲笙這副鼓囊囊,如同一副炸毛小野貓的模樣。
「小野貓,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夜北溟從懷里取出了一樣東西來,放到了雲笙的手心。
雲笙仔細一看,發現那是一塊破破爛爛的木牌。
夜北溟這人不是有什麼怪癖吧,他堂堂北冥王爺,身上的配飾不是什麼寶玉翡翠,怎麼就掛了塊木牌。
這塊木牌,早前也曾被程白等人嘲笑過,可是夜北溟卻從未解釋過,木牌到底是什麼用的,只是一直很珍惜地帶在身上。
雲笙翻看著那塊木牌,片刻之後,她覺得木牌很是眼熟。
再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在蕉葉村時,睡覺用的床上的某塊木板嘛。
木牌的中間,雕刻著幾個歪歪斜斜的字。
雲笙認得那字,那是她在離開蕉葉村時,匆匆在完成了眼角膜移植手術的夜北溟身旁留下的一行字。
想不到,夜北溟竟然是將這塊木板直接帶在了身上,木牌不大,上面可以辨認的,只有兩個字︰「再會。」
雲笙記得分明,她那時候對夜北溟說不上有什麼好感,完成了手術後,她只想快點擺月兌夜北溟這個燙手山芋。
她留下的字句,分明是「再不會。」
而那一個「不」,卻是已經被夜北溟小心的磨去了。
鼻子里,一股酸澀感慢慢渲染開。
一時之間,雲笙握著那一塊木牌。
她記得當天空霹下一道紫色的雷劫時,夜北溟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她,用寬闊的背,替她擋下那一道雷時的情形。
那一刻,她能聞到夜北溟皮肉燒焦的氣味,可是他的表情,卻很淡然。
夜北溟不是一個善于表達自己的人,可他卻是個善于用行動來表露心跡的人。
心中的漣漪泛濫開,雲笙將那塊木牌放下,她望了眼夜北溟。
似乎遇到了她後,夜狐狸就沒遇到過什麼好事。
可為何,她的心底會有那種悸動感,這種感覺,當初的劉明朗不曾給過她。
即便是在和劉明朗分手的那一刻,雲笙的心疼,更多的是替自己幾年真心的付出不值。
而夜北溟卻恰好相反,他的付出,又是否值得?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個問題,他只是想保護她而已。
明明自己每次看到他,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可他卻依舊心甘情願地當自己的扈從。
解開了他的衣服,看到他後背上已經血肉模糊的模樣,雲笙的手微微一顫,心底一陣陣痛楚。
面上不知不覺濕漉漉了一片。
「小野貓,你哭了?」夜北溟的聲音里帶著一陣虛弱,天雷之力,即便是被兩人的合擊魔法抵御了大半,而小半部分的雷霆之力,都作用在了人肉盾牌夜北溟的身上。
雲笙一抹眼角,卻發現自己的面上已經一片濕漉,也不知是淚還是汗。
夜北溟不過是一具血肉之軀,能活下來,已經是非常僥幸了。
「你不要命了,那是天雷!」雲笙近乎是撒氣似的往夜北溟的身上撒止血劑。
「不要命的是你,為了雲滄浪的手,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夜北溟也很惱火。
天知道,在他看到雲笙要被天雷擊中的一瞬間,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雲笙忽的虎起了臉來,凶巴巴道︰「當了我的扈從就是我的人了,你以後只有欺負人、打人、讓別人委屈的份,以後,不許再受傷了!」
「你?承認我是你的扈從了?」夜北溟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大陸上,恐怕也就只有他這個扈從當得最是憋屈了,追著別人跑,別人還不願要。
可眼下,雲笙卻是突然承認了他的扈從身份?
見平日狡猾的夜北溟一副傻頭傻腦的模樣,雲笙眼底,劃過了一抹惡作劇的壞色,她突地踮起了腳,唇貼上了夜北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