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定要逃,他這會兒才明白,這名所謂的天伐獵兵團的女召喚師,是個多麼可怕的存在。
她小小的身影,穿梭在神秘人中,一手一個火炎爆。
通紅的火焰,映得她眼眸都是一片血色的,殺人時,她黑發飛舞,就如地獄來的惡鬼,招招索命。
在那一頭百足蟻將面前,這些受過了嚴格訓練的武者們,被撕成了碎片,一口吞噬而下。
手下的求饒聲,救命聲,像是一首永遠不會停歇的冥歌。
在幾名神秘人手下的掩護下,小頭目好不容易才殺出了礦洞,可就在他踏出了礦洞時,外面等候他的卻是幾百名獵兵。
原本眾人都做好了要血拼一場的準備,也做好了會看到滿地尸體的慘景,可是他們進來後,卻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他們找到了還在伙房的幾十名村民,趕到了礦洞,剛要殺進去時,就見了幾個全身帶血,狼狽不堪的武者跑了出來。
他們面部的神情,就好像是見了鬼一般。
為首的一人,猶如天神般,銳不可當。
「天伐獵兵團,雲滄浪,在此恭候多時,」沒有了雷暴魔法陣,雲滄浪和幾百名獵兵一路勢如破竹,殺了進來。
大周,雲滄浪。
看到了猶如武神在世般的雲滄浪和他完好的手臂時,神秘人小頭目再也支撐不住了,他膝下一個發軟,癱倒在地。
這人,怎麼成了這副模樣,還有其他的神秘人呢?
「二叔,你們來的剛剛好,」雲滄浪正納悶著,只見了礦洞里,自家佷女兒一臉輕松地走了出來。
看到了雲笙時,那神秘人小頭目口中連連喊道︰「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靠過來。」
那模樣,就好像雲笙是個惡鬼似的。
雲滄浪一臉的頭疼,看來,這群人可是被自家的佷女兒給整壞了。
「二叔……」雲笙還想要說些什麼,忽的,雲滄浪神情一變,獵兵們也警覺的看向了身後。
一陣戰馬嘶鳴聲,只見了礦區入口處,一面面軍旗飛舞,就如天邊的雲彩,軍旗的上方,赫然繡著「大周」兩個大字。
「吁——」只見了一名大周武將,縱馬而來。
馬匹的身後,還跟著帝鴻城的軒氏兄妹。
「大周威遠候軍,奉命前來圍剿盜匪,爾等速速退開,」那名武將正是早前雲滄浪前去面見過的威遠侯侯爺佷子,南部邊境守軍將領倪仁義。
大周守軍?
雲滄浪面色大變,再看看在倪仁義身旁,得意洋洋的軒氏兄妹,心中早已知道有些貓膩。
雲笙也沒有想到,原本已經完全控制住的局勢,會因為南境的守軍的突然出現,頓時扭轉。
「原來是雲兄啊,」見了和一干獵兵站在一起,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神秘人,倪仁義那雙小眼眯了起來。
他和雲滄浪也算是舊相識,兩人本就是差不多的年齡。
只是當年雲滄浪從軍時,在軍隊里處處都壓他一頭,這讓小肚雞腸的倪仁義很是不滿。
數年前,雲滄浪被軒無忌暗算,落了個身殘的下場,倪仁義得知後,還在自家的官邸里擺了酒宴,大大慶賀了一場。
沒了雲滄浪這塊礙眼的絆腳石,加之有威遠侯的幫助,倪仁義一路青雲,還設法討要到了南境守軍將領的肥差。這些年,他在邊境一帶,作威作福,和帝鴻城、後秦、唐淵都有所勾結,這一次的紫金礦脈,他原本也是撈了大好處的。
哪知道雲滄浪和當地的獵兵勢力卻半路殺了出來,壞了他的好事。
軒氏兄妹也是狡猾,他們比起神秘人小頭目來,更早一步發現了礦區內的魔法陣被損壞。
他們心知中間有問題,就連夜通知了倪仁義,讓他來了個黃雀在後,趁著雲滄浪等人還沒有審問神秘人之前,以大周守軍之名,接手了礦脈。
「倪將軍,多日不見。這條礦脈,是早前在玉京時,陛下讓我們前來勘測的,」雲滄浪也知道個中必有問題,可是他已經辭去了大周將領一職,論起身份,他如今是民,倪仁義是官,在了大周境內,他不能與倪仁義為敵。
他只能將大周帝的任命告訴了倪仁義。
「這件事,侯爺已經跟我提起來了。既然礦脈已經找到了,這些霸佔礦脈的惡徒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好了。還有,你們身後的那一個礦洞,也一並交給本將軍了,」倪仁義一想起里面還剩下來的還有二分之一的紫金礦,心底就一陣垂涎。
這群該死的獵兵,不知死活,居然敢佔了老子的財路。
將礦脈和神秘人都交給他?
雲笙不由皺了皺眉。
可若是不答應,就等于忤逆軍令,獵兵盟的獵兵們也不會同意和軍隊為敵,僅僅是憑她和二叔,顯然不能和軍隊起正面沖突。
倪仁義今日也是有備而來,他帶了數千名守軍精銳。
軒氏兄妹卻是暗暗得意,尤其是軒無忌,他看到雲滄浪不滿的模樣,心底更是暢快無比。
「等等,是哪個不長眼的說要交出礦脈的?」高空之上,宗人格坐在了龍爪蝙蝠上,居高臨下,一臉惡狠狠地望著倪仁義。
軒氏兄妹也認出了宗人格來。
「聖獸召喚師?」倪仁義一看來人身下那頭龐然大物般的蝙蝠,心里咯 一聲。
什麼時候,大周境內也有聖獸級別的召喚師了。
「這位大人,您是?」倪仁義終歸是邊境守軍的將領,也是見過些市面的,他也知道,在面對宗人格這樣的強者時,絕不能硬踫硬。
「召喚師大人,按照無極大陸各國約定。這條紫金礦脈,位于我大周境內,自是我大周的東西,你看……」倪仁義心想,即便是聖獸召喚師,也不能公然搶奪大周的礦脈。
「誰說的!這條礦脈里發現的礦石,有五成是老夫的,這話可是你們大周的皇帝親自說的,」宗人格厲目一瞪,身下的龍爪蝠王就振翅不止。
龍爪蝠王晉級後,體態比原先大了三分之一有余,那一對翅膀拍打著,就如一道小型的龍卷風。
下面的兵士們被吹得東倒西歪。
倪仁義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腳,他嘴上結巴著︰「召喚師大人,你這話說的可是真的?空口無憑的你……」
「空口無憑,你看看這是什麼?’宗人格丟下來了一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