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府遭遇如此大的危機的時候,雲滄雪再雇佣血手壕,那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雲滄浪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血手壕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至今沒有人清楚血手壕的來歷,也沒人清楚,血手壕到底有多少人。
人們只知道,一旦雇佣了血手壕,血手壕的人就會完成任務。
無論要殺的是平民,甚至是一國王公貴族,血手壕也全都能完成,無一例外。
血手壕如此神秘,它要求的殺人收的報酬也很特殊,不收金幣,而是要求對方幫忙完成一個等價的條件作為報酬。
若是雇主無法完成報酬,血手壕的人,會不顧一切地瘋狂報復。
大周境內,就曾有一名富戶,因為生意上的糾紛,雇佣了血手壕的人,殺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可殺了人之後,血手壕卻提出了讓那名富戶用他自己的全副身家做交換。
那名富戶自然是不同意的,可第二日,他一家六十三口,包括他家所有的僕人牲口,全都被斬殺,一個不剩。
從那以後,血手壕的惡名在無極大陸上迅速傳播開。
類似的事情,還有不少,血手壕可謂是近幾十年來,大陸上最惡名昭彰的一個殺手組織。
所以,雲滄浪在得知雲滄雪居然雇佣了血手壕的人後,才會如此驚慌。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血手壕的人,即便是雲滄浪也不敢去招惹,想不到雲滄雪居然完全沒和家人商量,就雇佣了血手壕。
「滄雪,你竟敢瞞著我雇佣血手壕的人!」雲霸河從房中沖了出來,不過是幾日,雲霸河看上去就如同老了數歲,原本淺灰色的發須,已經花白一片。
「我……爹,你不能怨我,這些日子,那些人一直在府外鬧騰,玉兒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好好休息了。那狼牙獵兵團也不是好惹的,我請血手壕的人來,也只是想為了威脅狼牙獵兵團,」雲滄雪依舊狡辯著。
雲滄雪沒有告訴雲家父子,她心中甚至做過最壞的打算,若是狼牙獵兵團依舊糾纏不休息,她就讓血手壕的人,殺了狼牙獵兵團的團長。
「胡鬧,你有沒有想過,血手壕的條件你能不能完成?」雲霸河悵然長嘆,他沒想到,在他閉門苦思解決之法的幾天里,雲滄雪又捅出了更大的簍子。
「大不了多給他些珍寶,不要金幣,我們雲府也多的是東西由著他們去挑選,」雲滄雪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發出委托多久了?還來不來及撤銷?」雲滄浪也是自責不已,若是他能早點趕回來,興許雲滄雪就不會沖動行事。
見了歷來泰山崩于前都不會變色的父親和雲滄浪都是一臉的難看,雲滄雪才意識到,她闖了大禍。
似乎她招惹來的血手壕比起狼牙獵兵團還要棘手。
「已經來不及了,我今日一早,醒來時,發現床頭多了一張帖子,」雲滄雪猶豫著,從衣袖里取出一張帖子。
那是張燙金色的帖子,四四方方,拜帖的四角,還很是考究地掛著四根流金蘇,用了特殊的金屬打制而成,看上去和一般的富貴人家的拜帖沒什麼兩樣。
可帖子的封面,卻是一個成人手掌大小的血手印。
那血手印記,散發著一股像是血又像是香氣的特殊氣味,讓人光是聞著,就覺得一陣心慌。
血手壕的血手貼,這一張帖子,代表著血手壕已經接下了雲滄雪的這筆買賣。
若是現在毀約,依舊會面臨血手壕瘋狂的追殺。
今日一早……雲霸河眉頭一皺。
他這幾日,雖是在練功房里閉門不出,可是外邊的動靜,卻都是知道的。
連日來闖入雲府的狼牙獵兵團的獵兵們中,不乏有好手在。
這些人,僅僅是靠雲滄雪找來的那些三流角色的獵兵,根本抵擋不住。
每每到了那些人要闖入雲滄雪母子的院落時,雲霸河就會出手警告對方。
武聖的威壓還是很驚人的,即便是足不出戶,依舊是嚇得對方的獵兵落荒而逃。
可是今日一早,雲霸河卻沒有發現有人闖入將軍府。
難道說,血手壕中,還有不遜色于自己的武聖級別的高手。
「爹,事情既是到了這個地步,唯一的出路,還是趕在血手壕到來前,先解決了狼牙獵兵團的事,唐玉這次非去賠禮道歉不可,」雲滄浪卻是堅持,一定要唐玉和他一同前往狼牙獵兵團的所在。
一件事歸一件事,免得雲府兩面受擊,到時候應付起來,更加焦頭爛額。
「不,外公,玉兒不要去,」唐玉沒想到,到了最後,他還是要去見狼牙獵兵團的人。
「唐玉,你是個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雲霸河方才在屋子里,也听到了雲滄雪對自家兒子的縱容以及對雲笙的辱罵。
他看著唐玉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再想起早前義診時,雲笙從容不迫的模樣。
為什麼,同是雲家的孫嗣,彼此之間,卻是天差萬別。
「這件事無需在多說,滄浪,你帶著玉兒前去狼牙獵兵團,血手壕的事過陣子我處理,」盡管對唐玉很失望,可雲霸河也狠不下心,坐看唐玉被殺。
雲滄雪還爭辯,雲霸河冷冷瞥了她一眼,「滄雪,你讓我太失望了,這幾日,你不準再和玉兒再有半點接觸。來人,把她帶走,這陣子誰要想幫助三小姐,立刻驅逐出將軍府,永不錄用。」
雲霸河直到今時今日,遭遇了這般劇變後,才意識到,這些年他將雲府的事交給了雲滄雪打理,是一件多麼錯的事情。
在雲滄雪的不滿聲和唐玉的哀嚎聲中,兩人都被帶走了。
那些雲滄雪請過來的中看不中用的獵兵,也被雲霸河趕走了。
「雲伯,清查這一次事件中,離開將軍府的那些奴僕、門客,將這些人列入黑名單,我要讓他們以後再難在大周立足。還有,放些假消息出去,我想,這些日子里,雲府必定混了不少耳線,」雲霸河在練功房里呆了幾日,也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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