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憐兒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憐兒,無論你要憐兒做什麼,憐兒都會答應,」陳憐兒最是在意的就是她的一張臉。
她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哀求著暗太子。
「起來吧,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怕成了這副模樣,也是大煞風景的事,」暗太子半是惋惜半是感概著,手指勾起了陳憐兒光滑的下頜。
陳憐兒面上,布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足以讓天下大部分的男人都心軟。
只可惜,暗太子天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種,他樣貌出眾,紅發映襯下,更顯得的他一舉一動尊貴俊美,動作看似輕柔,可眼底的一片冰冷,卻泄露了一切。
陳憐兒嚇得牙齒磕踫。
「你對雲笙知道多少?」暗太子柔聲問道。
陳憐兒不解著,「太子的意思是?」
「告訴本太子,她的一切,」暗太子的聲音不再冰冷,語氣中,帶著一股貪婪似的渴望。
若是說,早前他對雲笙還只是一般的較勁,想要報復她對自己的那番無禮。
可在見識到了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暗太子對她更是勢在必得。
他還記得,在面對血腥時,她淨白的臉上,一片淡然。
那一刻,她的身上,散出的氣勢,美的窒息。
明明是心思無比月復黑的一個小人兒,可那一刻,卻又有種聖潔之光。
這兩種風格迥異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光是想著暗太子就覺得心神搖曳,難以把持。
眼下,雖然雲笙年齡還小,但是假以時日,她必定能成長為讓人心悸不已的絕色佳人。
無雙的醫術,足夠冷靜的頭腦,神秘莫測的召喚術,那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獨孤休。
陳憐兒從暗太子的眼中,看到了**luo的渴望,那種渴望,不僅僅是男人對女人的,更近似于野獸對于配偶的渴求。
陳憐兒心中先是涌起了一股強烈的近乎恨意的嫉妒。
不可否認,暗太子很殘酷,可是他是絕對的人中之龍。
無極五璧,融合了神獸血,以及將來後秦儲君的位置,無一不讓他被無數少女所追逐。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卻表現出了對雲笙強烈的興趣。
夜北溟也是如此,想到了殿堂上,夜北溟小心翼翼地抱著雲笙,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動人的寵溺和愛護,陳憐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絞碎了。
陳憐兒從未在夜北溟身上,發現過那樣的雲笙。
他只有在面對雲笙時,才會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可眼下,暗太子也是如此,只是暗太子的神情,看上去更加露骨。
他眼下,就像是一匹炸毛的紅毛狼王。
暗太子要雲笙,那再好不過。
只要她能將雲笙送到了暗太子的手上,到時候,夜北溟就再也沒法看到雲笙了。
「太子,關于雲笙……」陳憐兒娓娓說道。
雲笙到了雲府時,雲霸河已經醒來了。
見了雲笙入門,雲霸河先是老臉一紅,再是重重地咳了一聲。
「你的身子……」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了出來。
一旁的雲伯臉上擠出了抹笑容來。
雲霸河已經听雲伯說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在他听說雲笙為了救自己,最後力竭昏迷,他心中感動之余,對雲笙的傷也很關心。
他醒來第一件事,也就是詢問雲笙的傷情。
雲笙也有些尷尬,「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倒是你的傷我再幫你看看。」
「早前溫大國手已經來過了,他已經替老爺看過了,說是老爺的髒腑都已經被修復好了,他還直呼奇跡,說是從未見過有人的針法如此出神入化,」雲伯嘖嘖稱贊著。
這一次小小姐,還真是大長了臉。
雲霸河這一次,卻沒有流露出多少喜悅來,他有種預感,雲笙這一次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很可能會引來不好的事。
雲笙勉強笑了笑,還是上前替雲霸河看了傷,就如溫大國手說的那樣,雲霸河的傷基本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他體內的魔獸羊水依舊沒有清除。
「二叔呢?」雲笙環顧四周,沒看到雲滄浪,雲笙早前已經和雲滄浪打過招呼,讓他在獵兵分會發布一個委托,雇佣獵兵前往尋找生命之水。
魔獸羊水一日不解,雲霸河就有潛在的危機。
雖說天闕子已經死了,但是止不住還能冒出其他的武聖級別的高手來。
「二少爺和戰副館長出去了,」雲伯剛說著,忽听到府內侍衛前來稟告。
「老將軍,暗太子攜禮前來拜見。」
一听說暗太子來了,雲霸河和雲伯都是一愣,雲笙也覺得有幾分不悅。
雲霸河的傷還沒好,暗太子這罪魁禍首,居然還敢上門,還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只是算起來,來者都是客,雲霸河也不好將他國太子拒在門外,就讓雲伯去迎了暗太子進門。
暗太子與他的兩名侍衛,進了雲府。
他看到雲笙也在場,眼中倏然亮了亮,嘴角微微一揚。
雲笙卻是沖著他翻了個白眼,若不是她還要替雲霸河開藥,她準保拂袖就走。
「雲老將軍,本太子是來道歉的,」暗太子將雲笙的反應收在眼底,笑容又深了幾分。
他今日倒是一臉的謙和,還帶了五六種聖品的藥草前來探視。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前來探病的。
「獨孤太子客氣了,老夫和你乃是正常切除哦,受了傷,還勞煩太子親自上門,才是不好意思了,」雲霸河嘴上謙和著,心里已經將暗太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後秦和大周兩國互看不對勁,已經僵持了幾百年。
獨孤休又是後秦最有權威的皇子,外界對于他繼承後秦帝位,早已是眾說周知。
雲霸河是大周老將,當年在後秦戰場上,殺了無數的後秦兵士。
兩人見面,不說拼個你死我活,但也絕難以和平相處。
更不用說獨孤休還帶了一堆的禮物,言語親切,面帶笑容,那模樣就像是女婿拜訪老丈人似的,怎麼看怎麼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雲霸河正想讓雲伯謝絕了對方的禮品,哪知道雲笙已經接過了那幾樣藥品,隨意瞟了幾眼,「暗太子也甭小氣的,人都快被你打死了,你就幾樣聖品藥草。若是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後秦那樣的泱泱大國,連份像樣的禮都拿不出來呢。」
雲笙的譏諷口吻,暗太子身後的兩名侍衛一听,立時火冒三丈。
獨孤休卻是不急不躁,「雲姑娘說的對,看來還是本太子禮數不周了。來人啊,將那株扇葉羽芝取過來,送給老將軍。」
扇葉羽芝?
雲笙愣了愣,雲霸河和雲伯也怔住了。
雲笙是學醫的,她對大陸的藥草也琢磨得很透了,扇葉羽芝是一種高品的聖品菌類藥草,形狀和羽毛很相似,只是它的顏色卻是純白色的,生長在大陸最北側的雪女峰上,據說上千年才出現一次。
它的品階雖是比不上神品的九葉紫參,但在聖品丹藥中,已經死極品的存在了。
這種藥草,最大的最用是淨化體質,傳說武宗強者,只要服用一株扇葉羽芝,就可以洗髓伐骨,沖擊武聖的瓶頸。
它的效果,可能比不上生命之水,但是對于緩解雲霸河體內的毒,還是有些作用的。
「太子……」那幾名侍衛也是一臉的茫然,這株聖品藥草,可是後秦帝為了暗太子的將來沖擊武聖,專門準備的,太子一轉手送給了雲霸河,此人還是後秦的敵人,這樣只怕不大好吧。
「本太子不希望再說第二次,」暗太子眼眸一暗,一股風雨欲來的神情,侍衛不敢再問,忙回使館取藥草去了。
「暗太子,你真是太客氣了,這麼珍貴的藥草,老夫受不起,」雲霸河只得起身。
「老將軍不用客氣了,本宮誤傷老將軍,還請老將軍和雲神醫不要見外。其實在下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希望老將軍能夠答應本宮,」暗太子依舊是一臉的燦爛,只是他的眼神卻是時不時落在了雲笙的身上。
雲笙感到有些不對頭。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和暗太子的恩怨。
只是這廝早一刻還一臉對自己要打要殺的便秘樣,這會兒一口一個雲姑娘,也不知道,他到底安了什麼心思。
「我仰慕雲姑娘已久,希望借這一次出使大周的機會,向老將軍提親,將雲姑娘許配給我。我答應,只要我一日為太子,她就是太子妃。若是我登基為帝,她就是後秦的皇後,」暗太子言語誠懇,一字一句,說的很是謹慎。
他用的是「我」,而非是「本太子」,足見他用心之誠。
在一旁喝茶的雲笙「噗」地一聲,口中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獨孤休坐得位置和雲笙很近,她一口噴了出來,噴得他滿臉都是水。
他連眉頭都沒抖一下,自若地抹去了面上的茶水。
雲笙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一般的精彩來形容了。
提親!
獨孤休竟然是來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