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與媳婦本就是天敵,何況這個媳婦正令他的兒子受苦,而兒子卻還偏袒于她,怎麼不讓養了兒子幾十年的婆婆又痛又怒。
「怎麼不關她的事!」
「娘,不要說。」赫連元栩說罷,急速的咳嗽,又是一口血。
赫連夫人見狀身子都軟了,她何曾見過兒子受過這樣重的傷,恨不得替了他去承受。
忽然,赫連元栩將赫連夫人急急的推開。一道天罰之光急急的擊下,直入赫連元栩的身體。
「栩兒!」赫連夫人捂著嘴驚呼,身子顫抖不已。
這次,天罰之光接連擊下五道,直劈得赫連元栩在地上痛楚的打滾,鮮血幾乎將一身白衣染透。
那種痛楚,可想而知。可是,他一聲不吭。眉宇間,依舊是那股他獨屬的孤傲,厲霸天下。
穆嫄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痛碎了,她握著拳頭,指甲幾乎要掐進了皮肉里。
「栩兒……」赫連夫人喚得聲音都顫抖了,她流著淚說道,「你就,就向天懺悔吧……」
懺悔?
他不會懺悔,不會去乞求上蒼的原諒。他違背了誓言,受罰,理所應當。赫連元栩嘴角一抹清笑,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毅。
他站起身渾身是血的身子,冷傲向天。
穆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赫連元栩,他現在污穢一身,但她卻覺得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赫連元栩。
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那鮮紅的血液在月光下散發一種妖詭的光芒,穆嫄從中嗅到一股強者的不屈。
元栩!穆嫄咬著自己的嘴唇,將它咬疼,才轉移自己心上的刺痛。
淚,被她生生的隱忍。
流淚,怎配站在他的身旁!
劈叭兩下,兩道閃電接踵而至,不留給人喘息的機會。風,卷起赫連元栩被鮮血染浸的衣袍,荼荼如火,張狂而不可一世。
他是赫連元栩,是不被超越的神話!
縱然是天罰,也不令他倒下。他用最後的力量,支撐他的驕傲。
「栩兒。」赫連夫人飛跑過去,將渾身是血的赫連元栩抱住,「栩兒,你怎麼樣?」
赫連元栩對著赫連夫人微然一笑,卻忽然一口鮮血噴出,一下子暈了過去。
「栩兒!」赫連夫人焦急的喚了一聲,趕緊將一顆藥丸喂進了赫連元栩的嘴里。
「他怎麼樣?」穆嫄走過來,輕聲問。
她壓抑自己的焦急和心痛,盡量平穩自己的聲線。
赫連夫人卻是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便擁著赫連元栩飛上了雲香馬車,直沖于空,極快的消失在了穆嫄的視線了。
他一定傷得很重,否則不會不留下一字一詞。
可是,他又為何會受到天罰?穆嫄想著赫連夫人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心口驀然收緊。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穆嫄怎麼還能睡著。
赫連元栩渾身是血的模樣,令她擔憂。坐立不安,本想用修煉來平復心緒,卻一直入不了神,冷汗滲滲。
元栩,你究竟怎麼樣?穆嫄看著依舊黑沉沉的天,忽然一陣心煩意亂。
她要不要去傲世堡?忽然沖動的就想放出吉祥,可是想法剛一出,她又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