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已經知道。」穆嫄看向秋月霜,「他們為何指定月霜姑娘去魔殿血祭?」
哎!月霜爹爹又嘆了一口氣說︰「他們需要一個陰時陰刻生的五陰女子去血祭魔王,而我霜兒,就是五陰女子。
可是哪有父母眼睜睜看著女兒去送死。于是,我們就讓濃炎帶著她逃跑。」
穆嫄看向濃炎,濃炎臉色有些不自在,為方向他們說過的謊言。
他有些畏懼穆嫄審視的目光,囁喃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撒的這個謊。其實,我和霜兒還有我爹,只是秋家的僕人。
我們帶著小姐,也是今日才逃到這間無人看守的客棧,準備休息一晚,離開水沂城。誰知道就踫上了你們來投宿,我們怕遇上壞人,便盡量裝得像老板的樣子……」
人在逃亡的時候,對事事懷疑,難免會言不由衷。但穆嫄記得他們啃饃,把肉讓出來的善良,就沖這一點,便誰都不是壞人。
穆嫄微微的笑了一下,一下子就讓濃炎緊張的神情放松了一些。
「所以他們就屠城了?」單淳宥插上話來。
月霜爹爹臉上很愧疚,深深的埋下了頭,他用手背抹著淚,沉沉的說︰「是,他們找不到霜兒,就**百姓,他們說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我們一家人怕被人出賣,也躲了起來,可終究還是被魔族的人找到,所以他們便抓來我們一家子,逼迫霜兒自願去血祭。
因為只有血祭的女子自願犧牲性命,魔王才會接納他們的儀式,他們的魔王才能順利復蘇。」
怪不得那個魔族人一定要秋月霜自己走出去,原來被強迫的儀式是無效的。
人心本來就是自私的,做父母的,護著自己的女兒無可厚非,只是那一城百姓……單淳宥心痛,卻也無法去自責月霜一家人。
他身為皇帝,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子民,他有什麼道理去責怪旁人在親情上的自私?
「我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只有兩個女兒,我舍不得霜兒去送死。」月霜娘哭著說,「魔族的人那麼凶殘,我們為什麼要成全他們的儀式,讓他們的魔王復蘇?」
「可是死了那麼多人。」秋月霜沉痛的閉了閉眼楮。
所有的人都沉默著。
「放心,我們一定會讓魔族血債血償的。」單淳宥的聲音平平靜靜,卻帶著一股振奮的力量。
目光里的堅毅,能震顫人心。穆嫄看著他,覺得他此刻的形象特別的高大上。
「今天死了一個魔族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秋月霜面色冷靜的說著,她緩緩站起身來,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她看著自己的家人說,「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就算我們逃出了水沂城,他們也會派人來抓我的。為了他們的魔王,他們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我不想再看到旁人死去,我願意去獻祭。」
「霜兒!」月霜爹爹顫顫的叫了一聲,卻叫得一絲無力,或許這個時候,他也再沒有什麼理由去阻止女兒做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