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本無雙 第10章 仙人打架(上)

作者 ︰ 北青蘿

人間中元節,又俗稱鬼節,雖然有著鬼節這麼一個陰森森的別稱,但中元節除了祭祀先祖之外,還有很多別的活動,所以在俗世也是一個不小的盛會。

天水鎮位于楚國南端,所處的位置距離中州大陸的最南端相距不遠,而在天水鎮境內則正好有一條天水河蜿蜒而過,奔流南下在烏蘇台的位置入浩渺海。千百年來在俗世生活的人們花樣翻新地開發了許多活動,中元節的時候放河燈便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項。

清歌年年都會在在天水河中放河燈,未記事的時候是覺得放河燈好玩,記事了之後便是借著河燈許願,希望爹爹平安,能夠早日歸家。

像爹娘這樣的結合,在清歌幼時小小的心靈里是覺得不對等的,娘要常常守著,爹又常年不在,世間哪有這樣的夫妻呢?又有哪個小孩子是像她這般父母雙全,卻又看得見模不著呢?小時候的清歌在這件事情上有著不小的怨氣,後來稍稍懂事一點,也就淡化了這份怨氣。

爹娘都愛自己,不過是因為身處的位置特殊,所以才不能給她平常人一樣的關愛,慢慢地,她也就理解了。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孩子總以為她沒有爹好欺負,清歌便一一欺負回去讓他們知道她是有爹的,而且有個很厲害的爹。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養成現在的這種性子的,別人咬我一口,我也要別人掉一塊肉才甘心。

時值傍晚,清歌和洛文慧走到天水鎮的集市上,在洶涌的人潮中穿行。說到底清歌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都喜歡熱鬧,所以這一路上清歌最開心,等到走到距離天水河邊上不遠處的時候,清歌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清歌,怎麼了?」洛文慧觀察到了清歌突然蹙起來的眉頭,疑惑地問道。

「娘,我覺得今天有點奇怪。」因為心中突然生出來的這種預感並不是什麼好兆頭,覺得周圍的環境隱約帶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感覺。

雖然中元節被叫做鬼節,但是誰也沒見過鬼,在父親留下的書籍上倒是看到過相關的介紹,人死之後沒有渡過黃泉忘川的靈魂會繼續飄蕩在世間,或修煉或完成生前未竟的執念,修煉的鬼魂有專門的名稱,他們也是修士的一種,叫做鬼修。

但是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是生活在遠離世俗靈氣濃郁的地方的,而且鬼修通常生活在陰森黑暗之地,又怎麼會來小小的天水鎮?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洛文慧看了一下周圍,她沒了修為之後,對周遭世界的感知力也下降了,清歌現在畢竟跨進了煉氣期,對于周圍環境的敏感程度自然也提高了不少。

「我說不上來,只記得以前天水河周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清歌閉起眼楮將周圍的環境仔細地感知了一下,仍舊是只覺得有些地方有著詭異的波動,卻又抓不住那個讓她神念敏感的那一個點。

「那我們還去放河燈嗎?」洛文慧心里想著事有反常必有妖,現在說不好是怎麼回事,如果有危險的話,不如在危險發生之前將它規避掉。

「當然要放啊,天塌了有大個子頂著,我們怕啥,我們小心點就好了。」清歌的話說得很光棍,搖搖頭拉著洛文慧沿著原來的方向繼續向天水河邊上走去。

才走出沒兩步,天水河上游就有人瘋狂地往下游這邊跑過來,邊跑邊喊︰「不好啦!快離開河岸,不好了,快離開河岸……」

他的聲音還未落下,就只見一向風平浪靜的天水河從上游卷下來滔天巨浪,一個浪頭打在岸邊,將正在河邊上放花燈的人卷進了其中,剛才還在喊著不好了的那個人也被卷入其中。浪頭卷著他翻轉了好幾圈,然後重重地將人砸進水中,瞬息之間便再也沒有這個人的蹤跡。

反應過來狀況的人群開始四下逃竄,人們都丟掉了手中的花燈向遠離兩岸的方向跑開,很多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失了心神,在相互擁擠的過程中,不少人受到了傷害,場面一片混亂。

「啊!」人群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好在清歌和洛文慧離著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她們兩人便先撤離到了青石板小巷這邊,距離河岸邊上的距離大約安全了,就停了下來看著天水河的狀況。

天水河在天水鎮這段距離南下的入海口不遠了,所以河面寬闊無垠,從而河水所產生的浪頭就很具有殺傷性,而上游那邊正好是一座山丘,河面呈現的是一種傾斜之勢。只見浪頭一個接一個從上游的河面上往下游打過來,河水四溢,將兩岸的徒土地都淹沒了個遍,甚至距離河岸比較遠的清歌他們腳下也涌過來了河水。

「這浪來的未免太奇怪了些……」洛文慧看著天水河中的情況,按常理來說,河水是不太可能產生這樣像海浪一樣強烈威猛的浪頭的,可是現在在天水河中的浪頭……除非是有什麼東西在作怪,不然就算是狂風過境也不會產生這樣的巨浪。

「你們快看,那浪頭頂上還站著幾個人。」反應過來的人們已經紛紛遠離了河岸,卻也有很多人像清歌她們一樣,站在遠處觀察狀況。

果然,幾個浪頭過後,在再次翻卷起來的浪頭之上看見了幾個人在上面,浪頭那麼大,他們的衣服卻沒有一絲一毫被沾濕,就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防護,將他們與水花隔開。

清歌順著眾人的目光仰頭看過去,只見立在浪頭上的幾個人纏斗的十分激烈,三個人看不出陣營,他們周圍不時有劍影的金光,乍逝的水柱,以及耀眼的雷電閃過。高高卷起的浪也在他們的斗法之下受到了影響,浪頭被劈分為各式各樣的形態,而後又被重新卷起來的浪頭掩蓋住,如此反復著。

「他們應該是修士,這浪頭要麼是他們斗法產生的,要麼就是這天水河中有什麼寶貝產生了靈氣波動,造成了河水的劇變,這幾個人大概是在爭奪這樣寶貝。」這樣的場景洛文慧最熟悉不過了,修仙界以能者居大,殺人奪寶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為了一項機緣朋友反目,夫妻離心的都很常見有。

「難道這就是仙人打架?」清歌望著屹立在浪頭之上的那幾個衣袂翩飛的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修士斗法。

「嗯,按理來說他們一般不會出現在凡人棲居的地方,一來俗世靈氣稀薄不利于他們修煉,二來天材地寶產生的環境一般也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再者正統的修士在進階的時候有心魔一說,所以平常也會少殺戮,更不會在俗世頻繁活動。這麼看來一定是天水河中出現了什麼珍奇,才讓他們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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