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襟危坐,閉目凝神,趙珊兒靜靜站在一旁,等老者睜開眼楮,她才敢小聲道,「師傅,再過幾月便是‘少將大賽’,這可是帝國內部最重要的比賽,不亞于天國大陸的‘天下第一武道會’,趙家這次志在必得,還望師傅相助!」
「‘少將大賽’和‘天下第一武道會’不可相提並論,既然今日你要我幫你,那我提出的條件你答應了?」老者捻著胡子平靜問道。
趙珊兒點了點頭,「只要在少將大賽奪得第一,我答應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為碧落門爭奪榮耀,可是,就我和小葉子妹妹二個人,你這碧落門是不是太冷清了點!」
趙珊兒說話可一點也改完抹角,一下子戳中老者軟骨,老者癟了癟嘴,「記住,碧落門雖然剛成立不久,可有我這位高人,再加上你和小葉子這樣的天才,發揚碧落門只是時間問題,不過參見天下第一武道會,最少需要三人,看來我得物色物色,再收個徒弟,最好是個男的!」最後一句老者托得很長,趙珊兒自然明白其中含義,老者可一點也不想碧落門最後由女子當家,這其中頗有淵源。
「是是,一切按照師傅說的做,那師傅打算什麼時候去趙府?我好安排安排!」趙珊兒如釋重負,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其他雜事都好說。
「明天,小葉子早就嚷嚷的厲害,想去城里!」老者說完打著哈欠揮了揮手,趙珊兒拜別,騎馬消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另一邊,馬尾少女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看,沒有發現少年影子,這才微微一笑,「哼,想要追上我,早了八百年呢!」
「呵呵!」憨厚笑聲響起,隨後是一聲狗叫,‘汪汪’。
小葉子緩緩回頭, 嚓 嚓,她石化了,數秒後!
「怎麼可能,你居然追上了,還有,這黑狗也跑的那麼快!」小葉子瞪大眼楮,指了指夜啞巴,又指了指黑狗,滿臉不相信。
夜啞巴可不管這些,再次拿出玉佩,「給你!」這一次他自信很多,說話也不在結巴。
小葉子轉著好看的眼珠子,上下打量夜啞巴,讓後眯眼說道,「我師傅說了,不能亂收別人東西,特別是男孩子的,所以你跟我去見我師傅,要是他答應,我就收下,這次我也要跑喲!」
夜啞巴撓了撓了凌亂長發,疑惑問道,「師傅是什麼?」
小葉子一愣,「就是我爺爺!好了,我走了!」
答非所問,答非所問!
夜啞巴看了看大黑,大黑嗚咽著搖了搖尾巴,表示不知道,夜啞巴咽了咽口水,收好玉佩,再次追趕小葉子。
這其中有疑點,夜啞巴從遙遠的晏城一路奔跑沒有絲毫停歇,更沒有吃絲毫食物,然後裝死受重傷,受傷後才歇息一會,便開始和小葉子‘玩游戲’,而且是高強度高速度奔跑,可他卻輕松自如,這樣的體力和耐力不能用強來形容,簡直是變態!夜啞巴是如何做到的!
馬尾少女小葉子這一次可不敢大意,她猜測著少年的能力,可想來想去也找不出原因,因為她從少年身上沒有感知到絲毫真氣,沒有真氣還能追上自己?依靠身體體能?怪物吧!!想到這里小葉子搖了搖頭,傷腦筋的事情得留給爺爺去。這一次她將回到木屋,而在木屋四周老者設置了特殊陣法,一般人和野獸不可能進入,要是夜啞巴能進入,說明他不是一般人。
雖然是嚴冬,可太陽光芒依舊刺眼,不知不覺快到早飯時間,老者似乎睡餓了,模著肚子起身,巡視四周卻沒有看到孫女小葉子影子,不得不自己動手了,他出門準備拾取干柴,可這時小葉子卻嘟嘟的跑了進來。
老者負手而立,眯眼看著孫女,「遇到怪物了?你看你,成何體統,一個女孩子家家這麼大大咧咧,以後誰敢娶你!」小葉子剛想辯駁,可接下來一幕讓卻不是她能控制的!
衣服破爛,頭發亂糟糟,有些肌瘦的少年突然出現在老者眼前,他咧嘴說道︰「追上了,玉佩,給你!」少年將玉佩遞給女子,完全無視老者。
小葉子捂著小嘴,瞪大眼楮看著爺爺,她眼珠子飛快轉著,一會兒看少年,一會看爺爺,最後她干脆閉上眼楮!
小葉子奇怪的反應,讓夜啞巴終于注意到了老者,他看了老者一眼,微微彎了腰,然後回頭再次對小葉子說道,「玉佩,給你!」
「你是誰?為何追趕我孫女?你敢說錯半句話,我一巴掌拍死你!」老者不動如山,可說話口氣卻氣吞山河,夜啞巴身軀微微向後退了幾步,大黑狗豎起尾巴‘汪汪’二聲,可很快尾巴軟了下去,乖乖靠著夜啞巴。
看到爺爺如此認真,小葉子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跑到爺爺身邊,想要說什麼,卻被老者吼會木屋,她只得乖乖去做飯。
男人間的對峙,一老一少,老者沉穩如泰山,巋然不動,將少年盡收眼底,少年一臉平靜,如同那無邊天空,天不怕地不怕,可看著老者眼楮,少年終于不再東張西望,黑色眸子盯著老者說道,「她,她救了我,我,我給她這個!」夜啞巴說著雙手攤開,紅色玉佩靜靜躺在手心。
老者目光從少年臉上慢慢移動,最後落在紅色玉佩上,玉佩外方內圓,通身紅色,還有著奇怪圖案,乍一看只是值些銀子的上等玉佩,可當老者瞳孔一縮使用真氣查看,卻讓他瞬間臉色煞白,他看到一尊高大無比背影,而且是一名女子背影,可當女子回頭吼出一個‘滾’字,卻讓他再也抵抗不住。
老者苦笑,嘴角滲出絲絲血跡,「好霸道的威壓,少年,你這東西那來的,為何要送給我孫女?」
夜啞巴似乎听不懂老者問話,撓了撓腦袋,再次將玉佩向著小葉子遞出,「給,給你!」
小葉子歪著小腦袋看了看爺爺,後者點了點頭,她才嘟嘟跑出來,小心翼翼接過玉佩。
「呀,爺爺,你受傷了?怎麼嘴角流血了,是誰傷了你?」小葉子無意間看到爺爺嘴角血跡,頓時認真起來。
老者笑了笑,「剛才研究新口訣,不小心氣火攻心,我調養片刻即可。」
小葉子半信半疑,可爺爺已經走回木屋,她也不在多說,模了模手中玉佩,回頭看了看少年,「玉佩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可誰知道木屋內老者卻回應道,「他要是不走,就讓他留下,要是能做我徒弟更好!」
「啊咧!徒弟?爺爺,你要收他做徒弟,有沒有搞錯,他完全就是什麼都不明白的傻子!」小葉子激動了,腦子想的一切一股腦月兌口而出。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
「那個,我的意思是你對我們什麼都不明白,我是傻子!」小葉子低著頭,紅著小臉,說著連自己都听不到的話。
前一刻讓人繃緊神經,這一刻卻尷尬的讓人為難,夜啞巴卻依舊呆呆看著小葉子,一臉的憨厚,大黑蹲在身邊,搖著尾巴。
「至少,他不會對我的孫女生氣!」木屋中老者意味深長說道。
小葉子一愣,猛然抬頭,看到的依舊是那張憨厚清秀的臉龐,眼神是那麼的清澈,一塵不染!
「以後你就叫我小師姐,我還有個師姐,不過她很少來這里,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小葉子嘰嘰喳喳問道,聲音讓人頓時心情大好。
夜啞巴艱難的理解著小葉子所說,半刻才回應道,「我叫,我叫夜啞巴!他們都這麼叫我!」
小葉子微微皺眉,「不行,不行,太難听了,以後你就是我師弟,得取一個霸氣的名字,來來,爺爺取名可厲害了,就像我的真名叫葉陽桑梓,桑梓寓意家鄉,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家鄉!小名,小葉子」小葉子說著拉著夜啞巴手往木屋走去。
夜啞巴極為短暫的一愣,隨即跟隨小葉子腳步進入木屋,可他的眼楮始終看著小葉子那只拉著自己的手,他感覺到一股力量涌入自己體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他覺得很好,很好。
木屋內雖然簡陋卻十分溫暖,絲毫感覺不到嚴冬苦寒,這都依靠老者精巧布陣,他可是傳說中的‘天陣老人’。
「爺爺,他沒有名字,既然你收他為徒,就給賜他一個名字吧,師傅給徒弟取名,怎麼也天經地義!」小葉子一副理所當然樣子。
老者看著夜啞巴,沉思片刻,然後才緩緩道,「夜啞巴,看來他只記得自己姓什麼,姓夜,就叫夜千鳴,黑夜中的千聲鳴叫,喚醒愚昧的人類!」
「夜千鳴,好名字,像他本人一樣,讓人捉模不透!」小葉子撓著腦袋,遇到考腦子的問題,她總會這樣說,「xxxxxxx,讓人琢磨不透!」
夜啞巴眨眼看著老者,老者捻著胡子看著自己,確定老者不在說話他才喃喃念著,「夜,夜千鳴,夜千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