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珊兒看了看四周山脈,然後在看看手中地形圖,指著圖上一個綠點說道︰「綠點表示安全地帶,現在距離我們最近的小鎮是這里,綠點,我們大約要經過一天的路程才能到,這期間警戒任務交給我和千鳴,你和其他人斷後即可,假裝重點保護貨物,」夜千鳴認真看著地形圖,當然只是簡單看綠色,藍色紅色和黑點小點,其他標記他可不明白。
「你懂的可真多,我什麼時候能像你一樣就好了,腦子里空空的,遇到麻煩事只會更麻煩,」夜千鳴有些沮喪道,身邊趙珊兒收好地形圖,側臉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是認真的,這才笑著道,「說說看,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有時候不是懂的多就能解決問題,天國大陸以實力為尊,可不考你讀了幾本書,等會我教你聚集真氣的方法,另外我還會騎射,練劍也行,小葉子是正宗的弓箭手,靈兒擅長研制毒藥,其實她最厲害的是識別什麼毒藥,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無。」
夜千鳴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的簡陋茅草屋道,「我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之事,怎麼也想不起來,」趙珊兒哦了一聲,「重要之事?對你來說什麼是重要之事?」
被趙珊兒這麼一問,夜千鳴似乎找到了眉目,「活著,活著最重要,」夜千鳴毫不猶豫道,而這時跟在一旁的大黑也汪汪兩聲,表示同意,趙珊兒楞道︰「難不成你忘記的事會威脅你的性命?好強的危機意識,想想也對,你能活到現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我很奇怪,趙府如此對你,難道你沒有心生怨恨?即便是我曾今也對你百般刁難,甚至是見死不救,若非小葉子,恐怕你已經,」說到這里,趙珊兒有些臉紅。
「怨恨是什麼?就像大黑的食物被搶走時的吼叫嗎?只要將食物再次還給大黑,它就會停止吼叫,」夜千鳴看著大黑淡淡道。
「食物是大黑最愛的東西,當失去了最愛的東西,自然會心生怨恨,看這情況很快就會下雪了,在雪中練劍很美的,要不等會我教你練劍?」趙珊兒看著霧蒙蒙的天空,眼楮忽然一亮。
車隊馬車發出很有節奏的咯吱咯吱聲,夜千鳴想了一會,緊跟上趙珊兒問道,「能練刀嗎?」「刀?可是,這次出行我並沒有帶刀,而且我們之中沒有誰修煉過刀法,刀法秘籍我只是隨意拿了一本,好像叫‘八部天龍刀法’,傳說修煉成此刀法後可以戰勝天龍,既然是八部天龍刀法,就有八本秘籍,乾坤刀法、無影刀法、二刀流、人刀流、天刀流、一刀流、刀決、平天下刀決,江湖人又稱八部天龍刀法為‘二四二刀法’,二刀法,四刀流,二刀決,趙府只有第一本乾坤刀法。」
夜千鳴撓了撓頭,「好長的名字,我這里倒是有一把刀,可太短小了,怎麼才能讓它變得像刀法秘籍名字一樣長?」說話間他拿出迷你版金色小刀遞給趙珊兒。
看到夜千鳴拿出小刀趙珊兒有些驚訝,居然是迷你版的武器,而且還是金色的,這類武器可是最高級的,因為打造這類武器的材料是空間石和靈石加入鐵礦石制成的,擁有變大變小的能力,同時具有靈性,只要認主了,被搶走也無發生使用。
「這是你的家傳寶物嗎?好精致,恩,有字,無極,無極刀嗎?好霸氣的名字,要變大迷你版武器很簡單,只要認定你為主人,你心念一動即可,試試看,心里想著變大就可以了,」趙珊兒興奮說著遞給夜千鳴,她對寶物之類很感興趣。
夜千鳴按照趙珊兒所說握著小刀,心里默想著變大,可金色小刀毫無反應,夜千鳴又試了幾遍也是一樣,于是聳了聳肩道,「沒反應,這刀是別人給我的,並不是什麼家傳的,」「哦,這樣啊,那你得讓刀認主,弄一滴血試試看,」趙珊兒並不失望,依舊興奮道。
一滴鮮紅血液滴落,將金色小刀染紅,可那小刀依舊沒有絲毫反應,這下趙珊兒臉色變得尷尬起來,「這,也許是小刀已經認主了吧。」
前往天山無非只有兩條路,大道寬闊平坦,曾今是大戰中運輸糧食的主要官道,沿途經過各個城鎮,小道則蜿蜒曲折,直接從深山中穿過,多年來形成了一條僅容兩輛馬車並行的狹小道路,大道雖然利于行走,可路程卻遙遠,小道卻幾乎是直線連接到天山,趙珊兒等人趕時間自然走小道,另外大道經常有官兵巡查,趙珊兒可不想被人認出是趙大將軍的女兒,那樣會引起很大猜忌,難不成又有什麼大動作?到時候想要進入天山境內幾乎不可能。
深山中樹木雖然枝葉凋落,可眾多樹木使得視線受阻,加上溝壑眾多,如果有人或野獸隱藏很難發現,趙珊兒並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相反她要利用這一點,因為深山中隱藏的危險都是藍色小點標記,這些對手大多是一些小流氓之類的混混,趙珊兒自信能應付。
咯吱咯吱,山路顛婆,裝滿茶葉的馬車有些吃不消,馬兒們低著頭艱難前進,馬夫都是十分有經驗的老者,穿得十分厚實如同木墩一樣,偶爾會拍打馬背,派來保護的死士眼神凌厲,卻猜不透他們在想什麼,馬車內小葉子蜷縮著身子,心中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到天山,趙菲兒抱著飛天貓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這樣一來趙靈兒覺得十分沉悶,掀開遮布看了看最前方的姐姐和夜千鳴。
呱呱,一只黑烏鴉突然從山林溝壑飛出,看上去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夜千鳴死死看著那黑烏鴉,大黑也豎起了耳朵警覺起來,趙珊兒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雪花開始飄落,此刻快到了中午時分,而他們早已離開了晏城境內。
「不必擔心,可能受到了山里野獸的驚嚇,前面正好有較為寬闊的空地,在那里稍作休息,我去查探有沒有什麼異常,」趙珊兒說著加快步伐,獨自一人前方探路,夜千鳴眉頭微縮,看了一眼大黑示意讓跟著她。
夜千鳴的危機很強,四周滿是樹木,雖然很容易隱藏氣息,卻不能躲過森林眾多‘眼線’,一草一木風吹草動都能預示,有誰能躲過天地的眼楮,不過有誰又有這樣的能力,能讓一草一木為自己做眼線?夜千鳴自認為辦不到,可他明銳的鼻子聞到了人類的氣味,此刻開始飄雪,氣息流動也變得有規律起來。
「哇,小葉子快看,下雪了耶,好美!」趴在馬車邊緣的趙靈兒伸手接著雪花高興說道,雖然她看過了十七年的雪花,可今日的雪花感覺更加美麗,雪花窸窸窣窣安靜落在雜草中,落在碎石上,落在虯龍一般的樹木上,還有的落在了不遠處山下的小湖中,掀起輕微波紋,一切是那麼安靜,馬車的咯吱聲顯得更加清晰了。
小葉子從馬車另一邊探出腦袋,拄著下巴看著越漂越多的雪兒,伸出小手接住一片片雪花,雖然只能在手里停留片刻,她想起了爺爺帶著自己闖蕩江湖的日子,在黑夜篝火中看雪,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看雪,在一望無際的湖中看雪,看得最多的還是山林中,一樣的雪花一樣的森林,卻物是人非。
小葉子看著一片片落在手中的雪花,想起了爺爺嘮叨的面容,一時間眼角起了霧氣,此刻雪花是那麼美麗,可心情卻美麗不起來,伸手模了模眼角,她微微抽泣,這一幕恰好被夜千鳴看到了。
夜千鳴放慢速度來到馬車邊對著小葉子咧嘴道,「怎麼,想爺爺了?馬車里太窄要不來騎馬吧?」拄著下巴的小葉子模了模臉頰停止抽泣,花著小臉上馬,緊緊扯著夜千鳴衣服。
看到小葉子和夜千鳴一起騎馬了,抱著飛天貓玩耍的趙菲兒探出腦袋道,「我也悶得慌,那汗血寶馬載三人沒有問題吧?」趙菲兒才說完就感覺身後被猛地一拉,呀的一聲尖叫,飛天貓被她甩出了窗外,而自己直接倒在姐姐趙靈兒懷里,「你別瞎攪和,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昨天晚上的事我都看到了,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趙靈兒說著,輕輕模了模趙菲兒胸脯。
趙菲兒白眼起身斜靠著說道,「在外人看來我們三姐妹都是趙天齊的好女兒,哼,也不會仔細看看,我們三姐妹可誰也不像誰,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是誰,我真佩服自己能活到現在!」
趙靈兒撩了撩青絲嫵媚道︰「誰說不是呢,這些年委屈了當大姐的趙珊兒,離開晏城後沒人認識我們,也不必再繼續假裝下去了,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趙天齊從西域王宮帶回來的吧?」
「彼此彼此,你是靈山毒王的女兒,帝國戰爭毀滅了你的家園,你卻活了下來,還是大將軍的女兒,嘻嘻,地位高了不少嘛,」趙菲兒笑嘻嘻說道,眼神依舊清澈。
「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有一個人卻不知道自己誰,要知道她和我們有著同樣的遭遇,難道不應該幫他一把嗎?同是天涯淪落人!」趙靈兒看著越下越大的雪說道。
就在兩人說著只有她們自己才明白的啞謎時,幾個黑影嗖嗖沖向前方騎馬夜千鳴,雖然看不清對方是誰,可強大的氣息讓趙靈兒和趙菲兒驚呼,「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