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派人跟蹤你們喲。」一下子就看破了清竹的心思,南清玄得意的笑道,「方才在外面閑逛,听到千櫞的琴聲才找來的。」言罷,又將目光投向那一直打量自己的千櫞,「千櫞,你還沒告訴我‘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的意思呢。」
聞言,千櫞的臉一紅,那不過是她一時感懷,想像古人那樣吟首詩來抒發一下情懷,還是盜用了古人的,誰料到被別人听見了?
「什麼?」清竹愣了愣,自家小姐何時開始作詩了?往日也只見她抱著一本本厚重的古籍讀上整日都不嫌煩膩,還從未听過她會作詩。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假期。」南清玄居然只听了一遍就背了下來,眉眼彎彎︰「真是一首好詩呀。不愧是我家千櫞。」
清竹詫異的轉過頭,望著那怯生生的千櫞,自從她中毒醒過來之後,著實是變了太多,簡直不是從前的那個千櫞了。
「殷南國的人,既然參加完了朝覲大會,還不回去嗎?」
「什麼朝覲大會?我們需要朝覲單昭國?」南清玄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來湊熱鬧罷了,能湊多久湊多久。我可好不容易才找到千櫞,你就不能讓人多陪陪她麼?」
「不能。」
「喂,清竹你可太不厚道。」
「我們並無交道何來厚道?」
「也認識一場不是!」
千櫞無語的望著吵口的二人,打了個哈欠就抱著執素琴回屋子了。
……
入夜,漆黑夜幕繁星點點,都城內光芒盡熄,僅有少數酒樓旅館等地,燈火徹夜通明。
千櫞隨清竹加快了回到丞相府的步子。若是讓人知道她們二人這麼晚還在外面逗留,恐怕免不了要受訓的。
「來,小姐,小心點。」清竹小心翼翼的扶著千櫞,將她從屋頂上放了下去。
此時夜色已晚,丞相府家的大門早已關閉,自然無法從門口進來,無奈便只好從府外翻牆進入。
或許是由于公主的到來,防御軍增加了不少,但由于千櫞等人住在府內極偏的地方,倒是少有人來往。
天子腳下,膽敢犯禁的人,並不多。
「累死了!」千櫞悶悶的抱怨著,走到屋內便沒形象的倒在床上。
清竹無奈的笑了笑,將陽台的竹門關好,便走到桌邊替千櫞倒茶。「方才可是清竹抱著千櫞進來的,千櫞怎麼……」
見清竹忽然禁了聲,千櫞疑惑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望著清竹端著杯子,靜止著,不由開口︰「怎麼了?」
「千櫞,這世上的毒不論隱藏的多好,都有被發現的幾率。」清竹淡漠的向後退一步,將手中的茶水悉數倒回壺中,「而被發現的幾率多大,取決于,接觸這毒的人,是誰!」清竹手中的青瓷茶杯忽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化作無數白色細碎粉末。
千櫞被清竹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又見她滿臉猙獰的殺意,不由得明白了些什麼。
將頭上的銀簪取了下來,千櫞走至那茶壺便,將銀簪探了進去,再將銀簪取出來時,銀簪的尖端已經漆黑的如濃墨一般。見到這一幕,千櫞的臉色也瞬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