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網球場的時候,正好看見手中的發球。
拋起,揮拍,定住,落下……
「手冢(部長)!」正選們慌了,我看見蕭蘭啪的合上扇子。
很痛吧……我眼里閃過一絲光芒。一定很痛,我听見他的心在哭。很不甘心吧,本來可以的,本來就剩一球就能贏的。一定很痛吧……無力的看著自己一點點地失去想要的東西,卻無能為力……
走進球場,我意識裁判比賽暫停。手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吐出︰「不要過來。」
我勾起一絲淒冷地微笑,「至少先讓你的手休息一會吧。」
手冢盯著我,然後點點頭,站起來走到球場邊。
我站起來,看向目光復雜的跡部。跡部毫無畏懼(霧)地迎上我,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傲。
淒冷變成溫柔的微笑,一如既往地溫柔。
走到手冢身邊,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放滿了醫療用的銀針。
蕭蘭抽了抽嘴角。感情她這位主上將劇情記得這麼牢,連手冢傷到了什麼地方都知道,不然怎麼會全是專門用在緩和疼痛方面的銀針……
正選們緊張地湊了過來。我抽出一根銀針,警告道︰「痛給我忍著。」說著毫不留情地扎了上去。
我瞥見手冢眉頭一皺,握緊了拳頭。
抽出銀針,一股血就這麼流了出來。稀里嘩啦稀里嘩啦,十秒中後便停了。
再次抽出一根銀針,我思索著是不是應該再扎幾針。思索了幾秒後,很不道德地又扎了一針。
這次手冢沒這麼大反應了,這是好事,證明夜家的醫療方法見效了。
抽出銀針,血繼續稀里嘩啦地流,這次很快就流完了。
不錯,我點點頭。「只能堅持20分鐘左右,20分鐘後如果繼續運動,痛感會是剛才的兩倍。」夜家專屬的醫療方法,靠減血來緩和骨頭擠壓的痛苦,不過時間有限,等到血重新緩和回來後會更痛。(瞎編的,不要學。)
兩倍?眾人後怕地退了一步。這到底是幫忙還是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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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最終以龍馬的優秀戰績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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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後我沒有同青學一起,而是跟著跡部離開了。
車上一直很安靜,我望著跡部,跡部望著窗外,一直很安靜。
「啊恩,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莫非迷上我了?」跡部瞟了過來,聲音有些低沉。
眯了眯眼楮,我淡淡地吐出︰「你在哭。」
「哭?你那只眼楮看見本大爺哭了?」跡部不滿地看著我。
我湊過去,伸出食指點著跡部的胸口,一字一頓︰「我听見了,你的心在哭。」
跡部整個人愣住了,古怪地望著我︰「你再說什……」
「你听……」我湊得更近了,手掌附在他胸口上,「听到了嗎?它在哭,很悲傷……你听不見嗎?」我反問他。
我听得見,因為我也哭過。那個時候,我哭了好久,哭得好痛,其實到現在,我也會哭的。
「很痛吧,無法呼吸吧……對他保持尊重的代價是讓你的敵手兼朋友可能一輩子失去最想要的東西。」我字字相逼。有的時候,就是要正中中心,以毒攻毒。
「後悔吧……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給本大爺閉嘴!」跡部眼里閃過一絲狠厲地光芒。
我不說話,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跡部。
跡部盯著那雙紫眸。他看不見昔日那雙眼楮里的溫柔,看不見那雙眼楮應有的明亮。那雙眼楮里一點感情甚至一點情緒都沒有,就好像沒有生命的深幽的寒潭,越看陷得越深,陷得越深就越是感覺可怕,仿佛要被吞噬一般。忽然,他看見一絲痕跡,很悲傷,幾乎讓他窒息。
那是什麼?至少跡部知道,那是陌冰無意間露出來的來,或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發現跡部眼里的異樣,我眨眨眼楮,退開手。
「真是個不華麗的家伙……」跡部撇過頭,不去看她的眼楮。
我挑了挑眉,重新掛上以往的笑容,「a,景吾,我想吃巧克力。」作為我放下尊卑(霧)進行反心理安慰的獎勵——不對,是代價。
「啊恩,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跡部哼了一聲,掛上狂妄的笑容。
「景吾親愛的,我要‘蓮藝’的巧克力哦。」我笑眯眯地提點道。某些時候,利用感情套一些好處也是沒問題的。
「啊恩,你剛剛叫本大爺什麼?」跡部異常高興。
我眼里一片奸計得逞,「‘景吾親愛的’啊,僅僅一次的。」我補充了「僅僅一次」。
「啊恩,真是不華麗。」拜托你不要開口閉口都是華麗好不好……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們都很快樂,因為你們還有想要守護的、能夠守護的東西。不可以放開,永遠不要放開,否則會像我一樣永遠失去的。